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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诱爱顾江年姜慕晚全章节免费阅读

徐放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杨浒迈步向她而来时,本是差一步的,若想收手也来得及。可慕晚给他机会了吗?没有。不仅没给他机会,且还自己迎上去,硬生生的挨了这一巴掌。为何?为了让老爷子心疼,为了瓦解杨珊在这个家里的地位。她姜慕晚这辈子从来不做无用之功,她受了多少痛就会让人付出多少代价。杨浒的这一巴掌,她不会白捱。砰--------老爷子站在门边儿,随手操起一旁高几上的小盆栽,朝杨浒砸来,手中力道未曾控制半分。且怒吼道:“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登门入室打我姜家子孙。”“你疯了?”杨珊的暗喜持续了不过一秒钟,被老爷子这声爆喝给吓得一颤,面儿上惊恐及时收回,且这声怒斥的声响无疑是将所有的锅悉数给到了杨浒身上。好似她根本就不知道杨浒胡出手打姜慕晚似的。那惊恐,无辜,痛心的表...

主角:顾江年姜慕晚   更新:2024-12-01 18: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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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顾江年姜慕晚的其他类型小说《小说诱爱顾江年姜慕晚全章节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徐放”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杨浒迈步向她而来时,本是差一步的,若想收手也来得及。可慕晚给他机会了吗?没有。不仅没给他机会,且还自己迎上去,硬生生的挨了这一巴掌。为何?为了让老爷子心疼,为了瓦解杨珊在这个家里的地位。她姜慕晚这辈子从来不做无用之功,她受了多少痛就会让人付出多少代价。杨浒的这一巴掌,她不会白捱。砰--------老爷子站在门边儿,随手操起一旁高几上的小盆栽,朝杨浒砸来,手中力道未曾控制半分。且怒吼道:“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登门入室打我姜家子孙。”“你疯了?”杨珊的暗喜持续了不过一秒钟,被老爷子这声爆喝给吓得一颤,面儿上惊恐及时收回,且这声怒斥的声响无疑是将所有的锅悉数给到了杨浒身上。好似她根本就不知道杨浒胡出手打姜慕晚似的。那惊恐,无辜,痛心的表...

《小说诱爱顾江年姜慕晚全章节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杨浒迈步向她而来时,本是差一步的,若想收手也来得及。

可慕晚给他机会了吗?

没有。

不仅没给他机会,且还自己迎上去,硬生生的挨了这一巴掌。

为何?

为了让老爷子心疼,为了瓦解杨珊在这个家里的地位。

她姜慕晚这辈子从来不做无用之功,她受了多少痛就会让人付出多少代价。

杨浒的这一巴掌,她不会白捱。

砰--------老爷子站在门边儿,随手操起一旁高几上的小盆栽,朝杨浒砸来,手中力道未曾控制半分。

且怒吼道:“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登门入室打我姜家子孙。”

“你疯了?”杨珊的暗喜持续了不过一秒钟,被老爷子这声爆喝给吓得一颤,面儿上惊恐及时收回,且这声怒斥的声响无疑是将所有的锅悉数给到了杨浒身上。

好似她根本就不知道杨浒胡出手打姜慕晚似的。

那惊恐,无辜,痛心的表情在她面儿上来回交换。

如此就罢了,她还偏偏颇为心疼的往姜慕晚跟前凑,伸手将她拉开,好似杨浒是个十恶不赦的杀人犯,要拉着姜慕晚远离他似的。

这番变幻来的太过迅速。

自古,男人在家族斗争中都处于半懵状态。

全然不及女人有心机手段。

是以,杨浒现在是懵的。

直道杨珊伸手狠狠的推了他一把,他才彻底清醒。

“姜慕晚出言不逊在先------。”

“啪-----”杨浒这声解释还未落地,杨珊扬起手,快起快落,一巴掌甩在杨浒的脸面上,且还凶狠道:“我姜家的地盘何时轮到你一个外人来撒泼了?”

这啪的一声响,将老爷子即将出口的话语给打回去了。

何为不破不立?

何为先发制人?

