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陈朵朵陈三妹的其他类型小说《夭寿啦!苗疆老祖她开局就被活埋陈朵朵陈三妹全文》,由网络作家“养了个鲸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嗯……老婆子我考虑考虑。”面对陈三妹母女三人,赵婆婆仍旧保持着自己的高冷。实则心里早已乐开了花。凭借她这些年攒的钱,别说是养陈三妹娘仨,就算是养她们十个也是够的。见状,招娣忙跪在赵婆婆跟前磕头,“老祖,我割猪草可厉害了,养了猪可以换钱,我还能做饭洗衣,您就收留我们了。”不得不说,这娃确实机灵,把赵婆婆给说得心窝子疼。赵婆婆强忍着胸口的不适,高冷也不顾了,连连说好……陈朵朵鼻子吐了个泡泡,心里拍手叫好。大抵是她现在投胎成婴儿,心性也回归本真似的,倒真正像个奶娃娃了,呜哇呜哇叫着要吃乃乃。赵婆婆回过神来,轻声道:“三妹,你先给这娃娃喂奶,我去给你和招娣弄点儿吃的,再给你们烧上一锅热水,天寒地冻的都洗洗。”陈三妹感激点头,心里也对之后的...
《夭寿啦!苗疆老祖她开局就被活埋陈朵朵陈三妹全文》精彩片段
“嗯……老婆子我考虑考虑。”
面对陈三妹母女三人,赵婆婆仍旧保持着自己的高冷。
实则心里早已乐开了花。
凭借她这些年攒的钱,别说是养陈三妹娘仨,就算是养她们十个也是够的。
见状,招娣忙跪在赵婆婆跟前磕头,“老祖,我割猪草可厉害了,养了猪可以换钱,我还能做饭洗衣,您就收留我们了。”
不得不说,这娃确实机灵,把赵婆婆给说得心窝子疼。
赵婆婆强忍着胸口的不适,高冷也不顾了,连连说好……
陈朵朵鼻子吐了个泡泡,心里拍手叫好。
大抵是她现在投胎成婴儿,心性也回归本真似的,倒真正像个奶娃娃了,呜哇呜哇叫着要吃乃乃。
赵婆婆回过神来,轻声道:“三妹,你先给这娃娃喂奶,我去给你和招娣弄点儿吃的,再给你们烧上一锅热水,天寒地冻的都洗洗。”
陈三妹感激点头,心里也对之后的日子充满盼头,赶忙给招娣使了个眼色,让她去帮赵婆婆。
招娣机敏,小跑跟出去,小嘴甜甜的一声又一声的叫着“老祖”,还和赵婆婆抢着去院子里头去打水。
陈三妹微微一笑,谁说生闺女不好?她的闺女可是贴心又懂事。
陈朵朵终于吃上了奶。
小嘴吧唧吧唧的蠕动,吃得香极了。
人奶对她来说是陌生的,她原本觉得这东西大抵不会好吃,就能勉强管个包,可没想到这会儿吃着感觉还不错,香香的。
只是才几口就好似吸不出了?急得小家伙又加大了几分力度。
嘶——
陈三妹胸部抽痛。
发现自己奶水不足时,她内疚的看着陈朵朵,内疚的眼泪又掉落下来。
“朵朵~是娘对不起你,连奶都喂不饱。”
陈朵朵吃了个半饱,心里那叫一个憋气。
她饿了一下午,好不容易尝到点儿甜头结果告诉她吃不饱,这下心里是彻底没了耐心。
鬼哭狼嚎的,眼睛里倒是没有一滴泪花。
赵婆婆听到动静儿,赶忙跑过来看,一问是陈三妹奶水不足,她也犯了难。
“这个点儿,村里头黑灯瞎火的,去要牛羊奶也不实际……”
一听要饿肚子,陈朵朵哭得越发大声。
呜呜呜……
我要吃乃乃……
这演上了头,反倒还真挤出两滴眼泪来,看得陈三妹和赵婆婆心疼不已。
而后赵婆婆忽的想到了什么,笑着说:“家里有米,我去擂些米浆出来煮米糊糊,试试这娃吃不吃。”
说罢,赵婆婆又忙去厨房,陈朵朵觑着一只眼看,心想果真会哭的小孩有奶吃。
大米在这时代金贵得很,做出来的东西一定不会差。
半个小时后,赵婆婆端着一小碗米糊糊进来。
用小勺子舀起一小勺吹了吹,试探着喂到陈朵朵小嘴边。
注意到她乌黑的嘴唇,她手抖了一抖,“这娃的嘴……”
陈三妹心头一惊,赵婆婆不会因为孩子的长相奇怪,也嫌弃她吧?
