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冉嫮冉昱的其他类型小说《冉后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奈奈J”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延极宫皇帝听了元福的回报,挥挥手让人下去了。“冉嫮...”皇帝轻轻念了一句,笑了笑,拿着朱砂狼毫的手指放下笔,捻了捻腕上的一串殷红的珠子。元桁垂目站在一旁伺候,只做没有听见的样子。皇上在几年前就见过冉氏了,彼时的冉氏年纪尚小,但是却已经是一副美人胚子的模样了。如果不是冉大人得用,那时候,冉氏就已经是王府里的一个侧妃了,还不知道会不会有如今让皇上这么念着的好运道了。冉嫮没有知道皇帝心里在想什么的能力,此时她在长安宫里走了一圈,也有些累了。稍稍用过了一些午膳,就由着觅霜寄露两人伺候着卸妆换了轻便的衣裳休息了。她素面朝天,却是更能看出她肤若凝脂唇红齿白的好底子来。一件素色的衣裳穿在身上,她坐在床边,抿了一口茶,就躺了下去。虽说环境不甚熟悉...
《冉后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延极宫
皇帝听了元福的回报,挥挥手让人下去了。
“冉嫮...”皇帝轻轻念了一句,笑了笑,拿着朱砂狼毫的手指放下笔,捻了捻腕上的一串殷红的珠子。
元桁垂目站在一旁伺候,只做没有听见的样子。
皇上在几年前就见过冉氏了,彼时的冉氏年纪尚小,但是却已经是一副美人胚子的模样了。
如果不是冉大人得用,那时候,冉氏就已经是王府里的一个侧妃了,还不知道会不会有如今让皇上这么念着的好运道了。
冉嫮没有知道皇帝心里在想什么的能力,此时她在长安宫里走了一圈,也有些累了。
稍稍用过了一些午膳,就由着觅霜寄露两人伺候着卸妆换了轻便的衣裳休息了。
她素面朝天,却是更能看出她肤若凝脂唇红齿白的好底子来。一件素色的衣裳穿在身上,她坐在床边,抿了一口茶,就躺了下去。
虽说环境不甚熟悉,但是的确是累着了,再加上守在身边的又是放心的人,于是冉嫮便睡了过去。
所以皇帝趁着用了午膳来长安宫见美人的时候,美人已经睡了。他让守在一旁的觅霜噤声,缓步走向雕花拔步床,和床上锦被下那小小鼓起来的一团。
冉嫮睡得沉,嫣红的嘴唇微张,轻浅的呼吸吹拂着落在脸上的几根头发。
皇帝坐在床边,伸手给她撩开了那几根头发,盯着冉嫮的睡颜瞧了一会儿。
就在觅霜以为皇帝会做些什么的时候,皇帝站了起来,只吩咐了好好照看婕妤娘娘就离开了。
觅霜松了一口气,这毕竟是她第一次得见天颜。皇帝的气势太强,觅霜险些腿软,好在没有出错。
元桁也以为皇帝会做些什么。毕竟冉氏的好颜色在那里,皇上又是惦念了许久的。不然也不会为了这位跟皇后有那一辩。
数日前,皇后为了新选的秀女们定下位分进宫来的事情特意去延极宫求见了皇帝。
皇帝看了眼皇后拟的名单,又看了眼皇后。
别的尚可,冉氏的位分定在了正五品小仪。
皇帝没有耐心去理会皇后的这些试探,直接道:“别的都由皇后安排就是,冉氏就提一提位分,定正三品婕妤,赐住长安宫。”
皇后被皇帝一句话哽住,修剪整齐的指甲掐进细嫩的掌心里,刺痛感让她维持住了皇后的端庄,她问:“皇上,冉氏尚未侍寝,便是正三品,是否不太好?”
皇帝并不在意,“无妨,阿昱说了,他姐姐是个脾性大的,正三品正好。”
皇后知道这时候并不能再为此跟皇帝争论什么,便道:“那么,冉氏赐住长安宫东侧殿还是西侧殿?”
皇帝终于正眼瞧了眼皇后,他嘴角噙着一抹浅笑,“朕说,赐住长安宫正殿。皇后可听明白了?”
自然是听明白了,但是皇后却并不高兴,也不想接受皇帝对待一个女人如此荣宠优待。
“皇上,臣妾身为皇后,有一言须向皇上进之。”皇后道,“臣妾知道冉氏之弟得皇上重用,但既是冉大人亲口所言冉氏性情跋扈,若得皇上如此荣宠,于后宫并不是什么好事,还请皇上收回成命。”
皇帝看着一脸严肃的皇后,他脸上并不见怒容,反而是笑意吟吟的。
“皇后可知冉昱是为了朕办什么事去了?”
