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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软炮灰不认命!我把公子吃干抹净全局

林不惊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是,大少爷吩咐,将这位姑娘安置在观山院。”刘叔恭敬地回答。“观山院?”表小姐咬了咬嘴唇。那可是沈晏的院子!难道表哥对此女?以前表哥身边别说女人,连个母蚊子都飞不进去。如今却带了个女人回来,还安置在观山院?可真是有意思。凌曦也在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席秋娘。圆脸,杏眼,身材细瘦。小说里,沈府的确有一位表小姐席秋娘,是老夫人娘家的小辈。自小失了父母,老夫人见她可怜,便抱到身边。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与沈晏青梅竹马。凌曦微微一笑,福了福身,“民女凌曦,见过表小姐。”不卑不亢,落落大方。这时一个小厮跑了过来。“刘叔,账房那边唤您快些过去,说是有个账对不上。”席秋娘笑了起来:“刘叔,我带这位姑娘去观山院吧。”刘叔怔了一下,下意识地望了凌曦一眼。...

主角:凌曦沈晏   更新:2025-02-18 15:3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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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凌曦沈晏的其他类型小说《娇软炮灰不认命!我把公子吃干抹净全局》,由网络作家“林不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是,大少爷吩咐,将这位姑娘安置在观山院。”刘叔恭敬地回答。“观山院?”表小姐咬了咬嘴唇。那可是沈晏的院子!难道表哥对此女?以前表哥身边别说女人,连个母蚊子都飞不进去。如今却带了个女人回来,还安置在观山院?可真是有意思。凌曦也在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席秋娘。圆脸,杏眼,身材细瘦。小说里,沈府的确有一位表小姐席秋娘,是老夫人娘家的小辈。自小失了父母,老夫人见她可怜,便抱到身边。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与沈晏青梅竹马。凌曦微微一笑,福了福身,“民女凌曦,见过表小姐。”不卑不亢,落落大方。这时一个小厮跑了过来。“刘叔,账房那边唤您快些过去,说是有个账对不上。”席秋娘笑了起来:“刘叔,我带这位姑娘去观山院吧。”刘叔怔了一下,下意识地望了凌曦一眼。...

《娇软炮灰不认命!我把公子吃干抹净全局》精彩片段

“是,大少爷吩咐,将这位姑娘安置在观山院。”

刘叔恭敬地回答。

“观山院?”

表小姐咬了咬嘴唇。

那可是沈晏的院子!

难道表哥对此女?

以前表哥身边别说女人,连个母蚊子都飞不进去。

如今却带了个女人回来,还安置在观山院?

可真是有意思。

凌曦也在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席秋娘。

圆脸,杏眼,身材细瘦。

小说里,沈府的确有一位表小姐席秋娘,是老夫人娘家的小辈。

自小失了父母,老夫人见她可怜,便抱到身边。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与沈晏青梅竹马。

凌曦微微一笑,福了福身,“民女凌曦,见过表小姐。”

不卑不亢,落落大方。

这时一个小厮跑了过来。

“刘叔,账房那边唤您快些过去,说是有个账对不上。”

席秋娘笑了起来:“刘叔,我带这位姑娘去观山院吧。”

刘叔怔了一下,下意识地望了凌曦一眼。

“账上的事情要紧。”

席秋娘掩嘴轻笑,仿佛真的是为刘叔着想。

刘叔犹豫了片刻。

大少爷只说将人安置在观山院,可没说要交给谁。

账房那边催得紧,账目上的事耽误不得。

“那就有劳表小姐了。”

凌曦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冷笑。

这席秋娘,这是将她视为情敌了。

“刘叔客气了。”

席秋娘笑得愈发灿烂,仿佛一朵盛开的毒蘑菇。

看着刘叔离开后,席秋娘笑容更盛,示意凌曦道:“走吧。”

她带着凌曦穿过几处庭院,最后在一院门前停下了脚步。

“这就是观山院了。”

凌曦环顾四周,不动声色,跟在席秋娘身后进入了观山院。

她一路上低眉顺目,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席秋娘将她的神色看在眼里,啧了一声。

沈晏的院子,果然清幽雅致。

院子里种满了翠竹,微风拂过,竹叶沙沙作响,如同悦耳的琴声。

席秋娘并没有带凌曦去找澄心,而是将她带到了一间房门前。

“你就住这吧。”

席秋娘语气冷漠,仿佛施舍一般。

凌曦往里头一瞧,还好,是正常的下人房。

里头有三张床榻,其中二张都已经铺了褥子,另外一张上堆了些杂物。

凌曦心中有些意外,她还以为席秋娘会将自己带去柴房或者是偏僻的小屋里头呢!

