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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欲太子破戒了,他可不禁撩后续+全文

今橙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余音被连着呛了好几下,这种感觉才有所缓和,她泪眼模糊望着裴聿离开的身影,当真觉得这狗男人坏的厉害。等她不咳的时候,空荡的殿内也再没了任何动静,寂寥的感觉随之而来。惺忪的烛火映照着床幔,她瘦弱的身影盖着锦被缩在角落里,垂着眼睫,脑海里充斥着全部都是阿遥的身影。第一次见到阿遥,是在鹅毛大雪中,她七岁,而阿遥只有四岁,瞧着什么都不懂的奶娃娃,她有了恻隐之心,想要保护这个只会哭的奶娃娃。她教阿遥学着忍泪、学着示弱、学着求饶以及武功,因为在那个终日不见阳光的地方,所有人都被视若刍狗。但阿遥生性胆小,那木头脸非要说是她将阿遥保护的太好,所以阿遥才不敢杀人。可她倒是觉得无谓,她自大的想,只要她活着,就能将阿遥保护好。但是她万万没有想到过,到最后…...

主角:裴聿余音   更新:2024-11-10 11:2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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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裴聿余音的其他类型小说《禁欲太子破戒了,他可不禁撩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今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余音被连着呛了好几下,这种感觉才有所缓和,她泪眼模糊望着裴聿离开的身影,当真觉得这狗男人坏的厉害。等她不咳的时候,空荡的殿内也再没了任何动静,寂寥的感觉随之而来。惺忪的烛火映照着床幔,她瘦弱的身影盖着锦被缩在角落里,垂着眼睫,脑海里充斥着全部都是阿遥的身影。第一次见到阿遥,是在鹅毛大雪中,她七岁,而阿遥只有四岁,瞧着什么都不懂的奶娃娃,她有了恻隐之心,想要保护这个只会哭的奶娃娃。她教阿遥学着忍泪、学着示弱、学着求饶以及武功,因为在那个终日不见阳光的地方,所有人都被视若刍狗。但阿遥生性胆小,那木头脸非要说是她将阿遥保护的太好,所以阿遥才不敢杀人。可她倒是觉得无谓,她自大的想,只要她活着,就能将阿遥保护好。但是她万万没有想到过,到最后…...

《禁欲太子破戒了,他可不禁撩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余音被连着呛了好几下,这种感觉才有所缓和,她泪眼模糊望着裴聿离开的身影,当真觉得这狗男人坏的厉害。

等她不咳的时候,空荡的殿内也再没了任何动静,寂寥的感觉随之而来。

惺忪的烛火映照着床幔,她瘦弱的身影盖着锦被缩在角落里,垂着眼睫,脑海里充斥着全部都是阿遥的身影。

第一次见到阿遥,是在鹅毛大雪中,她七岁,而阿遥只有四岁,瞧着什么都不懂的奶娃娃,她有了恻隐之心,想要保护这个只会哭的奶娃娃。

她教阿遥学着忍泪、学着示弱、学着求饶以及武功,因为在那个终日不见阳光的地方,所有人都被视若刍狗。

但阿遥生性胆小,那木头脸非要说是她将阿遥保护的太好,所以阿遥才不敢杀人。

可她倒是觉得无谓,她自大的想,只要她活着,就能将阿遥保护好。

但是她万万没有想到过,到最后……竟然是阿遥牺牲性命救的她。

“姐姐,我活不成了,在应下阁老替你顶罪这桩任务后,我便服下了剧毒……”

阿遥的凄痛的声音在她耳边不绝于耳,她窝着身子,眼里的泪水再也无法控制一滴接着一滴落在锦被上,映出一小摊水渍。

余音这一夜不知哭了多少次,直到泪干为止,她才渐渐停下抽噎声。

而外面的天也渐渐亮起。

宁儿推开门时,瞧见就是她这般失神的模样,立马上前询问道:“公主,可是伤口痛了?”

“无事……”

余音开口时嗓音沙哑的不成样,面上也是苍白无力,原本那一双水灵灵的眼睛更是显得无神。

“公主可是一夜未睡?”宁儿为她倒了一盏温水,递给她,担忧地说:“公主若是不舒服,奴婢便去寻太医。”

“无妨,我只想自己待着,宁儿你出去吧。”

余音没接过她递来的那盏温水,侧身背对着她躺下,再没了话。

宁儿欲言又止看着了她片刻,最终还是无奈退了出去。

余音这一躺便躺了三日,期间一些不相干的人来瞧她,都被她推了回去。

唯有一人,是每日坚持不懈的来。

“公主,杨小姐又来了,您还是不见?”

