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眸看他,笑道:“你身为孤的侍夫,不如猜猜孤这个点过来,是准备做什么?”
炎燚一愣,耳尖泛红。
再一反应,跟炸了毛的猫一样,应激道:“小爷,小爷还没准备好!”
我眉头一挑,没想到炎燚反应这么大。
分明前些日子都是他缠我缠得头疼,如今也有让他头疼的了?
这般想着,目光肆无忌惮盯着他下半身。
“都已经洗白白了,你还需要准备什么?
难不成是你不行?”
他没料到我话直白,顿时涨红了脸。
“你才不行!”
而后手忙脚乱越过屏风,穿戴齐整后仗着身高优势低头俯视我。
“陛下这么晚过来干什么?”
我不喜欢被人俯视的感觉,让人端来高凳子一脚踩上去,鬼使神差地,抬起他下巴与我直视。
“孤不是说了来干正事,你穿衣服做什么?”
他:“……” 见我不似开玩笑,身子猛地一颤,后退几步。
他一动,我也跟着歪了一下,他又眼疾手快扶正我的身子。
我看着那只紧紧握着我手腕的大手,指骨修长好看,淡淡的青筋匍匐在手背上,别有一番韵味。
好以整暇看着他,“你在担心孤。”
他耳尖一红,别开了眼,“小爷只是怕你摔得太难看,不小心被小爷瞧见了要灭小爷的口。”
我点点头,“有自知之明。”
说着跳下凳子,往他的床榻走去。
他脸色又红了,不自觉裹紧了身上的衣袍,亦步亦趋跟上来。
“陛下,小爷今日身子有些不适。”
我瞧了眼他那苦大深仇的脸,轻嗤一声。
“旁人想让孤宠幸都不能,到了你这,你倒先嫌弃上了,这要是放在我们大景,可是要被休夫的。”
他顿时瞪大了眼。
我挑了挑眉,无奈道:“孤只是被噩梦扰了心神,有些不安,刚好你离孤最近,想找你陪陪孤罢了。”
也不知我是不是我的错觉,他眸子里竟有一闪而过的失落。
待要细看,他已经垂下了眸子,嗡声道:“陛下做了什么噩梦?”
我不动声色看着他,“孤梦见大景为龙宿所灭,你亲手杀了我。”
炎燚下意识张口反驳,“开什么玩笑,小爷从来不杀女人?”
“那孤记错了,是别人要杀孤,你虽未亲自动手也是帮凶。”
炎燚一愣,没说话了。
我追着他问:“怎么?
你心虚了?”
他连忙回神,没有否认,只是转移话题道:“陛下也算是小爷的女人,小爷会护着你。”
我支着下巴,好以整暇看他,“所以你们龙宿陛下此时已在我大景皇宫之内暗中筹谋,对吗?”
炎燚眸子一瞪,气呼呼道:“你诈我!”
“孤并非诈你,只是不想稀里糊涂上黄泉路。”
话音刚落,我心口一疼,猛地吐了口血。
炎燚脸色一变,过来扶我,“你怎么了?”
我能感受到没了药囊隔绝,体内的子蛊受到召唤已经醒了,正拉扯着我的神经,疼得我直冒冷汗。
我勉强睁开眼睛,无力道:“炎夫不必与孤演戏,你老实回答我,你们的筹谋是不是快要实现了?”
“从孤曾祖母那一代开始,这局便已布下,龙宿先代陛下未能完成的事,便由下一代来收尾。”
炎燚沉了脸色,一言不发。
我见他无动于衷,忍不住又吐出一口鲜血。
“孤以为你是不一样的,原也是幕后帮凶,孤不该对你有所期待。”
说着在他面前晕了过去。
我是被舜华扎针扎醒的。
子蛊并未醒来,是我演了一场戏给炎燚看。
舜华说炎燚心性单纯,与龙宿其他人不同,当初她能逃离龙宿,多亏了炎燚暗中相助。
或许可以从他下手,追踪到母蛊的踪迹。
没想到我假装吐血昏迷,炎燚当真以为是幕后人想要我的命跑去质问,叫舜华暗中跟了上去。
见我睁开眼睛,舜华幽幽说道:“人已控制住了,如你所料,是以大景人身份混入宫闱的。”
我哦了一声,并不觉得惊讶。
炎燚五人不过是放出来迷惑我的幌子罢了。
毕竟幕后者以龙宿人身份进入宫闱,岂不日日活在我眼皮子底下?
“人在哪?”
“在这,陛下!”
我刚开口,门外响起一道男声。
扭头看去,只见谭侍卫架着两人走进来。
一人是炎燚,低着脑袋,像落败的公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