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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繁星,点缀了我整个星空精选篇章

焦羊羊 著

现代都市连载

主角路柏川黎念出自现代言情《他如繁星,点缀了我整个星空》,作者“焦羊羊”大大的一部完结作品,纯净无弹窗版本非常适合追更,主要讲述的是:人群里,我是不起眼的小透明。而他,却是众星捧月里的那皎皎明月。我喜欢他,是埋在心底最深的心事。可是,这场少女的暗恋,在听到他和好友的对话,清醒的戛然而止。我决定试着接受别人,可是他却成了我的狗皮膏药……...

主角:路柏川黎念   更新:2024-08-17 21:5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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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路柏川黎念的现代都市小说《他如繁星,点缀了我整个星空精选篇章》,由网络作家“焦羊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主角路柏川黎念出自现代言情《他如繁星,点缀了我整个星空》,作者“焦羊羊”大大的一部完结作品,纯净无弹窗版本非常适合追更,主要讲述的是:人群里,我是不起眼的小透明。而他,却是众星捧月里的那皎皎明月。我喜欢他,是埋在心底最深的心事。可是,这场少女的暗恋,在听到他和好友的对话,清醒的戛然而止。我决定试着接受别人,可是他却成了我的狗皮膏药……...

《他如繁星,点缀了我整个星空精选篇章》精彩片段


黎念一上午都恹恹的,夏雨萱第一次见她面对学习这么无精打采,简直像换了一个人。

“怎么了你这是?”

许颜颜精准形容,“像失恋。”

黎念笑不出来,她这情况还比不上人家失恋呢。

她再次叹了口气,今天第无数次翻看手机,发现自己误把路柏川的好友申请给忽略后,她就赶紧点了同意,并且在消息框主动发了打招呼的内容试探,但是一直没收到回复。

她满脑子都是乱七八糟的想法,一会儿猜猜路柏川加她好友的原因,一会儿又担心他会不会觉得她故意晾他,前一秒觉得自己想东想西太自作多情,后一秒又控制不住地胡思乱想。

她一点也不想给他留下坏印象。

“腾子来了,”今天外面太热,大家都待在寝室复习,夏雨萱让赵腾飞买了午饭送过来,“我下去了。”

不一会儿,拎着三份午饭回来,从兜里摸出一支笔,“念念你的笔,腾子说是路柏川让他帮忙还回来的。”

许颜颜拆开午饭,“是你英文演讲比赛拿的奖品吧?”

黎念看着那支笔,困扰一上午的疑惑解开,说不清是轻松还是失望。

加她好友是为了还笔吧。

现在笔被还回来了,两人也没有再聊天或者见面的理由。

她本来想跟路柏川解释一下为什么那么晚才同意他的好友申请,现在却觉得根本没必要了,解释那么多反而多余。

夏雨萱把黎念的那份午饭放到她面前,她正握着那支笔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跟许颜颜对视一眼,两人都觉得黎念今天奇怪得很。

别是复习的后遗症。

39度的高温天气令人只想待在温凉的室内,这种时候泡在水里最舒服,但日复一日高强度的常规训练令大家实在享受不起来。

高原看着泳池里那道流畅修长的身影,啧啧赞叹,“路哥今天游满12000米了吧,我记得他上午就游了6000米。”

队友点头,“游完这圈就15000了,教练不让他多游,路哥每次都踩最高线上。”

不管看再多次都觉得神奇,路柏川好像天生就是待在水里的,别人被训练折磨得精疲力尽,他却是乐在其中,体能强悍得惊人,根据最新一次比赛记录,甚至有望冲击明年的世锦赛。

游满今日目标,路柏川跃出水面,摘了泳镜,坐在泳池边慢慢平复呼吸,今天的训练时长有七个小时,几乎全天都耗在体育馆。

他弓着背,头发湿漉漉的,水滴顺着发梢滑落,“啪嗒”一声没进腹部清晰的人鱼线沟壑中。

随手将湿凉的头发捋到后面,路柏川去洗漱完换了衣服。

更衣室内,高原来找他,“路哥,晚上聚餐你得来啊,暑假前最后一次见了。”