不曾想,赵婆婆却说:“你生产那会儿肯定是闷到孩子了,新生儿被闷了,唇色是会变深的,真可怜……”
陈三妹长呼一口气,也打消了先前对陈朵朵的怀疑。
还得是赵婆婆见多识广,原来都是因为缺氧。
陈朵朵对这个解释很不满意,奈何她不会说话,这会儿又饿得慌,就不打算费劲解释了。
只张开小嘴把米糊糊一口逮进去,吧唧蠕了两下吞咽下去。
嗯?这是什么人间美味?
黏糊糊软绵绵的,还有一丝甜味儿!
还要还要!
陈朵朵啊啊的张着嘴,示意赵婆婆接着喂。
赵婆婆看小家伙喜欢,悬着的心也落下来,耐心的一口口往她小嘴里送。
心想还好她特意往里头加了点儿糖,想必这奶娃娃尝到甜味,所以吃得很开心。
没一会儿,小碗就见了底。
吃饱饱的陈朵朵打了个哈欠,小头一扭睡过去。
“还好这娃娃不挑,孩子我来带,三妹你先去洗吧,堂屋那头都弄好了,吃的也在灶台上温着。”赵婆婆坐在床前温声说着,很自然的把陈朵朵接到手里。
“诶~那就多谢赵婆婆了。”
陈三妹观察了一小会儿,发现这娃在赵婆婆怀里不哭也不闹,安心的去了堂屋。
等她和招娣回来,陈朵朵已经洗干净并且换上了小衣裳。
那衣裳看起来不新但十分好,上头绣着祥云图案,图案里还隐隐露出金线,明显不是这地方的老乡能穿得起的。
赵婆婆还给陈朵朵戴上了两个银手镯和一个长命锁样式的项圈,这可都是值钱物件。
看到母女俩回来,赵婆婆笑着解释:“这是我儿子小时候的东西,这么多年我一直没扔,就想当个念想保存着,没想到还派上了用场,这果然是天意,我和这娃有缘,就送给她吧。”
陈三妹连忙摆手:“这可使不得,这太贵重了,赵婆婆您还是收回去吧。”
赵婆婆摇头:“在有啥贵重的,留在我这儿也用不上,我喜欢这孩子就乐意送她。”
说着,赵婆婆又把睡熟的陈朵朵抱在怀里抱了一阵,这样是被旁人看了,不知道还真以为这是她的孙女或者曾孙女呢。
如是,陈三妹也不好再说,只能愣愣点头接受了赵婆婆的好意。
这一夜,娘仨都和赵婆婆挤在一张床上睡的。
原本赵家有好几间房,但因常年无人居住,里头又脏又乱,还临时堆放了一些杂物,所以赵婆婆才说明天再拾掇,今个儿先这么凑合。
好在赵婆婆的床很大,睡起来压根儿不觉得挤。
陈三妹累得不行,几乎一着床就睡着了。
半夜,一直沉睡的陈朵朵,忽的睁开了眼睛。
一条小黑蛇爬上床,乖巧的盘旋在陈朵朵身旁,“嘶嘶~”
一人一蛇“嘶嘶”了好一阵,,还顺便给小蛇交代了两件事,小蛇这才便原路返回。
从小蛇这,陈朵朵得知了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她今个儿召唤蛇虫时,让它们帮着她去寻哀牢山,小黑蛇来通报,说那哀牢山就在风口山往西的地方,中间只隔了一个小山头和两个村子。
这是她从前寻到道缘,并修成万年身的机缘之地,没想到她重生得这么近。
只要能去那到那里,没准她可以重回巅峰。
坏消息是这个时代人类普遍贫穷,而且灵气似是被压制了,修道之人逐渐落寞,连哀牢山里的动物也很难成精。
她试图纳入灵气修炼,却屡屡失败,因为这周围的灵气实在太匮乏了,根本无法支撑她修炼。
陈朵朵感到挫败。
