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母素来长袖善舞:“怎么会,要怪就怪我家媳妇儿种的这花惹出的事儿。来人啊,把这些芙蓉花全部给我拔了!”
我愣住,府中下人皆知,我爱花。
有些品种甚至是从外面求来的珍稀品种。
我有些无措地看向了裴权。
可他这次却没有替我说话,而是一言不发。
我循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他在看谢娇娇,眼中满是忧色。
府中下人神色有些犹豫:“老夫人,这花是夫人她......”
婆母大手一挥:“拔!”
一场闹剧,终于收场。
宾客纷纷客气告辞。
我坐在花园里发呆。
裴权揽住我:“清芝,你别难过。过些日子,我再给你寻一些稀罕的花草。”
“母亲让人把花拔了,也是为了让赵家消气,免得外人迁怒于你。”
我淡淡地说:“好,我知道了。”
其实,我更在意的是赵耀祖手上戴的手串。
之前,也许我可以安慰自己,裴权喝醉了酒,胡言乱语。
可如今,所有的线索都在提醒着我,他爱的,从来都只有谢娇娇。
哀莫大于心死,我心里已经有了打算。
一日,我去胭脂铺了解近日经营状况。
一道娇柔的声音传来。
“姐姐,别来无恙啊!”谢娇娇走进来,“心爱的花被拔光了,一定很难受吧。”
我放下算盘:“我的百寿图,你让你儿子偷偷烧的?”
她拿帕子掩住嘴:“姐姐,你说什么呢!什么偷偷?”
“他呀,是明正大!”
我冷冷地看着她:“芙蓉花的事情你也是故意的?”
她突然凑过来:“姐姐你真可怜。你是不是想不明白,为什么成亲六年都没有孩子。”
我顿住。
她眼里充满得意:“那是因为你家裴权,心里只有我啊。他给你补身的汤药里,放了避子药。”
这话,如同一道惊雷,让我久久无法平静。
裴权,你好狠的心。
我一下子好像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看不到了。
六年的点滴不断在眼前闪回,我的泪夺眶而出。
我用力忍住,不想在谢娇娇面前失了体面,可泪却越忍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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