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颜心姜寺峤的其他类型小说《娇娇夫人撩人心魂,冷傲少帅拿命宠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初点点”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颜心站起身,往角落缩了缩。景元钊气色不错。小建中汤对症下药,他两个月不间断的头疼,居然在喝了两天药就差不多好了。他连续喝了四天,确定头疼痊愈,这才上楼。“我信了你的话,你才是颜家的小神医。”景元钊说,漆黑眸色深邃。颜心很想趁机说,“颜菀菀没有医术的,我才有”,挑拨离间一番。然而,她又没把握,她根本不知道景元钊对颜菀菀到底是怎样的感情。她怕弄巧成拙。她沉吟一瞬,只是道:“我不是奸细。”“你不是,已经审出来了。”景元钊笑了笑。“那我可以回家吗?”颜心尽量压抑着自己的急切。景元钊那深黑色的眸子一紧,有点不悦。这么想离开他?“对,你得问过你丈夫、你婆婆,才能来陪我。”他似才想起来,“真麻烦,现在都是民主政z府了,不是提出婚嫁自由?”颜心死死...
《娇娇夫人撩人心魂,冷傲少帅拿命宠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颜心站起身,往角落缩了缩。
景元钊气色不错。
小建中汤对症下药,他两个月不间断的头疼,居然在喝了两天药就差不多好了。
他连续喝了四天,确定头疼痊愈,这才上楼。
“我信了你的话,你才是颜家的小神医。”景元钊说,漆黑眸色深邃。
颜心很想趁机说,“颜菀菀没有医术的,我才有”,挑拨离间一番。
然而,她又没把握,她根本不知道景元钊对颜菀菀到底是怎样的感情。
她怕弄巧成拙。
她沉吟一瞬,只是道:“我不是奸细。”
“你不是,已经审出来了。”景元钊笑了笑。
“那我可以回家吗?”颜心尽量压抑着自己的急切。
景元钊那深黑色的眸子一紧,有点不悦。
这么想离开他?
“对,你得问过你丈夫、你婆婆,才能来陪我。”他似才想起来,“真麻烦,现在都是民主政z府了,不是提出婚嫁自由?”
颜心死死攥紧手指。
“……若他们不同意呢?”
“那自然叫他们家破人亡。到时候,你自己跪地求我睡你。”他笑了笑。
瞳仁中,似有阴森森的芒。
颜心腿有点发软。
她到底不是真的十七岁,她知晓世事艰险。
军阀掌权,生杀予夺,还不是全凭他心意?
颜心只是不懂,命运到底和她开了什么样子的玩笑。
为何重生了,她从一种苦难掉入另一种险地?
“我治好了你。”颜心身子轻微发抖,“你不能这样无良。”
景元钊觉得好玩。
他上前搂抱了她。
她挣脱不开,偏开脸。
男人带着烟草味的灼热呼吸,喷在她脸侧,烫得她无处可逃。
景元钊轻轻吮吸了下她耳垂。
颜心耳垂最敏感,她浑身颤抖,拼了命想要躲开。
他早已预料,一手托住她后颈,强迫她转过脸,凑近他的唇。
吻上她,淡淡乌药的清香,这是她的气息,令他上瘾。
景元钊像是在路边随意走路,突然见到了一颗价值连城的明珠。
此刻捧在掌心,爱不释手。
他吻着,唇在她面颊游曳,又吻她精致下颌、纤细雪颈。
雪颈太嫩,柔软微凉,景元钊在这一瞬间,恨不能吃了她。
他牙齿,不轻不重在她雪颈摩挲,微微用了点力气,留下一个很清晰的牙印。
松开时,她不知是动情还是生气,雪色面孔发红。
红潮之下,那张脸越发绮靡。
颜心的眼睛很水灵,而饱满的樱桃唇,唇角是天然上翘的。
故而她哪怕面无表情,静静看着他,那双眼水盈盈的,也是似笑非笑,像在勾搭人。
天生的妖精。
景元钊的学识不太够,他只能想到“妖媚天成”这四个字,太适合颜心了。
她丈夫,肯定没日没夜想死在她身上。
景元钊想到这里,心口一窒,竟有点不太高兴。
一想到她回去,夜晚红账内,她衣衫剥落时,另一个男人宽大手掌握住她的细腰,景元钊不由冒火。
“颜心,陪我三个月,你又不亏。”他的呼吸变得粗重,“三个月后,你就是官太太了,你丈夫会发达的。”
颜心的手,死死攥住他的衬衫。
她的颤抖更强烈。
她想要姜寺峤死,而不是用自己的身体去给他换高位。
她是堂堂正正的颜家嫡小姐,不是风尘女。
“我不愿意。”她扬起脸,“我不愿意做官太太,我也不想跟你。少帅,你杀了我。”
这句话说出口,她释然了。
不如死了。
反正已经死了一回,活着到底图什么呢?