嗐……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这赵家是个金窝子,来日方长……
翌日,艳阳高照。
压根儿看不出昨夜下过雪。
陈三妹梦中惊醒,大汗淋漓。
身旁已经没人,摸摸褥子已经没了温热的气息。
她连忙跳下床出门寻找。
门一开,便看见赵婆婆抱着陈朵朵在院子里喂奶,招娣在一旁跳格子。
而院里的竹架上已经晾了好几床被褥,看上去都有七八成新,被头的面料都似是丝绸,太阳下光泽四溢。
陈三妹心里松了一口气,扶着门框大口喘息。
“娘~您终于醒了!”牛招娣小跑过来搀扶她。
赵婆婆皱眉呵斥:“哎哟~你还是个月子里的产妇,不能随意下床,快上去躺着。”
陈三妹一笑,露出两个好看的梨涡,“不碍事的赵婆婆,我现在可以干活儿了。”
“你就是个天生劳碌命!让你躺着就躺着,废话真多!”赵婆婆是个爽快人,最不喜欢陈三妹这种磨磨唧唧,还自个儿找罪受的。
陈朵朵也跟着哼唧一声,奏是奏是~赵老祖说的对!我这娘真傻,连享福都不会。
好家伙!
这昨天还一口一个本老祖的小家伙,怎么这么快就反倒喊上赵婆婆老祖了?
陈三妹感觉自己刚刚好像产生了幻觉,那小家伙是在附和赵婆婆吗?
可是她明明就是哼唧了一声呀。
很快,她便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今个儿天还没亮,赵婆婆就抱着陈朵朵去村子里放牛娃家讨了点儿牛奶。
听说放牛娃的爹奶今个儿要进城,她又掏钱让他们帮忙从供销社带些婴儿吃的麦乳精,再给割两斤肉,上药铺抓几副坐月子的女人吃的中药。
放牛娃家原本不想帮这个忙,但架不住老太太给了一块钱的跑腿费,屁颠屁颠就去了。
陈朵朵虽然不知麦乳精是啥,可一听是给婴儿吃的,她便知是给她的。
而那放牛娃爹娘一直感叹老太太大手笔,说麦乳精这比肉还金贵的东西也舍得买。
由此,陈朵朵判断出麦乳精是个好东西。
她越发确定这赵婆婆是个金大腿,所以才这般狗腿子。
用她的话来说,那就是主打一个能屈能伸!
赵婆婆听不懂她说的啥,但看她那谄媚的小脸,就欢喜得紧。
……
中午不到,赵婆婆把小家伙交给床上的陈三妹,带着招娣去做饭。
饭做到一半,放牛娃家就来了。
“赵婆子,你要的东西可都给你买了哈,你来瞅瞅,赶紧收好咯。”
赵婆婆把手往围裙上一擦,迈着小碎步往外走。
忘了一提,赵婆婆曾是富贵人家的女儿,是裹了小脚的,所以走不得多路,去不得远地方。
她点点数,只多不少,还多了半斤排骨,便破天荒的留放牛娃爹娘留下吃个便饭。
夫妻俩面面相觑,似是听到了什么稀奇事,连连摆手称他家放牛娃还一个人在家呢。
见两人不愿留下,赵婆婆从围裙里掏出一把小刀。
呲溜——
从肉上割下二两,“这个拿回去,给放牛娃解解馋。”
夫妻俩倒没推拒,只嘴上说这怎么好意思,实则手快得嘞,生怕下一秒赵婆婆就反悔。
拿了肉,夫妻俩道了谢就离开了。
陈朵朵在屋里头,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就听见那两夫妻走了一段嘀咕。
女的说:“这老太太转性了?怎么突然就这么热心肠了?还有她不是一个人住吗?怎么还多了小孩儿?!”