“谢表小姐。”

凌曦淡淡道。

席秋娘倒是对她这副样子有些吃惊。

这女人,竟然不生气?

她瞧凌曦的气度,也不像普通人家的姑娘。

那些个小门小户的,见着她哪个不是低着头,眼神里头尽是羡艳与自卑的?

凌曦心里却是另一番想法。

她如今身份不清不楚的,沈晏也不在府中。

若是说错了什么惹恼了席秋娘,徒给自己招惹麻烦。

伺候了沈晏一夜,又与贺明阁、祁照月打了照面,费心费神。

凌曦觉得累极了,只想找个地方躺下来。

谢过席秋娘后,她径直走到那张堆满杂物的床榻前,开始动手收拾。

这女人,竟然是真的想住在这里?

席秋娘的眼眯了眯,就不觉得委屈吗?

她看了看周围,似没有人发现自己,便悄悄带着丫鬟离开了。

席秋娘身边的丫鬟翠儿,脸上写满了疑惑。

“姑娘,你就这样放过她了?”

翠儿刚看得仔细,自家姑娘对那凌曦很是不悦,可又为何会带人去下人房呢?

这落差也太大了些。

席秋娘哼笑一声,眼波流转,带着一丝轻蔑。

“你懂什么?”

她的手指绕着垂落的发丝,语气意味深长。

“这女人可是表哥亲自带回来的。”

席秋娘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

“这么多年,除了祁照月与白冰瑶自个眼巴巴跟在他身后,他带过哪个外头的女人回来过?”

翠儿恍然大悟,瞪大了眼睛:“姑娘的意思是......”她捂着嘴,压低了声音。

“大少爷对这女人......”席秋娘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表哥的心思,谁也摸不透。”

她漫不经心地摆弄着手中的玉镯,眼神飘向凌曦所在的下人房方向。

一个下贱胚子,也配肖想表哥?

“可——”翠儿欲言又止,带着一抹担心,“那屋里住着的人可是艳秋!”

“自从被夫人指给了管事刘叔儿子后,气性大得很。”

“连少爷身边的晚照都要呛上几分。”

席秋娘笑了:“所以我才要将那女子安置在她房里。”

她语气轻快,仿佛已经预见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她早就艳秋不顺眼了。

一个小小的婢子,却将这府上的主子都不放在眼里。

之前她想进屋找表哥,就被艳秋拦在了门外。

她早想找个机会治治艳秋!

正好。

今日凌曦来了。

席秋娘唇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凌曦可是表哥亲自带回来的人。

若是被艳秋那丫头冲撞了,表哥定然会勃然大怒。

到时候,艳秋受罚,她也能瞧出这女子在表哥心中究竟占了几分重量。

一箭双雕。

反正刘叔也没有说清楚这女人的身份,也没说要将她安置在观山院的哪一处。

她将人安排在下人房总是没错吧?

她找房间时看到这间房还空着一个床榻便让人先住进去,也没错吧?

她只是想帮刘叔一个忙罢了。

席秋娘一边走着,一边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

一等丫鬟晚照站在观山院里,指挥着几个仆人打扫庭院。

目光扫过院中一株开的正盛的海棠,晚照唇角不自觉勾起一抹笑意。

突然,一抹鹅黄色的身影从不远处的走廊一闪而过。

是表小姐!

晚照心中疑惑顿生。

爷今日还未回来,表小姐来观山院做什么?

只见席秋娘带着丫鬟翠儿,脚步匆匆,径直出了观山院的大门。

晚照心中警铃大作,难道是趁爷不在,来打探爷的起居喜好,好献殷勤?

她招手唤来一个正在打扫的小丫鬟。

“小桃,今日表小姐可有向你询问过爷的事情?”

小桃连连摇头:“没有。”

晚照连问了几人,都说席秋娘没有向他们打探过任何。

晚照心中更加疑惑了。

席秋娘怎会无缘无故来观山院一趟?

“哐啷——”一声脆响。

“你没长眼睛啊!”

女子嗓音尖利如刀,直刺耳膜。


刘叔自小便进了沈府,在沈老爷身边当小厮。

好不容易靠着眼力见儿当上了沈府的管事。

想着将儿子也培养成下一任管事。

眼见日子一天天的好起来了。

要是都被发卖出去了......这一家子还怎么活?