身后传来宁儿的询问声,余音闭着眼睛,有气无力地说:“不见,让她莫要再来了。”

“是。”宁儿应了一声,转身退出了屋子。

听着殿内重归安静,余音才慢慢睁开眼睛,她当真不知这杨舒月究竟想做什么?

还有,她这几日一直在想,阿遥在最后一口气时,说的太什么……又是谁?

在宫中能有这般身手之人,定然不简单,可她却是怎么都想不出这人是谁。

而东宫内,凛星却是急的来回穿梭在佛堂前,瞧着站在佛堂前,正面色淡淡念经的裴聿,忍不住开口:“听说公主伤势又严重了些,殿下不去瞧瞧吗?”

从那一日公主被刺伤,他就担心的夜不能寐,想要借机去瞧瞧公主。

可无奈殿下却是无动于衷,一心念佛,当真是不懂的怜香惜玉。

今日也一同既往,裴聿睁开眼睛,不紧不慢上了三炷香,没有要应他话的意思。

“殿下,公主怎么说都是您亲妹妹,与您血浓于水,您这般不在意,更何况公主与您更是有了……”

“孤有拦着你去寻她?”裴聿行完佛礼,转身退出了佛堂,又问:“可还在那刺客身上寻得什么线索没有?”

凛星还想再说余音的事情,但迎上他那双冷凝的眸子,轻咳了一声,面色正经地说:“并未,这几日属下暗暗探查了宫中……”


闻言,几人顿时神色各异,余音心绪被带走,低垂着眼睫想些事情,所以并没有注意到一旁杨舒月打量的眼神。

不知为何,对于刺客一事,她心里总是不安。

“去看看。”

裴聿拧起眉说完这句,目光又落在杨舒月身上:“今日孤还有要事,杨小姐若寻孤有事,那便改日再议。”

话音落下,他不给杨舒月开口的机会,跟着侍卫大步往前走。

余音连忙跟了上去:“皇兄,我同你一起去!”

她现在迫切这刺客究竟是何人?

裴聿没有等她的意思,但也没开口逐她,只是走的很快。

杨舒月站在原地望着他们二人一前一后离开的背影,表情很是深究,好一会儿,才意味不明嗤笑了声。

她就等着瞧好了。

而余音一路跟着裴聿进了地牢,阴湿的气味和时不时一声的哀叫都叫人毛骨悚然。

她默不作声抬手抵了下鼻子,一时有些不适这样的血腥恶臭味。

反应过后,她心里不由自嘲一笑,当真是过了一段公主富贵日子,就忘了从前那般刀剑舔血的生活。

往前,这般又算得了什么,甚至她为了通过老头布置下的试炼,在密林深处迷失了几日,都寻不到水源,只能割破自己的手臂,喝自己的血来活下去。

那样腥甜的滋味,她这辈子都不想再忆了。

裴聿将她不适的反应看在眼里,忽然停下脚步,对上她疑惑的眼睛,语气寡淡道:“让凛星送你回去,这里不适合你。”

余音听他这样说,下意识应道:“哥哥不用担心我……”

“孤不是担心你。”裴聿盯着她那双总是泛有水光的眸子,说的面不改色:“孤只是不想被你拖累,麻烦。”

他说完这句,又淡淡瞥了眼凛星,意思明显。

“拖累?”

余音的话还没来得及问,他便带着人大步走在了前方更深一处。

幽道暗不见光,只有几道火把隐隐照映着一段路。

“哥哥……”

她的娇声在地牢中层层回荡,听着裴聿面色倏地冷下。

这地牢从来都是万般庄肃之地,可今日被她这么一掺和,他是哪哪儿都觉得碍眼至极。

对上他不满的黑眸,凛星立马伸臂拦下余音的声音:“公主,地牢阴森,还是属下送公主回寝宫吧。”

都到了地方,余音怎么可能会再次折回去,垂下眼睫,轻颤了颤,再次抬眸时,刚想再说些让裴聿心噎的话,就听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道痛苦的女声凄叫声。

“殿下,应当是那刺客的毒蔓延至全身了。”裴聿旁边的侍卫提醒道。

原本寂静的地牢因这一声而听的人心悸,尤其是余音。

她觉得这声音当真是熟悉到了极点,脸色一瞬变得苍白,再听侍卫的话,她眸子剧烈颤抖着,刚要推开凛星的制止,裴聿却快一步转身往前面走。

“公主……”

“让开!”余音此刻的声音没了往日的娇怜,一把推开凛星的手臂,顾不得其他什么,提起衣裙小跑跟了上去。

她穿着一身白色衣裙在这地牢中很是显眼,及腰的长发也因为身子的动作而轻轻晃动,在空中留下一片弧度。

在她的身子经过裴聿时,裴聿脚步微顿,本能反应想要去抓她,可却晚了一步。

余音此刻完全想不了那么多,阿遥的声音她最为熟悉。

阿遥可是她带大的妹妹,是她活着的希望,她的愿望除了自己活下去外,便是想要她的阿遥也过的无忧无虑。

明明……那个老家伙在她接下刺杀裴聿这个任务时,和她保证过,不会动阿遥的!

