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不便,可此刻却利索得反常,枯枝般的手指正把井绳往腕子上缠绕。
“这井...”我刚开口,一股浓烈的檀香味扑面而来,呛得我一阵咳嗽。
供桌上,三柱刚刚点燃的香燃烧得异常迅速,香灰簌簌地落在盛着生米的瓷碗里,转眼间就积了半碗。
“莫碰井水。”
二叔公浑浊的眼白里透着一抹阴沉,“你阿青妹妹当年就是...”话未说完,他却突然噤声,烟袋锅子重重地磕在青石上,青石的裂纹里竟渗出黑红的浆液。
井底的铜铃又响了一声,这次的声音近得仿佛就贴在我的耳膜上,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我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却踩到了什么柔软的东西。
低头一看,只见井台的缝隙里嵌着半片指甲,呈现出月牙形状,边缘泛着青白色。
这半片指甲,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我记忆深处的大门——二十年前的那个夏夜,阿青紧紧攥着我的手腕,拼命往村外跑,她的指甲就是这样死死抠进我的皮肉里,那股疼痛至今仍刻骨铭心。
就在这时,越野车的警报器毫无预兆地突然炸响,尖锐的声音在寂静的村口回荡。
我惊恐地看向后视镜,槐树下却已空无一人,只有一件褪色的红嫁衣孤零零地挂在枝头,袖管被山风吹得鼓胀起来,仿佛有一个无形的人正穿着它在风中舞动。
我慌乱地摸出手机,想要拍下这诡异的一幕,却发现相册里不知何时多了十几张模糊不清的照片,仔细一看,全是从不同角度拍摄的古井,而时间戳显示的都是 1999 年 7 月 15 日。
第二章:邪影索命忆旧悲井台裂缝中涌出的腥气愈发浓烈,那股味道仿佛是腐肉与血水混合的恶臭,令人作呕。
就在我被这股气味熏得头晕脑胀时,二叔公突然伸出手,死死抓住我的手腕,猛地往井口拖去。
他那干瘪的手掌湿冷黏腻,触感就像是刚在腐肉堆里浸泡过,指甲缝里嵌着的香灰簌簌地落在我的皮肤上。
“喝!”
二叔公的双眼瞪得极大,浑浊的眼球几乎要凸出眼眶,另一只手迅速抄起瓷碗的碎片,舀起井里的水就往我嘴边送。
那浑浊的液体表面浮着一层油膜,在阳光的折射下,呈现出诡异的七彩光晕,仿佛隐藏着某种不可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