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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之戏精夫妻

易楠苏伊作者 著

女频言情连载

作者“易楠苏伊”精心编写的年代言情著作,书名《七零之戏精夫妻》,近期备受读者关注,讲述主角何方芝、张向阳相互攻略的苏爽爱情故事,小说已完结!精彩剧情描述:十八线男星张向阳穿越到了七零年代,这个时候物资匮乏,但他家境不错。爹是队长,娘又极其宠爱他,老婆漂亮贤惠,女儿乖巧可爱。鉴于新身份还说得过去,张向阳愿意留在这,甚至性格从此大变。他孝顺父母,宠老婆,疼孩子,一心带领全家走上致富康庄大道!

主角:何方芝,张向阳   更新:2022-07-16 02:2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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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何方芝,张向阳的女频言情小说《七零之戏精夫妻》,由网络作家“易楠苏伊作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作者“易楠苏伊”精心编写的年代言情著作,书名《七零之戏精夫妻》,近期备受读者关注,讲述主角何方芝、张向阳相互攻略的苏爽爱情故事,小说已完结!精彩剧情描述:十八线男星张向阳穿越到了七零年代,这个时候物资匮乏,但他家境不错。爹是队长,娘又极其宠爱他,老婆漂亮贤惠,女儿乖巧可爱。鉴于新身份还说得过去,张向阳愿意留在这,甚至性格从此大变。他孝顺父母,宠老婆,疼孩子,一心带领全家走上致富康庄大道!

《七零之戏精夫妻》精彩片段

“方芝?我听说你男人昨晚喝醉了,他没再打你吧?”

“没有,他昨天喝醉了没看清路,磕到桌脚,现在还昏迷着呢。”

“活该!他这么混账,连老天都看不过眼了。”

张向阳睡得昏昏沉沉地时候,就听到两个女人在嘀嘀咕咕地说话。

那声音就像几根丝丝缕缕的线,一直缠绕在他耳边,他想伸手扯开,却浑身乏力。

他动不了,所幸不再挣扎,平静下来之后,却发现刚才还模模糊糊的声音竟清晰不少。

那个尖叫带着恨铁不成钢的女声,拍着大腿激动道,“方芝,要不你还是跟三弟离了吧。他就不是个东西。天天跟那知青点的那个女知青勾勾搭搭的。我都撞见好几次了。你说你天天累死累活上工,把自己身子都拖垮了,这又是何苦呢?”

听着这个声音,张向阳猜测这应该是个三十来岁的女人。

一个怯懦的女声回那人,“如果我跟他离婚,孩子咋办?后娘能有几个好的?”

说完,就是重重的叹气声。

张向阳猜测这人应该很年轻,大概二十一二吧?声音真的很好听。

刚才的话似乎触动了刚刚那女人,她的声音有点哽咽,“方芝,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嫁到这种人家。我一直很懊悔,当初怎么就非要把你留下来了呢。”

这个叫方芝的女人边哭边说,“表姐,不怪你,都是我自己命不好。”

这话更加激起女人的不满了,“我呸!什么命不好!要我说都是三弟太混蛋,故意破坏你的名声,非逼着你嫁给他,却又不好好待你。”

突然一阵推门声,把正在说私密话的两人给惊醒。

一个中气十足的女声传来,“我呸!我打死你这个搅家精!你一天天就知道瞎搅和。你跟你表妹到底有什么仇,居然撺掇她离婚,你个丧良心的,我当初就该让老大休了你。天天闹得老三家里不安生……”

喋喋不休地骂个没完,像唐僧念紧箍咒似的,张向阳只觉自己头疼得厉害,终于他再也忍受不住,睁开眼睛,大吼一声,“闭嘴!”

扑咚一声,重物摔地的声音自他耳边响起,紧接着张向阳感觉自己屁股上传来一阵疼痛。

他睁开眼,发现四周黑漆漆的,唯一有点光线的地方也就是门缝那里。

“咋啦?小三子?你醒啦?”刚才还在骂人的中年妇女立刻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随着她闯入,差点吓了张向阳一大跳。

陌生的中年妇女,陌生的房间,以及土得掉渣的炕。此时的他就坐在硬邦邦的地上。

他这是咋了?

