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思泠公玉谨的历史军事小说《爹不详,娘不爱,逃荒后她占山为王林思泠公玉谨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染仙衣”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没车坐,三人只能继续靠两条腿赶路。林思泠看着前面两人走走停停的身影,暗自庆幸林莹莹怀孕,月份大了,行动艰难。否则,保不定再抛弃她第二次。她也不理解林莹莹为什么不待见自己闺女。嫌弃是个闺女?或者原身性子沉闷,嘴不甜?可是这性子,不就是因为她长年累月的打骂形成的吗?杂粮饼告罄,狗肉干啃得只剩三分之一,他们终于赶在第六天太阳落山、城门将关前抵达召南县。入城费大人五文、孩子三文,列队检查路引放行。城门周边聚集着很多又脏又臭的流民。捡别人扔掉的垃圾果腹,随地一躺,地面就是他们的床。男女老幼,衣不蔽体,又黑又瘦。有的手脚皮包骨头,肚子却出奇大。原身记忆里,这就是那种吃过观音土的人。他们的生命,已经处于倒计时。守城官兵拿着长枪,凶神恶煞将他们赶开...
《爹不详,娘不爱,逃荒后她占山为王林思泠公玉谨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没车坐,三人只能继续靠两条腿赶路。
林思泠看着前面两人走走停停的身影,暗自庆幸林莹莹怀孕,月份大了,行动艰难。
否则,保不定再抛弃她第二次。
她也不理解林莹莹为什么不待见自己闺女。
嫌弃是个闺女?
或者原身性子沉闷,嘴不甜?
可是这性子,不就是因为她长年累月的打骂形成的吗?
杂粮饼告罄,狗肉干啃得只剩三分之一,他们终于赶在第六天太阳落山、城门将关前抵达召南县。
入城费大人五文、孩子三文,列队检查路引放行。
城门周边聚集着很多又脏又臭的流民。
捡别人扔掉的垃圾果腹,随地一躺,地面就是他们的床。
男女老幼,衣不蔽体,又黑又瘦。
有的手脚皮包骨头,肚子却出奇大。
原身记忆里,这就是那种吃过观音土的人。
他们的生命,已经处于倒计时。
守城官兵拿着长枪,凶神恶煞将他们赶开,隔了会儿,这些人又自动聚集回来。
对他们而言,越接近城墙,越有安全感。
滞留在这里,偶尔还能等到好心的富户人家前来施粥,讨口米粮。
三人此刻形象,不比这些流民强多少,同样在官兵驱赶范围内。
直到邢峰拿出路引,林莹莹数出十三枚铜板递过去,他们才被允许站在队列中。
林思泠紧紧抱住自己的小包袱。
即使里面只有她和她娘的几身破衣服,一团头发丝,她也怕被周围虎视眈眈看着她的流民们抢了去。
一个佝偻着背、尖嘴猴腮、眼珠微微泛绿的家伙,用自以为隐晦的贪婪视线,扫视她全身。
尤其盯着她裸露在外的小手小脚,竟然喉结上下蠕动几下,似乎在吞咽口水。
这可把她恶心得够呛!
愤怒之余,还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从脚底爬上脊背。
邢峰注意到了那个男人,目光阴沉又犀利地扫射过去,刺得对方瑟缩回人堆里。
拍拍林思泠的肩,他示意她站到自己和林莹莹中间。
被两个大人前后挡住,隔绝掉不少不怀好意的窥探眼光,林思泠才偷偷松口气。
对于邢峰,生出感激。
人不可貌相。
至少外表看起来不太像好人的邢峰,比她那徒有一张漂亮脸蛋的娘强。
进城后,林思泠发现这召南县没比外面强多少。
破破烂烂的泥土路,车轮碾过,行人走过,扬起阵阵灰尘。
街边一溜老旧民房,挂着各种招牌旗帜。
和它们坐在门口揽客的主人一样,无精打采。
鲜少见楼阁豪宅。
整个县城,像是蒙在一个青灰色的罩子里,触目皆是阴暗、窒息。
道路两边,随处可见趴在地上挪动乞讨的叫花子。
来来往往的人,对他们视而不见。
这些叫花子,比外面流民唯一的优势,大概是他们受一道城墙保护,更容易乞讨到食物吧?