杨珊这一巴掌下去,打的是杨浒,护的也是杨浒。

一旁,老管家见此,侧眸望了眼老爷子,见他薄唇紧抿一言不发,便知晓这人心里窝着火。

但偏生杨珊已经先发制人,他又不好再踩踏,杨珊的脸面可以不给,但也要顾及姜临的脸面。

“将杨先生请出去,”老管家侧眸望了眼一旁的佣人,冷声开口。

而杨浒呢?显然处在震惊中尚未回神。

“还不滚?”杨珊见杨浒不动,冷声冷语道了这么一句。

杨浒反应过来,抬步欲走,将动步子,只听身旁一道冰冷无情的嗓音凭空响起:“打了人,一句道歉都没有就想走?”

杨珊想护着他,也得看姜慕晚卖不卖这个面子。

而后者显然是个不会吃亏的主儿。

一时间,空气静谧了。

依着杨浒的性子是断然不会同姜慕晚道歉的,这么有失面子的事儿他做不出来。

可身后,老爷子声一言不发,明眼看着是不站任何一边,可越是如此,越是在压杨浒。

这日,梦溪园的静谧被一阵急促的警笛声打破。

那响亮的声响在这豪门别墅区响起时,听见的人都不免伸长了脖子望了眼。

只见警车停在姜家门口,大家都不免好奇。

更甚是有人言语了那么一句:“姜家怕是要不太平了。”

姜慕晚进屋挨了打,而等在门外的同事瞧见时,眼疾手快的报了警。

以至于最后,杨浒的道歉未到,警车先到了。

姜老爷子是个顾及家族名声的人,这件事情若是关起门来倒好解决,可若是如今日这般敞开了,那怕是没那么简单的。

同警察周旋是一回事,收拾杨浒又是另一回事了。

有老爷子在场,这件事情不会闹的很难看,但警察进家门的消息只怕是拦不住了。

片刻,待老管家送警察离去。

杨珊站在一旁气的浑身发抖,但碍着老爷子在,忍了又忍。半晌才咬牙切齿道出一句:“你好手段。”

姜慕晚闻言,勾了勾唇角:“我若是好手段,便不会挨这一巴掌。”

言罢,她伸手,缓缓落在自己白皙面庞上,淡淡柔柔的视线夹着丝丝阴凉之风。

---------、

这日傍晚时分,顾江年回梦溪园陪余女士吃饭。

余瑟此生,也算是历经过大起大落,是以到了这般年岁,对许多事情都看的较为淡薄。

每每母子二人坐在一起用餐时,餐食、必然是她亲自出手。

如顾江年这般身份地位之人,外面的山珍海味早已不能吸引他了,能满足他的,相反是这些简简单单的家常便饭。

满汉全席也抵不过这四菜一汤。

厨房内,余女士擦干手,正欲将菜品端出去,便见顾江年挽着袖子进来,帮着她将简单的四菜一汤端至餐桌。

余瑟正欲转身进去盛饭,这人抬了抬手道:“母亲坐,我来。”

余瑟也不多言,拉开椅子坐在餐桌上,望着顾江年站在琉璃台前盛饭,c市谁人知晓,这个在外叱咤风云的男人,归家之后,不过也是这亿万平凡人中的一个。

“下午时分姜家好似出事情了,听闻警车呼啸而来。”

余女士坐在餐桌上同他话起家长,聊得是这梦溪园里的是是非非。

可她不知,这是是非非让一向沉稳有度的顾江年,走了神。

这人端起碗的手顿在半空,默了半晌才漫不经心道:“何事?”

“倒是未听闻,只听有人说姜太太的弟弟进去不久,便见警车来了。”

说着,顾江年端着饭递过来,余女士一边接过一边道:“听闻姜家慕晚回来了,只怕这姜家要不得安宁了。”

“安不安宁,那也是旁人的家事,勿多言。”

在顾江年看来,姜家的所有不安宁都是姜慕晚一手搅起的。

越是不安宁,便越能让她达到目的,旁人的担心,实在是多余的很。

就那般女子,能吃的了几分亏?

“你可还记得小时那事?”

余瑟所言除了后湖那事儿,还能有哪件?

可顾江年这人,淡定如暖风,望着自家母亲反问:“什么事?”