他捂着脑袋,努力回想昨天晚上发生的事。

他继母生的弟弟结婚,他亲爹在席上说给他弟在县城买了一套房子,看着他们一家四口笑得幸福样子,他心里堵得慌。

从宴席上出来,他到处在村里溜达,刚好遇到小学同学刘大贵。

对方戴着比他小手指还粗的大金链子,一身的名牌,非要拉他去喝酒。

席间,他听着刘大贵一个劲儿地吹嘘自己能耐,还有他的发财之路。

想到自己辛辛苦苦打拼了七年才攒到一点钱,可女友却因为等不及另投他人怀抱,他心里就一阵憋闷。

想他当初可是他们村唯一考上大学的人,最后却连刘大贵一个小学生也比不上,心里的失落可想而知。

他一杯接一杯的喝,彻底把自己灌醉。原以为是在刘大贵家,就算喝醉了,刘大贵应该也不至于连个沙发也不给他躺躺。咋一觉醒来,连地方都变了呢?

这可不是刘大贵家?刘家可是三层楼房,大理石铺就的地面,水晶吊灯,柜子也是实木打造的。装修的风格也是极尽奢华,金黄一片特别晃眼睛。

这个地方呢?仿佛就是黑白色,从视觉上就不是一个地方,怎么看怎么穷酸。他怎么一夜回到解放前了?

“小三子?你咋了?发什么呆呀?是不是撞傻了?”

张向阳看着这陌生的大娘,下意识低下了头。他根本不认识对方啊。

瞧着儿子傻不愣登的样子,中年妇女立刻冲外面喊了一声,“方芝,你快过来看看,你男人是不是撞傻了?”

张向阳揉着膝盖的手一顿,你男人?

他这是穿越了?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刚才中年妇女推门进来,光线也亮堂不少,因此他打量自己的手一点也不费劲,这手并不是自己的,北漂虽然很辛苦,可他到底没干过什么粗活,这双手不仅黑瘦,最重要的是手心有许多茧子。

他正呆愣间,突然他的手腕处搭上了一只白皙修长的手,张向阳下意识看去。

只见一个大约二十一二岁的姑娘,她低垂眼眸,从他的角度,可以看到她如小扇子一般的睫毛,扑闪扑闪的,白嫩如玉的脸颊和桃花一般的嘴唇。

她并没有看他,冲着中年妇女淡淡回了一句,“娘,他没事。”

中年妇女拍了下胸口,嗔他,“你看看你,咋这么不小心呢?”她给他弹了弹膝盖上的尘土,用很温柔的声音问,“没摔疼吧?”

从未有人用这么担忧地眼神看着他,张向阳心里暖暖的,轻轻摇头。

中年妇女松了好大一口气,朝旁边的姑娘道,“去给小三子做饭吧,别杵在这儿了。”

年轻姑娘点了下头,走了出去。

张向阳眼睛不由自主地追着她看,没办法,他刚才可是听到了,他是她男人。也就是说他一个被女朋友抛弃的人一朝穿越居然有了亲娘和媳妇。

他第一反应就是惊吓,第二反应就是惊喜。

他就是这么没出息,一直被家人忽视到大的他,终于也有人疼了。

这个中年妇女看他的目光是那么的慈爱,可他高兴过后却有些心虚,毕竟他现在顶了人家儿子的身份。

他的视线不敢在中年妇女身上多作停留,移向四周,一扭头就发现门边正杵着一个大概三十来岁的妇女,此时正睁大眼睛不满地瞪着他。

张向阳想着这人应该是他媳妇的表姐,于是腆着脸笑迎迎地道,“表姐。”

这声叫把屋里的三人都吓了一跳。

包括正往外走的何方芝被这称呼惊住了,下意识回头看他。

被三个人,六双眼睛紧紧地盯着瞧,张向阳心里一紧,他紧张地咽了口唾沫。

立在门边的妇女最先呸了一声,“神经病!”然后骂骂咧咧地走了。

张向阳有些摸不着头脑,突然他的胳膊被人拽住了,然后一个粗粝带茧的老手摸上了他的额头,她的眼里全是担忧,声音抖得有点变调,“小三子,你咋啦?你不会真的傻了吧?”