男的说:“谁知道呢,反正以后有这好事咱家就帮帮,又能拿钱那屠户还给了咱些砧板上的碎肉,这挣大发了。”
“是是是……要我看就是村子里的人坏人家老太太名声,这不是挺好的么,还给咱割了肉,这不得有二两……”
两儿说着渐渐走远,彻底听不见了。
陈朵朵摇头。
啧啧~
这老太太真够败家的,二两肉呢说给就给了。
今个儿早上,她精力恢复的不错,先前她探查了一下赵婆婆的未来,发现此人竟是活到了一百来岁,命格硬得很。
对于她而言,赵婆婆命格硬对她没啥影响,但对陈三妹似乎就不友好了。
陈三妹在牛大田去世时就经受了一次巨大的打击,再加上昨个儿生陈朵朵经尽了磨难和惊吓,身子落下了病根。
昨夜陈朵朵趁着夜间精力充沛,探了探陈三妹的以后,这才发现陈三妹没有活头了。
有汤药养着,顶多也就活个两三年。
可若是和赵婆婆这命硬的待着,只怕是只能活一年半载,而且磨难只会更多。
一边是赵婆婆的金大腿,一边是陈三妹的命,她该如何抉择?
小家伙眼睛咕噜咕噜转,做着艰难的抉择。
若是从前的她,铁定是要选择金大腿的。
可如今她好不容易有个娘,就算被婆家赶出去、和娘家断绝关系也拼了命要保护她,这让她触动很深。
说句不好听的,就算是畜生经历了这些,也会知恩的吧?
想到这些,陈朵朵决定再待一段时日,让陈三妹养养身子,到时候再想办法离开。
最起码,也要让陈三妹快乐的活三年,以报她的恩情。
这个决定,让陈朵朵惊出一身冷汗。
怎么回事?她可是个女魔头,为什么突然有了凡人才会有的悲悯之心?
还未想明白,一旁的陈三妹就把她抱进了怀里。
“咱们朵朵睡饱了呀?真是个小猪猪,吃饱了睡睡饱了又吃,你可要快快长大。”
一句温声细语的话,很快就哄得陈朵朵忘记了方才一时的清醒。
唔唔……娘的怀抱好温暖。
管他前世不前世的,我要做娘的小猪猪……
很快,温馨的场面就被隔壁的惊叫声打破。
啊——
“老二,快、快打那边儿!”
“他爹,怎么这么多耗子?咱家的米柜,保护好米柜!”
“唔唔……娘~这些耗子成精了,我害怕呀……”
“还有蛇!这蛇怎么不吃耗子,专往咱家床上爬呀……你、你别过来呀……”
陈家一家三口东躲西藏、鬼哭狼嚎,最后全都爬到了围墙上,场面一度搞笑。
但作为一个有文化的人,她不全信,总觉得他们在夸大事实,或者有别的原因。
“就算这样,也不能残害生命。”
在她认知中,陈三妹打小就乖巧,孩子招娣和朵朵在她面前也十分乖巧。
那些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情,也不一定和朵朵那奶娃娃有关系。
就在这时,陈三妹抱着陈朵朵走了出来。
叽里呱啦说话的众人,在看到她们母女的瞬间都同时歇了声,空气中一阵寂静……
刚才大家的话陈三妹都听到了,她自己也知道陈朵朵这孩子与众不同。
她不会撒谎,也不打算撒谎。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她也不打算拖累赵婆婆,她们母女三人能住在赵婆婆这里养上八九日,她已经很满足了。
淡淡开口:“赵婆婆,他们说的都是真的。”
说完又看向乡亲们,诚恳一鞠,“各位乡亲,大家的顾虑我全都明白,但这孩子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为人母怎么舍得?