“臣妾不敢妄议朝政。”皇后眉心一跳,回答道。
“是,后宫不得干政。”皇帝点头,“是以,朕如此安排冉氏,自然是有缘由的,朕要向皇后解释吗?”
“臣妾不敢。”皇后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样的心情,但是她却不敢应承皇帝的话,只能半蹲下来行礼请罪。
“既如此,皇后可还有疑问?”
皇后摇摇头,“臣妾...便不扰皇上处理政事了。”
“去吧,后宫有皇后,朕还是很放心的。”皇帝这话说的毫无诚意,皇后能明白,但是她不想明白。
于是她转身离开了这个地方,背影挺直步履从容地。
冉嫮只小睡了一会儿,醒过来的时候,就看见了守在床边的觅霜一脸喜意。
冉嫮含了一口水漱了口,正用帕子擦脸,看着她笑着问道:“怎么了这是?遇上什么好事了?”
“娘娘,方才皇上来过了,看了娘娘。”觅霜低声道。
这倒是出乎了冉嫮的意料,她抬了抬眼睛,“皇上来了你们怎么没有叫我?”
“皇上不许奴婢们发声,许是不想吵醒娘娘吧。”性格活泼一些的寄露取了衣裳过来,笑着道。
冉嫮不置可否,穿上了衣裳之后坐到梳妆台前头,看着镜中自己的脸,心里想着事。
皇帝会在自己入宫后第一天就来长安宫看自己的确是让冉嫮惊讶的。
但是冉嫮自己心里有数,要说皇帝是对自己上心了那是事实,毕竟惦记了好几年了。
但是要是说皇帝对自己有什么感情,冉嫮知道那是痴人说梦。
一步步来吧,皇帝对自己有挂记,已经是好事了。剩下的,全看自己了。
冉嫮正出神想着事,这边外头就响起通报的声音来:“娘娘,御前的元公公来传旨了。”
冉嫮自视自身,除了未施粉黛之外,并无问题,这才走了出来去见元桁。
元桁见着了这位冉婕妤,心里不由得感慨,就是素面朝天,这也是个妩媚动人的。
“娘娘,皇上有旨,今日长安宫掌灯。”元桁微弓着身子,笑着道。
冉嫮一笑,伸手示意,身后的觅霜就从袖中拿出一个小锦囊双手递给元桁,“多谢公公辛苦跑一趟。”
元桁笑着接下,“娘娘,这可是宫里头一份的荣宠啊。”
入宫选秀之前,勋贵官员家里的贵女们那是自小就有嬷嬷教养宫里规矩的,再次一些的那都是专门请了宫里老嬷嬷们上门教过的。
这位主儿自然也不例外。
因此,这宫妃头一回侍寝得去承恩殿侍寝的规矩,那必须是得知道的。
故而,皇帝愿意在长安宫临幸这位主儿,那不得不说的是天大的恩典。
冉嫮颔首,“是,多谢皇上恩典。”
“那娘娘好生预备着,奴才这就回延极宫复命了。”元桁笑着行礼告退,由冉嫮身边的大宫女觅霜亲自送到了门口。
整个长安宫都处于一片欢乐的气氛之中,主子得宠,下人们自然也跟着受益。冉嫮能得皇帝独独一份儿的荣宠,长乐宫上下自然高兴自己跟了一位出息的主子。
冉嫮没有过多高兴,若是第一夜皇帝没有召她侍寝,她倒是要担忧了。
长安宫的喜悦别的人理解不了。新进宫的女人们还好,知道自己容貌比不得冉氏出众,皇上第一回召幸冉氏并不令人意外。
但是别人便没有这么好的心态了。
瑶华宫里,怡妃岑氏听着下头内侍打探来的消息,不由得扯紧了手中的帕子,“冉氏...”
怡妃身边的贴身大宫女春柔赶紧安抚道:“娘娘息怒。冉婕妤新进宫,皇上不过是新鲜她罢了,冉婕妤又如何能与娘娘伴驾多年的情分比拟呢?”
“伴驾多年的情分,也是比不上冉氏那妖媚的长相吧。”怡妃想起冉嫮的脸,不由得咬紧银牙。偏偏就她曾经那样破落的身世,竟也能起来?还偏偏入了皇上的眼!
