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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墓手札

钟连城作者 著

武侠仙侠连载

谭小苦出生于一户普通农家,母亲接连生了三个女娃。在作为风水师的舅舅指点下,母亲离开了老屋去往外地,一年后果真生下了一个男婴,那男婴便是谭小苦。只不过,此子命里带煞,克爹娘,克兄弟姐妹。起初谭家人并不相信,直到三个女儿接连死于天花!后来谭小苦的父亲重病身亡,孤身一人的他来到了“望乡客栈”……

主角:谭小苦,银白元   更新:2022-07-16 07:0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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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谭小苦,银白元的武侠仙侠小说《天墓手札》,由网络作家“钟连城作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谭小苦出生于一户普通农家,母亲接连生了三个女娃。在作为风水师的舅舅指点下,母亲离开了老屋去往外地,一年后果真生下了一个男婴,那男婴便是谭小苦。只不过,此子命里带煞,克爹娘,克兄弟姐妹。起初谭家人并不相信,直到三个女儿接连死于天花!后来谭小苦的父亲重病身亡,孤身一人的他来到了“望乡客栈”……

《天墓手札》精彩片段

清末,都梁古城北郊铜宝山下,有一户人家,户主谭老瓜五大三粗,有一身使不完的力气,在外当挑夫总是以一当二,收入可观,主妇诸氏贤惠善良,会持家 ,美中不足的是,夫妻俩接连生了三个女儿。

古人云“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让谭老瓜颇觉苦闷。

谭老瓜有个内兄,兄弟之间平日里鲜有来往。

至亲不来往并非不亲,实是谭老瓜的这位内兄行止飘忽,如云中神龙见首不见尾。

每年清明会,谭姓男丁从四方八面赶回家祭祖。席间,有人说到从未见过谭老瓜的舅子。

谭老瓜说,舅子来几次谭家村,但他是个大忙人,每次都是天黑进村,天未亮离开。

有人进而问:如此繁忙,到底干的是啥营生?

谭老瓜说是帮人看宅地、选坟山的。

于是有人提醒,你舅子是风水先生,何不请他看看你家旺女不旺男?

谭老瓜然其言,请来舅子察看坟山、屋场。

舅子看后声称,妹夫家男丁不兴之根由在于屋场,若不离开老宅,就算是怀了男孩也要胎死腹中,断难见天。

其时,谭老瓜的妻子正好怀了身孕,他听从舅子安排把老婆寄住到外地,民国元年农历三月,诸氏果然抱回一个生龙活的男婴。

谭老瓜终于后继有人,从此他更加有了奔头。

只是祸福无常,谭老瓜得子不久,其妻诸氏突然暴病身亡。谭老瓜闻讯从外地赶回。

安葬了诸氏,把儿子交给三个女儿带养。

大女儿说:“爹,弟弟还没有名字呢, 该怎么叫他呀?”

谭老瓜想了想,说:“这孩子命苦,一生出来就死了娘,但愿他长大能好起来,就叫他谭小苦吧。”

民国四年,有云游算命先生何半仙途经铜宝山, 为人卜算极为准确,且收取不贵,只需二升大米。

三个姐姐立即量出大米请先生卜算, 何半仙是个瞎子,他说了很多话,姐妹三个都记不得了,只记得其中几句,说谭小苦命比钢硬,“头顶天、脚踩地,克爹、克娘,克兄弟姐妹,是带孤的命。”

“带孤”是算命先生的行话,意即命大,所有亲人都要被他“克”死。

谭老瓜从外地回来听了女儿的传达不予理会,他的道理很简单,这辈子他从来不算命问卦,也平平安安活过来了, 都梁民彦云:穷算命, 富烧香。

就算八字先生的话灵验,儿子命大是好事,只要他能长大成人延伸谭家香火,其余的都不重要。

说来也是巧合,冥冥中还真应验了某种宿命,谭小苦五岁那年,都梁城天花大流行,这种无药可治的疾病不幸也传到了铜宝山,先是谭小苦的三姐全身出现水痘,那年月医药本不发达,老百姓都相信菩萨。