这些时日是我们给大家添麻烦了,我陈三妹保证,今日之内会带着孩子离开村子,大家就不要为难赵婆婆了。
赵婆婆是个好人,如今也年纪大了,日后还请大家抽空多来看看她。”
说完这些,陈三妹抱着孩子默默地回了房间。
赵婆婆一听,也顾不得门口这些人,赶忙追着陈三妹进屋,死死拉住她的胳膊。
“不行!你现在还在坐月子,又没有奶水,哪里能照顾孩子?我不同意!”
说着,赵婆婆的声音有些颤抖,满满都是不舍:“再说、再说你们哪里还有地方去?你爹娘不收,牛家也不可能再回去,你们还能去哪里?”
她看了一眼陈朵朵,联想到刚刚大家伙说的事情,心里也产生几分害怕,但还是强忍着害怕说:“这娃就是个普通的娃,他们骗我,你也骗我,真当我老婆子好骗?”
陈三妹没有立即回答,把陈朵朵放在床上后,开始收拾自己带来的那一小包包袱。
几分钟就收拾好,擦了擦眼角的眼泪,“赵婆婆,我没有骗您,朵朵确实有些不一样的本事,外头人说的没毛病,可我是她娘,不管她怎么样,我也不能丢下她。
但您不一样,您与我们没有血缘关系,陪着我冒这风险不值当。”
赵婆婆眼里晶莹打着转,她是真舍不得她们。
索性紧紧拽着陈三妹开始耍赖:“我不管,你们现在就是我的家人,我不会让你们走的,如果非要走我和你们一起。”
床上的陈朵朵无法理解这一幕,只觉得赵婆婆奇怪,明明才相处了时日不到,哪里来的那么多感情?
她只知道陈三妹和赵婆婆一个是水命,一个是火命,水火不可相容,待在一起两人都活不长。
这么想着,她“呜嗷呜嗷”叫了两声,小黑蛇从暗处爬了出来,竖起脑袋朝着赵婆婆吐信子。
嘶嘶——
“啊!”赵婆婆踉跄,朝后退了两步跌坐在地。
陈三妹一惊,生怕那蛇伤害赵婆婆,连忙呵斥:“朵朵!”
陈朵朵白了她一眼,心想还不是你们太磨叽,她才会叫小可爱出来吓人。
而后不情愿的又哼唧了两声,那小黑蛇得到指令,乖乖的盘成一圈,不再凶人。
这下,赵婆婆彻底相信了,也没敢再出言留她们。
一旁的招娣“呜呜”的哭起来,眼巴巴的问:“娘,我们这是要离开赵老祖家了么?”
陈三妹点点头,“对,我们已经给赵婆婆添了很多麻烦了,不能继续留下了。”
牛家早早嫁出去的女儿牛美丽,带着牛家八杆子打找不着的亲戚们找上门。
牛美丽不依不饶,手脚并用踢的那门“哐哐”作响,看起来一副要倒的样子。
原来今个儿一大早,牛家人醒来发现粮柜里头的粮食空了一大半。
定睛一看,是一群大耗子在排着队搬运。
而整个牛家除了牛二田那间屋子,里外全是盘起身子,翘着脑袋吐信子的蛇。
大大小小、密密麻麻。
王老太回想起昨天小树林的场面,一早又被吓晕过去。
老牛头不信邪,举着锄头一阵敲打,歪打正着打到一条小花蛇。
小花蛇的老子大怒,呲出大白牙咬了他一口,老牛头就这么直挺挺的倒了下去,急得牛二田赶忙去卫生所请医生。
牛美丽来打秋风,恰巧遇到这一幕。
她二话不说跑去请了一堆亲戚来。
醒来的王老太瞧见牛美丽喊了这么多亲戚来,顿时有了底气,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诉昨日之事,在众多亲戚面前一阵编排陈三妹,说这事与陈三妹和她生的妖怪脱不了干系。
牛美丽本就是来打秋风的,她明知那菜花蛇无毒,但一看老牛头还没醒,便想着要好好讹一次陈家。
她吊哨的三角眼咕噜一转,目光狡黠道:“我爹被蛇咬了,还不知道这命保不保得住,这账必须算在陈三妹那扫把星头上,让她陈家倾家荡产的赔!”