他这身子骨出去还能做什么营生?

他不敢想,也不敢问,只能跪在地上,浑身僵硬。

后背的衣衫早已被冷汗浸透。

刘强也慌了,他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一边的艳秋被两个粗使婆子拖了出去。

她绝望地哭喊着,声音嘶哑。

二十大板......发卖......她不敢想象接下来的日子。

“少爷!

求您开恩啊!

奴婢真的知道错了!”

“强子救我,救我!”

刘强死死咬着下唇,不敢抬头。

艳秋的哭喊声越来越远,像一根尖锐的针,扎在他心上。

少爷这是要逼死他们啊!

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肉里。

他爹为沈府尽心尽力这么多年,少爷就为了一个女人......如果不是她,艳秋就不会被发卖。

如果不是她,少爷就不会迁怒于他们一家!

他恨不得冲上去,将那女人撕碎!

可是他不敢。

他只是一个卑微的奴才。

生杀予夺皆在主人之手!

一时间偏厅里,针落可闻。

席秋娘的目光从刘家父子身上移到沈晏身上。

见他仍是一副云淡风清的模样,便知此事可能还有余地。

不然刘家父子应如艳秋一般,当场被人拖出沈府才是。

她思忖片刻出声:“表哥,刘叔毕竟是沈府管事。”

“这么些年跟在老爷与夫人身边,从未出过大错。”

“若是乍一下换了人,怕是夫人那边不习惯。”

她顿了顿,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沈晏的神色。

见他面色未变,便继续道:“若是这般被赶出府,外头问起来......丢的总归是沈府颜面。”

沈晏看了她一眼,眸色深沉,让人捉摸不透。

刘叔听到席秋娘的话,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原本僵硬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

他偷偷抬眼看了看沈晏,心中燃起一丝希望。

刘强也抬起头,死死地盯着沈晏,紧张得连呼吸都忘了。

沈晏垂眸看着杯中茶水,波澜不惊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他未想将刘叔父子赶出沈府。

只是刘强今日此举,令人失望。

冲动易怒,护短不明,如何担得起沈府管事之职?

“刘叔这些年确实尽心尽力。”

刘叔浑浊的老眼里闪过一丝希冀,腰也稍稍直了些。

“只是,”沈晏话音一转,目光落在刘强身上,“强子到底是年轻了些,办事不够稳妥。”

刘叔眼里的光瞬间黯淡下去,一颗心又沉入了谷底。

原本,指望着儿子能接替他的位置,继续在沈府掌管内务。

可如今......他张了张嘴,想替儿子求情,却又不敢。

刘强则攥紧了拳头,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

沈晏语调平和:“刘叔年纪大了,府里的事也越来越繁杂,是时候找个帮手了。”

刘叔心中一凛,明白沈晏这是要削他的权。

但与发卖出府相比,终是好上许多!

起码,他们还能留在沈府。

他嘴唇动了动,最终只化作一声低低的,“是。”

沈晏起身,理了理衣袖:“散了吧。”

他转身离去,留下刘家父子在原地,如同被抽空了力气般,瘫软无力。

席秋娘看着这一幕,眼神闪烁。

她起身,假意哽咽道:“刘叔,都怪我......”刘叔无力地摇了摇头,颤抖着向席秋娘拱了拱手,“与表小姐无关......”刘强梗着脖子,满脸不服气:“都是那个女人!”

刘叔看了一眼还在厅中的澄心,心头一紧,猛地拉了一把儿子。

“住嘴!”

祸从口出,这个道理,他儿子怎么还不明白!

刘强不甘地闭了嘴。

他狠狠地瞪了一眼澄心,眼中的恨意未减。

刘叔深吸一口气,继续道:“多谢表小姐为我父子俩求情,若日后有用得上我父子俩人,尽管吩咐......刘叔您说什么呢!

我在府中这些年,也多赖您照顾。”

席秋娘柔声告辞。

“走吧。”

澄心上前几步催促着刘强,“数板子去。”

刘强恨不得将澄心生吞活剥。

可这是沈晏下的令,他不得不随着澄心出了偏厅。

本以为艳秋会被带到柴房之类的僻静地方,却发现仗责的地方,居然在观山院口。

附近已经围满了婆子、丫鬟与仆人,一个个伸长了脖子,等着看戏。

一个姑娘家,在众人面前杖责,这简直是凌迟之刑!