谭老瓜歇了业随着村中女人去各个庙里许愿拜菩萨,但菩萨是不懂医的,自然奈何不了疾病,不久谭小苦的二姐也染上……

谭老瓜怕儿子染上唯恐心不诚,又一路斋戒去南岳求神拜佛。

一个月后他回到家中,三个女儿已经上了村南的鬼崽崽坟山,谭小苦却奇迹般的活了下来。

对谭老瓜来说,这算是不幸中的大幸,认定是他上南岳烧香求来的福报。

儿子五岁了,身子虽瘦弱,却极是智灵,也颇懂事。

其时落第秀才顾子业在铜宝村设塾授课,每期每生收取二石谷。

谭老瓜要出乡谋生,无暇管教儿子,经协商,他把谭小苦托付给顾子业,每期缴学谷五石, 另加两石吃饭谷。谭小苦天资聪颖,性格温顺,颇讨顾先生喜欢,“子曰”,“诗云”念得滚瓜烂熟,练字描红一丝不苟,其学业一点也不亚于村中大孩子。

《三字经》、《大学》、《中庸》、《论语》,几年功夫就倒背如流,顾子业常说:“现在不兴科举考试了,要不然以谭小苦的学业,定能高中。”

民国十四年,新学盛行,私塾倒闭,顾子业不再授课。

俗话说“穷人养娇仔”谭老瓜见儿子个小体弱, 怕被人欺侮, 就不敢将其送到都梁城里去读新学堂, 只让他在家里和一班年纪比他小、个子比他高的村童玩耍。

别人说他可怜, 他自己浑然不觉, 一天到晚快乐无忧。

民国十七年盛夏,谭老瓜帮都梁首富蒋兴和属下的和记杂店去广西挑盐,返程途经靖州突患疾病。工头嫌他碍事,让他孤身一人住在“望乡客栈”养病。

谭老瓜自知病得不轻,预感到来日无多,心中十分思念儿子,他求工头捎信给谭小苦。

盐帮走后,谭老瓜躺在床上算计,从靖州到都梁往返三百里路程,儿子虽已十七岁, 但瘦弱矮小, 且是头一次出远门,估计要六天后才能见上他。

因此他在心里祈望菩萨保佑,能给他六天的活命。然而菩萨也有不通人情的时候,盐帮走后的第二天谭老瓜就一命呜呼了。

望乡客栈的掌柜银白元也是都梁人,他担心店里有尸体会影响生意,加之怕尸体发臭,天未亮就指使伙计用一条破簟席把谭老瓜卷了葬在附近的乱坟冈。

第七天,谭小苦果然来到了“望乡客栈”,本来满肚子怒气的银白元一眼看到小小年纪的谭小苦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怒气就被怜悯取代了。

他摸着谭小苦的脑袋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几岁了?一路上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谭小苦答道:“我叫谭小苦,快满十七了,我带了干粮一路问过来的。”

银白元不敢相信:“你有十七了吗?家里还有什么亲人?”

谭小苦回答:“除了爹,我没有亲人。”

银白元说:“你爹在几天前就过世了,你今后怎么生活呢?”

“家中的米我都做成烙饼带来了,吃完后我也不知道怎么过活。”谭小苦紧紧抱着一个布包,包里还剩下不少已经变馊的烙饼。

“你以前是怎么过活的?”

“我以前跟先生过, 这两年自己做饭, 天晴时还上山打柴卖点零钱。”

银白元的眼睛发潮了,他忍住没让泪水涌出,对站在一旁的伙计说:“你带他去认认坟吧。”


谭小苦懵懂地跟着伙计沿着一条炉渣小路来到一处荒坡,荒坡上挤满了密密麻麻的大小坟包。 二人七拐八转, 每到一处都要惊动蛇或野兔,最后伙计在一堆新土前停下,说:“这就是你爹的坟墓,记住了吗?”

谭小苦挠着后脑说:“这么多坟,怕是难得记。”

“你就做个记号吧,或许有一天你会来寻找的。”伙计提示说。

谭小苦想了想,于是寻了三块石头安放在坟头上。

伙计因想着自己的事没让谭小苦呆多久,就带他回了客栈,谭小苦毕竟还小,不知道悲伤,也不去多想父亲死后等待他的将是生活的凄风苦雨。

银掌柜留他在客栈住了两天,第三天一早,他把一个锈花荷包交给谭小苦,说:“这是你爹的随身之物,本来仅够还我的伙房钱,但见你这个样子,我要不下手。

关于你的将来,这两天我替你想了,和记杂货店是你爹的老雇主, 这店子是蒋兴和的, 他是都梁最有钱的人。

他家大业大,你可以去求他寻一份事做。出于道义他应该会收留你。”

