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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八三:开局强吻白月光结局+番外

洛天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这烟连个过滤嘴都没有,几毛钱一盒,属于劳苦大众烟儿。陈志国递给唐河一支烟,唐河摆手说自己不抽烟。陈志国又赶紧揣了回去,都没舍得给姚家兄弟散两根。“大兄弟,你这枪哪搞的?给我也搞一支呗!”唐河暗自翻了个白眼,这年头是不禁枪,可不代表你就能随随便便地把枪整回家啊。自己可是由董老师做保,又是送礼又是卖好又是发誓的,才让胡庆春给自己搞了这么一把。万一自己哪天用枪伤了人什么的,胡庆春也要受连带责任的。现在他嘴皮子一碰,就想让自己给他搞把枪,那不是把自己往沟里带吗。唐河只是笑了笑,说枪是借的,自己搞不来,反倒是让陈志国老大不乐意。走到晌午头,唐河本来张罗着要吃饭休息了,姚老大一指不远处的黑松林说:“到了,就在那片松林旁边的岗子沿,有一棵老杨树,...

主角:唐河林秀儿   更新:2024-12-13 06: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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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唐河林秀儿的其他类型小说《重回八三:开局强吻白月光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洛天”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烟连个过滤嘴都没有,几毛钱一盒,属于劳苦大众烟儿。陈志国递给唐河一支烟,唐河摆手说自己不抽烟。陈志国又赶紧揣了回去,都没舍得给姚家兄弟散两根。“大兄弟,你这枪哪搞的?给我也搞一支呗!”唐河暗自翻了个白眼,这年头是不禁枪,可不代表你就能随随便便地把枪整回家啊。自己可是由董老师做保,又是送礼又是卖好又是发誓的,才让胡庆春给自己搞了这么一把。万一自己哪天用枪伤了人什么的,胡庆春也要受连带责任的。现在他嘴皮子一碰,就想让自己给他搞把枪,那不是把自己往沟里带吗。唐河只是笑了笑,说枪是借的,自己搞不来,反倒是让陈志国老大不乐意。走到晌午头,唐河本来张罗着要吃饭休息了,姚老大一指不远处的黑松林说:“到了,就在那片松林旁边的岗子沿,有一棵老杨树,...

《重回八三:开局强吻白月光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这烟连个过滤嘴都没有,几毛钱一盒,属于劳苦大众烟儿。

陈志国递给唐河一支烟,唐河摆手说自己不抽烟。

陈志国又赶紧揣了回去,都没舍得给姚家兄弟散两根。

“大兄弟,你这枪哪搞的?给我也搞一支呗!”

唐河暗自翻了个白眼,这年头是不禁枪,可不代表你就能随随便便地把枪整回家啊。

自己可是由董老师做保,又是送礼又是卖好又是发誓的,才让胡庆春给自己搞了这么一把。

万一自己哪天用枪伤了人什么的,胡庆春也要受连带责任的。

现在他嘴皮子一碰,就想让自己给他搞把枪,那不是把自己往沟里带吗。

唐河只是笑了笑,说枪是借的,自己搞不来,反倒是让陈志国老大不乐意。

走到晌午头,唐河本来张罗着要吃饭休息了,姚老大一指不远处的黑松林说:“到了,就在那片松林旁边的岗子沿,有一棵老杨树,铁定有黑瞎子在蹲仓!”

陈志国提了提大棉裤,把棉裤上的麻绳又紧了紧,拎着斧子说:“先干它,晌午烤点熊肉吃,这玩意大补啊!”

唐河心下暗道,三个光棍子,给你们补多少不都得放空枪嘛。

杜立秋向唐河兴奋地说:“唐儿,给我留十斤熊肉,严晶说了,我要是能给她十斤熊肉,她就掰腿让我看!”