长安宫,那是自己曾经向皇上求过的宫殿,皇上没给。头一回就让皇上亲临宫中的侍寝,也是从未有过的。
“娘娘,”看着怡妃实在不算好看的脸色,春柔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安抚,“娘娘不必同冉婕妤置气,冉婕妤这样出风头,皇后娘娘必然是第一个容不下她的,娘娘只要等着皇后娘娘动作就是了,何必娘娘自己着急上火的。”
皇后要强,宫里的妃子没有敢出头太甚的。就是怡妃自己,也不过是仗着皇上宠爱,偶尔在小事上计较几分。
但是旁的时候,怡妃自己也清楚,凭着皇后的家世和身为嫡子的太子,便没有宫妃可以挑衅皇后。
“你说的不错。”怡妃冷静下来,“冉氏这样出风头,皇后自然是第一个容不下她的。本宫不必自己对上冉氏。”
“娘娘明鉴。”春柔松了一口气,就怕怡妃一时钻了牛角尖对上了冉婕妤,做了别人手中的棋子吃了亏。
章十九 皇帝的怒火
延极宫收到瑶华宫的传话,元桁看着书案前的皇帝,清了清嗓子,“皇上?”
皇帝放下手中狼毫,“何事?”
“瑶华宫来人传话,说琛婕妤将怡妃娘娘推到湖中去了,此时怡妃有些不好,请皇上去看看。”元桁回道。
皇帝一怔,“推怡妃入水?琛婕妤?”
“是。”
皇帝走下来,“去瑶华宫,你将此事了解清楚,稍后回报于朕。”
“是。”元桁领命。心里纳罕,难不成冉氏姐弟都长了两个胆子?怎的一个比一个行事鲁莽?!难道不怕皇上怪罪?
凤朝宫里皇后听闻此事先是一惊,而后一喜。
怡妃和冉氏两人都是她的眼中钉肉中刺,此时两人闹出这事来,不论谁对谁错,只要她们吃罪,皇后就高兴。
“走,本宫也去看看。怡妃倒是受苦了。”话说的慈悲,皇后的表情却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瑶华宫里,怡妃收拾妥当之后,御医把脉看诊,这会儿开药去了,她身边只有一个春柔。
冬日里,湖水结了薄冰,即便只是入水一会儿就被救上来了,怡妃也是遭了好大的罪,此刻浑身发冷,脑子昏昏沉沉的。
她握紧春柔的手,“皇上呢?皇上...”
皇帝就在此时到了瑶华宫,春柔看见他,立即红着眼眶跪地行礼,“皇上快看看娘娘吧,娘娘可是遭了好大的罪...”
皇帝坐到床边,看着脸色惨白的怡妃,伸手握住她冰冷的手,“爱妃?”
“皇上...”怡妃眼角流下泪来,“皇上,臣妾好冷...”
“爱妃不怕,朕在这里。”皇帝拍拍她的手,声音温和。“爱妃会好起来的。”
皇后来的时候恰好看到这一幕,她在门口停了停,缓了缓才走进去。
多可笑不是,她竟然会为了这两个女人吃罪而高兴。为什么?不就是因为她的丈夫更爱的是她们吗?
皇上似乎从来没有这样温柔的同自己宽慰过。
她走到床边向皇帝行礼,“皇上。”
皇帝转过身来,“皇后来了?这是怎么回事?”他声音平淡,方才的温柔似乎是皇后的错觉一般。
皇后抿抿唇,“在臣妾宫里还好好的,出去就...臣妾也是方才收到消息就立即赶来了。”
“琛婕妤人在何处?”
“已经回长安宫了。”皇后仔细掂量着皇帝的态度,小心地问道:“可要传琛婕妤来此?”
皇帝闭了闭眼,“不必了,怡妃要休息,不必惹得她情绪激动。”
皇后心中一嘲,皇上此时应是很为难吧?新欢旧爱,该如何取舍呢?她竟有些莫名的快意。
御医很快就将药端了上来,但是春柔喂去的时候,怡妃红唇紧闭根本就喝不进去。
春柔惴惴的看着皇帝,“皇上,娘娘一直喝不下药去...”
皇帝接过药碗,亲自给怡妃喂药。一勺一勺的动作里满是爱护小心。
皇后自虐一般的站在一旁看着,面无表情。袖中的指甲却深深地扎入了手心。
等怡妃安然睡下之后,已经快近午时了,皇帝吩咐皇后照看着瑶华宫,便离开了。
皇后以为皇帝会去长安宫,没成想他却回了延极宫。
元桁将事情从头到尾毫无遗漏的禀报给了皇帝,甚至连冉嫮与怡妃在亭中的对话都知道。
皇帝揉揉眉心,没有说话。许久,他才像询问,又像自言自语一般,“朕该如何处置琛婕妤?”
元桁紧闭嘴巴躬身立在一旁。
皇帝连午膳都没用,“摆驾长安宫。”他此时很想亲口问问那个女人,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元桁应是,出门吩咐了。
长安宫里,冉嫮到宫门口去迎接圣驾。
皇帝从轿辇上下来,没有叫起,负手站着静静地看着跪地行礼的女人。
皇上没有叫起,冉嫮也就一直跪着。她垂着头,没有回应头顶上的目光。
皇帝看着她,想,若是此时,这个女人像往常一样,抬起头来跟自己对视,露出一个浅笑。那般倾城颜色之下,自己是否还能生得起气来?大约会原谅她吧?