张向阳立刻揉着额头,“我头有点疼!”

中年妇女吓了一跳,赶紧扶他坐下,“那你快躺下休息。”

张向阳被她搀扶着上了炕,等躺下来之后,中年妇女坐在他旁边,“小三子,你快睡吧,娘就坐在边上看着你,你就不会摔下来了。”

张向阳眼圈一热,心里有股暖流袭入心间,这就是母爱吗?

他闭上眼,静静地听外面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应该是他那媳妇出去了。

他睁开眼,“娘,我没事,你先出去吧。”

张母摇头,“你快睡吧,我没事儿。”想了想,她补充一句,“你放心,你爹现在没空管我,他正在地头盯着大伙上工呢。”

上工?张向阳心里一紧。他这是穿到六七十年代了吗?他想问她,又担心自己露了马脚。

他所幸先打听刚才的那个人,试探着问,“娘,刚才咋回事呀?”

提起这事儿张母就憋了一肚子气,恨声骂道,“还不是你那大嫂嘛,竟然撺掇你媳妇跟你离婚。你说这挨千刀的,她咋这么坏呢,真不是玩意儿。”

大嫂?怪不得呢。原来那人是原身媳妇的表姐,也是原身的大嫂。

这就不怪为什么三人这么惊讶了。因为按照多重身份,大多数地方还是以男方这边优先的。当然女方可以依旧按照原来的称呼。

张向阳轻轻摸着自己的额头,一脸愧疚,“看我摔了一下,把脑袋都摔疼了”所以我叫错人也是情有可原的。

张母却没接收到他的潜台词,一听他嚷疼立刻急了,“哎呀,可别摔傻了?”她跺了下脚,“要不我去公社卫生所找医生过来给你看看,你媳妇已经好几年没给人看病了,别是手生了。”

张向阳见她急得团团转,忙安抚她,“娘,我没事,我刚才就是晃了一下。”

至于为啥不说自己失忆了,张向阳表示,他只是磕了一下脑门,也不是很疼,而且他也不确定这年代有没有能检测出脑袋里有淤血的仪器。他还是不要冒险了。这妇女这么紧张他,如果他说失忆,她一定会带他去医院检查。这家这么穷,他还是别给人家添麻烦了。

张母仔细打量了一下他的脑袋,上面用纱布包着,但看这厚度,应该也只是个小包,她松了一口气,嗔了他一眼,“以后你别再跟你爹置气了。”

置什么气?张向阳想问,只是看着她担忧的眼神,到底没问出来,乖乖地应道,“娘,我知道了,我一定不会再惹爹生气了。”

张母拍着他的手背,欣慰地道,“好,好!”

两人正说着话,从门外走进一个人影,就着光张向阳看清是刚才那个姑娘。

她的目光在他脸上扫了一眼,“阳子哥,快点吃吧。”

这声音真好听,像沽沽泉水,很清澈。张向阳再次感慨,下意识就听从她的话爬了起来,他的动作很快,把张母吓了一跳,“你小心点儿,回头再把自己摔了。”

张向阳摇摇头,“娘,不会了。”

两人出了门外,张向阳在屋里不经意地扫了一眼。

这间堂屋大概十来平米,正对着门的墙上挂着一张M主席头像,下面是一方高桌。

再往前是一方矮桌,上面放着一碗面和一双筷子。

看着碗里有个鸡蛋,张母满意地点头,“行了,小三子,你先吃饭吧,娘先回去了。”

张向阳也顾不上坐了,立刻道,“娘,我送你出去。”

儿子这么有孝心,张母别提多高兴了,可还是道,“不用了,你赶紧吃吧,待会儿面该糊了。”

张向阳却坚持送她回去。

到了门口,张母拉着他的胳膊凑到他耳边小声道,“好好跟你媳妇过日子吧。你媳妇身体好着呢,不用私下找别人生。”

说完她转身就走,却把张向阳吓了一跳。啥叫找别人生?他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没错啊,是土得掉渣的长褂长裤,这是六七十年代特有的服饰,怎么原身还敢找小三?