闻言,余瑟微愣的半秒,随后轻轻叹了声,用极小的声响道:“忘了也好。”

顾江年坐在对面,面儿上看似波澜不惊,可握着筷子的手,紧的厉害。

他淡淡恩了声,继续用餐。

可低眸时,眸光中流转的辰光,是那般的明晃晃。


四月芬芳,万物复苏。

c市以南,坐落于半山腰上有一座隐于山林之间的顾公馆。

正值晨间、顾公馆内,佣人们忙碌穿梭于此,或紧张,或急切,或奔走,无一人敢亵慢。

不多时,一着白衬衫的男子迈步而来,面容寡淡、在这晨间的光晕里,品不出喜乐,亦是看不清情绪好坏。

“顾先生,”一旁,管家曲禾毕恭毕敬唤了声。

男人恩了声,算是应允。

步伐边往前,边扣着袖扣,动作不紧不慢,说不出的贵气。

行了两步,脚步轻顿,道:“去将我外套拿下来。”

曲禾嗳了声,转身上楼去主人的主卧。

楼下,餐室内,君华集团总裁特助徐放正站在一旁同他汇报今日行程与重要应酬,男人淡淡听着,手中勺子时起时落,动作带着一股子说不出的优雅。

“老板,晨间商报,”徐放说着,将手中报纸递过去。

顾江年接过,伸手抖开,淡淡目光本是想一扫而过,,却不曾想,目光定格在上面久久未能移开。

这份沉静让徐放稍有些好奇,侧眸扫了眼。

这一扫,险些惊掉了下巴。

那诺大的标题实在是太过耀眼。

华众集团新任副总-------姜慕晚。

徐放将目光缓缓移至自家老板身上,只见其将手中报纸缓缓搁置餐桌上,而后抬起手,落在唇瓣上,隐去唇边渐起的笑意。

08年四月,震惊整个c市商圈的,无疑是华众执行副总之事。

一众圈内人津津乐道,提及华众空降的副总时不免面上多了几分打趣儿之意。

可唯有一人,在知晓此事时,极为高兴。

那便是顾江年。

有人立于尘世间是因爱,有人是因恨,亦有人是想寻得一个与自己相似的人。

而顾江年属于后者。

c市的商报,经济报漫天飞舞。

姜慕晚这一番高调出场,足以压下一切蠢蠢欲动之人,更能压下的是杨珊。

姜慕晚若没有及快速的顶上副总的位置,那么杨珊的弟弟便只是调动,可姜慕晚如此快速且高调的出场,其中内幕,但凡是混迹于商场的,只怕是无人不懂。

华众办公室内,姜慕晚站在办公桌前,嘴角扬起的浅笑难以隐藏,身旁,付婧看着她,着精致妆容的脸面上扬着笑,可眼眸中,蕴着一汪水珠。

有些人,生来只想为自己讨回个公道。

尽管这个时间是那般漫长,可又有何惧?

身后,传来响动声,付婧及快速的收敛好情绪,微微转眸,见是姜临,缓缓点头,而后退至一旁。

“父亲,”慕晚转身,脸面上挂着亲昵的浅笑。

“、、、、、、”姜临有片刻语塞,他来,本是打算要询问姜慕晚本意的,可听得她这一声甜腻腻的父亲,那些在心底打好草稿的话语消了半分。

想起了老爷子那句尘世间人人都想儿女双全。

再开口,只问了句:“还习惯?”

“不太习惯,”她答,而后似是颇为苦恼开口道:“怕自己胜任不了,准备去跟爷爷请辞来着。”

“姜家子女,要有迎难而上的本领,”姜临这话,说的随意。

但实则,从局面上讲,若姜慕晚真的请辞了,打的是姜家的脸。

也会让让人对姜临议论纷纷,一个掌权者,怎会让自己死在舆论之下?

“晚上回家吃饭,”姜临温温道。

姜慕晚点头回应,道了句:“好。”

门外,付婧端着茶杯进来,环视办公室一圈,见空无一人,望着姜慕晚问道:“走了?”

后者神色淡淡,全然没了面对姜临时的热情:“走了。”

姜临此生到了才知晓,她的女儿,是个笑面虎。

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笑面虎。

而她身旁之人,亦是如此。

付婧端起托盘上的茶水,行至慕晚身旁,递了杯给她,二人半倚半靠着办公桌,端着杯子静静的品着茶,那模样,不像是即将大杀四方,反倒是颇为像坐在自家院子里喝下午茶。

上好的云雾在茶杯里漂浮着,淡淡袅袅的茶香飘向鼻息之间,付婧品了口茶,淡问道:“办公室改不改?”