王老太晕的早,没瞧见那蛇是菜花蛇,一想昨天和今天连续晕了两次,心里那口气也憋不下去。
便和牛美丽一唱一和,把牛家的众多亲戚说的火冒三丈。
随后这浩浩荡荡的牛家亲戚就跟着牛美丽上了风口山。
他们走后没多久,牛二田把村上卫生所的张医生给请了来。
张医生经验老道,一瞧那伤口就知无毒,只做了简单的消毒包扎就走了。
王老太听老牛头没事,心里不由得发虚。
支支吾吾问牛二田:“老二,你爹被蛇咬了,和陈三妹生的那小妖怪脱不了干系,你说咱是不是该找陈家要个说法?”
“嗐~娘,这和嫂子家有什么关系?!人家昨天就走了,你这就算告到县领导那里也没理。”
说着,牛二田注意到王老太的异样,心中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
迟疑的问道:“娘?不会吧?你老实说,小妹是不是来过了?”
瞧见王老太支支吾吾,牛二田越发确定心中想法。
她这妹妹,打小就不老实,七八岁时就会倒在地上讹人,嫁出去好几年了,隔三差五还来打秋风。
要不是牛大田的死和她男人有关,她也不会三个月不来。
咯噔——
坏了坏了!小妹肯定是去讹人了!
他手一拍道:“娘!小妹糊涂您怎么也跟着瞎闹?昨天嫂子才生完你和爹就把她们赶了出去,这村里人早就传遍了。
现在爹在自个儿家被菜花蛇咬了,您还赖给人陈家,咱老牛家的脊梁骨怕是要被戳断了!这事我可没脸!
说小了被村里人指着鼻子骂,说大了没准被安个诈骗罪,到时候您和小妹是要进去踩缝纫机的!”
一听要进去踩缝纫机,王老太被急坏了,呜咽道:“哎哟喂~那可怎么办呐?你娘我一把年纪,要是进去踩缝纫机,你以后还怎么娶媳妇儿呀……”
牛二田长叹一声,撒丫子追了出去……
他终于知道大哥大嫂当初有多累了。
当初牛大田还没出事前,他就是个二混子,整日往镇里头跑,跟着一群不三不四的人混,很少着家,也就偶尔会下地拿工分。
要说这日子吧,还算是过得去,反正没饿着,一个人也算潇洒。
直到牛大田没了,他才幡然醒悟,老老实实回家种地拿工分。
大哥的心酸,他算是体会明白了。
半道上追到一行人,牛二田气儿还没喘匀,便开始劝说七大姑八大姨们回去。
牛美丽心里的小算盘打的噼里啪啦响,她好不容易把这些亲戚哄到这里,又怎会半途而废呢?