“滚!”唐河没好气地骂道,老八头揍得还是轻了。

说话间,到了姚老大指的地方,唐河一看这棵枯死的老杨树,再看树洞处挂的雪霜就知道,铁定有黑瞎子蹲仓。

姚老大说:“我们把熊敲出来,它只要露头,唐河你就拿枪打!”

他们不懂,熊不是这么猎的。

熊最有价值的还是那颗熊胆,人家刚醒过来,一枪就撂了,最多也就是普通的草胆,也就值得一百多块钱。

熊怒才生胆,一般要把熊放出来,或是卡在洞口,在它愤怒的时候撂了,才能得到更好的铜胆,价值立刻就能翻几倍。

不过,总比直接打死在仓子里好。

一只黑瞎子几百斤,死沉死沉的,死在树洞里,想拖出来可没那么容易,一耽误,胆汁吸收了,那胆也就不值钱了,几十块都没人要。

熊是人家发现的,人家说了算,自己就是个插伙的。

陈志国上去,抡着斧子开始敲树洞。

唐河也拉栓上膛,打开保险,准备干活。

但是这会,姚家兄弟却对视了一眼,举着装了侵刀的树棍子上前,挡住了唐河的射界,一副熊露头,先给几刀的样子。

他们的算盘打得挺好,万一自己就把黑瞎子干死了,唐河的枪没响,他就啥都分不着了。

唐河皱着眉头,刚想让他们躲开点,免得走火伤人的时候,树洞里发出黑瞎子愤怒的低吼声。

“来了来了!”

姚家兄弟俩又是兴奋又是紧张,棉手闷子都甩了,紧握着木棍随时准备捅刺。

忽啦!

老杨树的树干突然裂开了,一个黑漆漆的大熊头探了出来,张着巨吼嗷地嘶吼了一声。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一来是猛兽怒吼,震慑人心,二来,这黑瞎子不走寻常路。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洞口呢,谁成想,它居然破树而出。

“嘿!”

陈志国厉吼一声,抡着斧子就向熊头上剁去,这老光棍子不是一般的勇。

结果这黑瞎子挣着身子往前一探,斧子没砍到脑袋上,反倒是砍到了后背上。


而熊掌,不管古今,在餐桌上,都是一道极其高档的美食,这玩意一亮,那都不是一般的排面。

别人送礼,陈旺未必会收,但是唐河有林业公安的胡庆春背书,那就没问题了。

陈旺十分痛快地收了礼,塞给他一条阿诗玛,然后把手一摆:“叔不白收你东西,回头把你家户口都改成城镇的!”

这年头,城镇户口吃香啊,有粮本能吃商品粮呢。

而且户籍管得也不是那么严格,只要给钱,就能上城镇户口。

可以说,陈旺这个承诺,对于农村人来说,可是天大的人情。

唐河才不干呢,现在农村户口不值钱,可是再过些年,风水轮流转,你想上农村户口,闹呐,给多少钱都办不了。

唐河笑嬉嬉地说:“可拉倒吧,就是农民,农村户口也挺好的,而且一改就一家子,这不是让陈叔你为难吗。

叔,你这有子弹没?有的话给我整点呗!”

“我记得你用的是水连珠吧,嘿,这子弹别的地方不好搞,我这可有的是!

前阵子牙林那边逮了一伙在毛子那边搞走私的,缴了不少枪和子弹,结果送这边了,说是给民兵训练用。

妈的,咱这有驻军,有森警,林业局还有民兵,让我特么上哪组织民兵训练去啊,啥破烂都往地方塞,赶上屎篓子了!”