“不改,”姜慕晚淡然开口,随即浅笑了声,话语间带着阴凉:“我要让他知晓,装扮的再好又如何?不还是坐不长久?”

这日,杨珊可谓是气到癫狂,姜慕晚坐上执行副总高位无疑是在打她的脸,可偏偏这脸打完,她还不能有任何不喜。

老爷子在上头压着,谁敢造势?

这日晚间,姜慕晚归家吃饭,一家人看起来是其乐融融的坐在餐桌上,可桌底下无疑是暗潮汹涌。

“今日第一天上任,慕晚感觉如何?”姜薇端着浅笑笑问姜慕晚,面上的神情与心底的想法相差十万八千里。

“有些不太熟,”姜慕晚如实回答。

“谁也不是一天能成才的,”姜薇想说的话被老爷子当众截胡。

一顿饭,无人敢在有意见。

这顿饭,吃的憋屈。

姜慕晚此人,善于隐藏自己,对于那个破坏自己家庭的女人,她一口一个杨姨喊得亲热,绝不在外人跟前露出什么不喜之意,即便是老爷子问起,她也只会道一句:父母皆有各自的姻缘,为人子女的,不该有意见。

这话,可谓是说的滴水不漏。

但实则呢?

是吗?

并非。

这日晚餐结束,姜家人坐在一起品茶,老爷子聊及往事,难免会提起已故的老太太,话语行至一半,许是思及什么,直直顿住了,目光落在慕晚身上,见她神色淡淡,话锋一转,聊起了别事。

本不该有后话的,可杨珊明显心里不服,话语之间带着深意:“父亲记性真好,还记得多年前之事,不知慕晚可否还记得年幼之事。”

这话,无疑是在赤裸裸的提醒姜慕晚莫要忘记当初是如何将姜司南推下湖的。

话语落地,满室静谧。




姜家所在的梦溪园乃整个c市顶尖豪门所在地,在这个寸土寸金的城市,梦溪园一套房子总值上亿,如此地段,若说没钱,只怕是住不进来。

小区私密性极高,对门第稍亦有要求,姜顾两家总某种层面上来说,也算是邻居。

是夜、暮色深沉。

姜慕晚坐在卧室阳台上,感受着雨后湿漉漉的空气。

良久,见楼下客厅灯灭。

缓缓起身,往庭院中去。

梦溪园后方有一大片人工湖,湖中锦鲤畅游而过,湖心小亭依旧屹立于此。

行至后湖入口处,姜慕晚停住步伐,目光落在湖心小亭上,忆起当年过往,只觉心头颤动。

园林中,夏风带动树叶飒飒作响,湖面微起涟漪。

雨停之后,月光露出云层倒映在湖面上,瞧着、颇有一种“月下飞天镜,云生结海楼”的美感。

不同的是,这海楼,早就破碎了。

思及此,她冷嗤了声,不想再在眼前这个地方浪费光景,将一转身,心跳猛的快了一拍。

半秒钟后,女子轻启薄唇开腔,嗓音冷冷:“夜半三更不睡觉跑出来吓人,顾董还真是好雅兴。”

男人斜斜倚在一旁亭子上,观山亭的牌子正正方方的挂在他的上方,顾江年轻嗤了声,抬手吸了口烟,睨了眼姜慕晚,轻嗤开口:“不及姜小姐,扰人清静还倒打一耙。”

顾江年早就坐在这里了,且身旁还跟着徐放。

脚边儿上散布着数根烟头,显然早已来此。

姜慕晚的目光从他脚边缓缓移至这人脸面上,天色暗黑,这人着一身黑色西装将整个人都隐入黑暗中,难怪她来时,没瞧见。

“顾先生这么有钱,何不将这块地方圈了去,也省的旁人扰你清静,”这是一声冷嘲热讽的话语。

没有丝毫感情可言。

对于顾江年这号人,姜慕晚不喜。

这种不喜来源于少时。

男人闻言,浅笑了声,点了点烟灰,这笑中带着半分冷嗤。

“姜小姐夜半三更来此,是缅怀过往来了?”