扯着嗓子朝牛二田大喊:“二哥,你就别添乱了!就算那是条菜花蛇又怎样?咱爹是切切实实被咬了,现在还没醒呢。
还有咱娘,昨天也被吓晕了,保不齐身上已经落下毛病,陈家人怎么的也得赔个三五块的医药费呐……”
一顿操作猛如虎,原本有些退缩的亲戚们情绪又被煽动起来,任由牛二田怎么劝说也不听,还骂牛二田是个傻大个儿、白眼狼,胳膊肘往外拐。
气得牛二田甩手不管了,“你们要不嫌丢人就尽管去!”说完就往回走。
牛美丽冷哼一声,带着一行人风风火火怼来了风口村,在陈家门口大呼小叫,阵仗十分大。
陈家人这会儿还因为早上的蛇鼠事件惊魂未定,听到外头的敲门声,那是一个推一个不敢出去开门。
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风口村村长刚坐下没歇一会儿,又被请了过来。
一看又是陈家,村长脸立马垮了下来。
在村长的威逼利诱下,陈家人这才出来开门。
一看是牛家人,陈母还以为是来接陈三妹的,心里那叫一个欢喜。
满脸笑意道:“哎哟~是美丽呀,快进来坐。都是三妹不懂事,昨个儿夜里我就好好教育过她了。”
牛美丽白了她一眼,心想当着这么多风口村的人索要赔偿,脸上也不光彩,便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往人屋里头一坐,“算你们陈家人有点儿眼力劲儿,来点儿水喝。”
陈母生怕村里人知道陈三妹昨个儿被赶回来的事,赶忙将门关上,屁颠屁颠去拿碗和水壶,挨个儿给倒了一碗白开水。
为了哄牛美丽开心,还特意往她那碗里加了点儿发黄打结的白糖。
谄媚的问:“美丽呀,你们是不是来接我家三妹的?”
牛美丽悠悠的喝了一口白糖水,脸上露出满意的神情,轻车熟路的开始哄骗:“陈三妹呢?快让她出来,今个儿她要是给我们个满意的交代,我就做主把她接回去。”
陈母还当牛美丽说的是要让陈三妹回去道歉请罪呢。
心想不就是说几句软话,再不济就跪下磕两个头吗?这可比被赶回娘家要强。
忙装作一脸严肃的说:“必须的!必须给个交代!我到时候一定让她回去给亲家公亲家母磕头赔不是!”
躲在屋里头的陈父也赶忙出来,“对对对!”
这样子,瞧着就好似牛美丽才是长辈,而陈父陈母是小辈似的。
老牛晃了不知道多久,穿过一片春耕过的农田,又穿过一片稍有坡度的山林。
半山腰下的一半处陡然立着一块巨大的石头,上面雕刻着风口村三字,还用红色油漆涂抹了一遍,看起来十分气派。
牛二田将母女三人送到这里,只能止步于此。
因为接下来上山的路,只能靠腿走上去。
而此刻的雪渐渐变大,牛二田再不折返,可能会被耽搁在半道上。
临离开前,牛二田从裤兜里掏出了一把皱巴巴的钱,两块的一张、五毛的几张,还有一些零零散散的毛票,拢共有四块多。
一股脑递给陈三妹,“嫂子,我只能帮你们到这儿了,等我再攒些给你们送来。”
陈朵朵忽的来了精神,直勾勾的盯着那把钱。
这是这个时代的钱吗?女人,本老祖劝你最好收下!
她咿咿呀呀的,陈三妹只当她是饿了,赶忙哄道:“朵朵你再等会儿,回到家娘就给你喂奶。”
说完,她又朝着牛二田连连摇头,“不不不,这我不能收,你还没娶媳妇儿,还是自个儿攒着吧。”
陈朵朵气得小脸鼓鼓,咿咿呀呀的哼唧得更大声。
陈三妹边和牛二田拉扯,还得边拍着她哄,动静多少有几分大。
嗷呜——
风口山隔壁的深山里传来狼叫声。
空气中忽的寂静了一瞬。
牛二田不敢再耽搁,生怕动静再大就真引来狼了。
索性一股脑把钱塞到陈朵朵怀里,快速转身离去。
陈朵朵这才满意的嘟囔了一下小嘴,心想这小子够识相的。
陈三妹看着牛二田的背影,心里感动万分,默默将钱塞到了自己兜里后看了看四周,周围漆黑一片,只有簌簌落下的雪花有些泛白。
想起刚才的狼叫声,她颤声嘱咐招娣拉紧她的衣摆,快速开始往山上走。
怀里的陈朵朵不屑的翻了一个白眼。
亏她还觉得陈三妹胆子大,没想到那狼隔着一个山头都能吓成这样。
再说那大家伙哪有她的小可爱们危险,有她在难不成还能让她们进了狼肚子不成?