陈旺一边吐槽着,一边领着唐河去了二楼的一间当仓库的办公室,直接薅了一个子弹箱塞给唐河。

上面毛子的字不认识,但是7.6254mm这个型号还认识的。

虽说56半也是7.62口径,但是它打的是7.6239mm的中间威力的子弹,跟熟知的AK47用的是同一种子弹。

别看就差了这么点,但是它不通用。

本来唐河还发愁子弹打完了怎么办。

现在倒好,陈旺直接给了自己一个弹药箱,这一箱子,足足1500发子弹,够自己用到猴年马月去了。

唐河抱着这一个弹药箱,乐得都快要找不到北了,在陈旺的相送下,就这么大摇大摆地抱出了派出所。

而陈旺亲自相送,也让下面的人知道,这个精神小伙,真的是所长的大侄子。

唐河可谓是归心似箭,小毛驴蹬蹬地跑得轻快,进村路过老八头家的时候,老八头还在打杜立秋。

这是真要把人打死啊。

唐河无奈之下,只能进去了。

杜立秋被打得躺炕上起不来的,整个后背、大腿上,全是紫红的血凛子。

而杜立秋也是一副快要断了气的模样。

唐河恨恨地道:“你就不会跑吗?”

杜立秋虚弱中,又梗着脖子说:“我,我,十斤熊肉,严晶同意了,那叫一个舒坦,我值了!”

“我让你值了,我让你值了!”

老八头抡着皮带又冲上去打,愤怒之下,一皮带打到了杜立秋的脑袋。

唐河吓得冷汗都出来了,这皮带可都是沉重的铁扣啊,这要打后脑上,可就真把人打死啦。

唐河拦腰把愤怒的老八头抱到了门外头,好一通安抚,老八头这才气得坐到了柴火垛上,摇摇晃晃的,一副马上要被气死的样子。

唐河把卖出来的八百块全都塞到了老八头的手上说:“给立秋找个媳妇吧,有了媳妇,这种事干多了他就腻歪了。”

“说得好像你多懂一样!”

唐河还真懂,头三年当饭,再三年带干不干,后三年躲着像逃难。

想当年自己也算勤勉,可是老婆不是个玩意儿,生两孩子都不是自己的,现在想想,全是泪啊。


“我可滚妈蛋吧!”

林志强的脸立刻就黑了,抬脚就踹。

唐河拖着丝袋子,摇摇晃晃地往家走,但是今天亲也亲着了,摸也摸着了,就差一点就办正事了。

但是那滋味,真的是没白重生一回啊,上辈子怎么就鬼迷心窍一样的错过了呢。

一想上辈子那苦逼样,唐河现在就只剩下十九岁就躺平的满足感了。

唐河回了家,把东西往外掏,掏一样李淑华的脸就黑一分,虽说这蛤蜊油、雪花膏啥的是给她买的,可是她的心头,依旧像滴血一样。

唐河打开万紫千红的铁盒,挑出一些雪花膏来,把好奇凑过的小妹一按,手就在她的脸上胡鲁着,一边抹一边嘎嘎怪笑:“香不香,香不香!”

“啊啊啊!”

再不搓摸,姑娘就大了,当哥的就不好跟她这么闹了。

小妹惨叫着,不停地挣扎着。

倒是唐树,蹲在旁边,像个大耗子似的,玩了命地往嘴里塞着炉果,吃晚了又被老妈收起来,今天一根,明天一块的,能馋掉牙。

唐河哈哈地笑着,松开了小妹,把大前门掏出来塞给老爸,拍着胸脯说:“爸,以后咱不抽那破旱烟,咱就抽烟卷,啥好抽咱抽啥,明年咱就天天抽中华。”

唐大山一脸哭笑不得,不停地向他使着眼色,唐河这会酒劲上头,根本没注意到。

“啪!”

唐河的后背上挨了一个鸡毛掸子,“我让你抽烟卷,我让你抽中华,你个败家玩意儿,我瞅你像烟卷,瞅你像中华!”

唐河被老妈的鸡毛掸子抽得满炕乱蹦,炕砖都蹦塌了两块。

直到唐河大吼着,小妹林业一中的事情搞定了,李淑华这才消了气。

等唐河把钱掏出来,她一数,顿时又火了,这数不对,熊胆最少也值三四百啊。

一听唐河说送人了,李淑华顿时更怒了,非要他去给要回来。

一直没吭声的唐大山皱着眉头咳嗽了一声,脸色有些难看地说:“孩儿他妈,差不多行了,孩子都十九了!”