谭小苦辞别了银白元,怀揣一个装了铜板的绣花荷包,沿着来时的路返回都梁,一路少不得风餐露宿。

第四天傍晚到了枫木岭,此去都梁只剩半天路程了,谭小苦稍稍松了口气。

他记得来时在枫木岭的拐弯处有一株参天古树,古树盘根错节,下面冒出一股清泉,那泉水清冽甘甜,令人难以忘怀。

他想着饮了泉水再赶路,争取在天黑前到达山脚下的吊脚楼伙铺。

都说枫木岭是都梁最恐怖的地方, 这里结集一伙强盗, 他们不光只是打家劫舍, 还剥人皮, 吃人心, 谁家小孩不听话, 大人说一句“枫木岭的下来了”, 小孩立即会变得老老实实。枫木岭上最出名的乃是一位名叫熊杰的强盗头子, 此人凶残暴戾, 有一身蛮力, 官府从清朝一直到民国都奈何不了他。

常言道“夜路走多了总有碰见鬼的时候”, 就在谭小苦上靖州之前, 熊杰于一个夜黑风高之日下山与相好幽会, 被相好的族人捉奸在床, 然后扭送到大牢里。

这消息是谭小苦在来时的路上听到的, 所以才一路顺利。

谭小苦来到古树下,那里已经聚集了一帮人,有商客,有路人,但更多的还是挑夫。

泉眼处有现成的竹勺,谭小苦正喝的过瘾,突然人群出现一阵骚乱,他站起身定睛一看,却见山上冲下十数名用锅底灰把脸抹黑了的大汉,都拿着明晃晃的大马刀,其中一位大声喝道:“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若要从此过,留下买路钱!”

谭小苦觉得黑脸大汉说的话好没道理,这条路上的青石板已经被脚板磨得发光了,听父亲说从明朝开始这里就是官道,莫非这伙人是从明朝活过来的不成?再说这株大桂花树,少说也有几百年,树是他们栽的,也说不过去。

谭小苦这么想着时,发现所有的过路人都乖乖举起双手,接受搜身……

谭小苦紧张了,害怕荷包里的铜板也被搜去,于是本能的捂着口袋……不曾想他的这一举动恰恰引起了土匪的注意,一黑脸大汉把马刀在他眼前一亮,喝叫一声:“鬼崽崽,什么东西自己拿来免你一刀!”

谭小苦吓得全身颤抖,一点也不去多想就把荷包交了出来,直至那伙强人一阵虚张声势的呼喊消失在树丛里,他才“哇”的一声哭出了声……

多年后回想起这一幕他都感到奇怪,他认为那段时间最该哭的地方应该是父亲的坟头,但是他却没有哭,甚至连悲伤的感觉都没有,而在这不应该哭的地方他却放肆地哭了……

谭小苦因为哭,很快就引起了同路人的注意,一路上谁都以为他是一位有大人在身边陪伴的小孩,听完他的哭诉,无不对其表示关心同情。

问起他对今后的打算,谭小苦如实相告,说准备去蒋兴和家里做事。

一位家住蒋家附近的商客对他说:“以你现在的境况这是最好的出路, 依蒋老板的为人看在你父亲的份上, 他也会收留你。不过这事不能让他的管家李施烟知道。”

谭小苦抹去泪,不解的问道:“这是为何?”

商客说:“李施烟为人刻薄,心肠冷酷,遇上他绝对不会留你在蒋府。”

谭小苦担心地问道:“如果我遇上他了,怎办呢?”

商客说:“你最好不要遇上他,万一遇上了,一定要单独和蒋老板说话, 不可让他知道你的意图, 待事成后, 他想作祟也晚了。”

谭小苦点点头说:“我知道了, 只是他要问,我恐怕不会说话。”

“他要问你,你什么话都不要说, 问得急了,就说你是蒋老板的亲戚。”旁边人替谭小苦出主意。

谭小苦于是称谢不已。

枫木岭除了时常有土匪出没,最可怕的还是各类猛兽,天一黑正是他们出洞觅食的时候,此处路人被虎、豹吃掉的事件时有发生。

因此没有人敢在枫木岭走夜路。

若非土匪滋拢, 枫木岭倒是一处好风景,“枫岭落照” 乃都梁十景之一, 有诗为证——

奇到诸峰静, 枫林映日低。

雅群争树晚, 客路似云齐。

落叶红生壑, 攀罗翠自梯。

巉崖千里外, 辛苦达蛮蹊。

谭小苦和众路人紧赶慢赶,总算在天黑前走出了枫木岭。

大家又摸黑赶了一段路,不一会就来到了山脚下的吊脚楼伙铺。

大家走了一整天的路, 又累又饿, 在往日是要落伙铺住宿吃饭的, 但今天遇上强盗遭了抢, 都无钱住店吃饭, 只能在店外过夜。于是都来到伙铺门前的平地上停歇下来。

此时此刻,这群被土匪关过羊的路人才有了踏实感。

吃罢干粮,就横七竖八的安心睡觉。

虽然蚊子十分凶悍, 远村近院的狗也吠叫得厉害,但大家都睡的很香——赶了老远的路程,他们都累啊!