她没有快乐过一天。
这世上,除了祖父母,再也无人珍重她。
人活着,得有尊严,她颜心靠医术赚钱、赚体面,她活得很光彩,为什么要把自己变成娼妓?
“你杀了我吧。”颜心重复,“杀人对于你而言,家常便饭。我活着,我就不愿意跟你。”
景元钊的眸色发紧。
他冷冷一笑,将她推开。
“不识好歹。”他看着她,“一个女人,别太高看自己。”
“是,我低贱。可低贱的人,也不愿意落成娼。”颜心说,“我宁可清清白白去死。”
景元钊顿时感觉很扫兴。
浓艳娇滴的小少妇,的确可爱,似一块香醇的肉,令人垂涎。
但讲起了贞洁烈女、谈起了清白,顿时变得索然无味,比馊饭还要叫人倒胃口。
景元钊什么女人没有?
他随意释放一点善意,那些女人拼了命扑向他。
他犯得着看一个女人在他面前竖贞洁牌坊?
“回去吧。”景元钊道。
他先出去了。
他还没吃到,小点心变成了硬石头,多少有点令人不爽。
他的副官长送颜心回家。
“去颜公馆。”颜心说。
副官长白白净净的,笑呵呵:“好。我认识路。”
这位副官长叫唐白,他是景元钊乳娘的儿子,一直跟在景元钊身边。
景元钊成了督军,副官长唐白就是军政z府的总参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颜心结识了他太太,时常出入他府邸。
唐太太对颜心特别好,是颜心唯一的朋友。
颜心那时候还想,要是自己的药铺实在保不住,她去求唐太太。可惜,尚未来得及,她就被亲儿子气死了。
颜心多看了他两眼。
副官长笑了笑:“颜小姐是哪里人?”
“就是宜城人。”颜心道,又纠正他,“副官长,我是姜家的四少奶奶。”
副官长没反驳,又问她:“四少奶奶,你在广城生活过吗?”
颜心微愣。
颜菀菀和景元钊是在广城结缘的,为什么要也问她去没去过广城?
她没有去过。
祖父送回广城原籍安葬,颜心一直很想去他坟头上柱香。
但她几个月前生了一场病,病得挺严重。病中很多记忆都模模糊糊的,就没有去成。
“没有。”颜心如实回答。
副官长转颐看了眼她,有点失望。
她应该不是少帅要找的那个“阿云”。
少帅自己也说不像,因为颜心肤白胜雪,而少帅视力模糊时候看到的“阿云”,皮肤黝黑。
“四少奶奶,你为什么很喜欢用乌药?”副官长又问。
颜心想到在牢房里,景元钊初次见面就吻她,因为她呼吸里有乌药清香。
“乌药有很多好处。”颜心道,“我没有特别喜欢,只是那天凑巧用了药粉刷牙。”
副官长不再问什么。
颜心在颜公馆东南角门下了车,小跑着敲门。
守门的婆子,是祖母的人,见状微讶。
“孙妈,我……”
婆子拉了她进来,冲她嘘了声:“快进去。”
颜心一低头,快步进了角门。
穿过一小院落,她去了祖母的正院。
祖母跪在佛前。
瞧见她回来,祖母舒了口气,眼中担忧浓郁渐渐化开:“你这孩子!”