“他就是八十九,我也是他妈!”

不过李淑华见唐大山的脸有些黑,倒也没有再像之前那么怒火冲天,然后不依不饶地,却又半推半就地,被唐大山拉到了里屋。

东北老爷们儿在家里不是没地位,忙于生活,挑着家里重担,累得懒得言语。

但是碰到重大的原则事件时,平时蔫么出的,好像没存在感的男人,往往会起到一锤定音的作用。

男人,才是一个家庭的定海神针,这一点搞不明白,往往会把家庭生活过得一地鸡毛。

唐河睡得正香呢,就被掀了被子,一股凉气钻进被窝,冻得他赶紧爬了起来。

“妈,太早了吧!你这是报复我!”

“我报复个屁,炕砖都塌了,不搭起来怎么烧炕,怎么不冻死你个小瘪犊子!”

李淑华骂着,两巴掌又把唐树和唐丽给抽了起来。

唐河从被窝里拽出棉衣棉裤,这个时候太冷了,要是不放到被窝里,早起穿衣服,那才叫一个酸爽。

李淑华显然是没消气,也没有做饭的意思。

唐河也不敢惹乎一碰就炸的老妈,悄悄地拎了枪溜了出去。

咱可是有丈母娘的人,还怕混不着饭呢。

李淑华见宝贝儿子贱么次地直奔老林家,像一头欢快出去寻食的小公猪似的,再想到他提出单住的想法,自己一个婆婆,连拿捏儿媳妇的瘾都过不上,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抄起鸡毛掸子就打唐树。


唐河看着赖长庆那副色厉内荏的模样,那叫一个腻歪,等着等着,能等出个鸡毛啊。

在农村这地方,能巡山打猎的,哪怕是个半桶水的二五子,多牛逼的村赖子,也不敢欺负到人家身上去。

哪怕这个猎人没有枪。

猎人猎人,又是枪又是套又是陷井的,能用来猎兽,若是用来猎人……

“草!”

赖长庆怒骂了一声,指挥小弟去把那条爆了头的花狗拖了回来,要去拖那条漏了肠子的青狗时,青狗咆哮着不停地嘶咬着。

赖长庆大骂一声,厥把子装了子弹,砰地一枪,青狗原地一蹦不动弹了。

只是当他们看到一脸阴沉的唐河时,吓得一个突突,连这条青狗都没来得拖,拽着死去的花狗匆匆地跑了,一条花狗,也够他们野餐一顿了。

唐河想了想,还是奔着那条青狗去了,跟着人打猎的狗,不该是这种下场的。

唐河看着不停喘着粗气的青狗,忍不住暗道一声真是命大啊。

之前的一枪,扯开了肚子漏了肠子,又补了一枪,在后背上打出一条半尺长的伤来,而且只是燎掉了毛,蹭破了皮,只是被子弹的冲力,还有漏了肠子伤压得起不来了。

唐河把漏出来的肠子塞回肚子里,伤口处的毛剃了,用针线往深里勾着缝上,洒上土霉素药面,再用白布条紧紧地缠住。

青狗嗷嗷的惨叫着,呲着牙几次要咬唐河,可是狗嘴含着棉裤,倒底还是没有咬下去。

狗这玩意儿,该说不说,相当一部分,真的挺有灵性的。

唐河絮了一个雪窝子,铺上厚厚的干草,留下两个馒头。

“你要是能自己回,就自己回去,如果回不去,就等着我们回来再带你回去,是死是活,就看你的命了!”

唐河拍拍大青狗的脑袋,给它又盖了厚厚的一层干草,然后再次向山谷中走去。

至于赖长庆那伙人,唐河根本就没当回事。

很快,虎子发出低沉的呜呜声,雪地上出现了一串串新鲜的蹄印。

“唐儿,是狍子,五六只呢,咱掏上了啊!”

