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我们四个人被分到了同一间宿舍。
宿舍时巨大的厂房隔开的,对面就是老张的校长室——一座可以移动的,锈迹斑斑的铁皮房。
“咻。”
躺在木板床上,枕着双臂的大吕对我吹了一个口哨:“陆乙,老张的千金长得不错哦,你鬼点子多,帮我想个招,三个月之内搞定她,怎么样?”
我默默地翻他一个白眼,初中三年这家伙曾对不下十个女孩产生过兴趣,而从来都没有一次认真过。
我回身看一眼正趴在一张布满灰尘的木桌上,对着自己画的“地图”标注注解的程坤,猛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让程坤帮你谋划吧,初中时我们的作业不都是他帮我们写的吗,他学问大。”
戴着眼镜的程坤头也不抬,轻轻地踢了我腿一脚,以此来表达对我这个提议的不满。
其实,程坤本来没机会来这里的,大吕和顾正旗初中时都曾参加过校体育队,要不是文化课考得一塌糊涂,恐怕已经作为特长生考上某所高中了。
而我,因为从小受老爹的熏陶,乒乓球打得特别好。
与我们几个相比,视力低下,身材瘦小的程坤老张根本就没看上。
要不是当初大吕威胁他如果不带上程坤,我们四个一个都不会来,恐怕,程坤只有回家跟他爸一起去鱼排卖鱼了。
“好了,好了,你们别吵了,她来了!”
随着顾正旗压低声音的一句呵斥,我们齐刷刷地向着门口看去,此时那位穿着连衣裙的女生正骑着一辆人力三轮车,缓缓地向着我们宿舍驶来,而车上拉着的,正是我们四个人的被褥,以及那土到掉渣的运动服。
我们四个人一哄而出,由于拥挤大吕的脑袋还撞在了门框上。
我们就那样傻呵呵地站在门口,等待着女神的检阅。
她说她叫张斐若,然后便抱起被褥挨个丢到了我们脸上。
望着她骑车缓缓地驶出视线的身影,程坤率先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般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