林思泠不敢多看,“扶”住她娘,紧紧跟在邢峰身后。
一进城,邢峰自然而然步子迈大了,有种思家心切的急促。
七拐八弯,终于停在一条小巷子里。
天色已黑,巷子里没点灯,看进去黑黢黢的。
宛如一条大蛇,张开巨口,等待吞噬他们。
“到了。”
邢峰如释重负,对有些瑟缩着的母女俩说。
带头大步走进黑巷子里。
地上有不少杂物垃圾,林思泠看不清,走得跌跌撞撞。
林莹莹嫌弃地挣脱出自己袖子,把她推到一边。
林思泠只能默默地跟在她身后走。
好在没多远就到了邢峰住宅。
看上去是个大杂院,一进一出,许多鸽子笼小房间,有的亮着灯,有的黑洞洞。
看样子不少户人家居住在此,邢峰应该也是租住了其中一间。
最令人意外的是,院角掘了口不大的井,租户们生活用水,十分方便。
“这里还有空屋,你们不用去找牙人了,明早我带你们直接去找屋主,租赁一间。”
邢峰指着院落介绍:“今晚,先在我那里将就一夜吧。”
非常时期,没必要讲什么男女有别。
这个贫民窟,租客一心想的是怎么搞钱求生存,对邻居没什么兴趣,与村里三姑八婆爱嚼舌根的风气不同。
林莹莹点头,无比感激。
“邢哥,这回多亏你,救了我们母女。
等安定下来,我亲手做几个小菜,沽壶酒,好好谢你!”
邢峰推自家屋门,闻言回头带笑:“县城什么东西都贵。
有钱,还是留着你们母女自己生活吧。”
“以后有洗衣缝补的活儿,我介绍给你们。”
林思泠拎着小包袱,胸有成竹——
她有金手指,绝对饿不死!
吃不完的菜,她可以拿出去卖,不也是笔进账?
她一个穿越女,不怕挣不着钱。
就怕世道太乱,不给她挣钱机会!
想到城外那些流民,一个个如猛兽噬人的恐怖眼神,手心又一次浸出了汗。
邢峰推开门,先进屋摸着火石,点燃一盏油灯。
等屋里亮堂起来后,才扶了一把林莹莹,让她跨过高高的门槛。
林思泠跟在后面,打量邢峰的家。
虽说家具陈旧简朴,客厅只有几个平方大,好歹隔出三间屋,有内外之分,比她家一个茅草房好到哪里去了。
大概是听到响动,一间屋内传出一个人的咳嗽声,听起来像是个男孩,沙哑着嗓子问:“舅舅,是你回来了吗?”
“是我,瑾儿!”
邢峰连忙掀起帘子走进去。
母女俩等在外面。
过了会儿,邢峰扶着自己的外甥走出来。
那男孩手掩着嘴,极力压抑住咳声,偏过身子,坐在堂屋的唯一一把椅子上。
从林思泠的角度,只见对方肩头搭着外衣,身体单薄,十分文弱,仿佛一阵风能将他吹跑。
那头黑浸浸的长发,披散在脑后,如同缎子般乌亮光滑,十分醒目。
这是吃的啥,把三千青丝养护得这般好?
她一头干枯发黄的稻草短发,连个男孩也比不上。
“瑾儿,这两位是宋叔的妻女。
你叫她们林婶儿、林妹妹即可。”
邢峰介绍。
不知为何,林思泠觉得邢峰对外甥讲话的语气,有两分小心翼翼在。
她下意识想:难不成这男孩在家是个小霸王,他舅舅要让着他?
等男孩慢慢放下手,抬起头来注视她们时,她呼吸为之一顿——
突然间,觉得整个昏暗的屋子,一下子明亮无比!
外面黑黢黢的。
空旷的田野,远处山林连绵起伏。
风吹动草叶,沙沙作响。
隔得老远,才能见到一两户人家房子的轮廓。
林思泠捏紧棍子,紧张的大气不敢喘,四下张望。
就怕这么偏僻的地方,突然蹿来什么野兽。
她这间破茅草房,连门板也给人卸了,可没什么防御力。
直觉感应到草丛里有东西,视线盯着这个方向。
但她不动,对方不动。
僵持一会,林思泠壮起胆子喝问一声:“是谁?