马上就要到大学放暑假的时间,教练不强制留队,到时要在自己家那边的城市做日常训练,再见面得等到九月份。

路柏川随意地点了点头,拿上柜子里的手机。

一整天没看手机,消息一大堆,他懒得翻,随手揣进兜里。

队里的这些运动员年纪都不大,聚会自然也是年轻人的风格,只是他们谁也不能碰酒,就吃吃喝喝,唱歌玩游戏。

霓虹灯光跳跃变幻的包厢里,路柏川坐在角落的单人沙发上,众人面前的茶几上放了个正在旋转的饮料瓶,那瓶口缓缓停下,正指向他的方向。

高原乐了,“路哥中奖!来来来,手机交出来,我们看看给谁发消息。”

他们在玩打赌的游戏,规则是在被选中的人手机上随机选择一个好友,给对方发消息叫他在二十分钟内赶过来,能赶到的话就算成功。

“这可是检验感情真不真的好机会,”高原嬉皮笑脸地接过手机,“路哥你赌对方是来还是不来?”

输了要负责最后清盘,不能浪费食物,赢了则可以向输了的人提一个要求,对方必须满足,大家娱乐为主,也就是唱歌跳舞之类。

前面几人都挑战失败了,要在20分钟内赶到,对方又要离得近,又要速度够快,几乎不可能。

路柏川懒洋洋地靠着椅背,任他们胡闹,“赌人来不了。”

在高原翻他手机时,不轻不重地警告了句,“别闹女生。”

“知道知道,”高原翻了下通讯录,找到一个头像是蓝天白云的好友,对方昵称很简单,是三个英文字母:ove。

估计是个男生,高原把准备好的模板发过去,大概就是说有急事,让对方尽快赶到。

他把手机关了,“来来来,我们先继续下一轮。”

又接连选中了两个幸运儿,时间不知不觉地过去,马上就要到20分钟,高原这个赌赢的人已经预感要输了,“哎呦我直觉不准啊,这次又要负责清盘了。”

他把手机还给路柏川,“路哥你这运气真是没谁——”

几乎是同时,包厢门被推开,有人紧张惊讶地连喊几声,“来了!真有人来了!”

吊灯旋转着向四周投下斑驳光影,映亮了门前一角,女孩纤细的身影忽明忽暗,她茫然而吃惊地看着众人,全是陌生面孔,反应不过来这是什么情况,站在门口一时没动。

大家也愣了,纷纷看向之前中招的几人。

“谁的朋友啊?”

“怎么找到女生了,谁的女朋友吗?”

议论声纷纷,角落里,路柏川看到了消息记录,缓缓站起,越过众人往外走,长腿一迈便走进明亮的光线中,他晃了晃手机,似乎也是刚反应过来,挑起唇角,“不好意思,是我的。”

路过高原身边,拍了他一巴掌,说好不找女生呢?

高原理亏,“我弄错了。”

又朝门口喊,“对不住啊嫂子,我们玩游戏呢。”

头顶又挨一下,路柏川朝门口走去,“别乱喊,不是女朋友。”

众人嘘声不断——哦哟,不是女朋友还能这么紧张迅速地跑过来……

黎念仍然一头雾水,看着路柏川一步步走近,她无措地仰起脸,“我不该来吗?”

收到路柏川的消息就直接从寝室跑出来了,哪怕不知道原因,仅仅因为他发来的一句“要快”,她就一路跑来,一秒都不敢耽误,来了却发现自己有点太莽撞了,好像她本不该来。

哪怕是晚上,外面温度也还在30度左右,一路跑来身上都是热的,几缕发丝被汗浸湿黏在脸上,女孩本来白皙的脸颊泛着热气蒸出的红晕,杏眼也好似湿漉漉的,含着显而易见的困惑与无措。

她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的样子,仍然仰着脸,目光专注而忐忑,并不为自己突然被叫到这里却发现一切只是游戏而生气,反而还在担心给他添麻烦。

路柏川偏了偏头,握住门把手,轻声说,“没有不该来,我们出去聊。”

在走廊尽头找了个安静的角落,路柏川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解释清楚,“抱歉,我不知道他们给你发了消息。”

男生们玩游戏没个分寸,也不讲究会不会被耍,就算收到这种消息也不会当真,路柏川从一开始就没想把女生牵扯进来,更没想过这个人是黎念。

他忽然想起什么,“不是拒绝我的好友申请了吗?”

黎念睁大眼睛,赶紧摇头,“不是拒绝,是、是没看备注,以为加我的是另一个人,我就给忽略了。”

路柏川挑眉,“把我当成谁了?”

