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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进厂拧螺丝?

发表时间: 2024-07-18
不一会便到了家。

李明辉重新审视了下这个新“家”。

大门是由几块斑驳的木板拼接而成,门轴转动时发出“吱呀”的声响,仿佛是时间的低语,讲述着过往的故事。

门楣上挂着几片干枯的艾草,据说是为了驱邪避害,保佑家人平安。

推开门,一个偌大的院子展现在眼前,院子里,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映入眼帘。

几只母鸡悠闲地在院子里踱步,偶尔低头啄食地上的谷粒,发出“咕咕”的叫声。

不远处,一只老母鸡正带着一群毛茸茸的小鸡仔在墙角处觅食,那温馨的画面让人心生暖意。

角落里,一只胖乎乎的小猪崽在简易的猪圈里打着滚,偶尔抬头望向我这边,眼神中充满了好奇与无辜。

院子的一角,父亲亲手搭建的葡萄架己经爬满了藤蔓,虽然此时并非葡萄成熟的季节,但那些嫩绿的叶子在夕阳的映照下显得格外鲜亮。

架下,一张破旧的竹制凉床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还能感受到夏日傍晚家人围坐其旁纳凉的情景。

凉床旁,一只大水缸静静地伫立着,水面上漂浮着几片翠绿的荷叶,那是母亲为了防蚊特意放置的。

走进堂屋,正中央摆放着一张八仙桌,桌面虽然被岁月磨得光滑油亮,但依旧保持着原有的坚固与稳重。

桌子的西周围着几把略显陈旧的木椅,椅背上雕刻着简单的花纹,透露出匠人的巧思与用心。

墙上挂着几幅褪色的年画,有的是丰收的景象,有的是寓意吉祥的图案。

厨房里,母亲正忙碌着准备晚餐。

她熟练地切着蔬菜,动作麻利而有力。

案板上,一盘切好的萝卜丝、一盘翠绿的青菜、还有几块刚从地里挖出来的土豆,这些都是今晚餐桌上的主角。

厨房里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柴火味,那是农村特有的味道。

母亲系着一块略显旧色的围裙,手里稳稳地端着一盘盘热气腾腾的菜肴。

在母亲忙碌的同时,父亲也没有闲着。

他从柜子里拿出了一瓶散装的白酒,父亲轻轻地拧开瓶盖,一股浓郁的酒香瞬间弥漫开来,与饭菜的香气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家的氛围。

他拿起一只粗瓷碗,小心翼翼地往碗里倒酒,生怕洒出一滴。

“辉儿,这以后没学上了,准备干啥啊?”

父亲率先打开了话匣子。

“不知道呢,爸。”

“你总不能天天跟着我们干农活吧,”母亲插话道。

正说着,一个清脆的声音传进屋内,“爸妈,我们回来了。”

“你大姐冬梅回来了,去迎接下,”母亲说道。

李明辉走到院子里,看见一男一女正在往院子里面走,看到大姐走在前面,后面还跟着一个男的,心想旁边的男的应该就是大姐夫了,于是说道,“大姐、姐夫你们回来了”。

“是的,老弟,”大姐一脸兴奋地说,“怎么看你不太高兴?”

“没有啊,大姐。”

进了客厅,母亲上来一句,“你们吃了吗?”

“我们在家吃过来的,妈!”

姐夫回答道。

姐夫还没有坐到椅子上,父亲望着大姐、姐夫说道,“正好,你们回来了,现在辉儿也没有上学了,你们给他出出主意,看他以后干啥?”

“要不跟着你大姐夫,学木匠咋样?”

大姐说道。

“我觉得挺好,好歹算门手艺,以后不会饿着了。”

母亲说道。

“辉儿能行吗?

平时学习成绩出了名的差。”

父亲调侃道。

李明辉一愣,我成绩差,不是吧?

我在我们那个年代当年可是区高考理科状元,妥妥的学霸一枚。

没想到在这里,竟然是个学渣。

李明辉不禁苦笑。

这个时候大姐夫开了口,“我这边的活不稳定,有时候忙的很,有的时候好几天没有活,我担心老弟以后跟着我会挨饿。”

接着又说,“我觉得可以去镇上找下二妹夫,看能不能进他们纺织厂单位,那是国营的,听说单位里面都有一两千人,稳定,以后肯定不会挨饿。”

大姐夫的这个建议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认可。

“好,等你二妹红霞这两天回来的时候,我来问问她。”

父亲满意地说道。

“纺织厂又咋了,搞不好过几年就倒闭了,”李明辉嘀咕道。

“嘿,你这个臭小子,多少人想进纺织厂都进不来,你能进得去,我都烧香拜佛了,你还在这挑三拣西的,”母亲上来就要踮起脚拍打李明辉的头。

“妈,你别生气,我说的是事实啊。”

李明辉赶紧上前一步,扶住母亲的手。

“别吵了,这个事情八字还没一撇呢,你想去别人还不一定要你呢,”父亲提高了嗓门说。

大姐眼看天色不早了,“爸妈,天色不早了,我们准备回去了。”

“你们回去吧,路上搞慢点。”

“好的,爸,”转头对李明辉说,“老弟,这两天家里忙,你多帮家里干点活。”

“知道了,大姐,”李明辉回应道。

李明辉缓缓地将自己沉入那张略显陈旧的木板床,床单上似乎还残留着白日里阳光的余温,但此刻,它却被西周的寒意悄悄侵蚀。

煤油灯摇曳的火光在昏黄的墙壁上投下斑驳的影子,与窗外偶尔透进的清冷月光交织成一幅既真实又梦幻的画面。

他闭上眼睛,试图让思绪从这突如其来的时空转换中抽离,但金外滩的繁华与这乡村的宁静,如同两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在他心中激烈碰撞。

此刻,躺在床上的他,耳边没有了城市的喧嚣,这里没有手机,没有电脑,没有源源不断信息送达的声音,取而代之的是远处偶尔传来的狗吠声和近处稻田里轻轻的虫鸣。

这些声音,对于久居都市的他来说,既陌生又熟悉,它们像是一曲悠扬的田园诗,缓缓流淌进他的心田,唤醒了深藏的记忆。

煤油灯的光芒渐渐暗淡,李明辉伸手添了些煤油,火光再次跳跃起来,照亮了他脸上的疲惫与迷茫。

他开始细细打量起这个房间,每一件家具都透露出岁月的痕迹,木柜上的铜锁泛着暗黄的光泽,仿佛记录着无数个日夜的守候与变迁。

墙上挂着几幅褪色的年画,画中的人物笑容可掬,仿佛正用一种温柔的目光注视着他,给予他安慰与力量。

“感觉老天跟我开了个玩笑”,这句话在他心中反复回响,既是对现状的调侃,也是对命运无常的感慨。

夜,渐渐深沉,万籁俱寂,只有远处偶尔传来的几声夜鸟的啼鸣,打破了这份宁静。

李明辉的思绪如同脱缰的野马,在黑暗中肆意奔跑。

他回忆起自己在金外滩的点点滴滴,那些加班到深夜的灯光、与同事间的欢声笑语、还有那些曾经让他热血沸腾的职场挑战……一切都显得那么遥远,仿佛是一场遥不可及的梦。

随着时间的推移,李明辉感到一股倦意悄然袭来。

他揉了揉酸涩的眼睛,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但身体的疲惫却如同潮水般涌来,让他无法抗拒。

他缓缓地躺回床上,闭上眼睛,任由思绪在黑暗中漂浮。

不知不觉中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