有人在那里吗?”
大约听明白她声音了,终于,两团黑影串联着,从一株大树后现身,缓慢移动着进入她视野。
仔细辨认,是条精瘦的高个汉子,搀扶着一个大肚子女人。
林莹莹?
......她娘?
林思泠没好气翻个白眼。
这女人居然知道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这个理!
躲在自家附近,等村里人扫荡完自家,自个闺女被人欺负完,方才露面。
很想掉头就走。
但作为一个踮起脚才能看大铁锅里面的孩子......她现在只能耐着性子,等待这个唯一可能给她带来庇护的女人。
林莹莹似乎崴了脚,一瘸一拐,靠身边男人支撑。
到了林思泠跟前,未开口,一根指头先戳过来。
戳得她头一歪,嘴里骂骂咧咧。
“死丫头,不认识老娘了?
你瞅老娘的那是什么眼神?”
直接撞开林思泠单薄瘦小的身子,挤进屋。
林思泠跟在身后,斜睨一眼旁边默不作声,表情显得有些阴郁的男人。
这男人不知道打哪里冒出来的。
翻遍原身记忆,没找出这号人物的蛛丝马迹。
年近三旬,目光阴鸷。
一头黑发在头顶用木簪子挽成武士髻,青布长袍,双腕佩戴护腕,腰间悬挂长剑。
怎么看不像庄稼汉。
太可疑了!
不知道她娘从哪里认识来的。
林莹莹目光环视一圈狼藉的自家,落在草铺里林思泠整理好的行装上,面色一变。
紧走两步,一把拎起那过滤架左瞧右看,最终勃然大怒:“死丫头!
你撕烂我新肚兜不算,又把我另外一件外衣给糟蹋了?”
林思泠记恨她撇下自己的事,冷冷道:“你们两个不都逃走了吗?
为什么又回来!”
林莹莹闻言,有点心虚。
她确实存了不带闺女这个拖油瓶,一起上路逃亡的念头。
可因家里有重要东西不能落下,所以才骗闺女去村口老槐树下等,来个调虎离山。
殊不知人算不如天算,身边男人救她出来时,惊动宋安和大呼小叫提斧头追赶。
她不小心摔伤腿,不得已就近找地方躲起来。
这一耽搁,没赶得及回家拿东西,便等到夜深人静。
当然,心里这种算计,明面上绝对不能承认的。
仗着当娘的身份,她气势汹汹叉腰,一根手指头连戳林思泠额头。
“死丫头胡说八道什么呢?
想要抛下你,我们还回来接你做什么?
屁大点一个人,想得多!”
说罢,一瘸一拐走到草铺边。
掀起草垫子,在床板某处按了下,一块薄薄的木板弹开,露出里面一个小小坑洞。
掏了掏,从里面摸出个蓝花布小包。
打开数数里面的几个银锞子一把铜板都在,满意地再次包好,揣进自己怀里。
林思泠......
这女人果然不是好东西!
见状,男人扬起眉,挤出笑脸,在母女俩中打圆场:“泠丫头,你娘确实惦记着你。
只是当时情况危急,我才劝她等到天黑再回家。”
林思泠冷淡地瞟他一眼。
林莹莹不失时机介绍:“他是你邢叔,快叫人!”
林思泠窝了一肚子火,伴随屈辱感。
这女人当真有奸夫!
给原身爹戴绿帽子——记忆里的原身爹,是那么老实的一个人......
“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她不叫人,咬着牙根,从齿缝里往外挤声音。
林莹莹一阵羞恼,朝她头顶扇了一巴掌,不过没用力:“死丫头你胡咧咧啥呢?
邢叔是你爹的好兄弟!”
“这回他来咱村,是想祭拜下你爹,不成想刚好赶上你奶在发疯。”
一边说,林莹莹一边瞧邢峰脸色。
她们母女,现在全指望这男人仗义出手,可不能让死丫头将人气走了。
林思泠撇嘴。
兄弟?
就是兄弟才阋墙呢!
一对奸夫淫妇!