张向阳压下心中的疑惑,转身回了院子。他的媳妇已经不在堂屋,可能是进屋了吧。

不过他也没去找人,因为他的肚子饿得咕咕叫,拉开椅子坐到桌子下,开始打量这碗面。

前世哪怕最落魄的时候,他也能买包泡面,那里面还能附送一个油包。绝对不会像这碗成清汤寡水的,连一点油腥也没有。

只是当他的视线扫到这个已经烂得有点腐朽的矮桌时,心里直叹气。

他拿起筷子开始吃,让他没想到的是这面味道还不错,爽滑又劲道,汤水还带着点清甜,但又不是高汤,更像是泉水。

很快,他就把这碗面吃完了。

等他放下筷子的时候,才发现他媳妇不知何时居然站在他旁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

被人这么盯着瞧,张向阳脸色涨得通红,因为他想到自己嘴上还沾着面汤,刚想掏口袋找面纸擦嘴,猛然想到自己的处境。无可奈何之下,他也只能起身走到院子里。靠近前屋和东屋的拐角处有个水缸。

只是水缸里的水快要见底了,他用葫芦瓢舀了一点点,抹了下嘴。

“你能把水缸添满吗?”张向阳的身后传来一阵怯懦的声音。

张向阳不用回头也知道这人是他媳妇。

她的身板很小,一看就不是能干那么重的活,他接过她递过来的木桶,出了家门。

等出了家门,他才猛然想起,他根本就不知道水井在哪?

往左还是往右?他想回头问,可他怎么问?说自己忘了水井在哪了,那他就真是傻子了。

他踌躇三秒,决定往左试试,如果遇到人看到他拿水桶走反了,一定会问他,那他就装作想事情太入神走错路了。

他沿着巷子往左走了没一会儿,从旁边巷子里蹿出一个男人,唬了他一跳。张向阳朝他笑了一下,算是打招呼,可对方却一把勾住他的脖子往左边巷子里带。

张向阳被他这动作吓了一跳,原本以为是小混混想揍人的,可对方的力度并不大,用勾肩搭背来形容更贴切,更何况,对方还附在他耳边小声道,“阳哥,我有事跟你说。”

张向阳立刻不反抗了,跟着他到巷子里。

“什么事啊?不是有事要跟我说吗?”

赵志义抓耳挠腮了好一会儿,想开口似乎又下不定决心的样子,把自己憋得脸都红了,末了才问一句,“你和魏玉红谈得咋样了?”

啥?张向阳惊讶之余竟未收敛自己脸上的震惊。

赵志义却当他是不好意思,提醒他,“她答应给你生儿子了吗?要我说你这眼光不错,魏玉红长得那么水灵,生出来的儿子一定好看。”

张向阳把刚才他娘的话和这人的一结合,总结出来了,原身是想找个小三帮他生儿子。那个小三还是女知青,名叫魏玉红。

他还想说什么,可对面那人却勾头往巷子外探,然后回过头朝他小声道,“知青下工了,我得走了。阳哥,祝你早生贵子。”

说着,他直接从巷子口冲了出去。

张向阳却气得半死,原身交得这是什么狐朋狗友啊?原身犯错了,他不帮着拉一把,反而在那边一个劲儿地鼓动。

他提溜着水桶也跟着对方一起出了巷子,迎面就看到一群知青们扛着锄头走了过来。

他们看到张向阳的时候,眼里都带着几分畏惧,有的女知青甚至还朝旁边挪了好几步,好像他身上有什么病毒似的。

张向阳还从来没有这么难堪过。

他低着头加快脚步,哪知走在最后的一位女知青在经过他身边的时候,不但没躲反而小声说了一句,“今晚八点王家巷里见。”

张向阳猛地一抬头,回头就见一个大约十七八岁的女知青穿着蓝色褂子往前跑,她跑起来的时候,垂在她肩膀两侧的麻花辫子随着她的动作一甩一甩的。

所以说这是他的出轨对象?

