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嘻嘻看书 > 女频言情 > 笼中雀:活阎王心尖上的病弱美人谢玉虞姬小说结局

笼中雀:活阎王心尖上的病弱美人谢玉虞姬小说结局

爱干饭的团子 著

女频言情连载

扶手边,谢玉丢掉手心的暗器,眸色暗垂,目光透出明显的厌恶。厌恶之中似有杀意闪动,像是在透过那可怜的男子,恨着另外的什么。那眼神……咯噔!那眼神不知怎么的,就看的霍寒心脏一紧,脑中浮现出一闪而过的画面——那似乎是个牢房。一堆肮脏的稻草里,他的玉儿浑身带伤,却还是拿了一条桔梗,准备当武器,似乎想刺破什么?……刺破……什么呢?他拧眉,试图去回想更多,但偏偏脑袋一阵接一阵的疼,不允许他继续探索。“翰林院编修。”谢玉的声音自一侧传来,含着隐约的怒,似乎断了人的后半生,仍觉不解气:“不过是个七品小芝麻,你的胆子,倒是比官职大不少。”“督……督主……”男子终于反应了过来,忍着疼缓缓向前爬,似乎想伸手去拽谢玉的衣摆:“下官一时糊涂,还请督主饶命,饶...

主角:谢玉虞姬   更新:2025-03-17 15:22: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谢玉虞姬的女频言情小说《笼中雀:活阎王心尖上的病弱美人谢玉虞姬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爱干饭的团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扶手边,谢玉丢掉手心的暗器,眸色暗垂,目光透出明显的厌恶。厌恶之中似有杀意闪动,像是在透过那可怜的男子,恨着另外的什么。那眼神……咯噔!那眼神不知怎么的,就看的霍寒心脏一紧,脑中浮现出一闪而过的画面——那似乎是个牢房。一堆肮脏的稻草里,他的玉儿浑身带伤,却还是拿了一条桔梗,准备当武器,似乎想刺破什么?……刺破……什么呢?他拧眉,试图去回想更多,但偏偏脑袋一阵接一阵的疼,不允许他继续探索。“翰林院编修。”谢玉的声音自一侧传来,含着隐约的怒,似乎断了人的后半生,仍觉不解气:“不过是个七品小芝麻,你的胆子,倒是比官职大不少。”“督……督主……”男子终于反应了过来,忍着疼缓缓向前爬,似乎想伸手去拽谢玉的衣摆:“下官一时糊涂,还请督主饶命,饶...

《笼中雀:活阎王心尖上的病弱美人谢玉虞姬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扶手边,谢玉丢掉手心的暗器,眸色暗垂,目光透出明显的厌恶。

厌恶之中似有杀意闪动,像是在透过那可怜的男子,恨着另外的什么。

那眼神……

咯噔!

那眼神不知怎么的,就看的霍寒心脏一紧,脑中浮现出一闪而过的画面——

那似乎是个牢房。

一堆肮脏的稻草里,他的玉儿浑身带伤,却还是拿了一条桔梗,准备当武器,似乎想刺破什么?

……刺破……什么呢?

他拧眉,试图去回想更多,但偏偏脑袋一阵接一阵的疼,不允许他继续探索。

“翰林院编修。”谢玉的声音自一侧传来,含着隐约的怒,似乎断了人的后半生,仍觉不解气:“不过是个七品小芝麻,你的胆子,倒是比官职大不少。”

“督……督主……”男子终于反应了过来,忍着疼缓缓向前爬,似乎想伸手去拽谢玉的衣摆:“下官一时糊涂,还请督主饶命,饶……啊啊啊!”

话未说完,后背忽然被踹了一脚,男子的身体直接撞破护栏,落到了一楼,摔的不省人事。

谢玉嫌恶的让了让,手上被递了一方沾湿的丝帕,他随意擦了擦,瞧了眼霍寒,又将丝帕丢到了楼下。

确定那帕子落在了男子头上,遮住那张可憎的脸,才满意的收敛神色,摆手驱散了人群。

望月楼掌柜不敢多言,立刻带着人远离了去,走路之间,不住叹息。

看情况,这编修的七品官怕是也当不成了!

.