“一个我不喜欢的人,”黎念小声咕哝,摸了摸胳膊。

这里冷气开得太足,她有点冷。

路柏川向后靠着墙,屈着一条长腿,微微低头看她,语调慢悠悠的,像在逗人玩儿,“不喜欢的人就拒加好友……”

他慢条斯理地笑了下,“所以我算是你喜欢的人吗?”

一瞬间,心脏急促地跳动声像个巨大的气泡将她包裹住,黎念听不到从隔壁包厢传出的歌声、说笑声,只是怔怔地看着他,犹如处在另一个世界。

心跳太剧烈,扯得她整个胸腔都泛起细细密密的痛意。

隐藏了那么久的心事就这么被他一口道出,最先涌出的情绪是恐惧,黎念一动不动地站着,已被一场淋漓大雨浇得潮湿。

如果可以,她会将这个秘密藏一辈子,不让任何人知道。

路柏川站直了些,看到她刹那间变得苍白的脸,“我开玩笑的。”

要用尽全身力气才能遏制逃跑的冲动,黎念朝他笑了笑,“我知道。”

就是因为知道这只是一句玩笑,才会被汹涌而来的恐惧与痛苦击倒。

她可以永远做一个旁观他人生的透明人,却不想听到自己隐藏的心事被用“玩笑”解释。

“黎念,”

路柏川皱眉,神色有些许懊恼,他知道面前这个女孩性格很乖,估计不喜欢被人用这种玩笑调侃,是他太混蛋,没个分寸。

他不知道怎么哄人,只好道歉,“抱歉。”

黎念摇头,尽量收起不合时宜的情绪,“不用道歉,没什么的。”

他只是不知道。

“我回去了。”

她朝前走,路柏川站在原地看了会儿她的背影,忽然追上去,“黎念,我们刚刚在玩游戏。”

黎念疑惑地看着他,他刚刚已经解释了,为什么又提?

抿了抿唇,路柏川不知道自己这个方法蠢不蠢,他第一次做这样的事,“你来得很快,游戏是你赢了,我是输家。”

他弯下腰,跟黎念保持在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一个可以让她听清自己的话,又不至于吓到她的距离,声音刻意放得轻缓,尾音上扬,“赢家可以向输家提一个要求,你要吗?”

一个要求……

黎念目露茫然,她对路柏川从来都别无所求,一点奢望都不敢有,现在突然天降馅饼,她像是一夜暴富的人,满心的不可置信。

她小心翼翼,“什么要求都可以提吗?”

“嗯。”

她能提什么要求呢,总不会是要做他女朋友这种,路柏川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

“我会尽量做到。”

黎念攥紧指尖,舔了舔因为紧张而发干的唇瓣,认真的,一字一句地说,“我希望你记住我。”

路柏川怔然,“什么?”

“记住我。”

黎念说不清心中是什么滋味,她在漫长的青春季走过,没有在路柏川的生活中留下丝毫印记,可她也是人,也会贪心,她希望路柏川不要忘记她,就算一定要遗忘,也希望能慢一点。

路柏川没有听懂她的意思,“要怎么记住?”

他已经知道她的名字,熟悉她的模样,还要怎么记住?

他目光明亮,正困惑地看着自己,黎念浅浅地弯了下眼睛,“现在这样就足够了。”

“路柏川,”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现在就足够了。”

她想要的,也就这样而已。

仍不懂她为什么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但路柏川答应了,他点点头,“好。”

朝前面望一眼,“我送你回学校。”

“不用,”黎念摇头,“我自己回去就可以,离得不远。”

“你回去继续玩吧。”

不等路柏川回答,她已经跑远。

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路柏川才回包厢,推开门的时候,忽然意识到,他刚刚是不是被拒绝了?

第一次主动要送女孩,结果却被拒绝了。

他不禁失笑,“路柏川”这个人还是第一次如此没有吸引力。


她有点难过,因为现在两人的关系连陌生人都不如,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认识呢,这样最起码她不会这么难受,甚至是后悔。

接下来一路两人仍然没有任何对话,过道座位的女生提前几站下车,她的男朋友过来帮忙把行李箱拿下来,两人临走时多看了这边几眼,窃窃私语。

“……一句话都没说。”

“肯定是吵架了……宝贝,我们可不能吵架……”

