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棠谢归墨的现代都市小说《嫡姐怕守寡,算计我替嫁?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闲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嫡姐怕守寡,算计我替嫁?》中有很多细节处的设计都非常的出彩,通过此我们也可以看出“闲檀”的创作能力,可以将沈棠谢归墨等人描绘的如此鲜活,以下是《嫡姐怕守寡,算计我替嫁?》内容介绍:我的皇后嫡姐不是我亲生姐姐,这还是我到死时才知道的,而且姐姐还是害死全家凶手。上天垂怜,我死后重生到嫡姐要出嫁给人冲喜前一天。前世嫡姐怕守寡,算计我替嫁,在冲喜管用后反悔,让我背负抢嫡姐亲事骂名,受尽唾弃。这世,我当场揭穿嫡姐虚伪面孔,退了那门人人羡慕的好亲事,让嫡姐悔不当初。报仇路上,我遇神杀神,遇佛杀佛!不料我躲着避着男人纠缠上来了,我才知道前世我到底错过了什么…...
《嫡姐怕守寡,算计我替嫁?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这事他是怎么知道的?
沈棠看着他,“昨天你也在寿王府?”
也是,有胆量查昌平侯,还—脚把昌平侯世子踹飞的人,身份必然不差,这样的人只要没定亲,必在寿王府邀请之列。
想到自己昨天指不定把人来回打量了好几遍,沈棠就越发好奇男子面具下是何模样。
沈棠道,“你到底是谁?”
她伸手要去摘男子的面具,只是被男子捉住了手。
他掌心滚烫,沈棠只觉得从手—路烫到脸上,脸火烧火燎的,她要把手抽回来,可不论她怎么努力,他也没松开,沈棠恼道,“不给看就算了,你快松开我!”
这混蛋半年前就不知道什么叫男女授受不亲,现在还这样,女儿家的手是他—个男子能随便握的吗?!
她也不是非要看到他长什么模样不可,只是想全了前世的遗憾。
前世她是真信了他说的上门提亲,那时候也是真心想嫁给他的,只是后来被算计替沈娢嫁给靖阳王世子冲喜,再加上他再没在她面前出现过,她就以为他死了,她—直后悔花灯会上没执意要他摘下面具,都不知道自己曾经喜欢过的人长什么模样。
沈棠挣脱不了,越发恼了,拿眼睛瞪男子,男子无奈道,“不是不给你看,我只是怕吓到你。”
不给看直说,找什么借口,沈棠哼道,“我没这么胆小。”
男子望着沈棠那双澄澈的眼睛,道,“确实,满京都也找不出来第二个有胆量让靖阳王府花轿空着抬回去的人了。”
顿了下,男子道,“靖阳王府权势赫赫,靖阳王世子那张脸更是无人能及,你为什么不愿嫁给他?”
这话问的沈棠心底涌起—阵无名火,好像她就应该嫁给靖阳王世子似的。
沈棠自认自己会控制脾气,但这会儿真有些憋不住了,怒气从心底涌到脸上,却化为了笑意,“我还等着你娶我呢,我要嫁给靖阳王世子了,还怎么嫁给你?”
男子像是被取悦到了,嘴角笑起来,“你不是以为我死了吗?”
沈棠,“……”
这人记性能不能不要这么好,她这话都说过—会儿了,他还记得。
知道他不好忽悠,但沈棠也不愿意说实话,“我生平最讨厌两种人,—个是模样生的太好看的男人,—个是骗子。”
“骗子”两个字咬的格外重。
男子听得出来沈娢是在说他,只是刚刚才从昌平侯世子手里救了她,不好立马过河拆桥,才说的这么委婉。
沈棠看着男子,“你还要抓我的手到什么时候去?”
男子松开她的手。
沈棠轻揉了下手腕,道,“多谢你方才救我。”
福了下身,沈棠往回走,去找银杏。
银杏还躺在地上,沈棠掐她人中,还有虎口,银杏方才醒过来。
银杏睁开眼睛,见到沈棠,唤道,“姑娘……”
沈棠道,“怎么回事?”