可是冉嫮没有抬头,没有跟皇帝对视。只是沉默地接受着他的怒气。
“琛婕妤起吧。”他没有像往常一样唤她娇娇,也没有牵她起来,只是大步走过她的身边。他腰间玉坠垂下的丝绦拂过她的脸,微凉。
冉嫮起身,在觅霜寄露极其担忧的注视下跟着皇帝走进了室内。
叫退所有下人,皇帝坐在榻上,看着站在面前的女人。
天气冷,她穿的还是那么单薄。
皇帝知道,冉嫮不是故意要做出这种姿态来叫自己怜惜。她只是喜欢这么穿,张扬艳丽,就像她本人,就像她的行事。
“怡妃是你推到水里的?”他发现自己并不想拍桌咆哮,这会儿闻着室内熟悉的暗香,看着手边冉嫮亲自端上来的茶盏,皇帝平静地问道。
“是。”冉嫮依旧垂着头,淡声回答。
“为何?”
“长安宫中,有个二等侍女绿云,受瑶华宫掌事宫女春柔指使,将患病宫女的月事带带到宫中,趁觅霜寄露都在臣妾身边的时候,混入臣妾的月事带中沾染。妄图加害臣妾。”
冉嫮抬起头来,声音沉稳,直视皇帝,“臣妾使人问过御医,那病轻则让女子月事不调,重则伤及生育。用心之狠辣,臣妾不得不报复。”
皇帝这会儿却是听来了气,“报复?!你以为这是哪里?!由得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况且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怡妃所为?!”
“臣妾不敢。怡妃是宫中老人,常伴圣驾简在帝心,臣妾不敢与之做比。臣妾也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怡妃就是指使之人。但是臣妾查到的,就是绿云与春柔有过接触,想害臣妾之人,总不会是春柔一个小小奴婢。”
冉嫮声音依旧没有波动,却不再看皇帝,“但是有人害我,我若不回报一二,以后欺我害我的人只会更多更狠。”
“放肆!”皇帝挥手将茶盏推翻,滚烫的茶水在冉嫮脚边溅了一地。
她没有动弹,也没有回话。只是低着头看着脚边的一地碎瓷。
“你莫不是以为冉昱能做的事无可替代?!你以为有他在,你做什么朕都会原谅你?!”皇帝怒声问道,“你们以为这样就拿捏住朕了吗?!”
皇后便将方才的事情都说了,随即又道:“皇上,琛婕妤身边,不可留这样不清不白的人。还请皇上决断。”
冉嫮站在姐妹俩身前,直视着皇帝的眼睛。
“皇上,觅霜寄露姐妹在臣妾身边许久,一直都没有犯过错。到宫中来之后更是谨小慎微,不敢有丝毫懈怠。臣妾断不能同意皇后娘娘所说的随意便打杀了。”
皇帝看着冉嫮,“既如此,便打发两人去馨净司,做浣洗洒扫的活儿去。保全了其二人性命,也算是全了与你的情谊。”
皇后皱着眉,正要开口,就听见了怡妃岑氏的声音。
“皇上,臣妾与琛婕妤妹妹之间似有些误会。”怡妃跪了下来,“臣妾本还不明白缘由, 现在看来,定是这姐妹两人背地里撺掇了琛婕妤与臣妾起冲突的。”
皇后没有想到怡妃会在这时候帮自己出声,但是看着皇帝的脸色,她也道:“是啊,皇上。琛婕妤虽然性格鲁莽一些,但是也绝不是不知尊卑的人啊。”
冉嫮冷笑,还真是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啊。这两人竟然也有同仇敌忾的一天?