“祖母,我……我遇到了一点事。”
“回来就好。”祖母握紧她的手,“姜家来寻你,我说你受了委屈,留在娘家陪我念佛。”
颜心心中感激不已。
她消失了整整四天。
“姜家没有再来?”
“没有。”祖母意味深长,“珠珠儿,这户人家,到底是什么人家?怎么不像你姆妈口中那么好?”
颜心在这个瞬间,很想把什么都告诉祖母。
告诉祖母,她继母是如何哄骗她,又是如何联合姜太太,设计姜寺峤毁了她清誉,威逼她嫁给一个庶子。
但不能。
祖母会气死,老人家身体很不好,多年不管事了。
命运,要自己去争。
颜心要自己去斗。
她要让害过她的人,都付出代价。
娶她进门容易。姜家不脱一层皮,她是不会走的。
“姜家,还可以的。”颜心道,“祖母,我能过好,您放心吧。”
我再也不会像上辈子那样仁慈了。
他开始和她议亲。
而后,他遇到了颜心。
幽暗的牢房,她抬起眼,眼神颤颤的,可神色努力维持镇定。光线太淡了,模模糊糊中,他仿佛瞧见了那天晚霞沐浴中的阿云。
颜心说话的节奏,也隐约有阿云说话时的语态。
她伸手揉按他小腹,景元钊蹭地起了一身火。
她开口说话,淡淡乌药香。
这一切,都令他神往,像把他拉回了那个傍晚。
那天,在颜心看来,他很突然吻住她,轻浮油滑;对他而言,却是向往已久,感情堆积得太满,瞬间破堤倾泻 。
也是那天开始,景元钊隐隐后悔,他不该答应颜菀菀的要求。
他明明可以用钱打发她。
再后来,颜心成为他义妹,他更后悔。他其实也可以认颜菀菀做义妹的,一样很体面。
景元钊从未遇到令他心动的人,故而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现在,他想要反悔,扭转这个局面。
颜菀菀如果愿意退亲,他可以提携她父亲,给予她一笔丰厚钱财,足够他们全家衣食无忧一辈子的。
若她不愿意……
那就杀了她。
“景元钊。”颜心叫他。
他回神:“什么?”
“你会放过我吗?”她问。
景元钊用力搂了她:“傻话。”
“那么,我们今晚开始,行吗?”她又问。
景元钊反而有点懵:“开始什么?”
“你说,让我陪你三个月。”颜心淡淡说,“你既不肯放手,我也没本事逃开。我们今晚开始。景元钊,今天立秋了。”
早点开始,早点结束。
但愿这场噩梦,三个月后可以醒来,她平平静静过她的日子。
车子到了别馆,景元钊带着她往里走。
他牵着她的手。
手指紧紧扣住她的,似牢牢将她箍在他掌心,令她无处可逃。
别馆的客厅放了冰,阴凉舒适。
景元钊一进门,解开衣衫的纽扣,喊佣人:“拿冰湃的汽水来。”
很快,佣人端了汽水。
颜心的是橘子味,甜丝丝,又凉。
她着实热,又渴,拿起来喝了小半瓶。
景元钊则一口气灌了一瓶。
他想起什么,转身进了一个房间。
很快,他从房间出来,拿了一束新鲜欲滴的玫瑰。
红玫瑰娇嫩,开得丰神凛冽,有淡淡花香。
“还没坏。”他将它递给颜心,“送给你。”
颜心微愣:“哪来的?”
景元钊挨着她坐,仰靠进沙发里,将长腿搭在茶几上。
他身姿舒展而放松:“新开的歌舞厅,让我去捧场。他们搞的花样,弄来最新鲜的玫瑰。”
又告诉颜心,“客人买了送给歌女,你猜多少钱一支?”
颜心不怎么出入歌舞厅,只偶然听人说过。
“五百大洋一支?”