张向阳也顾不得多想,他脑子里乱糟糟的,在村子里溜达一圈,到底还是让他提到水了。

他一连跑了四五趟才把水缸添满,累得他一屁股坐到凳子上。

他揉着腰心里腹诽,难道以后他都要跑那么远挑水吗?这多累呀。他在心里琢磨是不是该想个好法子,比如说给家里打口井。

他扭头看向他媳妇,发现她正坐在廊檐下缝衣服。

他搬着凳子坐到她旁边,她的膝盖上搭着一个笸箩,里面放着针线,她手里拿着一件半旧不新的衣服,原来这件褂子的手肘处被磨破了,她从别的旧衣服上剪了一个椭圆形,然后贴在破洞处开始缝。她的动作很快,但缝出来的线却一点也不歪,很是齐整,看来她是个手巧的。

虽然自己无意间得了个媳妇,可张向阳却不打算跟对方离婚,去追求什么真爱。前世他和女朋友谈了七年的恋爱,对方劈腿三年,让真爱成为一场笑话。再说,他要跟她离婚,她的处境该有多糟糕,这年代对女人并不宽容,他何苦为了那虚无缥缈的真爱,伤害一个无辜的女人。再说他还是个冒牌货,原主那么想要儿子,都没有跟这人离婚,可见她有多好。她长得漂亮,声音也好听,而且还贤惠,他完全没理由跟她离婚不是。

许是他停留在她身上的视线太久,何方芝把一处补丁缝好之后,她熟练用剪刀剪掉线头,抬头看他,直直地望进他的眼里。

张向阳这才发现他媳妇居然有一双很好看的眼睛,眼形如杏,清纯中透着水润,他惊艳了一下,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一根不知从何处伸过的羽毛挠得痒痒的,他轻咳一声,看向她的鼻梁,小巧又秀气,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把视线移向她手上的褂子,“我想问下,咱们生产队上回打井是什么时候?”

何方芝疑惑地看着他,显然没想到他会问这个。

张向阳迟迟没能等到她回答,有点尴尬。

就在这时,从院子外面跑进来一个妇女,她在院子里扫了一眼,视线很快就锁定在何方芝身上,“向阳媳妇,快点,我家大柱从昨晚就开始发烧了。你快点跟我去看看。”

何方芝愣住了,手指动了一下,手里的针立刻扎到她的手指,鲜血直流。她立刻用另一只手捏紧。但鲜血还是顺着指腹流了下来。

张向阳见她手指扎伤,四下扫了一眼,却没发现棉花之类的。

何方芝却从刚才她剪好的破衣服上剪了一点碎布头包了一下。

她的动作很慢,心里乱糟糟的。她根本不懂看病,唯一会的也就是给人把脉,这还是她在闺中的时候,跟姐妹们闲着无聊才学着玩的,可现在却让她救命,这不是害人吗?

想到这里,她也不敢再耽搁,抬头看向来人,一脸愧疚,“大婶子,不是我不给你看,而是发烧是大事,虽然我以前也当过大夫,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手里没药,去了也没用啊。”

妇女刚才就已经急得直冒火,尤其是见到她包那么点小伤口动作还那么慢,她就更气了,更不用说对方还找了个这么烂的借口。她登时就火了,“向阳媳妇,你是不是对婶子有啥不满意的?婶子给你赔不是。你就原谅婶子这一回。但是我家大柱从昨晚就发烧开始说胡话了。”

何方芝急得一脑门汗,连连摆手,“大婶子,真不是我不想救他,而是我手里没药,救不了。”

妇女却根本不听,“以前大坡晕倒在路中间,你用一根大葱就把人救回来了。你一定能救我家大柱的。”

张向阳在旁边看了,有点奇怪,但又一细想,也觉得他媳妇说得有道理,“大婶子,我知道你急。可发烧真的是件大事。咱家又没有药,你求她也没用啊。而且持续高烧可能会把人烧傻的。”