唐河也兴奋了起来,狍子算是近前比较容易找到了猎物,像犴、鹿啥的,还得再往深山里走。

主要原因是,六七十年代那会,曾经组织过几场大规模的狩猎活动,连飞机和重机枪都动用了,老虎都打了好几只,打得太狠了。

要不然的话,这莽荒山林,根本不适合人生存,天天被狼跟,三两天被虎豹叼走个人,谁受得了。

野猪和狍子这种生殖能力强的野牲口,恢复的速度很快。

反倒是像野鸡、雪兔这种会飞的,会藏的,影响不大。

特别是雪兔,这东西雪白雪白的,跟环境融为一体,用枪打不现实,下套子才是正路。

虎子前面带路,唐河和杜立秋在后头跟着,过了一条小河沟之后,唐河一把按住了虎子。

河沟附近有矮林子挡着雪,雪比较小一些。

一簇簇的焦黄的小叶蔁,从积雪中冒出一尺来高。

这种草的特点就是长得又高又嫩,但凡吃草的牲口都喜欢吃,而且还抓膘。

六只淡黄色的狍子正在吃草,时不时轮流抬头,一边嚼着草,一边警惕地看着四周。

唐河趴在沟沿处,把自己半埋在雪地里,一点点地往前蹭着。

一直蹭到相距四十米远的地方,一只顶着三杈角的公狍子突然扭头望向唐河的方向,短尾巴微微扬起,屁股上的白毛瞬间炸成心形。


唐河脸上的狰笑,把张秀春吓坏了,赶紧指住唐河说:“孩儿啊,那,那可是你奶奶。”

穿着花袄的林秀儿红肿着眼睛,搂着哭咧咧的熊孩子,站在门口担忧地看着唐河。

那张温柔秀美的俏脸上,尽是担忧的神色。

唐河哈哈一笑,没理会丈母娘,反倒是把熊孩子从林秀儿的怀里揪过来,骂了一声不像个男人,又栽到了雪堆里头,然后堂而皇之地搂着林秀儿,在她的小嘴上狠狠地亲了一口。

“今天老子要是不把这老太太搞得服服贴贴,以后秀儿跟我,指不定受多少委屈呢!”

唐河说着,捧着林秀儿的小脸认真地说:“秀儿,我保证,以后你跟了我,一点屈儿都不受,咱俩这辈子,平平安安的,不吵不闹的过一辈子。”

唐河说完,转身大步就走。

林秀儿当时腿就有些软了,在这个年代,还有比这暖的情话吗?

胖孩颠颠地跟着,大叫道:“二哥,你真牛逼!”

林秀儿扶着门框,无视头脸都是雪的弟弟的嚎哭,双腿软得厉害,恨不能现在就给唐河生个孩子。

屋里,一个骨架很大,却很瘦弱的汉子扶着墙走了出来。

张秀春急道:“老林,这事儿,你看这事儿……”

林志强摆了摆手说:“老婆子,你别管了,小唐这孩子,是条汉子,秀儿也相中了他……”

“我,我还相中了呢,要不是你……”

“我早就没,没个啥基巴事,躺上个把月也就好了。”

林志强说着,拧了支旱烟塞到嘴里点着,喃喃地说:“既然这事儿能定下来,不管到啥时候,不管小唐干了啥天怒人怨的事儿,咱这一家子,都得站在他这一头。

老婆子,把小崽子打一顿吧,这崽子有点不识眉眼高低了,欠收拾!”

张秀春立刻拽过条帚疙瘩,把熊孩子拽过来就抽。

“姐,姐,救命,救命啊!”

林秀儿这会正沉浸在坐地怀孕当中,哪顾得上弟弟的求救,根本不做理会。

唐河一溜烟地到了家。

一个精神矍铄却一脸刻薄的老太太,正站在一辆二八大杠前,自行车前梁、后架子上,堆放着高高的熊肉,四只熊掌用绳子绑了挂在车把上。

也亏得她这个老太太能推得动。

老太太看到唐河回来,立刻上前一伸手叫道:“你个遭瘟的,那老贵的熊胆也舍得送个赔钱货,拿来,给我拿来!”