过往?

姜慕晚落在身旁的手缓缓的揣进口袋里,而后指尖慢慢缩紧,隐去了被激起的情绪:“我今日本可以祭奠亡魂的,也多亏了顾董,让我做了回干净之人。”

若非顾江年,她今日本可以提着酒带着香火来此处的。

可偏偏是顾江年,让她落了空。

“多年过去,姜小姐杀心不减,只怕是姜总知晓了,不会让你活着出c市,”姜临要是知晓姜慕晚回来是颠覆姜家的,保不齐会弄死她。

有时候,父女亲情就是这般可笑。

在利益面前,亲情不过是伤害对方的利刃。

“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儿的事儿,顾先生倒是干的得心应手,留在地上怕是委屈您了,就顾董这能耐得去太平洋当警察。”

若非顾江年,她何必反杀回来第二次?

有些事情一旦丧失了第一次机会,再来第二次,便会万般艰难。

姜慕晚话语落地,徐放不动声色的将目光往自家老板身上移去,只见这人虽未言语,但满面阴寒之气,实在是难以忽视。

放眼这c市,敢说顾先生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的人,没有。

男人伸手,将手中烟蒂摁在身旁的长凳上,那捻烟的动作,暗暗带着一股子杀气:“倒是个伶牙俐齿的。”

旁人不知,可徐放知,顾先生心里,窝了火了。

起因,大抵是眼前的这位姜小姐口出狂言。

“不及顾董,”言罢,姜慕晚转身离去。

而顾江年,坐在长亭石椅上,目送她离去。

早前,若说徐放不知顾董夜半来此何意。

那么此时,应当隐隐有所察觉。

一个小时以前,这人本该是在梦溪园的书房里进行高层会议,似是突然想起什么,终止了会议,起身,往后湖这方而来。

往日,顾江年鲜少回梦溪园,若非老太太执意住在此处,只怕这梦溪园早已成了他人生中的禁地。

家母住此处,为人子女,不来探望,于礼义不合。

半晌,直至姜慕晚的身影消失,顾江年缓缓起身,且还弹了弹身上的灰尘,跨步离去。

徐放紧步跟上,浅声询问:“回顾公馆还是?”

“留宿,”男人冷淡甩出两个字,径直跨步离开。

顾江年也好,姜慕晚也罢,都是及其记仇之人。

二人端的都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之态。

顾江年此人,隐忍蛰伏数十载,将顾家一众叔伯踩下去收购顾氏集团,纳入君华麾下,可偏偏他不急着弄死叔伯们,反倒是及其仁慈的将一众叔伯留在君华,让他们日日夜夜仰仗自己鼻息生活,困守于君华看尽他的脸色。

如此人,怎会是个好东西?

而姜慕晚呢?

少时便有杀人之心,奈何被人打碎,成年之后记恨于姜家,二度反杀回来,直攻华众,这般女子,怎会是个仁慈之人?

翌日清晨,陪老爷子用完早餐,姜慕晚起身离开,驱车,将出小区门,便被一辆奔驰而来的黑色林肯给追了尾。

看这架势,是蓄谋而来。

她惊愕,许是未曾想到在梦溪园还会有如此事情发生,满面惊愕推门下车,只见黑色林肯上出来一西装革履的男子,颇有些眼熟。

男人迈步过来,微颔首,话语间端的是客气:“我家先生说,看在姜老先生的面子上,今日只是小有警告,若有下次,姜小姐便没那么好运了。”

这是顾江年的人,昨夜见过。

姜慕晚望着徐放,满面怒火喷张而出,冷涔涔的目光望着徐放,清澈的眼眸中含着杀气,良久,她浅然一笑,但这笑,不及眼底:“告诉你们顾董,老娘c他祖宗十八代。”

徐放后脊一凉,望着姜慕晚良久,收了震惊的眸子,转身,开着破败的车子离开。

许是未曾想到姜慕晚会如此狂妄的说出这等大逆不道的话语,一时间叫他难以回神。

远处,另一辆黑色林肯轿车内,男人透过玻璃望向不远处的这一幕,勾了勾唇角,似是心情颇为愉悦。

顾氏江年,最是心狠。

姜家慕晚,也不仁慈。


姜慕晚再度听到顾江年这号人的名字时稍有些恍惚。

望向老爷子的目光有些许飘忽。

忆起当年,一丝不屑冷笑从喉间溢出。

“有又如何?”她的回应,模棱两可。

老爷子落在太师椅扶手上的掌心望下按了按,用深沉坚毅的话语道:“顾氏江年,最是心狠,你离他远些。”