烧傻?妇女登时吓得不轻,身子都哆嗦起来了,只是她却用怀疑地眼神盯着他俩瞧。何方芝硬着头皮点头,握着妇女的手,差点哭出来了,“大婶子,我真不是对你有意见,你家大柱虎头虎脑的,人又懂事,我喜欢他还来不及呢,哪里会不肯救他。真的,我这里没药。您赶紧送他到医院去吧。如果您手里没钱,我去找公爹借你也成。”

妇女这才信了,当下转身就往后跑,嘴里丢下一句,“你早说啊,耽误我这么久,我得赶紧去大队借毛驴,也不知道毛驴有没有被拉到地里干活去。”

至于借钱,还是算了。找大队长借钱,止不定要耽误多久呢。

张向阳似乎想到什么似的,眼急手快地把人拉住,“大婶子,你送大柱去医院的时候,记得给大柱子脑门,胳肢窝和脚心擦点烈酒,这样能缓解一下。”

也不知道从这到医院要多久,要是太远,人可能真的会烧傻。

妇女立刻应下,“好,好,我记住了。”说着扭身就跑。

张向阳松了一口气。身后的何方芝却紧紧盯着他的背影瞧,眼里全是疑惑和不解。


“你这么帮她,不怕咱娘生气吗?”张向阳回过头来,就见他媳妇突然问了这么一句,登时愣住了。

他娘会生气?刚才的妇女和他娘不对付?糟了!该不会这么快就露出马脚了吧。他抬了抬头,望了望天,轻叹一口气,“都是一个生产队的,能帮就帮吧。”想到原身亲娘那慈爱的目光,他又补充一句,“不过这事还是不要让娘知道了吧,要不然她还以为我不向着她呢。”说话的时候,他还冲她眨眨眼。

何方芝点了点头,又低下头继续缝衣服,心中却是疑惑。

大柱娘为人最是抠搜,平时省吃俭用省下钱全用来填补娘家。前几天,婆婆和大柱娘还大吵了一架。

他刚刚居然能放下所有芥蒂告诉对方救人之法,如果是个心胸宽广的大丈夫,她自然不会怀疑,可关键他不是啊。这人该不会真的撞傻了吧?

而且他很奇怪,从醒来到现在,居然一次也没骂过她,连句重话都没说,就连让他提水,他都没有半点反应,反而老老实实把水缸填满了。这也太奇怪了。

她低着头的时候,没看到张向阳如释重负的样子。

他不动声色地抹了把汗,心里暗暗吐槽,这才醒来多久,就露出这么多马脚,真是太考验演技了。

他还是别问她关于水井的事情了,多问多错,他捏了捏自己上衣口袋里的一点票子,暗暗想还不如找村里的小孩子打听一下。

“我出去转转,一会回来。”

何方芝抬头看着他大步离去的背影,心中那种怪异的感觉又攀升了。只是磕了一下脑袋,连走路的姿势也变了吗?

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虽然有点荒诞,可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很快就到了吃晌饭的时间,张向阳终于回来了。

他在生产队溜达了一圈,却连个鬼影都没遇到,后来到了下工时间,他才看到有许多人抗着农具从地头往村子里走。

他担心遇到长辈,自己再叫不出称呼,到时候再丢人,当下转身就走。

到了家里,何方芝已经把饭菜都做好了,看到他回来,她笑盈盈地招呼他坐下,“回来正好,咱们开饭吧。”

张向阳点了点头,接过她递过来的饭,不动声色地打量她,她长得很漂亮,鹅蛋脸,笑起来的时候腮边还有一对浅浅的酒窝。

她的性子还这么温柔,他真的很不理解原身为什么要找小三?

哦,对了,原身是想生儿子。这个年代的人都有点重男轻女,好似家里都有一个王位要继承似的。

何方芝见他一直盯着她瞧,心中越是笃定,“你快尝尝,我这菜炒得怎么样?”

张向阳看着被她塞过来的筷子在她殷切的期盼中朝他面前的那碗蚕豆夹去。

他夹着蚕豆刚想往嘴里塞,正在盛饭的何方芝突然眼疾手快的拿起筷子把已经凑到他嘴边的蚕豆夹走,嗔了他一眼,“不能吃蚕豆,你还吃。当心过敏!”