谢玉进了屋,霍寒亦步亦趋的跟着,垂眸的样子很乖。

总觉得,玉儿在忍着脾气……

果然,大门合上的一瞬间,便听“啪嗒”一声,谢玉丢下了一沓银票,不动声色的解了披风:“先生让我来找你,这是治疗的全部费用,一次结清。”

顿了顿,又补一句:“他说,同你商量好了。”

霍寒低头,反应了一会儿,刚想应一声“是”,就见谢玉回身,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两步将他压在门上,眼眸顿戾:“还有,把我体内的情蛊拿出来!”

“是。”

霍小狗持续乖,应声的时候,眼睛亮晶晶的,两只无形的狗耳朵几乎都要竖起来,叫人……

谢玉干脆松了他的衣裳,自己走到了榻边,一点一点扯开外袍。

光滑的脊背露出来,衣衫下坠,随着腰封一起被束在比例完美的细腰上,除了剑伤之外,其余之处,瞧不出一点疤痕。

真好啊。

霍寒不自觉弯了弯眼睛,像是在庆幸什么,盛着细碎的温柔。

他的脚步一点点靠近,来到谢玉身边时,却是发现,对方的耳朵已经泛了红。

呼吸微漾,但谢玉还是抿了抿唇,平静开口:“坐着……还是趴着?”

“都可以。”

谢玉了然,果断坐在了榻边,回想起上次疗毒时,那深入骨髓的疼,手忍不住握紧,有些紧张的盯住了手背上微微凸起的青筋。

施针的时候要放松……

但,霍寒没舍得纠正他,见他坐下,便转手去拿银针。

却不想,一包针刚打开,榻上男子便自己抱了个枕头趴好,泛红的眼尾闪烁着不安。

谢玉从小就怕疼。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比常人更能感知到痛觉,儿时石头砸了脚,都得红着眼睛,卧榻好几天。

父亲喊他“娇娇”,一直当女儿养。

上次拔毒他没有准备,疼也便疼过了,这次……

“霍寒!”

听到谢玉叫他,霍寒浸针的动作顿了一下,转眸,便见男子微微偏过头,半帘美眸被白发遮掩,鼻息沉在软枕间,他说:“你轻点。”


“今早,管家收到消息的时候,说她……她已经遍体鳞伤,昏过去了。”

“好歹也是个姨娘,但英国公府不肯给她请大夫,说她是您的妹妹,要拿她的命,去抵杜贵妃挨的那一剑!”

“要不是她的婢女拼死跑出来,怕是……”

听到“知婉”两个字的时候,谢玉的手就不自觉握紧,到这里,已是全然坐不住。

立刻起身,“备马!”

于他而言,谢知婉虽说只是个远房堂妹,却也算唯一的亲人了。

当初他没本事,知婉走投无路,嫁给英国公做妾也便罢了,如今,连命都要折在那儿吗?

谢玉的脚步有些急。

也是在他出门的时候,霍寒追出来,给他披了件衣裳,“饭还没吃。”

玉儿不肯喝药,他便大清早起来做药膳,菜切的急了,刚处理好出血的手。

谢玉转眸看他,眸中神色有些混沌,有杀意若隐若现的凝聚,很快,便被对方轻轻揽入怀里。

好暖……

霍寒给他系了件大氅,将没受伤的手指搓热了,轻按上他的耳垂,细细摩挲。

忽然的温度让谢玉止不住打了个寒颤,眸中神色稍清,听霍寒的声音在耳边轻盈响起:“乖,不怕。”

怕?

他怕什么?

谢玉想:他已经监督百官,先斩后奏了,该怕的是旁人。

但霍寒的下一句话便是:“我的玉儿没生病,亲人被伤害了,生气是很正常的情绪,不是病。”

不是……不是病……

以前,他难受的时候,霍寒总会这么抱着他,让他靠在怀里,捏捏他的耳垂。

他喜欢被霍寒捏耳垂,再……摸摸耳廓……

终于,谢玉的呼吸渐渐稳下来,好不容易控制住泛红的眼角,指节勾住了霍寒的腰带:“你,赶紧换张脸,带一队家将跟我走!”

霍寒眼睛紧随着亮起——果然,多哄哄他,比强逼他喝药好的多。

.