“是吗?”她冷笑反问,对于老爷子的警告不以为意:“在我看来,顾氏江年,最是仁慈。”

这是一句唱反调的话语,可多年之后,姜慕晚才知,老爷子这话半分错都没有。

顾氏江年,最是心狠。

那个曾经能不顾一切奋不顾身跳下水里救人的男孩子变成了商场上大杀四方纵横捭阖的冷血企业家,饶是姜老爷子这样根底深厚的老一辈也得离他远些。

92年深秋,姜临与宋蓉将将结束为期十年的婚姻,姜慕晚亲眼看着父母感情破裂,看着母亲离开c市,返身回首都。

年少时,原以为父母只是感情不和,后来才知,并非。

92年深秋,离隆冬只有一步之遥,姜临将养在外面的女人带回了家,且还有一个男孩子。

那日,她内心疯魔,将那个小两岁的男孩子骗到了小区人工湖,伸手将人推了进去,原以为,必死无疑。

可是,横空冒出来的人打破了这一切计划。

那人是谁?

是顾江年。

是以今日,当老爷子说顾氏江年最为心狠时。

她才能冷嗤一声道了句,顾氏江年,最为仁慈,何止是仁慈?他还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

他普度众生时,却将她踩向了地狱。

让她成了充众矢之的,让她成了一个杀人未遂的杀人犯。

屋外,淅淅沥沥的小雨逐渐转小,楼上与楼下的气氛截然相反,自姜慕晚回来,姜家时时刻刻笼罩着一层淡淡的愁云薄雾。

而打破这层薄雾的是在这雨夜不请自来的访客。

二楼书房被人敲响,老管家的声响在门外响起:“老爷,顾先生来了。”

统观c市,目前能让人被喊顾先生的只有顾江年一人。

这是尊称,也是敬畏。

老管家的话语一落地,老爷子望向慕晚的目光带着几分浓厚的深意,良久,浅笑了声。

而姜慕晚想,这世间孽缘真是数之不尽。

姜慕晚与老爷子一前一后出书房,行至楼梯口,着一身正装的男人坐在沙发上背对自己,远远望去,光是背影,便能叫人领略了一把何为风华绝代。

顾江年其人,在男人最好的年华里坐上高位,名誉,权利、地位,统统成了他的掌中之物。

当这个有着完美长相的男人站在CBD中心时,足以令一众豪门子女神魂颠倒,人人都想坐上顾太太的高位去俯瞰这芸芸众生。

站在权利中心的人,谁不爱?

许是感受到身后并不友善的目光,又许是听闻拐杖声,这人及其绅士的站起来,转身,极有礼貌的喊了声姜老先生,端的是谦卑有礼的姿态,叫人挑不出半分毛病。

顾江年此人,手腕太狠,仅是静站于此,也难挡浑身散发着上位者的气魄。

即便身在他人屋檐之下,也难挡那身孤傲之气。

“这雨幕菲菲之夜,把顾董吹来了。”老爷子笑言,话语间带着半分玩笑之意。

顾江年着一身黑色西装站在沙发出,饶是话语谦卑,可姿态依旧孤傲:“手下办事不利,晚辈今日特意来登门致歉,望姜老莫见怪。”

顾江年话语将将落地,迎着他而来的是一道布满杀气的目光。

他顺着这道目光望去,瞧见的,确是姜家慕晚站在楼梯边浅笑嫣然的望着他。

好似刚刚那一瞬间,只是他的错觉。

姜慕晚知晓,顾江年这句话,将她刚刚与老爷子交谈时所言语的话,给打破了。

是又如何?