张向阳愣了一下,低头看了眼桌子,这碗蚕豆明明就摆在他面前,突然他有种很不好的猜测,他心里一个咯噔,面皮差点崩掉,紧张地盯着她瞧,“你明知道我不能吃,为什么还把这碗蚕豆放我面前?”

她该不会认出他了吧?毕竟她是原主的枕边人,朝夕相处好几年,他又没有原身的记忆,她第一时间发现他的异常很正常。

何方芝刚想答他,只听右边的房间里传出孩子的哭闹声。

张向阳有一瞬间的呆愣。什么情况?难道原身有孩子?哦,对!之前他睡得模模糊糊的时候,确实听到他媳妇说有孩子,担心离婚后,有后娘。

何方芝已经起身,张向阳立刻放下手里的筷子也跟着她一起进屋。

堂屋靠右这间房子非常小,里面摆了两张小床就再也没有别的空间了。

两张小床上分别坐着一个孩子。

两个小姑娘,一个四岁,一个两岁。

何方芝正在帮小的那个穿衣服,大的那个自己会穿。

大的那个很快就穿完下地,也不等妹妹直接往外冲,却发现门口立着一个人,她仰着小脸发现堵着门口的居然是她爹,吓得小脸苍白,小身子往后退了好几步。

张向阳有点不解,略一思索就猜到,原身这么破切想要生儿子,一定是个重男轻女的,对女儿肯定很不好。他刚想说不要怕,何方芝却开了口,“红叶,今天娘做了你最爱吃的蚕豆。”

红叶眼睛一亮,在张向阳愣神的功夫,像条鱼似地猫着腰从张向阳的掖下滑了出去。

另一个小宝宝听到有蚕豆一个劲儿地催,“娘,娘,我也要吃蚕豆。”

何方芝帮她穿好鞋子,掐着她的肩膀把她从床上抱下来,小家伙迈着小短腿,像小鸭子似的一拐一拐地追了出去。

等两人重新坐到位置上,何方芝才好似想起他刚刚提的问题,“把蚕豆放在你面前,是想让你喂红心的。”

这人究竟是不是张向阳,端看他对两个孩子的态度。

张向阳这才恍然大悟,他低头看着媳妇口中的红心。不用说,一定是这个小的,刚才那个大的叫红叶。

他一把抱住红心放到自己腿上,搂着她的小身子,端起放在他面前的粥碗开始给她喂饭。

红心似乎很不习惯他这动作,有点不自在,推搡着已经送到嘴边的粥碗。她这一动,玉米糊糊直接荡了出来,泼了一部分到他腿上。

红心吓得不轻,身子僵住,两只乌溜溜的大眼睛怯怯地盯着他,生怕他下一秒就发火。可是出乎意料的是,张向阳并没有发火,反而用很温柔很温柔地声音安抚她,“这粥不烫,红心,别怕。”

张向阳虽然没在这年代生活过,可也知道这年代的粮食十分金贵,他以为小姑娘是怕被他骂,“乖乖听话,娘正饿着,爹来喂你。”

红心这么怕他,一定是原身对她不好,现在他是红心的爸爸,怎么说也要担负起责任。

红叶惊讶地张大嘴巴,何方芝把自己眼里的震惊掩盖住,起身找了块抹布把张向阳腿上的粥抹掉,然后轻轻拍了下已经发呆的红叶,提醒她,“赶紧吃吧,一会儿该凉了。”

红叶立刻回神,跟饭菜做斗争去了。

因为这一茬,红心倒没有再乱动,只是小眉头一直紧皱着,时不时怯怯地盯着他瞧,张向阳没有在意她的打量,反而很有耐心地舀起粥送到她嘴边。

红心很乖,他喂一口,她就吃一口。张向阳时不时就夸她听话,好似她吃饭是件很了不起的事情一样。红心羞得小脸通红。

红叶鼓了鼓腮帮子,朝她娘做了个鬼脸,瞧咱爹居然会说这么肉麻的话。

何方芝朝她笑了笑,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给红叶夹了一筷子菜堵住她的嘴。

吃完饭,何方芝带着两个小孩子到外面玩,说要编蚂蚱给两人,喜得两个孩子拉着她的手就往外冲。

张向阳松了一口气。

说实话,他其实挺喜欢孩子的,可他现在哪里还顾得上孩子,他还悬着一颗心呢。

老天把他丢到这陌生的地方却连剧本都没给他,原身跟这姑娘一起生活了好几年,他真怕被对方看穿了。

他草草吃完饭,就开始在屋里到处乱转,势必要早点摸清这个家东西的摆放位置。

比如说哪间屋子是灶房,哪间屋子是放粮食的,地窖在哪?