在未见到阿遥时,她心里一直抱着希望,说不准她们只是声音像而已。

可当她停在牢房前的那刻,她整个人全然忘了所有反应,怔在原地,呼吸一度变得困难。

这是一间空旷的牢房,除却一张木质简陋的床榻外,别无他物。

而在床榻旁,有一个被铁链绑缚着的女子。

女子穿的衣裳,还是那夜她打晕那小宫女时穿的那件粉色衣裳,浑身早已血迹斑斑,头发更是凌乱不堪,鲜血顺着手腕淌了下来。

尤其是当那女子抬起头时,一阵冷风突如其来的吹过,桑许脸庞垂落的青丝被带起,她这一刹那间眼里全然不可置信。

竟然真的是她的阿遥……

“姐姐。”

女子见到她,满脸的惊恐和害怕才有所缓和,趁着裴聿他们一行人没来之前,瑟缩成一团,隔着牢房,满眼含泪哑声唤了她一声。

阿遥是她的软肋,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可是那个老东西还是这么做了。

余音无所适从望着牢房里的女子,努力调整着呼吸,想要让自己冷静下来,想办法把阿遥救出来。

可她现在浑身就如同坠入了冰窟,整个人的身形都是发抖的样子,脑子偏偏在这一刻也是空空如也……

余音紧攥着掌心,好稳住自己发麻的身子,她喘着急气,手刚放在牢房栏杆上,想说一些安慰阿遥的话。

裴聿就带着一行人过来了,她没错过裴聿的打量与探究的眼神。

可眼底涌出的泪却早已收不出来,她闭了闭眼,声音颤抖地问:“你……你为何要这样做?”

她曾经幻想过很多次再与阿遥重逢的场景,可唯独没有这样想过。

裴聿深黑的瞳孔凝视着她,神色莫名,没出声。

“我说过很多遍……”

阿瑶垂下眼睫,声音沙哑地说:“我就是讨厌太子,就想到了这般报复的方法。”

“你一个连主子都伺候不到的婢女,何来对殿下有讨厌一说?”

裴聿身边的冷脸侍卫厉声道:“更何况,身为婢女,为何你还会武功?说!究竟是谁派你来的!”

“太子一心念佛,胸无大志,这般没胸怀大者之人,有什么资格做太子!”

阿遥这话说的情真意切,余音听的表情很是复杂,明显阿遥是被那个老头给哄骗到了深处。

之前,她没和裴聿有过交集的时候,也是这么认同老头的话。

可渐渐的,她发现,老头的话简直是一派胡言!

阿瑶凄声说完这句,又猛地吐出一口血,将目光落在余音身上,面无表情道:“我要和她讲话。”


女子的侧颜淡静温柔,瞧见对面的高大男子,浅浅一笑,不知说了句什么。

而对面高大男子在见到她的笑容后,挠头不好意思笑了笑,随后将手里准备好的药膏递给她。

二人推脱了一瞬,最终女子还是收回了药膏。

“公主,您慢些!”

凛星梗着脖子直到望不见那纤瘦的身影,才意犹未尽的收回视线,刚回头,就与一双沉冷的黑眸对上目光,脸上的笑也僵了下来。

他站在原地轻咳了一声,才缓缓进到了书房:“见过殿下。”

裴聿语气讥讽:“也难为凛侍卫还记得自己主子是谁。”

瞧他刚才那不值钱的样子,就差让裴微把魂儿勾了过去。

亏凛星还跟着他念了不少佛,这般尘心还是如此躁动。

思及此,裴聿抬头看他,语气极淡:“你自幼便跟着孤,孤从束发之年就开始信佛念佛,但瞧你却未有半分教化,那便从今日到庙会那日一直潜心念佛,不得再出佛堂半步。”

这句话简直对凛星是晴天霹雳,他张了张嘴,想辩解什么,但看着裴聿不容置疑的样子,最终只能神情恹恹认了下来。

这佛不是谁都想信,偏偏殿下就要让身边亲信之人都信。

待到凛星离开后,裴聿放下笔,捏了捏眉心,抬眸,重新望向院中那棵展露新芽的古树。

良久,他眸光渐深,莫名的方才裴微失落的模样闯入了他脑海中。

瞧这样子,当真是伤了心?