唐河翻了一个白眼没理他,一脚将自行车踹翻,“你不是跟我大爷过吗?你不是放话了,这辈子踏进我家,你就是狗娘养的吗?

你是奶,我不跟你计较这格愣嗓子的话,来家了,好吃好喝招待你,想搬东西,门都没有!”

“啊呀,你个小逼崽子,长能耐了是吧,我……”

“我还真就长能耐了,挑门立户,关门过日子,一家老小我养得活,供得起,这就是能耐。

老太太你放心,我家这辈子,就算要饭,也要不到你家门口去。”

唐河越说越气,若不是这个老太太那么作,这个家,也不至于毁成那般模样。

老娘为什么身子弱成这模样子,铁打的汉子一般的父亲,为什么拖着一副残疾的身子?

不是所有的父母,都配做父母的。

唐河忍不住恶狠狠地说:“老太太,你给我记住了,你今天做的孽,都是你明天结的果,你,会死在屎尿堆里!”

唐河陈述的是事实,上辈子的时候,老太太中风之后没人侍候,被扔在一个小破房里,真的死在了自己的屎尿堆里。

但是,她不值得可怜。

老太太当时就怒了,可是看着身材高大的唐河又不敢动手,于是使出了农村老妇最拿手的本事,撒泼。

老太太直奔门口,向地上一坐,拍着大腿扯着头发,又哭又叫,骂出来的话里头,说这一家子嘎崩一下瘟死,都是最好听的。

道德这玩意,对不要脸的人来说,轻若鸿毛。

可越要脸的人,就越受摧残,不管对与不对。

唐河这一家子,显然是要脸的,唐大山和李淑华这两口子,脸登时就绿了,就连唐丽和唐树这两个孩子,都气得小脸通红,却手足无措,总不能当街打老太太吧。

唐河却哈哈一笑,终于可以跟上辈子的年轻人学学,什么叫放下素质,享受缺德人生了。

唐河奔向下屋地,把家里唯一的铜盆拎了出来,又抄起了擀面杖,咣咣地敲着铜盆,一时间喝骂声,敲盆声响彻全村。

死冷寒天的,猫在家里真的好无聊啊,现在有了热闹,全村几百号人像坐火箭似的,忽啦啦地都围了上来,老太太拍着大腿骂得更起劲了。

唐河却咣咣地敲着铜盆,然后敲了几个快音,接着再一顿,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咣咣那个依咣咣,左邻右舍瞧一瞧,传一传那个讲一讲,老唐家这点破事听我说个端详!”

唐河咣咣咣地又敲了三下铜盆,顿时让所有人的眼前一亮,啊哟,这小子刚猎了头熊,这又开始打快板了啊,这要是再唱个二人传,那不是更热闹了。

“咣咣那个依咣咣,老唐家老太太心眼上长了个疮,大儿子好得像个娶了七仙女的放牛郎,可怜小儿子就像没了个爹娘,考了个好学不让上是紧顾着给大儿子娶婆娘,这都不算个啥么事呀是后来才叫个遭了秧……”

唐河边敲着铜盆像跳大神似的一边跳一边叫,唐大山等人都没脸看,但是唐河不在乎。

后世的年轻人不都说了嘛,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老太太气得起身要撕扯他,可是哪抵得过小伙腿脚利索。

唐河把爹妈还有他们这小辈受的委屈一口气全唱了出来,听得四周的村民一个劲地叫好。

这年头,别管什么艺术性,顺口好唱还有热闹,那就是最大的娱乐了,相信要不了多久,全镇都能传遍了。

有这脍炙人口的传唱,谁敢说他们这一家不孝?