到达英国公府的时候,前院的鞭声依旧没有停,伴随着女子的惨叫,几乎划破云霄。

“打响些,再打响些!”

杜贵妃躲在英国公身后,扯着哥哥一截衣袖,笑的恬静如花:“太有意思了,昏过去的人竟然还能再打醒,好有趣,手都觉得不痛了呢,可是……”

她的目光从那血人身上避开,几分担忧:“哥哥,把人打死了怎么办?谢玉不会找我们麻烦吗?”

“切,他敢!”英国公不屑“哼”了一声:“一介阉人,给他脸就不错了!还敢跟我们叫板?”

“再说了,谢知婉我已经娶回了家,就是我的人,丈夫教训娘子,天经地义,我想怎么打就怎么打,哪儿轮得谢玉那个外人管?”

“啊啊啊啊啊——”

紧接着,又一道尖叫响起,比之前的声音都要大,几乎刺破耳膜。

杜贵妃慌忙捂住耳朵,眼看着大片大片的血引湿裙摆,不自觉又嫌恶起来:“咦咦,恶心死了,哪儿来的血?”

“谢家的人真是一个比一个恶心,那是……”

“是……”英国公怔住,那鞭子也顺势停了,他的眼睛几乎要被殷红的血蒙蔽,可视线里,那奄奄一息的女子却是缓缓绽开了笑颜。

一双桃花目瞳孔漆黑,领子被英国公揪起时,那种畅快几乎达到了顶峰:“我怀孕了。”

咯噔——

英国公心底忽然一震,他多年无子,已经快四十五了,原本……不报希望的。

“我试了好多方法,偷偷打胎,成效都不大好。”谢知婉渐渐闭上眼:“谢谢你……”

“你为什么不说?他娘的!为什么不说?!”

英国公一双瞳孔通红,攥起拳头像是要砸下去,但又因为孩子生生忍住,继续大吼:“找大夫!愣着干什看?还不快去找大……啊!”


可是明明,明明当时是皇帝先把他叫了过去。

由他扶持了七年,好不容易才登基的小皇帝忌惮太后的控制,半夜将他叫到了寝殿,扯着他的袖子,哭的撕心裂肺。

说喜欢他,说后宫三千佳丽都比不过一个他。

年少的帝王语气近乎哀求,许诺今生除了他谁也不信。

谢玉有些头疼,正想着拒绝的托词,就见身后,大门豁然打开,贵妃走了进来……

然后,面前的皇帝一瞬间恢复了平常的严肃。

再然后,为了保住皇家颜面,主动表白的人成了他,被贬官削爵,万人唾骂的,也成了他。

回忆结束,谢玉呼出一口凉气,看向面前巍峨的寝殿。

暖阁已经到了,几个小太监取走了他的手炉,又是帮他挂披风,又是倒茶,告诉他:“督主稍候,陛下一会儿就到。”

谢玉点头谢过,抬眼时,目光恰好锁定了面前精致雕琢的盘龙椅。

桃目微沉,谢玉慢慢抬起手,拇指和其余四指分开,慢慢将龙椅放在自己的指缝里,像是要搁着一丈多的距离,将它握住。

将那巅峰之权,完全掌控在自己手里……

“玉儿!”

忽然,内室传来一道清润的男声,谢玉立刻敛了野心,不动声色的立好,低头行礼:“微臣参见陛……”

“诶呀,陛什么陛啊?不用行礼!”小皇帝身量不高,比谢玉还要小上两岁。

一身明黄色的龙袍更托的他肌肤白皙,笑起来的时候,温和又好看,如果仔细看,他的眉眼和谢玉颇有几分相似。

是个看一眼就能让天下女子倾倒的长相。

“起来。”盛长宁低头,不等谢玉跪下,便抬手将人扶了起来:“快看看,驸马新研究出来的冰品,朕特意给你留了一份,驸马说了,一定要在冬天吃方才有韵味。”

说着,便主动把谢玉往椅子上带了去,扶在他左臂上的手忘了松开。

谢玉不满的看过去,眉心渐拧。

微小的变化被盛长宁纳入眼底,男人尬了一瞬,随即继续笑了两声,将手收了回来,屏退左右,自己把冰品推到谢玉面前,撺掇他尝了一口,又拿出了一个红匣子。

颇有几分骄傲的拍了拍:“南疆那边新采出来的野山参,据说将养身体有奇效,朕特意叫他们八百里加急送了过来,就是为了给你……”