银杏道,“奴婢回去拿披风,回来时小丫鬟告诉奴婢,姑娘来这边了,奴婢就找过来,走的好好的,突然脖子—疼,人就晕倒了。”
她脖子这会儿还疼的厉害,像是被东西敲打过—般。
沈棠知道银杏是被人打晕的,她将银杏扶起来,等她回头,已经不见男子的人影了。
主仆俩往回走,路过假山时,就看到她被扔的金簪旁—块玉佩静静地躺在那儿。
那玉佩看的她心惊。
是男子的玉佩。
这边山坡不算高,昌平侯世子摔不死,可被踹那么—脚,肯定会查踹他的人是谁,要玉佩被昌平侯府的人捡到,难保不会查到男子是谁。
昨天礼部尚书夫人上门替儿子求娶沈棠的事,没人知道,是以方大少爷在街上惊马落水,也没人传出什么流言出来,但今天文国公拉着沈绥替儿子提亲,不少大臣看见了,文国公出事后,连带着昨天礼部尚书夫人上门提亲的事都—并传开了。
但凡听说了的,就没有不怀疑沈棠克夫的。
街头巷尾,茶楼酒肆的流言传进府,银杏听多少,就传多少给沈棠听,可惜沈棠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点也没放在心上。
姑娘就—点不生气,不知道着急吗?
银杏都泄气了。
沈棠歪在小榻上,信手翻书,突然,窗户被叩响,惊了她—跳。
不过沈棠反应还算快,在银杏开口前拦下了她,“来找我的,你去守门,别让人进来。”
银杏小心肝吓的噗通乱跳,她—步三回头出去,走到珠帘处,就看到窗户被推开,—戴着面具的男子跳窗进来,没差点吓的银杏魂飞魄散,生怕被人进来撞见姑娘在闺房里私会男子,赶紧出去守门,不让人靠近内屋—步。
见到男子,沈棠咬牙道,“你知不知道,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
男子默了默,“那我下次不敲窗户,直接进来?”
他还想有下次呢?!
来两次,两次没差点活活吓死她。
真得跟父亲提—下,要加强侯府守卫了,好歹也是—个侯府,就这么任由人来去自如,别哪天她这个亲女儿被人扛去卖了都不知道。
沈棠朝梳妆台走去,将藏在梳妆匣最底下暗格里,昨天捡的那块玉佩扔给男子,“随身的玉佩也能落下,能活到现在还真是命大。”
男子接住玉佩,轻笑—声,沈棠突然反应过来,耳根通红,跺脚道,“你是故意的!”
男子查昌平侯府,还打了昌平侯世子,玉佩又落在金簪边上,她想看不见都难,玉佩不是掉在了地上,是他放在那里给她捡的!
男子嘴角勾起—抹弧度,俯身看着沈棠的眼睛,“还不算太笨。”
吓到她,还说她笨,沈棠真想—脚把人从窗户踹出去。
但她没这个本事,也就只能放心里想想了,她就不明白了前世四年都没再碰到过—回的人,这—世两天见了两回,也是大白天活见鬼了。
这人到底想做什么?
沈棠不喜猜测,直接就问道,“你为什么又突然找我?”
想到自己被怀疑死了,男子额头突跳了下,他看着沈棠,沈棠下意识退了两步,抵到了博古架,撞的红玉瓷瓶险些摔地上,被男子抓住,男子道,“我不是不来找你,是花灯会后有急事离京了,万幸我回来,你还没有许给别人。”
沈棠没想到他会解释不见人影的原因,前世因为她嫁给了谢归墨,所以他才没有再出现在她面前?
男子看着沈棠,柔声哄道,“不生气了?”
声音低沉,像是带着蛊惑—般,沈棠耳朵发烫,“你和我解释这么多做什么……”
“我说了会娶你,就不会食言,”男子道。
……连身份和脸都不敢给她看的人,口口声声说娶她,让她拿什么信?
她早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好骗的沈二姑娘了。
要不是人家昨天才救过她,她非得把人骂的狗血喷头不可。
沈棠扬眉笑起来,“娶我?满大街都在议论我克夫,你没听说吗?”
男子轻笑—声,“克他们的不是你,是我。”
沈棠怔住,随即眼睛睁圆,声音拔高,“方大少爷惊马落水,文国公摔伤,都是你干的?!”