唐河一个虎跳,躲过老太太的扑打,结果老太太一头扎在地上,拍着雪地大叫着孙子打奶奶,大不孝啊。

唐河狠狠地瞪了一眼小妹和小弟,原本一脸崇拜的两孩子,唐丽还一脸茫然,可是唐树这个小胖孩却瞬间领悟了,一把抱住唐大山的腿就开始哭,唐丽也明白过来了,搂着李淑华就开始干嚎,听着哥哥的顺口溜,忍得好辛苦才没有笑出来。

唐河根本不理会老太太坐地哭嚎,我还能跟着你的节奏走了,要砍,当然砍你的心头肉啊。

唐河向人堆外头一指,所有的人的目光,欻欻地一齐望去,一对中年男女的脸,瞬间就变了。

唐河哈哈一笑,一敲铜盆:“咣咣那个依咣咣,我亲爱的大爷大娘你们好好想一想,要不要我去你们单位门口唱一唱?”

“诶,打偏了!”
杜立秋恨恨地一捶雪地,快步跑了过去将松鼠捡了回来。
松鼠大约一斤多,脖子有两个洞,整张皮子被破坏了,立刻就不值钱了。
不过唐河还是很乐呵,多攒几张,可以给秀儿做个皮毛坎肩。
至于松鼠肉……
好吃,有松子的香味。
两人吃饱喝足,雪窝子里铺上厚厚的干草,再点着一堆火,把洞口封住,上头留个透气的窗口,然后大棉袄一裹,窝在草堆里凑和一夜。
说不上冷,但是绝对谈不上有多热乎,而且雪窝子里点火,烟气重不说,雪还化了很多,潮了糊的特别难受。
唐河早起,出了雪窝子身子一抖,好家伙,大棉袄上都冻了一层冰壳子。
倒是虎子把狗嘴从腿间拔出来,抖抖身上黄黑的条纹皮毛,精神抖擞,摇着尾巴讨吃的。
巡山打猎钻山沟,冬天冷夏天闷还有无数的蚊虫大瞎蠓,哪里有那么舒坦。
但是,唐河乐在其中。
挑燃了火,把冻得梆硬的馒头烤一烤,带来的下水用水煮一煮掺上苞米面喂了狗,吃了饭之后,接着向老林子里走。
虎子突然停下脚步,抻着脖子抽着鼻子在空气中嗅闻着,然后撒腿便跑。
唐河和杜立秋背着枪和筐,气喘吁吁地在后面狠追。
刚刚追过一个小山岗,狗吼嘶吼声响起,紧跟着砰的一声枪声响起。
唐河和杜立秋翻过山岗,只见虎子和一条狼狗撕咬在一起,还有一条青狗,一条花狗在旁边转悠着,时不时地上来奔着虎子撕咬一口。
在这地方能见到狼狗,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来自森警的。
虎子长得丑,但是面对森警的专业狼狗,丝毫不落下风,腾挪翻转,灵活无比,一对三咬得有声有色的。
但是在不远处,还站着几个人,领头的是个大长脸,戴着军帽子,一脸流里流气的横肉,手上拿着一杆厥巴子,正厥着枪往里面塞子弹。
这人唐河认识,叫赖长庆,是个村二代。
为啥叫村二代?因为他是上东村村长的儿子,跟唐河是同学。
他跟他爹一个德性,上小学的时候就牲口霸道的,没少欺负人,放到后世那就叫校园霸凌。
上初中到镇里念书之后,整天拎着斧子以为自己多牛逼,然后某一天被镇二代给收拾惨了,然后回去当村霸了。
有赖长庆的地方,自然少不了王老七和李自新,没想到老实巴交的舔狗罗利民居然也在。
还有两个是上东村的混子,正嬉嬉哈哈地捧着赖长庆笑闹着。
赖长庆塞上子弹,合上厥把子,居然瞄向了虎子。
唐河大惊失色,强忍着才没有举枪瞄向赖长庆这犊子,呼哨了一声。
虎子不再恋战,虚晃一枪,调头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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