不过心里想,面上没表露出来。
她很清楚,摆在眼前的就两条路:要么闹掰孤身上路,面对种种危险;要么暂时与这两人达成默契,结伴上路。
有这两人在,路引至少是没问题的......一切,等她有能力独当一面再说。
“邢叔。”
她开口招呼,权当信了她娘说辞。
“嗯。”
邢峰面色和缓不少,从行李包中摸出一块干饼子,递给她:“泠丫头,饿了没有,先吃点东西垫肚。
接下来的路,没力气可走不动。”
“谢谢邢叔。”
林思泠接过饼子,狠狠咬一大口,差点噎住。
林莹莹解开自己挎的小包袱,拿出一个水囊,没好声气。
“吃慢点,饿死鬼投胎似!”
林思泠白她一眼,心里无限悲愤——
为了生存,她竟然不得不跟随这对奸夫淫妇混!
不过反正都是混了,干什么不利用这两个人,为原身讨个公道?
视线从邢峰腰佩的剑上,转移到邢峰的脸上。
用一种孩子特有的好奇表情,“天真”地向对方发问。
“邢叔,那个宋七叔,是你打伤的吗?
你是不是有武功,而且很厉害?”
邢峰细长的眉眼眯了眯,面上现出抹淡淡笑意。
“我确实习武。
但说厉害......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谈不上。”
林莹莹深知邢峰脾气古怪,生怕闺女不小心得罪贵人,连忙插口。
“死丫头,饼子都堵不住你的嘴,问东问西做什么!”
“昨晚我在村口老槐树那里,没能等到娘。
回来时,差点被宋里正家跑出来的狗咬死......”
林思泠露出委屈的神色。
“我恨死那条大黑狗了!
想着邢叔厉害,若能帮我杀了那条恶狗出气多好?”
邢峰......
现在是夏季,鲜肉很容易放坏。
而且怕夜里有野兽,即使躺下来,不敢完全放松。
等天一亮,他们吃过几片熏好的狗肉干,又该出发了。
林思泠帮忙收拾行装,趁两人不注意,在一堆树枝草叶中收集到几根长长的头发丝,藏进小包袱。
对她而言,即便种植不出两人的忠心,能种植出饱腹的农作物,也十分重要。
“陈家村有去召南县的骡车,我们到那雇一辆。”
邢峰激励走得有气无力的母女俩。
想想再坚持十多公里,就能坐车。
林思泠咬咬牙,扛着包袱,迈动小短腿,追在两人身后。
林莹莹脚伤好些,还是要依赖邢峰扶一把,才能爬上或者爬下那些高低起伏的蜿蜒山路。
经历这两天共处,林思泠发现她娘和邢峰没什么特别暧昧的地方。
凭良心讲,邢峰一直没抛弃她和她娘两个累赘,反而显得人品高尚。
难不成两人有时不拘小节的互动,在老古板村民们的眼中,是逾矩了?
听两人偶尔闲话家常,邢峰家里还有一个外甥,比林思泠大两岁,体弱多病。
为了挣钱,邢峰不得不加入镖局,过那刀口子舔血的生活。
干他这行,很容易遇到危险。
有一次他押镖回来被仇家伏击,多亏林思泠她爹宋振发现,背回城找大夫医治。
于是,捡回一条命的邢峰,慢慢和宋振相交莫逆。
而城里短工,也是邢峰介绍的。
宋振出事后,会这么尽心尽力帮她们母女,除了看宋振面子,大约还有愧疚心理?