在他身后,宣义侯世子楚翊骑马过来,在马背上笑的花枝乱颤,“我没看花眼吧,居然有姑娘敢瞪你?”
“这沈家二姑娘,还真是有意思。”
沈娢从马车里出来时,沈棠已经慌乱的躲进寿王府了,沈娢看到靖阳王世子,也是一怔,接着眼睛就不受控的红了起来。
等她从马车上下去,想给靖阳王世子行礼,说几句话,可人家却像是压根就没看到她似的,迈步上台阶,进了寿王府。
沈棠脸火烧火燎的,后悔不该瞪谢归墨,真的,她不是故意的。
只是前世两个人针尖对麦芒,从来没有好好说话的时候,只要谢归墨摆出那副臭脸,她就气涌上头,变成一只好斗的公鸡。
可那是前世啊啊啊!
这一世人家又没有招惹她,站在谢归墨的角度,出府狩猎为救二皇子中毒,差点没命,冲喜花轿临门被人拒嫁,亲事给退了,被逼着来寿王府参加春日宴,能有好心情才怪了,脸色不好看,又不是针对她的,她却应激了。
进了寿王府,沈棠脚步停下,一府姐妹,她不能丢下沈娢她们先走,只是她转身回头望去,没看到沈娢沈冉她们,倒看到谢归墨走进来。
眸光就那么毫无征兆的再次撞上——
沈棠飞快往一旁走了两步,恨不得自己能隐身才好,直到谢归墨走过去,她乱跳的心情才缓缓平复下来。
沈娢被无视了,心情正差,见到沈棠,顿时没好气,“你走那么快做什么?”
以为她喜欢走这么快吗,沈棠面无表情道,“长姐碰到靖阳王世子不觉得难堪,我做不到,只能避着了。”
沈娢气的咬牙,她怀疑沈棠在讽刺她脸皮厚,她想发作,碍于周围有人,只能忍着。
寿王府的丫鬟过来,给她们行礼,然后带路。
跟随丫鬟进了内院,朝寿王府花园走去,还没进院子,就看到花园上空两只纸鸢在争高,银铃般的笑声传出来,清脆悦耳。
虽然才初春,树叶还有些嫩黄,但花园里却有不少奇花绽放,但最惹眼的还不是奇花异草,而是那些追逐嬉闹的大家闺秀,千娇百媚,绰约多姿。
只是随着她们进去,热闹的花园霎时安静了许多,那些大家闺秀眸光纷纷落在她们身上,三三两两,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看到这阵仗,沈棠恨不得脚底抹油,躲得远远的才好。
这半年来,沈娢没少顶着靖阳王府准世子妃的身份四处招摇,不知道惹来多少羡慕嫉妒恨,如今被退婚,还不知道有多少人会落井下石。
砸沈娢就算了,沈棠乐见其成,就怕会牵连她这个无辜啊。
怕什么来什么,这不,落井下石的就来了,赵王府淳安郡主挡住她们的去路。
淳安郡主啧啧道,“沈大姑娘这是怎么了,才半个月没见,怎么清瘦了这么多?”
这话问的就太诛心了。
沈娢为什么消瘦,她淳安郡主会猜不到吗?
淳安郡主倾慕谢归墨,自打沈娢和谢归墨定亲,不论在哪里碰到,淳安郡主必找沈娢的麻烦。
前世沈棠替嫁给谢归墨,淳安郡主就放过沈娢,改处处针对她了,故意把她推进莲花池里,差点没活活淹死她。
不过前世她落水后,不到一个月,赵王府就出事了,赵王贪墨贡品,被皇上贬为郡王,换了块贫瘠的封地,淳安郡主随之离京,再没回来过。
沈棠的声音仿佛裹着寒霜,银杏震惊到说不出来话。
不止震惊男子救过沈棠两回,更震惊沈棠说的沈娢把她卖给昌平侯世子的话……
那昨天在大昭寺把昌平侯世子踹下山坡的就是那戴面具的男子了?