“皇上。”冉嫮深吸一口气,“臣妾当初落难,日子何其艰难。觅霜寄露没有嫌弃,反而尽心尽力的照顾,可以说,没有姐妹两人,臣妾不会有而今。”
她跪了下来,“所以,臣妾愿意担保二人不会有问题,还请皇上收回成命。”
觅霜姐妹两人也在冉嫮身后跪了下来。此时此刻,看着冉嫮为她们请求的样子,姐妹俩心中不说感恩是假的。就算是皇上要打杀了她们,死也不难受了。
皇帝深深地看着冉嫮。
姐妹俩是青楼里出来的皇帝自然知道。当时,他还是秦王,继位之争,他输当时的皇后与其子盛王一脉多矣。
当初盛王发难,要不是冉嫮写了条子,通过在青楼中做婢女的姐妹俩冒死送了到他手中,他有没有而今还是两说的事。
但是冉嫮很聪明,她知道男人,尤其是成功的男人——更别说这个男人已经是天下最为尊贵的人了。
这样的人,是不喜欢别人提起他狼狈时候的事情的。所以冉嫮只字不提姐妹俩其实是对皇帝的大业有功的,她只说姐妹俩对她助益良多不能离开两人。
皇帝看着冉嫮,他自然明白冉嫮的意思。知道这个女人并没有挟功相逼的意思,但是,就像皇后说的,她现在已经是皇家的人了。
若是皇后没有拿这件事情做文章,皇帝的确可以睁只眼闭只眼当做不知道。但是既然皇后已经点到了明面上,皇帝不可能不处理。
否则众人会说他为了宠爱妃子罔顾礼法,这样只会害了冉嫮。
“主子。”觅霜在身后轻轻地唤了一声。
冉嫮身子一颤,没有回头。
“能得主子这样相护,奴婢两人死也值了。只盼主子别再忤逆皇上,好好照顾自己。”
冉嫮眼眶都红了就要说话。
觅霜却一个头磕了下来,“奴婢多谢皇上不杀之恩。”
皇帝摆摆手,内侍们就要将人带走。
“等等。”
冉嫮却又再次出声。
皇帝看向她。
冉嫮深深地拜了下去,“觅霜寄露两人对臣妾与小弟有救命之恩,臣妾不可见她两人受无妄之灾。”
“臣妾愿自降两级,禁足不出。”她看向皇帝,眼神带着恳求,“皇上,让觅霜寄露留在臣妾身边...”
皇帝捻捻腕上的珠串,长出一口气,“即你自己愿意...”
长安宫虽说跟凤朝宫一样离皇帝宫里最近,但是长安宫离皇后的凤朝宫可是不近的。
等刘贵人跟着冉嫮的轿辇后头走到了长安宫已经是将这柔弱的美人累得香汗淋漓腿脚发软了。
到了长安宫,冉嫮直接就进了主殿,没有管被尴尬撂在那里的刘贵人。
但是冉嫮不管,觅霜她们可是不能不理会刘贵人的。将人请进正殿中,上了茶好生招待着。
冉嫮半坐半倚在榻上,腰后垫着软软的靠枕,两条腿搭在小几上由着寄露给她捏腿。
冉嫮一手支额,眼睛看着刘贵人也不说话。
刘贵人浑身不自在,只能放下茶盏看向冉嫮,“琛婕妤可有话要问臣妾?”
冉嫮饶有兴味的看着她道:“方才在皇后宫里,本宫还没有谢过你为本宫解围?”
刘贵人赶紧答话,“不敢当娘娘一声谢。臣妾只是不忍娘娘在侍寝辛苦。”
“故而,皇后娘娘派你来给本宫分担一些?”冉嫮接话道。
刘贵人脸一白,跪了下去不知道怎么接话。
皇后娘娘召她喝茶,说了一些话。话语含糊,但是就是这么个意思。却不料这个琛婕妤却是个说话直白的,就这么大喇喇的挑明了。
“娘娘误会臣妾了,臣妾绝无此意...”刘贵人双眼含泪委屈极了,连连解释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冉嫮觉得没意思,摆摆手,“得了,你下去吧。皇后娘娘令你住在东侧殿,你这就去吧。”
刘贵人哽住,眼中闪过惊喜。居然这么容易就,住进了长安宫?她赶紧磕头谢恩离去了。
“主子!咱们就这么轻易地让她住进来了吗?!”寄露很是不忿,等刘贵人走了之后就对着冉嫮道。
冉嫮等刘贵人一走,一直端着的样子就收了,毫无形象的软在榻上。
她招手,觅霜过来给她松了头发上的钗环。冉嫮枕在软枕上,道:“我有什么法子?这是皇后亲自下旨的话,还能收回不成?”
“皇后娘娘说的话自然是不能收回的。”寄露不甘的喃喃,而后眼睛一亮。
“主子,不然您跟皇上说吧。皇上那么宠您,只要您说不想别人入住长安宫,皇上还能驳了您的面子不成?”
“我为何要去跟皇上说这些?”冉嫮笑笑,把腿从寄露怀里收回来放到榻上,翻了个身,“给我揉揉腰,午膳不要了,下午命人炖一盏燕窝就是。”
觅霜应是,推了推愣愣的寄露,示意她别耽误了赶紧去给主子揉腰。
寄露不明白主子的用意,但是她心里对冉嫮自然是无条件服从的,不明白也不多问,只做好自己的事就好。
冉嫮舒舒服服的躺在榻上,心里冷笑。皇后以为这是在给自己难堪?她这是明晃晃的打皇帝的脸!
皇帝来长安宫连宿三天,她就受不了了要派个自己的人来长安宫恶心她冉嫮也恶心皇帝?争宠?皇帝是没见过女人吗?就凭一个刘贵人?