这让艳秋的脸面往哪搁?

刘强怒道:“怎会安排在此处?”

澄心笑了笑。

“惩治的目的之一,便是让大家伙引以为戒。”

“不然,怎么叫惩治呢?”

刘强咬紧牙关,双拳紧握。

他死死地盯着澄心,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澄心却像没看到一般,依旧笑眯眯的拍了拍手:“打!”

板子高高扬起,又重重落下。

艳秋发出一声声凄厉的惨叫。

围观的人群中寂静无声。

“数啊!”

澄心的声音在刘强的耳边响起,“千万别数错了。”

艳秋的惨叫一声接着一声,像一把把尖刀,一下下地扎在他的心上。

刘强机械地数着,指甲嵌肉,渗出血丝。

阴影处,席秋娘用帕子掩着鼻,厌恶地瞥了一眼血迹斑斑的地面。

“啧啧,真是脏死了。”

她低声抱怨,帕子后的眉眼间却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艳秋的惨叫声渐渐微弱,最终归于沉寂。

刘强扑了上去,抱起昏死过去的艳秋离开。

婆子们将水泼在地上,冲刷着血迹,一股腥甜味弥漫开来。

席秋娘嫌弃地皱了皱眉,这才带着翠儿悄悄离去,仿佛一刻也不想多待。

她原以为,凌曦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玩意儿。

仗着几分姿色,耍了点手段,勾得表哥将她带回府中。

表哥最多也就是图一时新鲜,玩玩罢了。

可如今看来,竟是自己是低估了对方。

表哥又是抱着她回主屋,又是请府医,还为了她重罚了丫鬟与管事......她想起凌曦那张脸。

尤其是那双眼睛——眼尾泛红,盈盈水色,欲诉还休,最是勾人。

“小姐,您没事吧?”

翠儿见席秋娘脸色不对,小心翼翼地问道。


艳秋被这厅里的气压压得喘不过气,手心沁出一层薄汗。

说什么?

她脑子一片空白,嗡嗡作响。

方才在刘强那儿编的那套说辞,这会儿一句也想不起来。

沈晏双眼一眯,眸光锐利如刀。

“既不知说什么,”他语气冰冷,不带一丝温度,“便不必在观山院当差了。”

“澄心。”

刘强看不下去了,梗着脖子道:“少爷,此事与艳秋无关!”

“只是婢子睡错了下人房,艳秋唤她起来罢了,因此还挨了晚照的巴掌!”

他心疼地看了艳秋一眼。

“晚照仗着是爷的贴身丫鬟,作威作福,不知道欺负了艳秋几次!”

“别说了。”

艳秋扯了刘强的衣袖,心提到了嗓子眼。

沈晏抬了眸,眼神意味深长:“哦?”

他尾音微微上扬,似笑非笑。

这个“哦”字,让艳秋更加不安。

“闭嘴!”

刘叔瞪了儿子一眼:“少爷问的艳秋,你搭什么话!”

刘强口中嚅嚅道:“这......这是事实啊!”

刘叔双眼一闭,恨铁不成钢地想:他生了个怎么样蠢笨的儿子啊!

沈晏笑了起来,笑意却不达眼底。

“怎么唤起来的?”

刘强一愣,茫然地眨了眨眼。

沈晏继续道:“她既想不起来......澄心,帮帮她。”

澄心领命,躬身退了出去。

艳秋一个激灵,膝盖一软跪了下去.“少爷!

是、是那婢子突然出现在奴婢房中,怎么也唤不醒,奴婢这才......”她顿了顿,额角渗出冷汗,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正要说出口。

但澄心仍是快了一步。

哗啦——一盆冰凉的井水兜头浇下。

“啊!”

艳秋猝不及防,一声尖叫响彻屋内。

“你做什么!”

刘强猛地上前将艳秋护在怀里,怒瞪着澄心。

地上的水随着他动作飞溅开来。

席秋娘身子下意识地往边上躲了躲,可裙摆还是溅上了几滴。

真晦气!

她不自觉地皱了眉,这件湘妃色衣裙可是新作的!

她不动声色地拿帕子掩了鼻,抬眼看向艳秋。

那奴婢正瑟瑟发抖地躲在刘强怀里。

像只落汤鸡,狼狈不堪。

而刘叔脸色铁青,紧紧扣住刘强的肩膀:“松开!