次日一早,谭小苦起来又随着队伍赶路,在太阳正顶的时候,终于到了都梁城里。

蒋兴和是都梁首富, 钱多得超出人们的想像, 据称他的钱买下整个都梁还有节余。不仅经营全城上规模的杂货店,还有绸庄、粮油行、金店和寄卖行。

谭小苦在好心人的指点下来到位于四排楼的杂货总店,那里的伙计告诉他,蒋老板刚刚还在这里,现在已经回蒋家大院去了。


蒋家大院在镇南阁附近,谭小苦一路问过去,终于看到了平生头一次见到的豪华院落,远远望去,门口一对巨大的石狮形态威严,走近时,但见庭院深深, 院内假山花园,院外飞檐翘角、画栋雕梁,往深处看衣着光鲜的男工、女佣正在往返忙碌……

谭小苦看着石狮, 见它威严的样子先怯了几分, 很久才壮着胆子喊叫:“蒋老板,蒋老板……”

谭小苦的喊声未落,回应他的是令人恐惧的犬叫声,接着,四、五条恶犬冲到大门口,朝着他龇牙咧嘴……

谭小生第一次见到如此多的一群巨狗,吓得汗毛倒竖,正要转身逃跑,随后一位四十岁上下,身着长衫的汉子走了出来,他一声叱叫,狗们立即禁若寒蝉,纷纷摇起了尾巴……

汉子打量着谭小苦,问道:“你是谁家的孩子,为何来这里叫蒋老板?”

谭小苦担心这位汉子就是李施烟,道:“我是蒋老板的亲戚, 有要事找他。”

汉子孤疑的望着谭小苦:“你姓什么,那里人,跟蒋老板是什么亲戚关系?”

汉子一问,谭小苦一时心慌, 想好的话也忘了, 很久才说:“叔叔,我的话只可跟蒋老板说,见了他,他就会知道的。”

汉子见谭小苦口气甚大,心想一旦有此人真是老板的亲戚可别怠慢了,于是不再多问,引着谭小苦去见蒋兴和。

到了花园中,汉子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凉亭说:“你在此等候,我去通报东家回头来接你。”

谭小苦老老实实到凉亭处坐了。正坐得不自在,突然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传来,谭小苦循声望去——他惊呆了,只见一名丫鬟引着一位美若天仙的小姐向这边走来。

谭小苦擦擦眼睛,怀疑是幻觉,因为他不敢相信现实中会有如此美丽的女子……

这女子不光是声音美,她的神态、气质,都是凡间少见!小苦看得出神,冷不防那丫鬟凶巴巴冲过来叉着腰叫道:“你看什么?就你这叫化模样也配看我家小姐?!”谭小苦羞愧地垂下头,低声说:“没没、没有,我在这里等人。”

丫鬟道:“我明明见你色迷迷的对我家小姐不怀好心,还想抵赖!看我去把当班的叫来,打你一个皮开肉绽!”

谭小苦暗自叫苦,如果丫鬟真把当班的叫来,哪怕不挨打,想在这蒋家做事的愿望恐怕要泡汤了。

正不知如何是好,那小姐叱住丫鬟:“桂香,你不要吓唬人家!”

桂香瞪了谭小苦一眼说:“不是小姐宽宏大量,今天有你的好看,还不快谢我家小姐!”

谭小苦称谢不已,那小姐走近,认真打量他:“这位弟弟好面生呀!你是刚来这里的吧?”

她见谭小苦不敢说,只偷看桂香,就说:“你不要怕,她就这脾气,心眼还是蛮好的。桂香,你先走一步我随后就来。”

“小姐,你可要提防他一点,这院里大大小小的男人没一个像他那样把你当稀奇看。”桂香和小姐说话,眼睛却看着谭小苦。

“快走吧,少嚼舌头根!”小姐转对谭小苦,“我问你呢?”

