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以为一切已经尘埃落定的时候,魏铭的三婶带着一个满脸不耐烦的年轻人敲响了我家的门。
“这是你堂弟。”
我挡着门,没让他们往里进:“我和魏铭没结婚,我也没有堂弟。”
“没结婚,家里的亲戚你就不认了?”
三婶理直气壮,“咱们说好了的,你要把工作让给你堂弟。
你要是不让,那就按月把工资给他。”
我妈气得够呛:“那银行也开着门呢,你怎么不去抢啊!”
三婶根本不搭理,声音又拔高了一截:“好好好,我是讲理的人。
再退一步,你给堂弟找个工资高又不累的工作。
他人生地不熟又没地方住,先住你家将就一段时间。”
我妈气得要报警,被我拽住了。
“我还以为你们不认我了,认就好啊。”
我亲亲热热地拽住三婶的手,“还记得我头上这个包吧,秋秋砸的。
我到医院去看过,说是应激性血管瘤,要做开颅手术,大概需要三十万。
我身上背着房贷车贷也贷不到款,你先给我拿吧……”三婶就跟被电了似的甩开我:“胡扯什么,你生病关我什么事!
秋秋砸的你,你找他爸和魏铭去啊!”
“他们要不就不接电话,要不就换了号码,明摆着不想管我呀,还是三婶你讲情义!
我这个人可懂感恩了,手术做完,后期恢复我要最基础的就行,再花个二十万就顶天了……”我趔趄了两步,“唉,就怕还有后遗症,这脑袋上的病真不好说,万一要治一辈子……”“别来沾我!
你跟魏铭都没结婚,跟我有什么关系!
真晦气!”
望着三婶和她儿子落荒而逃的身影,我差点没绷住,当场笑出来。
妈妈喊我:“你那额头酒精过敏经不住细看,还不赶紧进来,省得人家反应过来又来讹你。”
我忙不迭地进门,拍拍身上:“招福来财,晦气走开!”
爆竹声声辞旧岁,真正爱你的地方才算是家。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