否则,她娘这个没有富贵命,却有富贵病的狗脾气,哪个正常男人受得了。
一路急行军的林思泠,完全靠脑补两人种种的隐晦关系,来麻木自己疲惫不堪的神经。
晌午在树荫下歇了会脚。
她借口方便,转悠一圈回来拿出几个小毛桃。
两人不疑有他,林莹莹只当自个闺女最近走狗屎运。
酸掉牙的毛桃子邢峰不爱吃,林思泠越吃越饿,唯独林莹莹啃得津津有味。
因为随时要起程,林思泠收集的青丝没办法种,路上他们靠狗肉干与杂粮饼充饥。
如此晓行夜宿,三人终于在第三天上午抵达陈家村。
远远便察觉不对。
陈家村上空老鸹盘旋,一声声叫得响亮惨厉;空气中飘荡血腥味,夹杂焦臭。
邢峰和林莹莹同时变色。
身处混乱不堪的年代,这种情况意味着发生了什么,对他们而言再清楚不过。
“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先过去看看。”
邢峰严肃地示意母女俩藏在路边灌木丛中,别发出声音。
拔出匕首,猫着腰,小心翼翼摸进村。
片刻,见他遥遥挥手,示意没危险,林思泠方才扶着林莹莹过去。
看清楚周围情形后,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顿时恶心地捂住嘴巴,想要吐出来。
只见小小一个村子,破败无比,被人纵火烧得残垣断壁。
随处可见人的尸骸,面目全非被丢弃在废墟中。
偶尔秃鹫俯冲,爪子勾起一截摇摇晃晃的“绳索”,飞向高空。
眼瞅林思泠抱住肚子蹲在地上,林莹莹不阴不阳说了一句:“粮食珍贵——死丫头你若敢吐出来,今晚别吃饭!”
林思泠掐住自个喉咙,硬生生把那种恶心感压抑住了。
倒不是她怕没饭吃,而是知道她娘心狠。
大难临头,是极可能抛弃她这拖油瓶的。
坚持走到现在,双脚像断掉一样不敢吱声,不就是怕被两个大人嫌弃没用?
现在是她需要他们,而不是他们一定得带上她。
抹抹嘴,注视邢峰仔细查看一具具尸骸,听着他得出来的结论。
“这些人被杀,至少有五、六个时辰了。
死者多数为老人、男人......”
邢峰直起腰,神情显得越发阴郁。
“没有年轻女人、小孩。
想是土匪进村,将她们尽数掳走了!”
幸亏他们脚程慢。
如早到半日,岂不是与陈家村同一命运了?
“邢叔,土匪如此猖狂?
我们要报官吗——”
林思泠之前觉得宋家村任意动用私刑,宗祠法规大过国法,十分张狂。
没想到走出宋家村,外面世界更乱,不由得心惊胆战。
她上辈子身在天朝,享太平盛世,哪里经历过眼下这种黑暗?
所以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依靠官方。
邢峰瞧她一眼,当她是孩子,没有嘲笑她的无知,只微微叹了口气。
“肃州六十多个城镇,大半遭灾,朝廷只知催缴税赋,哪管民不聊生。
如今盗贼土匪四起,加上北面蛮族蠢蠢欲动,官府自顾不暇,管你一个小小村子?”
林莹莹没说话,扶着肚子,慢吞吞走在前面。
走了几步不见两人跟上,回头催促:“快走,离开这里——万一那帮遭天杀的又回来,咱们就完了!”
林思泠扫一眼如同地狱的废墟,不远处的田野,堆积尚未清理干净的淤泥。
被洪水冲倒的大树,搁浅沟渠边。
一多半树皮被人剥走,露出里面潮湿腐烂的树干。
正午的阳光耀眼而炽烈,站在这片区域中,却感觉鬼气森森。
不知这么穷这么小的村子,有什么好抢掠的?
她缩缩脖子,小跑追逐两人离开。
直到将遭难的陈家村远远甩在身后,方敢开口问:“邢叔,土匪抓走孩子做什么?”
掠走女人她懂为什么,但掠走孩子有什么用?
那些土匪可是将村里能当苦力的青壮男人都杀光了啊?
说慈悲,绝对不可能的。
邢峰回头瞥她一眼,目光极其奇怪。
林莹莹没好气斥骂:“死丫头,走你的路,咋问东问西个没完?
惹恼你邢叔,当心我把你扔这了!”
“说得你好像没扔过似的!”
林思泠对便宜娘早就失去敬畏,小声嘀咕。
只是当着邢峰,明智地选择不正面杠。
万一邢峰帮亲不帮理,她一个孩子,可奈何不得两个成年人。
邢峰约莫是看出母女俩的嫌隙不和,手放在林思泠头上,轻轻拍了拍,意味深长。
“泠丫头,好好听你娘的话,专心赶路。
有些事......知道太多并非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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