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败的小茅屋里,雨点淅淅沥沥的顺着屋顶的缝隙不断往下滴落,丁天梓躺在床上,很努力的睁开眼睛。
正在疑惑这里是哪里的时候,门外突然想起了一阵哀求和吵闹声。
“娘,我求你了,别让幺妹嫁给刘员外好不好?他都已经九个妾了……”
“九个妾怎么了?咱们这十里八乡的哪个不尊称刘家的姨太太们一声奶奶?整整十八两银子,这可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事情?”
……
随着门外的争吵声响起,一阵不属于丁天梓的记忆涌入了她的脑海里。
原来她穿越了!
并且还是穿越到了一个史书里并没有任何记载的朝代的,一个超级贫穷落后的小山村的一户严重重男轻女的人家里。
原主的父亲在她出生的第二年就去世了,也是因为如此,原主没有诞下任何一个男丁的母亲杨氏,在丁家处处不受待见。
两年前大姐丁招娣刚满十五就被丁家主母钱氏逼迫着嫁给了村里卖豆腐的一户人家。
一年前二姐丁多余刚满十五岁,又被钱氏逼迫着嫁给了镇上刚死了第五房妻子的木匠为第五房续弦。
而今年轮到丁天梓满十五,钱氏给她应下了十里八乡臭名昭著的镇上刘员外为第十房妾侍。
原主性子刚烈,打死不从,为了反抗钱氏的逼迫,不惜投河自尽,幸好被村中一猎户所救。
现在身体不变,灵魂却已大变,她该何去何从?
门外的争吵越来越激烈,很快响起了男人的声音和重物落到人身体上的触碰声。
丁天梓连忙下床,鞋子都没来得及穿。
“住手!”推开摇摇欲坠的破败木门那一刻,她看见了屋檐下丁家二房、三房两夫妻已经将原主的娘亲按倒在地,手持木棍殴打得不成样子了。
有血水顺着屋檐坎流下,短短的时间里,杨氏的血已染红了屋前的整个坝子。
丁天梓见此,顿时气血上头,条件反射的将原主的娘亲杨氏护在了身下。
眼看着棍子就要招呼到了她的身上,吓得钱氏赶紧吆喝了起来。
“住手住手,都住手,刘家的花轿三日后就要来了,要是打出个万一,那边不要了,让我们退银子怎么办?”
丁二丁三闻言赶紧收了木棍,但还是朝着丁天梓的身上恶狠狠的啐了一口唾沫。
“跟她娘一样没出息的赔钱货,三天后花轿一来,你再给我整幺蛾子,看我不打死你个小贱人!”
“这次可由不得她不嫁了,为了防止投河的事情重现,我可是一大早就把丁招娣一家骗去了刘府,除非她真狠得下心不顾她姊姊和两个外甥的死活,那就再给我闹!”
钱氏丑恶的嘴脸满是鄙视的瞅着丁天梓,微微上扬的唇角弧度似乎在叫嚣着嘲讽她逃不出她的五指山。
丁天梓毫不畏惧的直视着她的鄙夷,眼中恨意渐浓。
“瞧瞧,瞧瞧,当初她爹就是因为这样的一双不服气的眼神才被乱棍打死于街头,现在她又来了,娘,若是这次出嫁不成功,你千万不能再拦着我了,我就要把她的双眼给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