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砸穿医院走廊的玻璃。
林晚秋攥着渐冻症诊断书,躲在角落。
消毒水刺得鼻腔发疼,指尖在金属文件柜划出刺耳声响,像极心电图最后的直线。
“林小姐,您弟弟的手术费……”主治医生的声音从转角传来。
林晚秋慌忙挂断高利贷电话,却听见皮鞋踏水的声音,穿黑西装的男人撑伞逆光而来,伞骨在暴雨中划出冷冽弧线。
“三百万。”
他开口,伞面倾斜,露出雕塑般的下颌。
“换你三年。”
林晚秋指甲刺进掌心,她望着弟弟病房亮着的窗户,心电监护仪的绿光在雨幕中明灭。
顾承泽递来的烫金协议上,“禁止恋爱”条款被钢笔尖划出深痕,像未愈合的伤口。
“违约的话,你弟弟的手术费会变成天文数字。”
顾承泽的声音混着雨声砸下,她颤抖签字,钢笔突然断墨,男人解下袖扣,露出腕间旧疤痕:“用我的。”
暴雨击打雨伞声震耳欲聋,林晚秋瞥见协议最后一页他的签名,墨迹未干的“顾承泽”,像三把寒光凛凛的刀。
她摸着颈间突然被扣上的梨形吊坠,檀香味若有若无。
“明天搬到香樟别院。”
顾承泽转身,雨伞擦过她发梢。
“别让我发现你耍花样。”
回到病房,弟弟昏睡,林晚秋摸出染血的诊断书,将“渐冻症”泡进消毒水,“症”字彻底晕开时,走廊传来顾承泽的皮鞋声——他一直没走。
窗外惊雷炸响,林晚秋看着诊断书在水中浮沉,忽然笑了,她知道是必输赌局,可顾承泽撑黑伞走进暴雨的瞬间,她仍当那是生命中最后一道光。
1清晨七点。
林晚秋站在香樟别院门前。
雨水顺着伞骨滴在绣着金线的裙摆上。
顾承泽的黑色宾利停在鹅卵石车道,引擎声像头蛰伏的巨兽。
她摸了摸颈间的梨形吊坠,檀香味混着晨露的冷冽,在舌尖泛起苦涩。
“东西放二楼。”
顾承泽甩上车门,西装下摆扫过她发梢。
林晚秋注意到他左手无名指戴着枚素圈戒指,与协议上的签名形成诡异呼应。
行李箱在木质台阶发出闷响。
林晚秋踉跄着扶住雕花扶手,指尖传来的刺痛让她想起昨夜注射的肉毒素。
顾承泽突然转身,目光扫过她泛白的指节:“林小姐,装病的样子可不太好看。”
二楼卧室飘着若有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