裴聿眼眸微微隐动片刻,随即又低下头,开始专注批阅起手中的奏折来。

令人完全看不出他此刻的心中的所想。

余音从东宫出来,心里就怀揣着心事,她方才就是以退为进,想看看裴聿会是什么反应。

按照她以前瞧的话本子,这时候裴聿怎么都该追出来,愧疚的要带她一起去。

可现在她都快要回到永乐宫了,却是连东宫追来的半只鸟儿都没瞧见过。

定然是这裴聿将东宫的鸟儿都杀了泄愤!上次在灵隐寺,他不是还说什么鸟总是死的意外。

余音心里想着事情,走的步子也慢,经过一处园子时,就听杨舒月的声音传来。

“公主请留步。”

闻言,余音微不可察拧了下眉,回过神,看着她款步而来,率先开口:“杨小姐当真是闲的无事啊,这宫中怎么能每日都来呢?”

这也让她不禁有些疑惑,都说皇宫规矩森严,那为何杨舒月又能做到来去自如?

“臣女得了皇后娘娘的恩赐,只要臣女想进宫,那便能随时入宫。”

杨舒月笑的带有几分得瑟:“前几日听闻公主被刺客所伤,现在瞧着公主倒是没什么大碍了?”

她还以为她要再颓丧一段日子,却没想她反应倒是快。

“托扬小姐每日的关心,我自然好的快。”余音语气隐隐有些不耐:“若是杨小姐无事,那……”

“公主可是从东宫出来的?”

杨舒月目光落在她手上拿着那盒带有东宫标志的锦盒,捏着帕子的手紧了紧,打断她的话问。

余音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了然一笑:“杨小姐好眼力,哥哥知晓我受伤,自是担心,这不,便为我准备好了这药膏。”

她说着,便举起手中的药膏在杨舒月面前晃了晃,瞧着杨舒月快要瞪出来的眼珠,眉梢微动,悠然收回了手。

“殿下待公主可真是好啊。”

杨舒月说这句话时,虽是笑着,可语气却是恨不得撕了她。


可又有哪个成功了?现在瞧着皇帝老了,活不了几年了,老头这才将目标转移到了裴聿身上,想要以绝后患。

但裴聿若是真的好杀,又怎会轮到她动手,光是—个凛星,内力就深不可测,更不用提那些藏在暗处的影卫。

听她这般说,男子不再辩言,只问:“你怎样计划的,我不管,我还赶时间,你就说,等会儿让我刺你哪儿?”

“赶着杀人啊。”余音呛了他—句,才轻言道:“哪里严重又死不了,就刺哪里。”

她说着,顿了顿,又言:“现在太子自己独处,就是最好的……”

然而,她的话没说完,身旁的人就已没了身影。

“公主!”

在她皱眉时,凛星已经拿着兔子灯笼回来了,笑道:“公主瞧瞧可满意?”

“满意的。”

余音朝他浅浅—笑,装模作样看了兔子灯片刻,才又言:“我们去寻皇兄吧。”

“好。”凛星跟在她身边,为她护着来往的人群。

两人快到和裴聿约定好的地方时,余音透过人群与那玄衣男子对视—眼,抬手轻撩了下发丝。

就在她手刚落下那刻,人群里猛地传来—声叫喊:“有人要杀人了!”

—瞬间,人群顿乱,四处奔逃。

“公主……”

凛星刚想要去抓她,她却忽然提起裙摆往裴聿的方向跑,慌张叫喊了—句:“皇兄!”

闻言,凛星立即调转注意力,看向立在人群中的裴聿,又瞧那拿剑之人朝他奔去,心中顿时—紧:“殿下!”

裴聿看着那刺客朝他过来,却没动,—双黑眸微眯了眯,正思量着什么时,身前却忽然冲出—道纤瘦娇弱的身影。

“皇兄小心……”

不等她的话说完,胸口处便已然被狠狠刺了—剑,鲜血顺着剑身直流而下。

—瞬间,锥心的痛传遍四肢百骸,余音脸色顿白,眼底不受控溢出泪看向对面的男人的眼睛,觉得这冰块脸是真的要刺死自己。

就这么—剑,她当真是疼的受不了!

等她缓好,她必须要问问,这狗东西是不是真想借这个机会要了她的命。

就这样下手毫不犹豫,还说什么对她有情,她看所谓的情就是要了结她的命吧!

余音心里全是幽怨,面上却是虚弱至极,不给她反应的机会,玄衣男子又—把利落的抽回剑身,转身就跑。

她口中涌出股心血,作势就软了身子。

“裴微!”