悄悄看路柏川一眼,他仍然神情专注地在看视频,应该没听到这些话,黎念松了口气,这种误会其实挺令人尴尬的,严重点,或许他听了还会生气。

又过了两个小时,高铁到站,这时已经将近凌晨一点,车上剩下的人不多了。

黎念站到过道上,看着路柏川拎着包走出来,她尝试着自己去够放在上面的行李箱,因为没装什么东西,她觉得或许自己也能拎下来,打算先试试,不行的话就找人帮忙。

手指碰到行李箱的轮子,把箱子勉强地拉出大半,这时手腕已经有点疼了,感觉不行,黎念把手收回来,打算去找有没有人可以帮忙。

一扭头,才发现自己身后还站着个人,险些撞上去,眼前是柔软的黑色布料,胸口处有个品牌的英文logo,见过很多次,很眼熟,她懵懵抬头,看到男生线条流畅锋利的下颌角。

路柏川没看她,抬手把行李箱给抬下来,放到地上,另一只手勾着运动背包的肩带,转身走了出去。

态度随意,也冷淡,全程没有看过来一眼。

黎念看着脚边的行李箱,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只能怪自己。

路柏川是很好的,是她又笨又蠢,总是把事情搞得很糟。

凌晨的高铁站已经没多少人,站台上北风呼啸,吹得皮肤冷津津的,路柏川边回消息边往外走,赵腾飞这会儿还没睡,给他发来一条语音。

“路哥,你那耳机我给摔坏了,忘了跟你说,我回头送你个新的。”

随便回了句,路过垃圾桶,将已经坏掉的耳机丢了进去。

凌晨不是很好打车,黎念打到车的时候发现路柏川还站在路边,有些想叫他拼车一起走,又觉得他现在应该不想看到自己,犹豫着就错过了时机,只好先上车。

车辆驶动,对着车牌号拍了张照片,路柏川划动屏幕,这才开始打车。

他没回那个家,而是回了自己在外面买的房子,房子空空荡荡,是他刚上大学那年拿学校给的奖金买的,一栋两层的小洋楼,自带游泳池,这几年陆陆续续在还贷款,不过他很少来住,懒得弄装修,导致这里看上去有些过分简约风了。

洗漱完对着阳台吹了会儿风,等睡意渐渐涌上来,他才回了卧室。

躺在床上半个小时,睡意非但没有越来越浓,还变得十分清醒,下意识的,路柏川拿起手机,想点开那个对他来说催眠效果很好的演讲视频,想起黎念在车上说的那几句话,又顿住了,有些烦躁地“啧”了一声。

撂开手机,干脆去游泳池里泡着。

接近两点的时候,黎念回到家,她提前说过自己回家的时间,不过无人在意,大家早已入睡,她回到自己的卧室,一些布置已经挪动了位置,可见陈淑仪在她不在家的时候经常来翻,她以前就这样,黎念上中学那会儿哪怕是在房间里藏一块钱,都能被她翻出来,然后一顿阴阳责骂。


沉沉地叹口气,躺在自己长大的房间里也一点安全感都没有,在家里甚至没有在学校待得自在,黎念枕着自己的胳膊,看着贴在床头的那张歌曲海报,入神地想,她好像不该回来的。

前两年为了兼职赚钱没有回来过,谁也没有问她在外面过得好不好,但她也会想家,哪怕这个地方一点美好的回忆都没有,人就是这么奇怪。

天亮后,黎念从房间里出来,黎父没有说话,吃完早饭就去医院上班,全程把她当作透明人,陈淑仪倒是看了她两眼,也没有搭话,催促着自己的两个孩子赶紧去上辅导班,盯着黎念吃完早饭后,立刻就说,“你跟我去菜市场买点东西,我拎不动。”

只有在需要她干活的时候,黎念才能获得望向她的一两个眼神,好像她的隐身衣在这时突然失效了。

菜市场离小区不远,来往都是熟人,有人跟陈淑仪搭话,看到黎念很惊讶,“这是你家那个大点的女孩?怎么变得这么漂亮了。”

都是邻里,她对黎念还有些印象,记忆里的黎念瘦瘦小小的,不爱说话,总是低着头,厚重的刘海遮住大半张脸,连衣服都是又浅又老气的颜色,没什么存在感,跟陈淑仪那两个孩子相比,像个丑小鸭。

“漂亮?”陈淑仪像被戳中痛处,大声反驳,“丑死了,你看她那眼睛,那鼻子,难看死!要不是现在会打扮了,还是那个丑样,你是不知道,上大学后心都野了,不听话,都说后妈难当,我过得什么苦日子你都不知道!”