其实,根本就不是。

顾江年何故登门致歉?除了借资之事,还有其他?怕是没有。

老爷子到底是古稀之年,阅历深厚,并未正面回应顾江年的话语,反倒是同她介绍道:“君华董事,顾董。”

二人本是少年有过一面之缘,且慕晚怀恨在心。

对顾江年这人即便是记不住脸面,也记住了这个名字。

今日老爷子这番引见,深意太浓。

姜慕晚站在楼梯口,微微颔首:“久仰大名,顾董。”

生疏的话语好似二人这辈子是第一次见面,端的是万分客气。

“不敢当,姜小姐。”

顾江年此人,极有魅力,这种魅力与他俊美的长相无关。

是来自于多年经历的沉淀,这人身上的那股子沉稳与儒雅足以让一众少女为之癫狂。

而他本身的创业经历,也足以让一众少男口口相传,将他视为偶像,供奉于殿堂之上。

可就是这般人,让姜慕晚起了杀心。

这种杀心埋藏于心底十六年。

顾江年知吗?

知。

年少时,他得幸见过这位姜家大小姐撕心裂肺的姿容,以及恨不得将自己撕碎的的阴狠模样。

陈年往事,本不提也罢。

可就是刚刚那一眼,顾江年知晓。

这段往事,并未过去。

姜慕晚不想听老爷子与顾江年的寒暄,也并不想给顾江年这个“致歉”的机会。

是以,当老爷子迈步往沙发而去时,她去的是相反方向。

她提起包欲要离开。

老爷子弯着身子将将要挨到沙发,见她要走,又站了起来。

望着她的身影隐忍道:“你是如何答应我的?”

于旁人而言最为尴尬的事莫过于在别人家做客时目睹了一场家庭不和的戏码。

顾江年这晚,并未久留。

自然,也未能达到目的。

他避嫌离去,目光从姜慕晚身上扫过,带着浅笑。

擦肩而过时,衣玦扫过她的手背,让她微微蹙眉。

这场家庭不和睦的戏码在顾江年的到来中开启,又在他离开时而停歇。

起落之间,均是因为顾江年。

姜慕晚原以为,他该走了。

可事实是,并未。

当她在曾经的事发地见到这人时,心比雨夜还寒凉,那埋藏在心底的冷意迅速攀升。


那埋藏在心底的过往如同千万只蚂蚁般密密麻麻的啃食她的复仇之心。

姜慕晚在心底恨不得弄死杨珊,可她既然下了决心二度反杀回来,又怎会让自己败于情绪。

杀人不成,反流污名。

这跟偷鸡不成蚀把米有何区别?

可姜慕晚是谁?怎会让自己败于杨珊?

“人年幼时总是会格外爱惜属于自己的东西,也不愿与人分享属于自己的玩具,我那般做,不过是觉得有人要抢我父亲罢了,杨姨若是还对此事怀恨在心,往后我尽量少些在您跟前出现。”

说完,她起身,欲要离开。

好似那件事情与她而言不过是少时做过的一件抢夺玩具的平凡事,到了杨珊哪里便是念念不忘的过往了。

杨珊原以为姜慕晚会心怀愧疚,毕竟杀人未遂。

可她没有。

她及其坦然的面对这件事情。

且话语之间将这件事情说的万分平常。

杨珊张了张嘴欲要反驳,只听姜临道了句:“行了。”

杨珊知晓,这声行了是说给自己听的。

“过往的事情还提它干什么?”

这场战役,杨珊败。

这日,姜慕晚离开,杨珊在卧室质问姜临。

姜临睨了她一眼,话语不善:“质问一个孩子时想想当初身为成年人的你我干了什么。”

有错在先的是他们,不是一个孩子。

要不然,当初老爷子也不可能将此事压下来。

杨珊一时语塞,显然是被气的不行。

望着姜临气色整个人都在颤栗:“她姜慕晚凭空回来就是想争夺司南家产的,我还不能说了?”