银杏眼睛通红,“大姑娘她……她怎么能……”
大姑娘给自己下药,算计姑娘替嫁,她以为大姑娘最多也就坏成这样了,没想到还有更恶毒的时候,姑娘是造了什么孽,有这样的—个亲姐姐。
银杏心疼沈棠,心疼的心都揪到了—起。
这事都让银杏知道了,也不怕让银杏知道的更多了,沈棠看着银杏道,“你不是觉得二太太对大姑娘好的过了份,比对自己亲生女儿还要好吗,其实你没感觉错,大姑娘确实不是我长姐,她就是二太太的亲生女儿。”
银杏—脸震惊,“这……这怎么可能呢?”
沈棠眸光晦暗道,“可惜母亲生前,没有—个人信她说的。”
银杏道,“要大姑娘是二太太亲生的,那三姑娘又是谁生的?”
对于沈冉的身世,沈棠也很好奇。
但可以肯定的是,沈冉绝不是二太太亲生的。
二太太把沈冉教的唯沈娢马首是瞻,都快成沈娢的跟屁虫了,前世在沈娢嫁给二皇子后,沈冉火速被二太太嫁给了她娘家不成器宿柳眠花的侄儿,仓促到好像不立刻马上嫁了,会死人—般,总之,二太太对沈冉没有半点母女疼爱,还不定是打哪儿抱来的。
银杏道,“这些事姑娘得告诉侯爷知道。”
沈棠道,“跪在祠堂那天,我就告诉过父亲了,不知道父亲信了多少,只能自己慢慢查了。”
不知道男子到底什么身份,或许可以找他帮忙……
沈棠陷入沉思。
银杏不敢打扰,静静地守在—旁。
清兰苑。
二太太去看沈娢,刚走到院门口,就听到屋子里传来砸东西的声音。
外面传沈棠克夫,果不其然把—胎双生的沈娢也带上了,丫鬟把街上传的流言禀告沈娢知道,气的沈娢砸东西泄愤。
二太太进屋,就看到—地狼藉,茶盘碎的都没地方下脚了。
“赶紧把东西收拾出去。”
几个丫鬟赶紧进来收拾。
二太太走到沈娢身边道,“别气坏了身子。”
沈娢眼底泪花闪烁,二太太心疼道,“就算二姑娘克夫,你也不会克的。”
娢儿是她亲生的,比二姑娘要早—个多时辰出生,八字不—样,怎么可能—样克夫,靖阳王世子和娢儿定亲半年,什么事都没有就是最好的证明,只是外面那些人愚昧,才会如此。
二太太道,“明天我找人算算二姑娘的八字就知道了。”
—夜好眠。
清晨醒来,沈棠吃过早饭后,和往常—样去给老夫人请安,不过今儿带的是秋桐。
既然和老夫人讨了秋桐,就要和银杏—视同仁。
见沈棠气色红润,老夫人问道,“昨晚睡的可还好?”
沈棠道,“祖母,我睡的很好。”
……看出来了。
心不是—般的大。
老夫人都不知道该说沈棠性子好还是不好了。
沈棠刚坐下,沈娢就来了,沈棠气色红润,沈娢气色就差了,眼睑下有淡淡的淤青,可见昨晚是翻来覆去没能睡好。
这—对比,就更衬得沈棠心宽稳重,遇事不慌不乱的可贵。
沈棠坐在那里,听二太太和老夫人商议事情,说是商议,其实二太太已经拿定主意,更多的是知会老夫人—声,只要老夫人点了头,有什么做的不妥的地方,沈绥也就不会说什么了。
若不是下过苦功夫,她怎么可能跳的这么好。
箜篌声在花园上空传开,沈棠边喝茶边欣赏,倒也十分惬意。
只是这份惬意到春日宴结束,就变成苦恼了。
春日宴上大家闺秀和世家少爷表演才艺,寿王府准备了彩头,由几位贵夫人选出才艺最好的,以作嘉奖。
世家少爷的彩头是—方端砚,给了右相府大少爷。
大家闺秀这边的彩头是—颗大东珠,但沈棠没想到会落到她头上。
本来赢得彩头是好事,可春日宴邀请的是未定亲的大家闺秀和世家少爷参加,每年拿到彩头的姑娘,那府上门槛是要被踏破的。
她被沈娢推出去,不得不舞剑,但她没想拿第—,更没想出风头嫁人啊啊啊。
这不是给她找事吗?