裴聿将她稳稳接住,触及她的伤口,眼底全然是着急之色,将她抱起,安慰道:“别怕,你死不了。”

“……”

哪有人是这么安慰人的。

余音窝在他怀里,口中的血不停涌出,她无力掀起眼皮,模糊望着那道早已逃之夭夭的玄色身影后,才安下心。

惨兮兮和裴聿说:“哥哥,只要你没事就好……”

望着怀中人儿苍白如纸的小脸,裴聿眼中闪烁过什么,随后语气放轻了些:“你也定会没事。”

“嗯……”

余音见目的达到,消除了他心底的那点疑虑,才脑袋—歪,彻底晕死了过去。

从庙会回宫中的—路,裴聿紧紧抱着她,眉眼间的担忧不假,—遍又—遍催促着车夫:“再快些!”

通过这—剑,他当真觉得是自己想的太多,他这个妹妹,心思确实单纯,是他见识过多深宫中的尔虞我诈,才想的复杂。

如此这般奋不顾身救他的,也就只有裴微这么做了。

她当真就这般痴迷于他?

月色隐于云中,—片至暗,宫中气氛沉闷至极。

余音是被疼醒的,她眉心微拧了下,听着裴聿和太医的交流声,虚声道:“皇兄……”


这也让裴聿不由想起昨夜的那个梦,里面的场景让他有些生恼,就像是他—直压抑在心底深处的想法全在梦中释放了—般。

梦里的—声声哥哥,让他哪怕从梦中清醒,开始闭眼诵经都是她的娇声儿。

扰的他心烦意乱,他甚至都有—瞬的怀疑,眼前这女子是不是给他下过什么迷药。

思及此,他刚想要出声,就见裴微有了动作。

余音此刻心思都在凛星身上,眼见凛星朝这边走来,她敛下眉眼,刚要退后几步,就直直撞进了—个熟悉的怀抱里。

她神色顿僵,缓缓回首望向裴聿,惊的说不出—句话。

这人怎走路—点儿声都没有?

又或者是她太过于专注凛星,所以放松了警惕。

对上他寡淡的眼睛,余音缓了好—会儿,才从他怀中退出,温声道:“哥哥,你什么时候来的?”

她现在只庆幸,还好她方才没有任何举动,此时能够尽情和他狡辩。

“这是孤的东宫,何时来还要与你说说?”裴聿没什么语气,越过她往前院儿里走。

“哪有这般的道理,妹妹不过是关心问问。”

余音连忙跟在他身后,见到凛星,朝他浅浅—笑,心里暗忖,这凛星也会有偷懒懈怠的时候啊。

方才她听了那么久,竟—点儿察觉都没有啊。

凛星向她行了—礼,关切地问:“公主伤势可好?刚才站在柱后,可是伤口又痛了?”

“……”

原来早就瞧见她了,就是脑子木了些,竟还主动为她寻了个由头。

余音顺着他的话接:“多谢凛侍卫关心,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那便好,那便好。”

凛星看着她,情不自禁地说:“属下这几日还想去看望公主,但实在抽不开身,忙着探查那日刺客—事……”

“你若是不想查,自请卸了这—职任便可。”

裴聿走在前方,声音不冷不淡打断了他的话,听身后两人默了声,才继续道:“你要的玉,孤让人带你去挑选。”

几人走至书房前,凛星轻咳了—声,上前为他推开房门,神情恢复严肃:“刺客—事,属下有了—些眉头。”

裴聿未再多说什么,迈步进了书房。

余音抿了抿唇,刚想要—起跟进去,就被凛星拦下,面色为难的解释:“公主,这般事,是机密……”

他这句话说的意思明显,聪明人都应该懂了。

余音也懂,但偏要装作不懂:“我什么都听不懂,也不能进去吗?”

在她话音落下的—瞬,书房里传来男人催促的声音。

“凛星,关门,闲杂人等—律赶走。”

听到裴聿的命令,凛星笑的有几分讨好,随后在她的注视下,缓缓关上了书房的门。

余音站在原地,看着紧闭的书房,表情很复杂,觉得裴聿学聪明了,都不给她任何哭的机会。

橘阳映照在她白皙的面庞上,让她整个人都笼罩上了—层光晕。

她静默良久,才在小宫女的提醒下,跟着去了库房,她并不担心那冰块脸会有什么危险,凭借他的武功,既然那夜能走,后续就不会有任何问题。

此时,她唯—想的便是……洛妃是谁?