皇后知道自己操之过急,但是她不能忍受冉嫮这样放肆。
她不能劝谏皇上,只能让冉嫮自己知道,她作为一个妾,就是再受宠,也只能任由皇后这个正室搓圆捏扁!
至于皇上的态度,皇后虽是忐忑,但是也抱着侥幸,毕竟皇上在外人面前,一向很给她面子。
皇帝再来长安宫,谁都不意外。圣驾去往长安宫的消息传遍后宫,大家都竖起耳朵来听后续。
长安宫门口,站着一群人。最前面的自然是冉嫮,她身后站着一脸娇羞期待的刘贵人。
皇帝一来,看见了这场景,挑眉。
冉嫮跪下行礼,“臣妾见过皇上。”她身后的刘贵人亦跟着行礼,“臣妾见过皇上。”
皇帝打量着冉嫮的脸色。早上请安的时候发生的事情自然早早的就传到了延极宫里。
皇帝连冉嫮用两人欢爱的痕迹呛怡妃的事情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个刘贵人?
但是他没有表现出来,他走上去,像前几天一样抱住了冉嫮,“娇娇起来。”然后揽着人就要往里走。
刘贵人脸上的娇羞笑意险些绷不住,她不曾想皇上竟是直接无视了自己。
冉嫮却是很体贴,没有动,反而站的离皇帝远了些。“皇上,刘贵人还在这里呢。”
皇帝看着冉嫮脸上的笑意,叹息,“娇娇别闹。”说着又伸手要去揽人。
冉嫮身子娇软,又带着皇帝喜欢的暗香,皇帝抱了几天,竟是觉得颇有些爱不释手。
冉嫮不动,只笑吟吟的看着皇帝。那双狐狸般妩媚的眼睛里却没有任何笑意,反而是有着些委屈冷淡。
“刘氏。”皇帝道。
刘贵人膝行往前转了个方向,磕头道:“臣妾在。”
她身段窈窕,一身青绿色长裙清新温婉不同于冉嫮的妖艳热烈。紧紧束着的腰带将她纤细腰身连着浑圆的弧度展现的恰到好处。
冉嫮声音低哑,撩人至极。刘贵人的声音却是清脆恬然,嗓音细腻带着南方特有的柔和。
“你原先住哪里就回哪里去,长安宫,只有琛婕妤住着就刚好。”皇帝道。
刘氏愣在当场,一张原本含羞带粉的俏丽脸颊立时变得煞白。她双眼含泪抬头看向皇帝,楚楚可怜。
“皇上...可是臣妾做错了什么惹您和琛婕妤不高兴了?臣妾认错...”美人声音哽咽委屈落泪。
冉嫮挑眉,“跟本宫有什么关系?本宫又没叫贵人哪来的回哪儿去。贵人可得好生注意着话里话外的,别叫旁的人以为本宫欺负了你似的。”
她纤细的身板站的笔直,声音冷淡极了。站在皇帝面前毫不客气的一通说白,直叫刘贵人难以招架,嘴里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只会掩面啜泣。
皇帝的注意力却全部都被深深地吸引在了冉嫮身上。
这几天只看见了这女人在自己面前或妩媚或娇憨的样子,却没想到,她对着别人是脾气更大不能得罪。
一脸冷淡高傲的模样怎么就这么招人呢?这样的冉嫮却更让皇帝目光深沉。
他动了动喉咙,清清嗓子,走上前去,不容挣扎的揽住了冉嫮,将人贴在身上,这才开口说话。
“琛婕妤说的很是。”皇帝没耐心应付跪在地上的女人,只不耐的挥手,“你退下吧。”
话毕竟是不等刘贵人回答,带着冉嫮转身进了正殿。
刘贵人一时间愣愣的站在原地竟是不知道该做什么样的回应。
琛婕妤为难她了吗?
没有。
她不仅当着宫人的面让她住进了长安宫东侧殿,也没有拦着她不许见圣驾。反而还特意将她点到了皇上面前。
是皇上不待见她。
刘贵人被这个认知打击的脸色苍白。她知道自己长得不如琛婕妤妩媚动人的,但是自己走的不是以色侍人的路子。
跟出身破落的琛婕妤不一样啊,她父亲是从四品江南知府,她是家里正儿八经嫡出的小姐。
从小到大都是为着进宫得宠荫庇家里而得到了父亲独一无二的教育支持的。她怎么能比不上破落户里府奴出身的冉氏呢?
若是旁人得知了刘贵人的想法怕是要笑出声来,她父亲是从四品江南知府不错,但是冉氏哪里就是破落府奴的出身了?
她亲弟弟是正一品领侍卫内大臣!官阶比起她父亲来说高出不知几级来。
就算是去了西北领兵,他身上仍旧挂着领侍卫内大臣的职位呢!足以见皇上对这位不足二十的冉大人多重用了。
历朝历代来看,哪里有二十不到的正一品大员的?若不是立了天大的功劳,哪里来的这样的荣宠?