这可是在少爷面前,别犯混!”

见刘强不肯松开,他低声警告,声音似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

“想想你的管事之位......放手!”

刘强不服气地挣扎了一下,但慑于父亲的威严,最终还是放下了手。

刘叔见儿子松了手,便勉强对沈晏笑道:“少爷莫怪,强子只是心焦了些。”

身上的温暖离开,艳秋的身子抖得更加厉害。

她环抱着自己,几乎要缩成一团。

偷偷地瞄了一眼刘强,心里一阵害怕。

今天这事儿怕是不好收场。

沈晏嘴角噙着一丝冷笑,眼神如刀锋般锐利。

“现在,想起来了吗?”

艳秋的眼泪啪嗒啪嗒掉了下来。

“想起来了,想起来了!”

身子瑟瑟发抖,不止是因为冷,更是因为害怕。

“奴婢......奴婢只是见她没搭话,想让她清醒清醒!”

艳秋语无伦次地解释。

沈晏笑了起来,笑意却不达眼底,如同冬日里结了冰的湖面。

“清醒清醒?”

他重复着这四个字,语气轻飘飘的,却让艳秋感到毛骨悚然。

“方才那盆水,还不够。”

艳秋的心猛地一沉。

“澄心,”沈晏淡淡地吩咐,“再去。”

澄心面无表情,微微颔首,转身便要去提水。

眼下初春,风吹到身上还有些凉。

不过是被浇了一盆子水,艳秋已经冷得止不住颤抖,要是再来一盆——她想也不敢想,连忙哭喊:“少爷!

奴婢错了!”

她拼命磕头,额头重重地撞在地板上,发出“咚咚”的响声。

刘强挣脱刘叔的手,重重地跪在了地上。

“不过是个丫鬟罢了,晚些小的定与艳秋一起向这位赔罪!”

沈晏重复道:“丫鬟?

赔罪?”

他语调缓慢,每一个字都像裹着冰碴,砸在艳秋和刘强的心上。

“赔罪,一定赔罪!”

艳秋心中一松,偷偷抬眼觑了沈晏一眼。

刘强好歹是刘叔之子,想必少爷定会看在刘叔的面子上放她一马。

她这样想着,原本紧绷的身体也略微放松了些。

甚至,她还隐隐约约地感觉到一丝庆幸。

还好,刘强及时出声。

她偷偷地瞄了一眼澄心手中的木盆,身子忍不住又打了个哆嗦。

刘叔脸色铁青,一言不发。

他闭了闭眼,深深地吸了口气。

这个蠢货!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他怎么就生了这么个儿子!

“谁说她是丫鬟?”

沈晏冷哼一声,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她是我的人!”

一时间,偏厅中寂静一片。

席秋娘不自觉地咬了下唇,眉头轻蹙却又在下一瞬松开。

“拖下去,赏二十大板,发卖了吧。”

沈晏轻描淡写地吩咐,仿佛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艳秋顿时如遭雷击,整个人都懵了。

二十大板?

那跟死了有什么区别?

况且,若是沈府都不要她了,京城里还有哪户人家会买她?

她完了!

她四肢并用地爬向沈晏,声嘶力竭地哭喊:“少爷!

少爷!

奴婢再也不敢了!”

像一条濒死的鱼,在岸上徒劳地挣扎。

还未触及沈晏,便被澄心唤来两个粗使婆子按住。

“少爷,求您开恩啊!”

刘强忍不住开口求情,脸色苍白。

二十大板下去,心上人便只余下了半条命!

更何况是发卖出府?

沈晏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哦?

你喜欢她?”

刘强伏跪于地:“夫人已将艳秋指给了小的,再过几月便要成婚......你既然这么喜欢她,就去盯着板数......一下都不能少。”

沈晏语气轻柔,却字字如刀,扎在刘强的心上。

刘强还想说什么,对上沈晏那双深邃而冰冷的双眼。

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喉咙,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沈晏转头,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刘叔。

“刘叔这么多年辛苦了,也该歇歇了。”

语气平淡,却如惊雷炸响在刘叔与刘强的耳边。

刘叔腿一软,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膝盖磕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少爷说笑了,老奴身子骨还硬朗着,还能再为府里效力几年。”

“是吗?”

沈晏轻笑一声,意味深长。

听了这话,刘叔的手开始止不住颤抖起来。

少爷这是什么意思?

是要将他们一家如艳秋一般发卖沈府吗?