景元钊微愣。
继而他哈哈笑起来:“珠珠儿,你比我纨绔。”
颜心:“……”
“一百大洋一支,我听到后吓一跳,说他们抢钱。周君望告诉我,有些客人一晚上买好几百支,专门捧歌星。”景元钊说。
又说颜心,“五百大洋一支,你真敢猜。”
颜心:“……”
这是她在报纸上读来的。
再过十几年,有个红极一时的歌星,大总统都给她捧场。
俱乐部提供三种玫瑰,红黄白,都是用飞机从国外运回来的。
红玫瑰最便宜,五百大洋一支;白玫瑰一千。
那个红歌星,一晚上能收几百支。
——颜心从花边小报上看到过,当时也觉得震惊。
“玫瑰只是一种噱头,还是花钱捧人。”颜心说。
她看着这些玫瑰,一共八支,每一朵都饱满鲜艳,心情似乎好了点。
她问:“你也是一百大洋一支买的吗?”
“不是,从周君望那里抢的。”景元钊道。
老太太沉着脸:“去开门!”
里面似乎还有女人的笑声,十分娇俏。
大太太微讶。
只应该有颜心和“奸夫”,哪里来的其他女人?
是颜心笑吗?
不过管不了这么多了。
大老爷上前一脚,直接把院门踢开。
然而,后花园的情况,却令人目瞪口呆。
凉亭里,坐了三个女子,其中一个是颜心。
另有两个,十五六岁的模样,娇俏可爱,穿着很时髦的旗袍、小皮靴。
凉亭外,则各站了两名扛枪副官。
整个后花园里,特别漂亮,因为有漫天飞舞的萤火虫,将整个庭院照得如梦幻仙境般。
大老爷等人,怔怔看着这一幕。
在不远处,有两名副官,将一个被打得肿头肿脸的胖子压住,正在用绳子五花大绑。
颜心先瞧见了来人,站起身。
她衣着素雅,似一朵亭亭的荷,浅笑曳曳走向公婆和老太太。
“阿爸,姆妈,您二位怎么来了?是不是我们太吵闹了?”颜心问。
老太太瞧见了,忍着想笑的冲动,问颜心:“怎么回事?”
颜心:“上次督军夫人给我办宴会,我认识了督军府总参谋的双胞胎千金。
我同她们说,我家后花园晚上有很多的萤火虫,堪称奇观。她们俩想看,又怕咱们家门风严格,夜里不待客。
我就自作主张,邀请她们走后花园的小门,悄悄进来玩,没敢告诉阿爸和姆妈。”
又对大老爷、大太太道,“儿媳不知轻重,请赎罪。”
大老爷和大太太的脸色骤变,极其难看。
姜家哪有什么萤火虫?
督军府总参谋的千金来做客,带着扛枪的副官,姜家谁敢动?
明明是章清雅邀请颜心的。
颜心是怎么在一瞬间找人来救场?
大太太不太懂,心里直直打鼓。
一旁的胖子被塞住了口,正在拼了命想要哀嚎。
众人都看过去。
颜心挽住老太太胳膊:“祖母,这个人好奇怪。他说他叫周宝华,是青帮堂主的三公子。
我们在这里赏萤火虫,他突然跳进来,我都不知道他怎么进来的。两位陆小姐吓坏了,副官就按住这个登徒子。
没想到,这个登徒子很狂妄,一直污言秽语的,副官们只得打了他一顿。”
又对大太太说,“副官们要把他带去军政府的监牢,审审他到底是怎么偷偷翻墙进来的,又是进来做什么的。”
大太太神色骤变。
大老爷的脸,一瞬间也难看极了。
老太太知道颜心赢了,再闹下去,恐怕不好收场。
她对颜心道:“这个周堂主家的少爷,我们是认识的。”
颜心错愕:“真是认识的?我不知道呀。早知道不打他了。”
又似懵懂,“祖母,他翻到我们家是来行窃的吗?”
颜心故意提高了点声音:“如果是行窃,还是应该送去军政府的监牢,让他们审审,看看他是不是惯犯。
若是咱们家的朋友,谁邀请他来的,还可以另当别论。”
那个被打成了猪头的周宝华,此刻口中塞的布条松了,他抓紧时间大声叫嚷:“我是被邀请的,是章清雅小姐邀请我来的。”
颜心似乎大大吃了一惊。
她去看公婆的脸色,又见祖母忍着笑
老太太捡乐子,快要笑疯;而颜心,做戏似乎很投入。
颜心惊讶:“这就胡说了,表妹由姆妈抚养长大,名门闺秀,怎么会夜里约了野汉子?我不信。”
又问大老爷和大太太,“阿爸、姆妈,您二位信吗?”