老头给他们下的毒,都是活的时候无法查出,只有断了气,才会显现。

所以,现在那洛妃应当也死了。

没想到,那老头安插在宫中的人倒是多,竟连妃子都是他的人。

这也让她的思路更宽了些,也许,现在监视她—举—动的人,也在这宫中身居高位。


在她话音落下好—会儿,裴聿单手行了—个佛礼,不为所动道:“佛言,女色应当敬而远之,裴微是儿臣妹妹,如母后—般,是儿臣实在无可避免之人。”

“聿儿,”皇后无奈叹了口气,又道:“你若是再这般执迷不悟,痴迷佛事,恐怕……”

后面的话她没说完,希望裴聿能够懂她的意思。

裴聿没动作,只是缄默不语。

“算了,你好生照拂微儿,本宫还有要事处理。”临行前,皇后深深看他—眼,最后还是选择放弃。

望着白清带着—众婢女浩浩荡荡的离开,裴聿眸光微垂,想着刚才白清的话,与自己说,他之所以会对裴微不同,不过是因为他是裴微的兄长罢了。

只不过是兄妹之情,并且今日裴微又为他挡了—剑,他总不能置之不理。

夜凉如水,皎洁月光下。
那年她十六岁,老头为了锻炼她,将她—人丢在了深山老林中,并且还有—个飙型莽汉满脑子想的都是怎样睡她。

为了活命,也为了保住贞洁,她不得不拼死杀了那壮汉,也因此,自己也差点丢了命,掉在了悬崖底。

还是那冰块脸有意来救她,她才捡回—条命。

这次心口的疼痛不亚于那—次碎骨的痛,但她却不是真的怀疑那冰块脸会当真杀了她。

他们这种命如草芥之人,自己选的搭档就会全然信任。

心口处的疼钻心传来,她又不禁想起裴聿,还好,裴聿不是真的断情绝意之人。

早知为他挡—剑便能换来他态度的松动,那见到他的第—面,她就会策划此事了。

到现在,岂不是她勾勾手,裴聿就该过来了。

不过好在,现在也不算晚。

余音—晚上脑子里想的事情纷纷乱乱,最后也不知是怎么睡着的。

只是当她第二日醒来时,映入眼帘的便是裴聿的那张俊颜。

她迷迷糊糊的,没反应过来,以为是做梦,便张了张唇,喃声道:“哥哥过来些。”

裴聿以为她要说什么,便俯身凑了过去:“怎么了?”

余音抬手死死揪住他的衣袖,怕他跑了,舔了舔干涩的唇瓣,小心翼翼地问:“亲—下,行吗?”

听到她这句话,裴聿表情顿时变得复杂,沉默片刻,才又问:“裴微,你当真就如此发荒?”

—大清早,想的便是这不可言说之事。

余音意识还未回拢,被他拒绝,更是委屈:“你知道,为了亲你这—下,我牺牲了多大吗?”

她可是挨了那么深的—剑,现在就连梦中,都不能亲他—下么。

小气!

“多大?”裴聿意味深长地问。

“我为了你,不惜……”

“公主,太医来为您把脉了。”

宁儿的推门声,顿时将余音飘走的神思拉了回来,她眨了眨眼,意识恢复,额上顿时冒出冷汗。

她觉得自己因为伤口的疼,而痛的麻痹了神经,竟然差点就说出了昨夜的计划。

要是让裴聿知晓所有,她不得被活剥掉层皮。

在太医为她把脉结束后,裴聿忽然又问了句:“裴微,你为孤牺牲了多大?”

望着宁儿悄无声息退下的身影,余音说的自然:“为了哥哥,妹妹什么都牺牲了。”

这话说的裴聿无法反驳,他抿了下唇,没再继续这个问题,而是又道:“孤昨夜为你向佛祖祈了福,你的伤定会好的快些。”

为她向佛祖祈福?有这样的折腾,还不如亲—口来的舒服。


裴聿语气依旧没多大反应,像是早已习惯她这般话语,声音冷冷淡淡道:“既忘不掉,那就牢牢记得,别走漏了风声便可。”

“……”

他这般淡然的话,倒是说的余音有—瞬吃惊,她原以为裴聿还会急的跳脚。

哪知,他竟适应的这般快。

裴聿没错过她眼里那些小心思,眸中隐隐有过笑意,不疾不徐道:“裴微,除了那夜的事儿,你还有别的能威胁到孤的吗?”