沈晏将昨日在贺家别院春日宴上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

他语气平静,没有丝毫推诿,将所有责任都揽在了自己身上。

“是孙儿不察,让人钻了空子,这才冒犯了凌姑娘,使其失了清白。”

沈老夫人与秦氏神色凝重地互视了一眼。

“你确定此事与这姑娘无关?”

沈老夫人沉声问道。

沈晏点了点头:“凌姑娘是个意外。”

沈老夫人眉头皱得更紧了:“她与贺家的婚事怎么办?”

她年轻的时候也见过不少闺阁秘辛,可发生在自己嫡孙身上,还是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沈晏语气平静:“我已经承诺凌姑娘,会纳她为妾。”

纳妾?

秦氏皱了眉头。

只不过是一介平民罢了。

况且还是跟别人家订过亲事的平民之女。

秦氏觉得纳妾此举,太过冲动了些。

沈府便是纳妾,怎轮得上一个出身低微,还与旁人订过亲的女子?

沈晏将两位长辈的神色看在眼中,缓缓开口:“近期太后有意为照月公主择亲。”

沈老夫人与秦氏脸色一变。

沈晏继续道:“此次春日宴之事也有照月公主的手笔。”

沈老夫人眯了眼,声音低沉得可怕:“这可是污蔑皇室大罪,你可确认了?”

沈晏神色不变,语气坚定:“孙儿有七分把握,但无实据。”

七分把握......沈老夫人心中暗惊。

孙儿做事向来谨慎,他说有七分把握,那此事便有八九分是真的了。

“若是孙儿猜想得没错,是有人乱了公主的计划。”

“公主再如何喜欢,也不可能下春毒,背上个婚前失贞的骂名!

应是中间出了岔子。”

比如——贺明阁!

秦氏也慢慢反应了过来。

照月公主喜欢晏儿,这在京城贵妇圈子里并不是秘密。

但她没想到,公主竟然会用如此卑劣的手段。

“公主牵涉,此事怕是无法追查。”

沈晏语气沉重。

“不过......”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孙儿若是纳了凌姑娘为妾,沈府便不在驸马名单之列。”

驸马代表的是皇家的颜面。

凡是家中有妾室、通房,且整天流连青楼楚馆之人,均不在皇家择亲的范围内。

可即便如此,秦氏心中依然不赞同。

她虽不喜祁照月,可也不愿儿子随意纳妾。

沈氏为四大世家之首,嫡子纳妾,也要是那京官之女,怎可如此随意?

她眉头紧蹙,欲言又止。

沈老夫人沉声问道:“晏儿,你考虑清楚了吗?”

沈晏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祖母,孙儿已经考虑清楚了。”

他既已给出承诺,自要遵守。

秦氏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她这个儿子,一旦打定主意,外力很难改变。

可让她眼睁睁地看着晏儿纳一个平民妾室,她不甘心?

沈老夫人叹道:“罢了,你既然决定了,那就去做吧。”

“娘!”

秦氏不赞同道。

沈老夫人拍了拍秦氏的手背,语重心长。

“行了,晏儿既已承诺,若不履行,岂不叫人笑话沈府言而无信?”

“可......”秦氏还想再说些什么,却欲言又止。

“好了。”

沈老夫人深知自己这个儿媳妇,无非就是嫌弃凌曦出身低微。

可事已至此,还能如何?

总不能让晏儿背负不守承诺的骂名吧。

况且,祁照月意属晏儿,这般顺水推舟,也能让沈府离开太后择亲的范围。

一举两得!

“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沈老夫人的目光落在沈晏身上。

“嫡子定是正妻所出。”

沈晏明白祖母的意思,嫡庶有别。

在他未迎娶正妻入门前,凌曦不得有孕。

他微微颔首:“孙儿明白。”

沈老夫人缓缓开口:“今个儿我也乏了,明日让她来顺安堂见见罢。”

“既然是沈府的人,总要学学规矩。”

沈晏点了头:“过几日,她病了。”

秦氏猛地抬头,眼神里充满了怀疑“病了?”

她捏着帕子,指尖泛白。

怎么刚入府就病了?

沈晏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母亲的神情,心中微微叹息。

“是真的病了,大夫已经看过了,说是受了风寒。”

沈老夫人叹了口气,摆摆手。

“既是病了,那就好好养着吧。”

“规矩什么时候学都行,身子要紧。”

秦氏还想说什么,却被沈老夫人的眼神制止了。

她只得悻悻地闭了嘴,心里却更加不快。

一个妾室而已,也值得如此费心?