大老爷脸色发青。
大太太又震怒又害怕,毕竟扛枪的副官就站在旁边。
军政府管着码头的高官,结交不上;青帮的关系,随着老太太让位,丢了好几个,只剩下这个周堂主了。”
颜心:“怪不得。”
“这些年没少孝敬周家。可周家只会狮子大开口,并不跟咱们深交。”冯妈说。
颜心了然。
又过了两日,大太太那边的女佣,突然送来请柬。
周堂主要娶第八个姨太太,在家里摆酒,邀请姜家众人去吃酒。
“四少奶奶,您一定得去,要热闹热闹。”女佣说,“大太太说了,周堂主的体面很重要,千万不能推脱,给家里惹祸。”
颜心失笑。
挖坑等她跳?
她又不傻,为什么觉得一定能坑到她?
她故作惊讶笑了起来:“周家纳妾都这么重要?”
女佣:“那是周堂主家。现在的姨太太们,若得势了,比太太的话都管用。”
颜心:“也是,我就觉得阿爸更宠小姨太太。”
女佣:“……”
这话,女佣没敢回去学给大太太听,怕气死大太太。
转眼到了周家喜宴的日子。
喜宴设在晚上。
周堂主今年五十七岁了。娶的这个八姨太,刚满十六,花朵一样的年纪。
颜心的旗袍还没做好,她依旧穿老式的衣衫。
樱粉色上衣,没有任何花纹,只在袖口镶嵌了一圈银边;素色挑线裙子,用的是夏布,轻薄柔软。
她头发绾个低髻,插一支攒花金钗,手腕带着她的金镯子,再无其他装饰。
穿戴素雅,但她生得秾艳,站在姜家女眷中,愣是有种“盛装出行”的错觉。
“姑姑,她怎么看上去……”章清雅微微拧眉。
她今日也去周家的喜宴。
颜心刚嫁过来的时候,也挺漂亮的,但漂亮得没什么灵魂,似蒙了一层灰。
现在,她身上那种暗沉都洗去了。她现了金身,走到哪里都光彩夺目。
“你别管。”大太太说,“她再漂亮,远不及你将来的成就。玉不要去碰瓦,有损失就是你损失比较大。”
章清雅道是。
二少奶奶看着颜心居然真的去,而且没带她那个皮肤偏黑的女佣,二少奶奶心中欢喜。
众人各有心思,分别上了黄包车,往周堂主府邸去了。
车夫放下雨棚,遮住阳光,颜心微微闭目养神。
等会儿有场硬仗。
“大太太知情吧?她甚至可能纵容、教唆了。”颜心暗暗揣测。
周堂主置办了一处小洋楼,安置他新娶的姨太太。
小洋楼一共三层,上下约莫百来个房间,宽大前院左右各两个花坛,种满各色玫瑰。
正中心,修建一个喷泉,摆着乳白色雕像。
大门内,钢琴声缓缓飘荡,优雅空灵。
宾客来了无数人。
整个餐厅和客厅打通,能容纳一两百来宾。
颜心穿着的老式衣衫,在宾客中并不突兀。
“这地方真奢华!”一进门,姜寺峤就感叹。
“青帮的堂主,有的是钱。”姜家二少爷接话,很是羡慕。
大太太看了眼他们,暗含警告:“到了这里,一切都要谨言慎行!”
周堂主娶了一个又一个的姨太太,孩子无数,家中利益盘根错节,很容易说错话。
姜家众人顿时敛声屏气。
周堂主穿着大红色长衫,做喜服,高高兴兴走出来。
颜心的公公姜知衡立马凑上前,连声道:“恭喜。”
周堂主和三少一样,又矮又胖,还黑;五十多岁,一口大黄牙。
姜家众人都笑容满面,恭贺他娶新姨太太。
姜大太太说:“小姨太太真是好福气啊,能得堂主的青眼。”
颜心在一旁安静听着。
周堂主自然很开心。
而后又有客人进来,他去迎接了,让姜家众人自便。
“跟谁都是?”颜心反问,“这话我就不懂了,二嫂说给我听听。”
二少奶奶故意膈应她:“我是说,你二哥看你就欢喜,当然想和你做一家人,是不是二少?”