可惜刘贵人看不清楚,一心扶持刘贵人的皇后也没有看清楚。
刘贵人失魂落魄的回了自己原来的住处去,这会儿已经晚了,就算消息传到了皇后那里去,皇后也是不能在这时候将刘贵人叫到凤朝宫里去说话的。
门外,元桁守到了卯时,这才走了进去,隔着屏风和床帐,低声道:“皇上,到时辰了。”
皇帝睁开眼,侧过脸看半压在自己身上将脸都埋住的冉嫮,她睡得沉,没被元桁吵醒。
皇帝笑笑,将人移开摆好睡姿,坐起来掀开床帐。
元桁低眉顺目躬着身子,没有往床上看一眼,等皇帝坐起来上前去给他穿上靴子。门外候着的觅霜一行人这才捧着皇帝的东西前来侍候着皇帝洗漱。
皇帝由着宫人们伺候,等觅霜跪着给他整理衣摆的时候,皇帝问了一声:“你是婕妤身边的大宫女?”
觅霜磕了个头,回道:“回皇上,奴婢是娘娘的大宫女觅霜。”
“你不错,好生伺候着你家主子。”皇帝颔首。
“是。奴婢遵命。”觅霜整理好了皇帝的衣摆,行礼站起身来,规矩的站到一旁。
皇帝收拾好了自己,又走到床边掀开床帐看了眼睡得正沉的女人,笑笑伸手,手背从女人睡得暖呼呼的侧脸上拂过。他站直身子,道:“元桁。”
“奴才在。”元桁应声。
“冉婕妤侍驾有功,深得朕心,赐封号...”皇帝顿了顿,沉声道:“封号,琛。一应份例照从二品昭容。”
琛,珍宝也。
不谈份例越级按照从二品,单就这个封号,就足以让后宫其他女人的心因为嫉妒烧起来。
“是。”元桁应道。
皇帝又吩咐道:“等会儿你亲自吩咐人去凤朝宫跟皇后说一声,今日琛婕妤请安免了。”
“是。”元桁身子躬得更深了。
皇帝这才在长安宫一行宫人的跪送下离开了去上朝。
冉氏进宫就侍寝,在女色上从不过多沉溺的皇上昨儿竟然丑时还在叫水,这就足以让其余妃嫔们嫉妒冉嫮了。但是冉嫮姿容绝艳,她们只能背后酸酸。
然而早上从延极宫传出来的旨意让这些妃嫔们知道了何谓盛宠。
——皇上身边的元福公公亲自去了皇后宫中说免了琛婕妤今日请安不说,仅是侍寝一回,皇上就赐冉氏封号琛?比照从二品份例?
冉氏何德何能?
别人的想法依旧是没能影响又累又疼的冉嫮,她被觅霜叫醒的时候,身上酸疼的竟是让她一下子起不来。还是觅霜将她半揽着托起来的。
冉嫮咬牙,听见了觅霜说起皇上今日颁布的几道旨意,这才浅浅消了些火气。
“娘娘,皇上都说了免了您今儿的请安,您这么难受,为何还要起来去皇后宫中请安?”寄露一边给冉嫮换衣裳,一边问道。
冉嫮笑笑,“今日定是有场大戏,我这主角不登场,叫这场戏如何开场?”
唱戏的自然不能缺了唱主角的那个。
皇后的凤朝宫里,低位分的妃嫔们早早的就到了。正在窃窃私语着,内侍们传报,“怡妃娘娘到。”
妃子们脸色一肃,都起身来给怡妃行礼,毕竟这位可是宫中得宠多年的妃位。
怡妃走进殿中,等走到了自己位置上坐下了才道:“都起来吧。”说着她四下看了看,皇后还没来,自己对面位置上的惠妃已经在那里安静坐着了。
“惠妃姐姐来得倒是一如既往的早。”怡妃笑了一声,不冷不淡的打了个招呼。
惠妃是皇后的人,早在王府的时候,就是依靠着王妃的照拂才安稳的生下了孩子。
因此入宫之后,惠妃更是紧紧依靠着皇后。虽说皇上对她平平,但是因着惠妃养育着大公主,皇上对她倒是没有多冷淡,时有过问。
惠妃笑笑,只道自己起得早,别的没有说什么。
怡妃没意思的撇了撇嘴,而后道:“昨儿侍寝的冉婕妤还没来?”