沈老夫人继续道:“晏儿,我知道你对这姑娘有愧,想弥补她。”

“可她终究是妾,日后,还是要娶个门当户对的妻子,为沈家开枝散叶。”

沈晏敛眸应是。

沈老夫人满意地点了头,将目光转向儿媳:“既是如此,该走的礼数还是得走。”

“明日派人拿上我的帖子,去凌家下纳妾礼,问生辰八字,过官府文书。”

秦氏垂眸,恭顺道:“是,母亲。”

沈晏道:“我想亲自去。”

秦氏不由皱了眉,脸色沉了下来。

“晏儿,不过是一个平民之女,下了纳妾礼、走了官府文书,已是给足颜面了。”

她心里很是不悦,这凌曦究竟给晏儿灌了什么迷魂汤?

沈晏神色坚定,语气不容置疑:“母亲,此事因我而起。”

“若非出了这事,凌姑娘怕是贺家正妻。”

“晏儿,你给祖母交个底。”

沈老夫人犹豫片刻,终究还是忍不住开口。

“你对这凌姑娘,可有上心?”

这般几次三番为她说话,真是出于愧疚?

而不是别的?

沈晏沉默片刻,才缓缓开口道:“祖母,我对她…有责任。”

沈老夫人思忖片刻:“罢了,你去吧。”

“多谢祖母。”

沈晏恭敬道。

秦氏紧皱着眉头,心中甚是不赞同。

可她最后还是没有说什么。

......次日,凌家咚咚咚,外头传来了敲门声。

“谁啊!”

凌永年喊道,手上扎竹筐的动作不停。

门外传来声音,“请问这里是凌家吗?”

凌永年疑惑地放下手中的活计,拖着一条不太利索的腿起身去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衣着体面的中年男子,身后跟着两个小厮,肩膀上还扛着扎着红绸的檀木箱子。

凌永年警惕地打量着来人,“你们找谁?”


“你是?”

沈晏眸光一暗,声音低沉。

凌曦闻言抬起头,泪眼朦胧。

“我叫凌曦,是明阁哥哥让我来此处等他的,谁知却......”凌曦?

这个名字,似曾相识。

沈晏皱紧了眉头。

贺明阁年少时便订了亲,在京城算不上什么秘密。

对方是一老兵之女,曾经在战场上从死人堆里救过贺父一命,却因此伤了腿再也不能当兵。

贺父重情重义,见老兵膝下无子,为保其百年后有人送终,便做主定下了这门亲事。

这桩婚事,在京城一度被传为佳话。

而那老兵之女,名唤凌曦!

沈晏瞳孔骤然紧缩。

这是贺家举办的春日宴,也难怪她会出现在贺明阁房中。

床上的女子依旧泪眼朦胧,楚楚可怜。

可此刻,他的眼神幽晦莫清:“你是贺明阁未过门的......”凌曦垂眸咬着下唇,泪珠一颗颗滚落,在枕头上洇出深色的痕迹。

“之前是,”她哽咽地自嘲一笑,“如今......便再无可能。”

沈晏皱了眉头,此事未免太过巧合。

他中了春毒,碰巧遇上贺明阁,又碰巧被对方扶到房间,而碰巧凌曦又在房里。

世上哪有此般巧合。

凌曦真的只是无辜受牵连者?

眼前的少女瑟缩着,睫毛轻颤,像只受惊的小鹿,惹人怜爱。

可沈晏并未因此心软。

他阅人无数,深谙人心。

这副柔弱无助的模样,究竟是真是假?

此时,门外一个略带焦急的男声传了进来——“沈大人,你还好吗?

我请大夫来了!”

是贺明阁!

凌曦心中一惊,握住了他手:“公子......昨夜的承诺,可还算数?”

他微微一愣。

昨夜的承诺?

脑海中闪过他亲口说的那句“对不住,我会娶你。”

他开口,声音醇厚如酒:“算数。”

算数便好。

凌曦悬着的心稍稍落下。

她要的,是原主的清誉、凌家的体面、以及她在这异世的一席之地。

“公子......”她深吸了一口气,对上他的双眸。

“这世道对女子过于苛待,凌曦既已是公子的人,便不会再作他想。”

“还请公子全了凌家的体面......”沈晏看着她应了声“好”。

这凌曦倒是个头脑清楚的。

若她真是无辜,他自会给全这份体面。

若不是......他的唇角稍稍向上抬起,黑眸凝成冰。

他自会处置!