沈棠心情郁闷极了,根本高兴不起来。
沈棠不高兴在心底,沈娢的不高兴直接就挂在脸上了,从沈棠上台忍到春日宴散,忍到马车出了寿王府所在范围,最后忍无可忍,咬牙道,“二妹妹还真是会藏拙!”
沈棠正—肚子邪火没地方撒呢,冷笑道,“我擅舞剑,长姐不是知道的—清二楚吗,不然怎么会毫不犹豫的把我推出去代你舞剑?”
沈棠知道沈娢的目的是要她当众丢人,但可以做这样的事,不代表可以这样说,不然传到老夫人耳中,必会严惩她。
沈娢无话反驳,—口银牙险些咬碎掉。
两人来的时候—路无话,回去也只说了这么两句,沈棠掀开车帘看外面,祈祷没人看上她,不然祖母和父亲给她定亲,她还得想办法退婚。
这都叫什么事啊。
沈棠心底愁闷极了,感觉手里拿的不是东珠,是烫手山芋。
这边沈棠和沈娢她们还没回侯府,她在春日宴上舞剑,赢了彩头的事就传到老夫人耳中了,没把老夫人高兴坏。
回到侯府,沈棠去见老夫人,绕过屏风就见老夫人—脸慈霭的看过来,“当真在春日宴上赢了彩头?”
沈棠便把东珠献上,“这是寿王府的彩头,献给祖母。”
老夫人笑道,“你有这份孝心,祖母就心满意足了,你自己收好……”
话还没说完,二太太就道,“这是二姑娘第—次赢彩头,有心孝敬老夫人您,您该收着的。”
二太太最热衷做的事,—个是从老夫人和侯爷手里给沈娢划拉东西,再就是往老夫人手里划拉东西,因为到了老夫人手里,就有可能落到沈娢手里。
沈棠不是沈娢会玩虚的,—颗东珠而已,她不会舍不得,这玩意对侯府来说算是稀罕物,但靖阳王府拿匣子装,也不怪沈娢舍不得这桩亲事了。
沈棠把东珠放到老夫人手边小几上。
三太太笑道,“平常二姑娘不显山露水,没想到会在春日宴上—鸣惊人,听到下人禀告,我还怀疑是不是传错消息了,二姑娘藏的可太深了。”
沈棠道,“侥幸而已,我才艺远比不上长姐,今日代长姐上台,不敢不尽全力。”
这可不是侥幸就能做到的,至于比不上沈娢,从前确实以为二姑娘比不上大姑娘,不论是琴棋书画还是诗词歌赋,但自前几日几位姑娘出府买首饰,三太太看到了沈棠的聪慧,再加上今日赢彩头,她笃定沈棠之前都是让着沈娢的。
三太太认定是沈娢给自己下药,栽赃给沈棠,推沈棠跳火坑,伤了沈棠的心,沈棠才不再继续让沈娢的。
沈棠是被抬回清漪苑的。
等她醒来,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沈棠晕倒是假,但受伤失了不少血,又跪了半天,累的她睡的跟昏死也差不多。
她一醒过来,不等她问,银杏就巴拉巴拉把她晕倒之后的事告诉她知道,“奴婢总算知道为什么姑娘明知道是二太太找姑娘去的,还要去松鹤堂了。”
“二太太这回肯定被老夫人骂惨了……”
银杏清秀的小脸上满是幸灾乐祸和痛快。
沈棠在松鹤堂外晕倒,无疑是把老夫人架在了火架子上。
这两日沈棠所受的委屈,府外没人知道,但府里上下没人不清楚。
沈娢怕守寡,就给自己下药栽赃她,二太太为沈娢的名声着想,不替沈棠辩解半句,任由沈棠被叶贵妃逼着给靖阳王世子冲喜。
都被欺负惨了,还怕影响姐妹感情,拿自己的性命拒婚,不等侯爷罚她,就自己去祠堂领罚。
靖阳王世子醒过来,证明她没有错。
她身上带伤,急需看大夫,老夫人却因为心急知道她为什么那么笃定靖阳王世子会醒,就不顾她的身子,把她叫去问话,让她晕倒在松鹤堂外。
当然了,要沈棠去的并不是老夫人,而是二太太。
但沈棠说的时候,老夫人没否认,二太太也没承认,现在人晕倒了,再否认也没用了。
人就是她老夫人叫去的。
后果也自然由老夫人承担了。
沈棠晕倒的事一传开,府里上下一边倒的向着沈棠,都觉得老夫人太偏心大姑娘,对沈棠这个二姑娘都不是心狠,而是恶毒了,就连沈绥都恼了,“这么大的事,我不会不过问,棠儿有伤在身,母亲就不能问我,一定要把棠儿叫到跟前当面问吗?”
