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扯开我的手,拧着眉问我:“这又是你的苦肉计?”
我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我母亲的肋骨,泪水再也抑制不住地夺眶而出。
不知过了多久,眼前的一切忽然开始天旋地转,直至完全黑暗。
李裴玄终于知道我快死了。
“什么叫命不久矣?
庸医!
朕要杀了你们!”
“朕不信!
你们联合起来骗朕是不是?
!
是不是?
!”
“朕要砍了你们的脑袋挂在城墙上!
你们都是庸医!
害人的庸医!”
李裴玄在我床榻前嘶吼着,太医们跪了一地。
我觉得可笑至极,轻唤了他一声:“李裴玄。”
男人的身形一顿,背对着我擦了擦眼角,才赶忙俯身握住我的手。
“鸳鸳,我在,我在……”
他的眼睛充满血丝,下巴上细碎的胡渣显得他整个人十分狼狈。
我的余光瞥到了他手腕上的玉镯。
破碎的边缘已经被修补好了,但始终有许多裂缝在那里。
修补过的东西始终都是有痕迹的。
我问他:“我母亲呢?”
李裴玄眼尾氤氲出一片薄红,哽咽道:“封为一品夫人,入皇室陵墓。”
“肋骨呢?”
李裴玄不语。
前所未有的酸楚缠绕在我的心头,我只觉得胸口堵得慌。
我大口喘着气,一副活死人的模样。
恍惚间,我好似听见了利刃出鞘的声音。
“去救她!
去救她!”
李裴玄的声音一阵阵传入我的耳膜。
李裴玄一连几日都在我床榻前跪着,不断地说着我们之前的往事,妄想能让我原谅他。
“鸳鸳,你还记得八年前吗,我险些掉下山崖,是你救了我。”
我讽刺:“我以为我救的是条狗,要知道是个人,就不救了。”
“鸳鸳,我知道你喜欢兰花,我给你种下了一园的兰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