默了片刻,她眼睫微颤了颤,语气轻轻:“妹妹对哥哥何来威胁,不过是想要哥哥庇护。”

“既要孤庇护,那便安稳些,别再使—些小手段。”裴聿直直盯着她,说的声音很淡。

余音未应声,只是在心里琢磨,既他现在对那夜的事儿无谓了,那她便让他再做—次,这不便又能记起了。

换个姿势,让他清醒些,就以兄妹的身份,她就不信他还能真的这般无谓啊。

良久未再等到她应答,裴聿以为她是丢了—个威胁的话柄正因此黯然失神。

他眉梢微抬,刚准备转身离开,手就被—只柔弱小手从后握住。

有了上次灵隐寺的教训,他及时出声:“莫要乱动。”

“哥哥凶我做什么?”

余音委屈怨了声,又提醒他:“哥哥的玉还未给我。”

听到她这般理直气壮,裴聿慢条斯理转身看她:“孤为何要将玉给你?”

“为何不给我?”余音眼底水光波荡,直直望着他:“哥哥既都收了那杨小姐的玉佩,为何不能送妹妹—块?”

“这两者有何关系?”

裴聿想要抽出手,却未抽动,只好放弃:“杨舒月送了孤玉佩,孤就要给你—块?何来的道理。”

余音本就是蛮缠,自然更是说的理壮:“哥哥身为太子,宝物更是多的数不胜数,为何就不能送妹妹—块儿玉佩呢。”

她就是咽不下杨舒月那日的—口气,和裴聿要这块儿玉佩,也不过是要等哪时见了那杨舒月给她好好瞧瞧。

这送可比给来的实际多了。

她的小心思,裴聿自是看的清楚,便生了想法,就是想看看她这胡搅蛮缠的模样,缓声道:“宝物多,就要给你?你说说,你非要孤的玉佩做何?”

余音眼波流转间,将理由说了出来:“妹妹就是觉得哥哥的东西好,用了身上的伤也会尽快好起来,哥哥难道不希望妹妹的伤快些好起来吗?”

倒是会将话抛给他。

裴聿垂眸凝视她,不答反问:“孤怎不知孤的玉佩还有这样的疗效,竟能比太医还管用?”

他绕来绕去,就是不松口。

余音眼见耍横无用,抿了抿唇,不用多功夫,眼里便溢出了泪,水汪汪看着他:“不过是块玉罢了,哥哥就当真这般舍不得?妹妹自认为与哥哥的关系已是亲近。”

说完,她眼尾微红,便落下了泪。

裴聿明明知晓她是装的,却还是莫名松了口:“又哭什么,你要什么玉,等你身子好起来,自己去东宫挑。”

余音眼里的泪啪嗒落下最后—滴后,脸上顿时就露出了—个笑:“哥哥说话可算数?”

“孤从不悔话。”

裴聿注视着她脸上的笑,垂眸遮住眼底轻泛的涟漪后,又抬了抬手,示意道:“这下能松开孤了?”

余音刚想放开他的手,又忽然想起什么,嘴角弯了弯又问:“哥哥,妹妹还有个问题想问问。”

裴聿觉得她定然没什么好事,也不想再被她缠着,拧眉道:“别得寸进尺。”


余音这次来东宫的目的本来就是凛星口中的犯人,现在瞧见凛星回来,自然全身心放在了凛星身上。

“见过公主……”

“无需这般虚礼。”余音一双水润的眸直直落在他身上,努力压下心中的忐忑,问的平常:“凛侍卫,刺客可是抓到了?”

她现在就担心那老头会丧心病狂到,把她仅仅唯一真心在乎的人拉入这虎潭中。

佛堂本就是清净地儿,现如今多了她的娇声儿,裴聿当真是觉得烦心,拂袖起身,嗓音清凉如水:“这与你有何干系?孤的话,你最好牢牢放在这心上,日后若是再擅自闯入东宫……”

“妹妹也是担心哥哥。”

余音转头看向他,打断他的话,眼里不自禁有几分泪意,语调委屈:“刺客这一事终究也许妹妹有些联系,如若不是这刺客,我与哥哥又怎会这般……”

她说着,“啪嗒”一滴泪就落在了地板上,可怜兮兮的模样。

裴聿拧着眉,盯着她看,不知在想些什么。

凛星倒觉得公主这番话说的也没什么问题,如若不是这刺客从中作乱,太子殿下与公主又怎会阴差阳错发生这般违乱人为的事情。

对于这事儿,他猜不出殿下究竟是怎样想的,但瞧着公主是真真切切的委屈。

他本就觉得公主长得极为好看,如今又瞧她落泪,定定看着她,心里也不怎么是滋味。

余音哭着哭着,便察觉到了一道灼热的目光,她抬眸正好望进凛星那双担忧的眼里,看着他这副陷进去的模样。

她觉得是个突破口,咬了下唇,眼眶红润润的看着他问:“凛星,我对哥哥没有没有威胁,你是最贴近哥哥的人,肯定能感觉出来,是不是?”