二少爷有点尴尬:“弟妹也是亲妹妹嘛,一家人怎么了?”
二少奶奶却不依不饶:“对嘛,我没说不是亲妹妹呀。所以我才说,四弟妹,你二哥爱你呢……”
她话音未落,颜心倏然上前,狠狠掴了她一巴掌。
与此同时,公婆和老太太也到了膳锦阁门口。
颜心声音很大:“‘你二哥爱你’,这话是你做嫂子该说的吗?这话,是公婆教你的吗?”
“你竟敢打我?”二少奶奶被打懵,半晌回神,冲上来预备还手。
“媚晴!”大太太呵斥。
二少奶奶听到婆婆声音,脸上狰狞怒色消失,眼泪立马涌上了眼眶。
她哭着扑到了大太太怀里,“姆妈,四弟妹打我!我说什么了,她就打我一巴掌,我不活了姆妈。”
大太太扶住她,用力在她腰上狠狠掐了下,呵斥道:“站直了,像什么样子?”
二少奶奶眼泪连连:“姆妈,您要替儿媳做主。”
“我肯定会替你做主的。”大太太道,“好好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二少奶奶巧舌如簧。
“……我才进来,就瞧见四弟妹又是撩头发,又是扭腰的,跟二少说话。
我听到二少说,往后就是一家人。我只是问了句,四弟妹就反问我,咱们是不是一家人。
我肯定说是呀,怎么可能不是一家人?弟妹不就是亲妹妹吗?亲妹妹,我和二少一样爱呀。
我才想说一句时髦话,你二哥爱你,二嫂也爱你的。谁知四弟妹多心,我话才说了一半,她冲上来就打我。”
二少奶奶说着,又呜呜哭泣。
姜家的人,陆陆续续都到了。
老太太由大老爷搀扶着,进了餐厅坐下。
颜心一个人站在旁边,身后是几名佣人。
“我好委屈啊,姆妈。外头的报纸,都在说新潮话,什么爱不爱的,我就是喜欢赶个时髦儿。
谁知道惹恼了四弟妹,她当着这么多人打我。姆妈,您不替我做主,我就一头撞死,我没脸活了。”二少奶奶又道。
然后她拉了自己丈夫,“二少,您说句话呀!”
二少爷一张脸,忽青忽白。
他支吾了片刻,才说:“四弟妹的确有点太紧张了,我们并没有说什么。”
大太太看了眼老太太。
老太太没说什么,甚至没看颜心的方向。
颜心也是低垂着头。
“颜心,你二哥二嫂说的,你承认吗?”大太太问。
大老爷姜知衡也拧眉:“好好的动手打人,就是你不对。你是弟妹,应该尊重兄嫂。”
大太太:“正是这话。”
颜心静静看了眼他们。
站在她身后的三个佣人,突然有一个跪下。
她就是那个有点胸大的女佣。
“老太太,老爷太太,不是这样的!”女佣跪地,先磕了头,才很大声说,“是二少爷先调戏四少奶奶,二少奶奶进来就助纣为虐,四少奶奶才打她的。”
“你胡说!”二少奶奶媚晴很大声打断她,“来人,将她拖出去杖责二十。敢诬陷主子,你是活腻了?”
女佣瑟瑟发抖,死死咬住牙关。
另外一男一女佣人,也跪下。
“我愿意作证,的确是二少爷对四少奶奶轻浮。”
“二少爷拦着不让四少奶奶走。可二少奶奶一进门,就先嘲讽四少奶奶。明知是二少调戏,二少奶奶还说‘你二哥爱你’。”
“我愿意受罚,老太太、老爷太太。”
三个佣人,一起指向二少爷和二少奶奶。
餐厅里一时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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