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娘清晨的眼神，忽然开始后怕：“我娘一大早收拾东西出了门，说要去官府跟我爹和离。
这是不是有关系，是不是你给我娘写的，我瞧着像你的笔迹，吴秀才你说我娘能顺利和离吗？”
吴秀才敛去笑意，认真地望着我的双眼：“老实说，我不知道。
和离的正常流程本该双方商议后，由丈夫写放妻书，可你娘觉得自己不属于其他人，也不需要你爹写这封放妻书，若是非要写，也该她写这封放夫书。”
4
雪下了三天，娘三天没有回来。
到第四日天刚蒙蒙亮，我一路跑到城北砸门：“吴秀才，吴秀才！”
吴秀才披着衣服来开门：“这才什么时辰，又怎么了？”
“我娘昨天又没回来！”
他一怔，眉心皱起。
连着下了几天大雪，借宿在官府也正常，可如今风雪已停，还没回来怕是出事了。
我几乎快哭出来：“而且我昨晚偷偷回家发现爹不在家，张婶说前天家里来了两个人带着他往南去了。”
吴秀才拍拍我的肩膀：“别怕，吃过早饭，先生带你去官府。”
我第一次去他家书房外的其他地方，这才感受到其他人说得穷酸。
墙壁破了一大块，屋檐积的雪融化成水往下滴，家里唯一干净还算整洁的地方用来做书房。
我小心翼翼地避开水坑，环视一周心里很不是滋味，难以想象前几天风雪交加的天气他是怎么过来的。
“你怎么不住在书房？”
“我怎么教的你，书房是用来睡觉的？”
我又问：“我娘每个月给你的银子都哪里去了，你怎么不把墙补补。”
吴秀才盛了碗粥放到我面前：“哪来那么多问题。”
我嘟囔了一句：“先生不就是就要答疑解惑的吗？”
刚说完，我蓦地眼前一亮。
碗里足足有半碗米，家里米不多了，我怕煮完娘回来没得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