这些基本常识,他要是不知道那也太说不过去了。

打谷场上有许多小孩子正在玩闹,红叶和红心一人手里拿着一个竹蜻蜓在转圈圈。

看着两个孩子玩得手舞足蹈的样子,何方芝会心一笑。

也不知何时,身边走过来一个男人,离她约有一米远,视线看向正在打闹的孩子们,“方芝姐,我已经帮你打听过了,阳哥和魏玉红已经商定好,如果魏玉红给他生儿子,他就帮她弄到回城名额。”

何方芝冷笑一声没有说话。她刚才还在奇怪今天张向阳怎么变化这么大,原来他是想在外面养个小的,好给他生儿子,才没有在家里大呼小叫。她还以为他也被人附身了呢。也是,世上哪那么多孤魂野鬼要附身,这里又不是阴曹地府。

就在赵志义以为她不会说话的时候,何方芝才嗤笑一声,幽幽道,“真是胆大包天哪。”

哪怕在前世,官员想养外室也是要冒极大风险的,更不用说这年代,张向阳敢这么做,无非就是觉得原身好欺负。

也是!他那种人,哪里会真心把自己的妻子放在心上。原身不就是因为被他活活打死,她才借尸还魂活了过来吗?

“他们约定什么时候碰面?”何方芝的声音一丝温度也没有。

“今晚八点,王家巷。”赵志义憋了好一会儿,才张嘴。

何方芝点了点头,“好,辛苦你了,等这事一完,咱俩就两清。”

赵志义苦着一张脸,有些犹豫,“方芝姐,你真的要跟阳哥离婚吗?我觉得你还是再寻思寻思,阳哥毕竟是你男人,你打他骂他都行,别这么狠呀。你俩毕竟还有两个女儿呢。”

何方芝眉头紧皱,看向赵志义,自嘲道,“我打他骂他?我一个弱女子如何是他的对手,难道你忘了一个月前,我被他差点打死这事了吗?”

提起一个月前的惨状,赵志义直到现在还心有余悸呢。

那时阳哥又喝高了,下手太重,照着方芝姐的脑门捶,鲜血洒了一地,等家里人发现方芝姐倒在血泊当中,送她到医院的时候,医生都让他们准备后事了,可谁成想,到了第二日,她居然醒过来了,说起来也是她命大。

也许是因为那次伤得太狠,死里逃生的方芝姐醒过来之后,心心念念只想离婚。如果只是简简单单提出离婚也就罢了,她还想把两个女儿也留在自己身边。可张家绝对不可能同意。就大队长那性子,怎么可能把自己的孙女交给别人养,哪怕对方是亲娘也不行。

“行了!我俩的事情,你还是少管为妙。和他结婚的人是我,挨打的人也是我。你要是心疼他,等咱俩离婚后,你有的是机会安慰他。”何方芝提起一个月前的事情就觉得糟心,颇有几分不耐烦,像赶苍蝇似的挥了挥手,“赶紧走吧。”

赵志义见她铁了心。只能在心里暗自祈祷阳哥千万别作死。要不然真的会身败名裂,连吃饭的家伙都要丢了。

何方芝看着两个女儿,想到刚刚张向阳的异样表现,心里冷哼一声,原来他是做好了决定,所以才耐着性子补偿女儿。真是小人行径,让人恶心透顶。

想到他昨晚喝得烂醉满屋找擀面杖又想打人,她咬紧牙关,脸上浮现一抹冷笑,她忍了这煞神一个月,终于要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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