她大声叫嚷的声音令过往路人侧目,这种故意贬低的话黎念从小听到大,青春期最敏感的那些日子就是在一日复一日地漠视和谩骂中度过的,也是从那时起,她不再渴望家里人的关心,而是竭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因为知道自己能得到的只有嫌恶的眼神和难听的辱骂。

陈淑仪还在跟邻居诉苦,“一声妈都没叫过,我辛苦把她拉扯大一点好都捞不着……”

黎念打断她的话,“我叫过你妈。”

女人愣了愣神,“什么?”

“七岁那年,”黎念平静地说,“我第一次叫你妈,你让我滚远点。”

后来还叫过几次,但每次都得不到回应,陈淑仪看她的眼神,让她意识到,这个女人永远都不可能成为自己的妈妈。

当众被戳穿,丢了面子,陈淑仪脸色十分难看,也不管是不是公共场合,一大串难听的辱骂从她嘴里吐出来,劈头盖脸地砸向黎念。

在她的嘴里,黎念是贱货,是白眼狼,是又丑又笨的蠢东西,黎念一无是处。

可惜黎念早就不是当初十几岁的自己,因为她的刻意贬低而卑微到尘埃里,她已经知道,一个人的优秀与否是由实力证明的,而不是她几句侮辱意味浓厚的偏见。

把手里拎着的菜都放下,不顾身后那女人越来越大声地辱骂,黎念离开菜市场,准备去一家奶茶店看看招不招人做兼职。

“念念最近在忙什么?我在家里好无聊。”

手机开着视频放在柜台,夏雨萱待在自己卧室里,百无聊赖地问。

“在奶茶店做兼职,”黎念转了下摄像头,让她看到自己身后的场景,“过几天可能还会去当家教。”

“好辛苦,”夏雨萱问,“你家里人对你还是那样?”

“嗯,”黎念神情平静,早已经习惯。



她有点难过,因为现在两人的关系连陌生人都不如,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认识呢,这样最起码她不会这么难受,甚至是后悔。

接下来一路两人仍然没有任何对话,过道座位的女生提前几站下车,她的男朋友过来帮忙把行李箱拿下来,两人临走时多看了这边几眼,窃窃私语。

“……一句话都没说。”

“肯定是吵架了……宝贝,我们可不能吵架……”

悄悄看路柏川一眼,他仍然神情专注地在看视频,应该没听到这些话,黎念松了口气,这种误会其实挺令人尴尬的,严重点,或许他听了还会生气。

又过了两个小时,高铁到站,这时已经将近凌晨一点,车上剩下的人不多了。

黎念站到过道上,看着路柏川拎着包走出来,她尝试着自己去够放在上面的行李箱,因为没装什么东西,她觉得或许自己也能拎下来,打算先试试,不行的话就找人帮忙。

手指碰到行李箱的轮子,把箱子勉强地拉出大半,这时手腕已经有点疼了,感觉不行,黎念把手收回来,打算去找有没有人可以帮忙。

一扭头,才发现自己身后还站着个人,险些撞上去,眼前是柔软的黑色布料,胸口处有个品牌的英文logo,见过很多次,很眼熟,她懵懵抬头,看到男生线条流畅锋利的下颌角。

路柏川没看她,抬手把行李箱给抬下来,放到地上,另一只手勾着运动背包的肩带,转身走了出去。

态度随意,也冷淡,全程没有看过来一眼。

黎念看着脚边的行李箱,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只能怪自己。

路柏川是很好的,是她又笨又蠢,总是把事情搞得很糟。

凌晨的高铁站已经没多少人,站台上北风呼啸,吹得皮肤冷津津的,路柏川边回消息边往外走,赵腾飞这会儿还没睡,给他发来一条语音。

“路哥,你那耳机我给摔坏了,忘了跟你说,我回头送你个新的。”

随便回了句,路过垃圾桶,将已经坏掉的耳机丢了进去。

凌晨不是很好打车,黎念打到车的时候发现路柏川还站在路边,有些想叫他拼车一起走,又觉得他现在应该不想看到自己,犹豫着就错过了时机,只好先上车。

车辆驶动,对着车牌号拍了张照片,路柏川划动屏幕,这才开始打车。

他没回那个家,而是回了自己在外面买的房子,房子空空荡荡,是他刚上大学那年拿学校给的奖金买的,一栋两层的小洋楼,自带游泳池,这几年陆陆续续在还贷款,不过他很少来住,懒得弄装修,导致这里看上去有些过分简约风了。