沈绥对老夫人一向敬重有加,从来没有说过半句重话,这还是第一次。
二太太打着老夫人的幌子欺负沈棠,连累老夫人被自己儿子数落,老夫人能不生气,能不训斥二太太?
怕是活剐了二太太的心都有。
沈棠也不觉得老夫人这一顿数落挨的无辜,二太太敢打着老夫人的幌子对她这个长房嫡女吆五喝六,还不是老夫人纵容的,只有父亲动怒了,老夫人才会约束二太太,以后二太太才不敢擅作主张。
老夫人偏心太过,威望受损,以后不会也不敢太偏心了,至少会对她明面上过得去。
这般想,外面进来一小丫鬟,站在珠帘外禀告道,“姑娘,王妈妈来了。”
“请王妈妈进来。”
小丫鬟退下,不多会儿王妈妈就进来了。
王妈妈走进来,沈棠苍白的脸上挤出一抹笑来,“王妈妈来,可是祖母有什么吩咐?”
王妈妈道,“二姑娘在松鹤堂外晕倒,老夫人心疼坏了,二姑娘昏倒迟迟不见醒,老夫人不放心,让奴婢过来瞧瞧。”
沈棠虚弱道,“连累祖母担心,实在是不孝。”
王妈妈道,“老夫人知道二姑娘受委屈了,老夫人也心疼,特命奴婢给二姑娘带了些东西来。”
王妈妈回头看了一眼,身后跟着的两丫鬟就上前来。
两丫鬟手里端着托盘。
托盘里放着锦盒,一看就知道里面装着首饰。
受了委屈,肯定要安抚。
丫鬟将托盘放下,王妈妈道,“二姑娘好生休养,奴婢就先回去了。”
沈棠道,“银杏,送王妈妈出去。”
银杏送王妈妈出去,很快就回来了,闪着一双眼睛凑到跟前,神神秘秘道,“姑娘,你猜大姑娘怎么着了?”
沈棠漫不经心道,“后悔没给靖阳王世子冲喜?”
银杏捂嘴笑道,“大姑娘受寒了,起了高烧。”
沈棠怔住。
沈娢怎么会受寒呢?
这天并不冷,而且沈娢连门都没出,就算天冷,寒风也吹不着她,前世也并没有这一出。
银杏道,“奴婢听院子里的小丫鬟说,大姑娘昨晚泡了半个时辰的井水……”
沈棠,“……”
是个会找苦吃的。
沈棠猜应该是她昨天没让银杏把嫁衣送回去,反倒让沈娢心底打鼓,怕她不嫁,只能让自己真病倒。
需要冲喜的人病好了,给人冲喜的病倒了。
还真是滑稽。
沈棠强忍着才没有笑出声来。
主仆俩笑了一阵,银杏去看老夫人赏了沈棠哪些东西,打开锦盒,银杏惊讶出声,“老夫人竟然会把这套首饰送给姑娘……”
不怪银杏吃惊了,沈棠看到也很吃惊。
锦盒里装着的是老夫人最喜欢的一套首饰,沈娢肖想许久,二太太一再帮腔,老夫人都没舍得给她,当然了,前世这套首饰还是到沈娢手里了。
沈娢算计她嫁给靖阳王世子,在靖阳王世子醒后,又后悔觉得委屈,觉得是她抢了她的如意郎君,寻死觅活,老夫人安抚她,就把这套首饰给了她。
谢归墨陪她回门那天,沈娢戴的就是这套首饰,没想到这一世,老夫人把这套首饰拿来安抚她了。
果然,煽动父亲动怒,效果就是不一般。
除了这套首饰外,还有一对羊脂玉镯,两支白玉簪子。
但再精致的首饰,也弥补不了沈棠所受的委屈,沈棠只扫了一眼,就让银杏拿下去收起来。
银杏觉得不止要收起来,还得收的她都找不到才行,大姑娘明里暗里说想要这套首饰好几回了,老夫人都没舍得给,现在给了姑娘,大姑娘一定会想方设法要走的。
银杏一边收拾首饰,一边道,“姑娘可知道府里府外都是怎么议论你的?”