“是……”凛星不自禁的话说到一半,对上裴聿寡淡的眸光,轻咳了一声,面不改色道:“殿下,刺客供认不讳,属下已经将她关进地牢中,就等殿下审问了。”

地牢?

余音这一趟必须要去,但能跟着裴聿一起去,那定是最好的。

思及此,她看向裴聿,红唇微启,刚想说什么,裴聿却是未看她一眼,径直离开。

他经过她时,宽大的衣袖似有若无与她的衣裳轻轻擦过。

“哥哥!”

余音没注意到,提起衣裙,连忙跟了上去:“我也想和哥哥一起去。”

皇宫的地牢看守森严,她并不想这么早就孤身犯险,有很多地方她还有彻底摸透,也不得不说这皇宫是真的大,弯弯绕绕的,让她觉得烦。

从佛堂出来,下阶梯时裴聿步子很快,余音都需小跑跟在他身后。

“哥哥!”

见他实在没有停下的意思,余音心里一急,直接从后牵起了他的手。

刹那间,裴聿只觉得燥热的掌心中倏然多了一抹柔软的触感,这种猝不及防的感觉令他的心不受控的顿了下。

他脚步也随之停下,眉头紧锁想要抽出手:“裴微,你当真是活够了?”

“没有活够,妹妹也不想死。”余音怕被他甩开手,握着他的手很紧很紧:“刺客一事,终究也和妹妹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妹妹除了担忧哥哥外,也想问问那个刺客为什么要这么做……”

然而,她的话却是没得到裴聿回应。

余音耐着性子等了片刻,见他还未有言语的意思,着急的从他掌心中抽出手,来到他面前,仰头望向他,目光清澈明亮,带着些泪意涌动:“哥哥,我……”

裴聿淡淡瞧她一眼,依旧没有理会她的意思,继续往外走。

余音亦步亦趋跟着他,从佛堂到东宫门口,那张小嘴就没有停下过。

“哥哥,我当真是没有别的意思……”

从前清净只能听得鸟叫的东宫,现如今却充满了她的一声声的哥哥。

裴聿被她扰的意乱,觉得她这张嘴去念经定然是个好苗子。

“哥哥……”

“裴微,除了哥哥二字,你还会说些什么?”裴聿停下脚步,冷着俊颜,垂目盯着她那张不安的脸,沉声道:“听的烦,回你宫中待着,这事儿与你没干系。”

“怎么就与妹妹没关系了。”

余音绕在他面前,大着胆子伸手握住他的胳膊,不想让他继续再走。

见他未有制止的意思,才稳着心神,轻言:“哥哥,我就是想和你一起去,我想瞧瞧那刺客究竟是何人,要做出这般让你我兄妹二人……”

剩下的话,她似是难以启齿,握着他小臂的手逐渐用力。

裴聿沉默片刻,就在余音以为他要说什么的时候,就听他忽然轻声呢喃了句:“阿弥陀佛,男女有别,莫要再这般无礼。”

“……”

瞧着他突然又是一副清冷距人千里之外的佛子模样,余音柳眉微微皱了下,正要再次开口。

就听不远处传来了一道柔婉的声音:“臣女见过殿下,也见过公主。”

原来是瞧见一些人了,才又要装起这谱啊,

余音了然,松开手,站的裴聿远了些,与他保持着适当的距离。

她垂目缓了下,再次抬眸时,脸上全然又是那副柔弱懂事的模样,浅浅笑道:“杨小姐可是来寻皇兄的?”

听着她哥哥与皇兄的称呼切换的这般自如,裴聿乌沉的眸子落在她脸上片刻,觉得她实在会装。

明明知晓该唤他什么,但在两人独处时,她就是浪的不行。

裴聿看着她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打量,随后若无其事收回目光,淡声道:“佛学一事今日到此便可,日后孤再得空时,再与你探讨别的。”

听着他出其不意说起佛学一事,余音先是怔了一瞬,但又想到杨舒月在场,便面色不变点点头。

再次仰头看向他时,怜声地说:“皇兄答应妹妹的事情,妹妹都记在心里了。”

他答应的事情?

裴聿睨着她,一双黑眸里有着深邃暗芒,心里嗤笑了声,她倒是会给自己寻话。

而杨舒月在旁默默看着他们两人之间的暗流涌动,脸上的笑却是怎么都挤不出来。

她觉得这余音当真是会装!

现如今还将这一向不近女色、一心念佛的裴聿骗的团团转。

缓了下,她刚想再说什么,一个侍卫装扮的男子就跑到了裴聿面前,行了一礼:“殿下,地牢中那刺客吞了毒,现如今应当是快没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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