“当初宋蓉要是不离开,司南永远都只是个上不了台面的私生子,做人、切莫贪得无厌。”

姜临比杨珊稍好一些的,是他能看清楚当下利弊,而杨珊,满脑子只有姜慕晚回来争夺家产。

夜晚,离开时,老爷子让管家将修好的奔驰开出来,姜慕晚站在车后面,望着已经被修饰的毫无痕迹的车尾,抿了抿唇。

提着包的手缓缓紧了紧。

黑夜中,姜慕晚冷嗤了声,在这四月微凉的夜晚咬牙切齿开腔:“顾江年。”

这个名字,足以让她细细琢磨。

身旁,管家听闻她念叨这个名字,略微惊讶侧眸望了她一眼。

四月初的深夜,夜风微凉,姜慕晚驱车离开梦溪园,回自己公寓。

这夜,顾江年刚从应酬桌上下来,整个人醉醺醺你的靠在后座,眉头紧拧。

侧眸,见一辆白色奔驰停在旁边,占着左拐道。

许是思及什么,男人多看了两眼。

定睛细看之际,看见的,是一个一手搭方向盘一手抽烟的女人。

暖黄的路灯落下,照亮她的面容。

白色奔驰里,姜慕晚许是感觉到视线,但对方窗子大合,叫她看不真切,于是乎,她伸手,将窗子按了上来。

窗子合上的那一瞬间,红灯变绿灯。

二人一直行,一左拐,分道扬镳。

“罗毕,”后座男人轻轻开腔,酒气随着空凋风在车厢里飘荡。

“老板,”前座开车的罗毕毕恭毕敬回应了声。

男人再问:“你相信缘分吗?”

2008年,是罗毕跟着顾江年的第五年,五年,一千八百多个日日夜夜向他证实,顾江年是一个我命由我不由天的绝对掌控者。

是以今日,当顾江年问出他信不信缘分这话时,罗毕首先怀疑的是自己的听觉是否产生了虚幻。

开着车的人透过后视镜看了他几眼,才道:“缘分这种东西,不过是借口罢了。”

两情相悦是缘分使然。

爱而不得是缘分不够。

分道扬镳是有缘无分。

这天底下的锅都让缘分给背尽了。

那还要人做什么?

听闻此言,顾江年笑了,这个醉醺醺的男人靠在后座,笑的一脸开怀。

他说:“确实如此。”

车子行至不远,有一男人推开后座车门出来,站在街道上许是要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片刻,罗毕递了瓶水过来,轻声道:“您还好?”

男人接过水,伸手拧开,点了点头,无声告知,还好。

姜慕晚归家,付婧正带着防蓝光眼睛就这餐桌上方的灯看文件,身后水壶上烧着水,嗡嗡作响。

听闻门口响动声,为微侧眸:“我以为你今晚要留宿。”

姜慕晚伸手将包放在玄关上,换了拖鞋进来,话语淡淡:“留在姜家,怕一睡不起。”

姜慕晚行至厨房餐桌上,身后水壶自动跳闸,许是水烧好了,她迈步过去洗了杯子倒了两杯水。

“看出点什么来了?”

付婧伸手将电脑调转了个方向,指了指屏幕,示意她看。

姜慕晚盯着屏幕看了片刻,嘴角笑意扬起,温温淡淡。

“今夜这顿晚餐吃的如何?”付婧颇为好奇。

姜慕晚靠在椅子上,端起杯子淡淡喝了口水,浅笑道:“成年人,哪个不是戏子?”

不过是一群戏子坐在桌子上互相演戏罢了。

“只怕你那继母该气的睡不着了,”付婧伸手关了电脑,端着杯子起身往客厅沙发而去。

一身淡粉色的真丝睡袍在走动之间摇曳飘扬。

“睡不着、算什么,”这世间比睡不着更厉害的事情多了去了。

杨珊要付出的,又何止是这么些许代价?

她既然回来了,又怎会让她好过?

她缓步行至阳台处,抬眸望向远方,从澜君府的28楼眺望出去,入目的是整个澜江夜景,江面上的游轮正在缓慢的前行,或顺江而下或逆江而上。

人生行至二十四载,她万分清楚自己想要什么,既是想要的,便一定要不折手段。

“戏台子将将搭好,戏还没开始唱,不急。”

这是付婧与姜慕晚认识的第十年,从首都到c市,她想要的,想来无须多言,付婧都懂。

“姜司南将上研一,”阳台上,姜慕晚淡淡的嗓音传过来,话语温温柔柔的,听不出多大情绪,好似只是平静的在说这番话而已。

可、是吗?

不是。

姜慕晚不会放过任何人,这任何人当中,从一早便包括了姜司南这么号人。

“那可是姜临的命根子,”见付婧无言,她再道。

“你说,没了这命根子,他会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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