……
好在从大石头往上走,只走了十多分钟就进了村子。
村子里漆黑一片,娘仨是摸黑往里走的,靠的全是陈三妹脑子里的记忆。
这里的人家几乎都没通上电,平时点的油灯或蜡烛。
为了能省些钱,村民都习惯早睡,天一黑就洗漱完躺床上去了。
又走了十几分钟,陈三妹熟悉的拐过几条小道,来到了陈家。
看到那道熟悉的小木门,陈三妹松了一口气,伸手扶住拉环扣了扣。
“爹~娘~快开门呀,我回来了。”
过了一会儿,里头没动静,她又重复了好几遍。
陈家还是没反应,反倒是隔壁赵婆婆家亮了,点着一盏油灯来开门,嘴里碎碎念道:“谁呀?这么晚还扰人清梦。”
开门一瞧是陈三妹,怀里抱着一个,身后还有一条尾巴,赵婆婆愣了一瞬。
她没问陈三妹怎么回来了,只耷拉着脸弯腰捡起一个半大不小的石头,熟练的往陈家瓦房上一扔。
嘭——
吧嗒吧嗒……
屋里很快亮了起来,也传来陈三妹她娘的声音。
“老太婆你有病呀?大晚上扔什么石头?瓦砸坏了你赔呀……&%%&*(&……&)”
陈三妹感激的朝她点点头,“谢谢。”
赵婆婆嘴一歪,也不搭理陈三妹,拢了拢身上披着的新棉袄,自顾自回屋、关门。
很显然,这样的事赵婆婆没少干,两邻居关系并不好。
这一系列操作看呆了陈三妹怀里的小家伙。
不由在心里感叹:老太婆有个性,本老祖喜欢。
陈母骂骂咧咧跑出来,手里还举着一把锄头。
开门一瞧,是自家闺女,脸上的怒气立刻消了不少。
“三妹,你怎么回来?”陈母边问边看看天,“这啥时候下的雪?三月飞雪怕不是哪家出了个窦娥吧。”
看到陈三妹怀里的孩子,下意识脱口而出:“你生啦?是男是女?”说罢咧着嘴笑着把陈三妹拉进去,还一阵嘘寒问暖。
陈三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
她打小就知道自己娘重男轻女,但她大哥比她大十岁,对她又不错,所以她娘也从没饿着过她,所以渐渐地她也习惯了,而后更是嫁到桂花村好些年,差点儿忘了她娘也重男轻女。
这会儿她娘这么一问,倒是提醒了她。
她努力挤出一个还算好看的笑,轻声道:“咱们待会儿再说。”
……
半个小时后。
啪——!
陈家正堂响起一个清脆的耳光声。
这一耳光,不光打疼了陈三妹的脸,还打疼了她的心。
她眼泪唰的一下就掉下来,“娘,您是我亲娘吗?”
“怎么不是?你是我十月怀胎身上掉下来的肉!我好吃好喝的供着你,好不容易把你养大到结婚生子,你生不出儿子就算了,怎么能因为和婆婆吵了几句就跑回来呢?”
“生不出儿子”这几个字深深戳着陈三妹的心窝子。
她抹抹眼泪道:“我刚刚已经说了,是她把我们赶出来的,不是我自己跑回来的,您怎么就不信呢?”
声音略微大了几分,一旁淡定抽着旱烟的陈父适时说了一句:“你嚷嚷什么?是想让全村人看咱家笑话吗?”
陈三妹怀里的陈朵朵都被气笑了。
早预见这两老登会不收留她们,却没预见他们这么奇葩。
自家女儿都被婆家欺辱成这样了,一个关注点陈三妹生男生女上,另一个是怕被村里人笑话。
她之前只看到一半,还以为这两老登是因为看见她长得不寻常,因为害怕才不愿意收留她们的呢。
这下知道了真正原因,陈朵朵都为陈三妹感到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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