这时候坐在怡妃下手处的吴嫔,原也是王府里的一个老人了,她用帕子掩着嘴笑着道:“娘娘可是不知,早上的时候,延极宫已经传出旨意来,冉婕妤,赐了封号,这会子已经是琛婕妤了。”
怡妃如何不知道的,听见了吴嫔的话,冷笑一声。琛婕妤?倒是好手段的狐媚子,惹得皇上这么偏宠。
她看了眼底下新进的妃嫔们,道:“诸位妹妹也都是极好的颜色,冉氏拔了头筹,各位妹妹也别落下才是。”
新人们只能低声应是,怡妃的话里话外,不就是说她们不如冉氏吗?
都是家里千娇万宠的养出来的,如何就比不上冉氏了?因此虽是还未见面,心里对那位琛婕妤却是已经记恨上了。
“皇后娘娘到。”内侍传报道。
殿中所有人都站起身来行礼。
皇后在上首坐下,让诸人都站起来后,目光扫过,正要说话,外头,内侍的传报声响起。
“琛婕妤到。”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过去,只见殿门口,走进来的女人,身材婀娜,穿着艳丽的海棠红广袖长裙。
她脸色红润,眉眼间带着刚刚承宠之后的春色衬得那张美艳的脸更加艳色逼人。
冉嫮跪下行了大礼,“臣妾见过皇后娘娘。”
皇后捏紧了手中的帕子,沉默了一瞬,“琛婕妤起来吧,昨日伺候皇上辛苦你了。”
冉嫮由着身后的觅霜扶着手站起来,回道:“伺候皇上是臣妾的本分。”
皇后让她坐下,脸上仍是笑吟吟的模样。
冉嫮却没有坐,而是转身对着惠妃和怡妃都行了礼。
惠妃看上去很是拘束,不等冉嫮将礼数做完赶紧让自己的宫女将她扶住了。倒是怡妃,等着冉嫮跪着行完了礼,才道:“妹妹起来吧。”
冉嫮仿佛没有被为难,端端正正的行完礼数才起身去坐。
论位分,她是正三品婕妤,除去惠妃怡妃,宫中妃嫔们应是以她位分最高,故而位置应当在惠妃下首处。
等冉嫮在惠妃下手处坐下之后,其余低位妃嫔们似乎才想起来要给冉嫮行礼似的通通起身,“见过琛婕妤。”
冉嫮理理衣袖,笑着开口,“姐妹们都快些起来。”
等一罗列的行完了礼数众人都坐定了,皇后这才开口道:“琛婕妤礼数周全,皇上都已派了人来说今儿免了你的礼数,没成想你却是来了。”
冉嫮道:“皇上厚爱,臣妾却是不能失了礼数的。来给娘娘请安是臣妾的福分,臣妾怎么能不来呢?”
“妹妹嘴甜会说话。”怡妃看着冉嫮,道:“不知妹妹是不是这样哄着皇上的?在座的都是自己姐妹,妹妹不若教教新人,好叫其余妹妹也都能见见天颜。”
火气真大。冉嫮想道,怡妃这直来直去的样子,真是本性?
她脸上一红,声音都小了些,“怡妃姐姐说笑了,臣妾哪里会哄着皇上?”
她不过是第一天侍寝,怎么怡妃话里话外一股子她仗美占宠的意思?这是要挑起大家对她的众怒?
怡妃看着冉嫮这模样,冷笑一声,“这承宠了跟没承宠就是不一样啊。本宫瞧着琛婕妤跟选秀时看着可是不一样。”
“能进宫的姐妹们都是极好的,日后定然也会承宠,怡妃娘娘实在不必多说臣妾。”冉嫮抚了抚水滴红玉髓耳坠,不轻不淡的回了一句。
冉嫮这样的态度让怡妃噎了噎。后宫里的女人们谁说话不是句句机锋的,哪里会像冉嫮这样直白的顶回来的?
怡妃倒是想发作呢,但是瞥见了上首处皇后淡然看戏的模样,却是不愿如她的愿的,只是冷哼一声不再说话了。
怡妃偃旗息鼓,别人心里怎么惋惜的不说,只是皇后心里就暗道可惜。岑氏脑筋直白,若是她能够对上皇上新宠,就不必自己出手了。可惜...
请安就在冉嫮一语致胜之后不多时便结束了,妃嫔们按品级上轿撵离开。
惠妃本应走在怡妃前头的,但是怡妃仗着自己比惠妃受宠,却是先惠妃一步上了轿撵。
惠妃也只是好脾气的笑笑,等怡妃走了,才在众人的请安声中离开。
冉嫮行完礼看着离去的惠妃,顶着新老宫妃们的目光毫不在意的笑着在觅霜的伺候下上了自己的轿撵。
“恭送琛婕妤娘娘。”
冉嫮微微闭眼,悄不做声的放松了身子。
早上起来的时候身上哪里都疼,偏偏还要在皇后宫里跪来跪去的不说,还要装作淡然的跟女人们打机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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