谭小苦这才壮着胆子回她的话:“小姐好眼力,我确实头一次来,到你们家。”

“可以告诉我你的尊姓大名吗?几岁了家住哪里?”

“我叫谭小苦,今年满十七岁了,家住北郊铜宝山下。”

“我也是十七岁,可看上去你像个小弟弟——你不显老。”

谭小苦低下头说:“我小时候病多,不长个,让小姐笑话了——我知道你姓蒋,只是不敢问你的芳名。”

小姐嫣然一笑:“我叫蒋钰莹,在新学堂读书,现在正放暑假。如果不介意我可以问你一些问题吗?”

谭小苦说:“小姐要问什么?”

蒋钰莹微笑着问道:“请照实告诉一下,你刚才为什么那样看我呢?”

谭小苦脑子“嗡”的一声懵了,暗道:她要兴师问罪了,这如何是好?情急中他干脆豁出去了:“小姐对不起,我刚才看你实在是情不自禁——你太美了,我以为你是天上掉下来的仙女……

对不起,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谭小苦说完,垂下头可怜巴巴地玩着衣角,等候蒋钰莹的发落……

等了很久,见没有动静,他抬起头,却看蒋钰莹红了脸……“小姐,你不怪我?”

“小苦,你过奖了,我知道自己一点也不漂亮……其实,你们乡下的女孩有很多漂亮的,只不过她们衣服穿得旧,又长年累月晒太阳……”

谭小苦见蒋钰莹不责怪他,胆子更大了:“她们就是穿了新衣、不晒太阳,一眼也能认出是乡下人。我看你怎么看都不像是凡间的。”

蒋钰莹道:“我也看你怎么看都不是凡间的,才见第一面一张嘴竟这样会哄人——难怪听说铜宝山没鸟了,原来都是被你从树上哄了下来。”说着,就用扇子掩着嘴笑。

谭小苦看那扇子时,见上面书写的是一首小令,道是——

蹴罢秋千,

起来慵整纤纤手。

露浓花瘦,

薄汗轻衣透,见有人来,

袜划金钗溜。

和羞走,

倚门回首,

却把青梅嗅。

谭小苦问道:“这是你写的?”

蒋钰莹说:“我哪有这般才情,是李清照写的,你知道谁是李清照吗?”谭小苦说:“我知道这首《点绛唇》是李清照的词,我问这字是不是你写的。”

蒋钰莹吃惊地看着谭小苦:“你知道这是李清照的《点绛唇》?”

谭小苦说:“略知一二,李清照乃宋朝人,号易安居士,济南人。父亲李格非博通经史,能诗善文,很受苏轼赏识。母亲也工词翰,善文章。李清照天资聪慧,勤奋好学。擅长于词、亦工于诗文,通晓音律,能书善画,是史上罕见的才女。

她的丈夫赵明诚是宰相张挺之子。他们婚后的生活很优裕,搜集了大量的书画金石,共同从事学术研究工作,著有《金石录》。

靖康二年,金占京,毁了她的美满生活。南渡不久,丈夫又病死,在颠沛流离中,珍藏的金石书画丧失。晚年过着孤寂愁苦的生活。

最后,饮恨离开人间。她的创作生活,以靖康二年为界,分为前后两个时期。

前期作品主要表现少女、少妇的欢乐生活以及丈夫别后所产生的淡淡哀愁,多属闺中咏物之作。

南渡后因与百姓为伍,辗转于兵乱间,经历了社会的大变乱、国破家亡,许多痛苦涌上心头,写了一些反映离乱生活的痛苦以及对故国的怀念。

这一点,与南唐李煜颇为相近。你这扇上的词正是李清照前期的作品。

我念她后期的词作——‘年年雪里,常插梅花醉。爱尽梅花无好意,赢得满衣清泪。今天海角天涯,萧萧两鬓生华。看取晚来风势,故应难看梅花。’

这首词是她南渡以后写的。词里处处显现作者的人生际遇——早年的欢乐、中年的悠怨、晚年的沦落在词中都隐约可见。”

蒋钰莹惊讶呆了,随后问道:“你家是书香门第?”

谭小苦摇头苦笑,遂将自己的身世及来意和盘托出来,随后羞涩地说:“贫寒之人让你见笑了。”

蒋钰莹很高兴地说:“原来还是个才子,来我家做事最好,今后我向你讨教就方便了。”此时,那边的桂香在催了,蒋钰莹说:“你忙吧,我要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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