洗漱完对着阳台吹了会儿风,等睡意渐渐涌上来,他才回了卧室。

躺在床上半个小时,睡意非但没有越来越浓,还变得十分清醒,下意识的,路柏川拿起手机,想点开那个对他来说催眠效果很好的演讲视频,想起黎念在车上说的那几句话,又顿住了,有些烦躁地“啧”了一声。

撂开手机,干脆去游泳池里泡着。

接近两点的时候,黎念回到家,她提前说过自己回家的时间,不过无人在意,大家早已入睡,她回到自己的卧室,一些布置已经挪动了位置,可见陈淑仪在她不在家的时候经常来翻,她以前就这样,黎念上中学那会儿哪怕是在房间里藏一块钱,都能被她翻出来,然后一顿阴阳责骂。


“不是这个意思,”黎念低下头,心脏乱跳,轻而易举就被他牵动情绪,只好拼命掩饰,不让自己露出端倪,“影响你交女朋友。”

前面有人路过,几个小孩子蹦蹦跳跳,偶尔还会撞到人,路柏川停下来避让,跟认识的长辈打了个招呼,紧接着回头看她,不太在意地说,“巧了,我没有要交女朋友的打算,你要是能替我挡挡倒也不错。”

他说完就转过身去,留给黎念—个挺拔修长的背影,因为穿着西装,桀骜不驯的气质里添了几分成熟男人的魅力。

仗着他不会发现自己,黎念多看了几眼,从他宽阔的后背,到被西装掐出的腰线,再到裹在西裤中的长腿,他模样太出众,完全长在她的审美点上,越看,心情就越难以言喻,被他—句话搞得又酸又涩。

她好久没说话,路柏川往后瞥了眼,见她低着头,情绪不高的样子,伸手在她眼前打了个响指,“怎么发起呆了?”

他带她重新回到座位,“开玩笑的,别当真。”

唇角微勾,路柏川没什么表情地笑了下,“放心,不会让你被误认为我女朋友。”

他名声又不好,确实不该把人家牵扯进来,他不找女朋友,她总要找男朋友的。

黎念在座位上坐好,看着他转身离开,低低地叹了口气,自己都弄不懂自己的情绪。

反正既不开心又不轻松。

跟小孩—桌吃完饭,陆陆续续有客人离开,跟她坐在—起的那个小男孩也要走了,临走前礼貌询问可不可以跟她拍个照。

虽然不懂他为什么想跟自己合照,但拍照而已,她也不介意,就跟他拍了两张照,逗小孩玩,“你要发朋友圈吗?”

“当然,”小孩挺了挺胸,“我每天都发,本来想跟路哥合照的,但他不喜欢拍照。”

无所谓,跟漂亮姐姐拍也是—样的。

黎念点头,“他确实不喜欢拍照。”

可能是平时被偷拍的次数太多了,被烦的。

路柏川还没忙完,就算老爷子总是说他没规矩,在教养礼仪方面,他也从不给路家丢人,这场寿宴的后半场都是他在张罗,面面俱到,叫人挑不出错处。

好不容易忙完,路柏川把西装外套脱了,扯松领带,从翩翩贵公子又变成平时慵懒随性的模样,跟老爷子告别,“我走了。”

“送你那朋友回家?”

“嗯,”路柏川看了眼时间,还不算太晚。

“你今天还是不在家里住?”

外套搭在肘弯,路柏川懒声道,“我有家啊。”

“你那个算什么家,”老爷子皱眉,“没点人气,也没人等你陪你——”

路柏川打断他,情绪很淡,“这里也没有不是吗?”

不想多说,他径直下楼,黎念已经在楼下庭院里等了—会儿,正在看花坛边上的盆景杜鹃,现在不是杜鹃的主开花期,但大概是养护得好,这盆仍然开花了,就是只开了三朵。

杜鹃本来就很难养,夏季开花的也很少,因此黎念感兴趣地多看了会儿。

路柏川站到她身后,“喜欢吗?”

听到声音,黎念回头,“喜欢,”

她侧过身,“这盆杜鹃养得很好,我以前以也养过—次,没养活,后来就不敢尝试了。”

恰好有佣人收拾东西经过,闻言笑着解释,“是花匠照顾的,今年夏天就开了这—盆,太太可宝贵了。”

她口中的太太是指路柏川的大伯母,老爷子就俩儿子,只有路远山和路柏川不住主宅,—个是被赶出去的,—个是自己不愿意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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