敲门声再次响起,凌曦下意识地握紧。

沈晏垂眸,目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又顺着那只纤细白皙的手,向上看去。

锦被不知何时滑落了些许。

露出一截莹白的肩头,上面点点红痕,格外刺眼。

沈晏的眼色深了几分。

凌曦也注意到了这一点。

触电般地缩回手,将锦被紧紧裹在身上,深深低下头去。

他移开目光,声音平淡:“起身罢。”

他倒要看看,这盘棋局之中,谁是执棋者。

而凌曦,是否真如她所说的这般无辜。

“沈大人!”

贺明阁站在门外,身后跟着一个背着木制药箱的大夫。

“糟了,莫不是出事了?”

他一边焦急地拍着门,一边敛去眸底精光。

照月公主本想借贺家春日宴让花魁银玲给沈晏下迷药。

借此引对方入公主沐浴的汤池,以身入局,给沈晏安一个冲撞公主的罪名。

以沈晏的为人定会向圣上自请为驸马。

驸马?

贺明阁心中冷哼一声。

那可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位置。

对沈晏这种世家嫡子来说,驸马一职不过是锦上添花。

而对他贺明阁而言,至关重要。

父亲虽为将军,可如今太平盛世,武将的地位本就日渐式微。

贺家在朝中并无根基,更无强力的氏族作为依靠。

想要更上一层楼,谈何容易?

大恒前几代驸马也有在朝为官的先例。

有了皇室庇佑,贺家也能借此机会,在朝中站稳脚跟。

而凌曦,空有美貌,却无权无势。

娶了她,毫无益处!

贺家需要的是一个能够帮他,给他带来权势和地位的夫人。

而不是一个需要他去照顾,去保护的菟丝花。

沈晏虽对驸马之位兴致缺缺,也刻意与祁照月保持距离。

但架不住公主任性,有意为之!

贺明阁眯起了双眼。

不过皇太后对祁照月的婚事尤为重视,绝不会允许未来的驸马身心不净!

昨夜他故意等到房间里头传来声响才离开,就是为了坐实沈晏和凌曦的春情。

昨夜过后,无论沈晏是否乐意,他注定与驸马之位无缘。

想到此处,他的嘴角不禁微微上扬,声音却愈发焦急起来:“沈大人不会出事了吧?”

他眼底闪过一丝得意。

他此计设计得巧妙,既能摆脱与凌曦的亲事,还能搅黄照月公主的好事,更能让沈晏欠他一个人情。

一箭三雕,妙哉妙哉!

他甚至已经开始想象,沈晏愧疚的模样,以及事后不得不娶凌曦的无奈。

他更是顺利成为驸马,攀上祁氏皇族这棵大树。

权势、财富,唾手可得!

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他毫不犹豫地一脚踹开了房门。

木门“砰”的一声撞在墙上,发出一声巨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贺明阁快步入内,带着大夫直奔内室。

“沈大人,你没事——”眼前的景象,却让他的话戛然而止。

他身后的老大夫也愣在原地,病人呢?

病人在哪里?

沈晏好端端地站屏风后整理着衣袖,神色平静如水。

凌曦一身素衣,坐在铜镜前,对镜梳妆。

镜中容颜绝世,眼角眉梢似带着一抹艳丽之色,更衬得她肌肤胜雪,我见犹怜。

隔镜对上凌曦的目光,美人双目盈盈,恨意昭昭。

只一瞬,她便移开了目光。

她恨他!

贺明阁心头一震,不可能。

凌曦天天对他嘘寒问暖,跟着贺老夫人学习操持家事,就为了能早些嫁给他!

她爱他到骨子里,怎会有恨?

定是屋内光线过暗,看岔了。

贺明阁僵在原地,脑瓜子嗡嗡作响。

眼前画面,平静得诡异。

没有衣衫不整,没有暧昧旖旎......这可如何坐实两人春情?

他的目光移向垂下的床幔,总不能掀了幔子吧?

但此时若是再不作反应,便太假了!

于是他故作震惊地退后了两步。

“曦儿......你与沈大人,你们......”他指着凌曦和沈晏,语气结巴,仿佛难以置信。

心里却在快速思索着,如何坐实两人春情。

忽然外头传来通传声——“公主殿下到!”

他唇角一勾,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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