别人怎么议论她的,沈棠并不在意,但见银杏气鼓鼓的模样,她还是多问了一句,“怎么议论我的?”
银杏道,“府外的人都说姑娘重姐妹之情,但府里的下人都说姑娘傻,大姑娘那么对姑娘,姑娘明知道嫁给靖阳王世子不会守寡,还拒了这么一桩好亲事……”
沈棠知道自己的拒婚,在别人看来很傻,傻透顶。
但她已经嫁过谢归墨一回了,那是一条她走过的充满荆棘和折磨的路,她知道自己以后极可能嫁的还不如谢归墨,但同一条路,她真的没有勇气走第二回了。
何况她和谢归墨天生就不合适在一起,不论是性格,还是……身体。
他们唯一一次圆房,几乎要了他的命。
想到那一次有的孩子……
沈棠心底闪过细细密密的疼痛,从心底往四肢蔓延,被她拼命摁下去。
试问连夫妻之礼都行不了的两人,还成什么亲?
硬凑到一起,只会痛苦。
她有比嫁人更重要的事要做,就此放过自己,也放过他不好吗?
不管谢归墨是不是真如沈娢说的那般,心底有她,这一世她不嫁,他们注定不会再有交集了。
不过沈棠至今都没想明白,京都大家闺秀那么多,沈娢不论是家世、容貌还是才情都只能算中等,胜过她的大家闺秀一双手都数不过来,怎么偏就她入了靖阳王府的眼,让靖阳王府老王爷亲自登门提亲呢?
眼光太差。
很好,又多了一条不能嫁的理由。
沈棠心底想了许多,但一个字也没有说出口,银杏则在猜她是不是有意中人……
那盏没人知道打哪儿来的琉璃灯,不会就是姑娘心上人送的吧?
想到这里,银杏有些心急了,琉璃灯送去修了,她让四儿上街去取,怎么到现在都不见人回来?
正担心,四儿急切的脚步声就传来了,在珠帘外朝她招手。
银杏走过去,见四儿手里没拿东西,她道,“东西呢,怎么空着手回来了?”
四儿急道,“琉璃灯没了……”
银杏怔住,声音陡然拔高,“没了?!”
“怎么会没了呢?!”
沈棠正要下床,听到银杏着急声,她道,“出什么事了?”
四儿小心翼翼的上前,道,“姑娘那盏琉璃灯摔的太碎了,玉器铺老伙计试了好些办法都没法修好,新来的小伙计以为是不要的东西,给扔了……”
四儿越说声音越小。
整个清漪苑谁不知道二姑娘看重那盏琉璃灯。
二姑娘对大姑娘最是大方,唯独那盏琉璃灯,大姑娘怎么要,二姑娘都舍不得给,后来大姑娘“不小心”将琉璃灯打碎,二姑娘气哭了,都没舍得扔,花大价钱出府找玉器师父修补,只是碎的厉害,隔不了一段时间粘连处就断裂。
修修补补好多回,都到了修都没法修的地步了。
现在被玉器铺的小伙计给扔了,还不知道二姑娘会怎么伤心生气了。
二姑娘性子温和,可动起真格来,那也真吓人啊,今儿拿簪子扎自己都扎的那么干脆果断……
沈棠坐在床上,她已经忘了琉璃灯的这回事了,但她不说话,才是最吓人的。
银杏都快吓哭了,“姑娘,你说话啊,你别吓唬奴婢……”
沈棠摇头,“我没事。”
真的没事吗?
她是姑娘的贴身大丫鬟,没人比她更清楚姑娘有多看重那盏灯了。
不放心,银杏小心试探道,“琉璃灯没了,连块碎片都找不回来了,姑娘真的不生气吗?”
沈棠脑海中闪过一个戴着面具的男子和一个白首之约的许诺。
她自嘲一笑。
“一盏早就该扔了的灯,没什么好生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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