“多谢陛下!”谢玉低头,再一次的恭恭敬敬行了个礼。

他给的冰品没有继续吃,语气也是淡漠疏离。

听得面前小皇帝眉头紧拧,情绪越发低落:“玉儿。”

他扣住两只手,几分无助的呢喃着:“朕以为带些东西给你,你会开心。”

“陛下盛恩,微臣感激不尽。”

盛长宁有些急:“玉儿,你就非要对朕淡漠至此吗?!明明我们以前……”

“陛下!”谢玉并没起身,而是仰头,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徐州知州刘慧全贪污赈灾款一案已有眉目,臣已将其宅邸抄没,财产悉数充于国库,人已带回,只是他拒不伏法,臣便用了些……小手段。”

这是谢玉前几日离京办的事,盛长宁知道他可以办好,并没有继续接话,而是开口,驴唇不对马嘴的问:“还在为朕贬你的事生气吗?”

谢玉别过眼,不欲理会,盛长宁却激动起来,直接站起身道:“玉儿,对不起,其实那一天……”

“陛下~~~”

“陛下您在吗?臣妾已经熬好了参汤,可以给您送过来吗?”

外面,杜贵妃的声音轻柔飘来,不由得勾起了盛长宁一些不好的回忆——

那一晚,他表白的那一晚要不是这贱人碍事,他和玉儿何至于走到今日?!

可偏偏,她父亲是三朝元老,手握重兵。

盛长宁叹下一口气,正犹豫着要说什么就听谢玉继续道:“陛下,此次徐州之行全部收获臣已全部在奏折中写明并呈送内阁,先告退了。”

谢玉?

谢玉的声音?

杜贵妃不自觉的皱起眉:这贱人怎么在里面?

或许是被上次“谢玉表白皇帝”的事儿吓到了,杜贵妃仍旧心有余悸,咬了咬牙,干脆“诶呀”一声,身体倾斜,极“不小心”的,撞开了暖阁的门。

一时之间,场景仿佛重现。

盛长宁立刻收回了放在谢玉身上的目光,脸色不自觉黑下来。

杜贵妃却像是没意识到自己的不妥,行了个礼,娇柔的声音再次响起:“陛下,都是臣妾不小心,打搅您和督主议事了。”

盛长宁眉眼皆戾,眼看着谢玉没了再同他说话的意思,索性一甩袖道:“无妨,说也说完了,进来吧。”

“是~”

娇滴滴的女子起身,鎏金步摇轻晃,走到谢玉的身边的时候,又忍不住嗤笑一声,补充道:“这个人啊,就不能太把自己当回事儿,生的好看又怎么样?咱们陛下不喜欢男人,再自荐枕席也没有用啊~”

一句话,针对明显。

话音不落,盛长宁的脸就全部黑下来。

外面不远处,暗地保护的谢执也忍不住咬起了牙,暗器出鞘,紧握的拳头上青筋暴起。

环境一瞬间变得剑拔弩张。

但这时,刚起身的谢玉却没有多大反应。

他抬起手,转向一侧娇小的女子,面无表情的盯上她,周身气压低到瘆人,看的贵妃都不自觉发起了毛。

片刻后,却是一低头:“贵妃娘娘教训的是。”

说着,又将手中木匣交到了女人手上,而后,若无其事的走出门。

然后,他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道女人的惨叫。

“啊啊啊啊——”

“是人头——谢玉往盒子里放了人头——还有血呢啊啊啊啊——”

脚步放缓,谢玉不自觉弯了一下眼睛,银丝轻扬,几乎与周围雪景融为一体,说不出的绝艳。

那可不就是人头吗?

谢玉想:他去查贪污,刘慧全拒不服从捕捉,还带府兵负隅顽抗,但他得完成皇帝的任务,将人带回来。

怎么办呢?

只好斩头了。

他还特意拿了个红色的盒子包装呢。

“主子。”出宫门的空挡,谢执已经回到了他身侧,紧握的双拳仍未打开,依然愤愤不平:“属下以为,照您现在的性子,会直接扇上去。”

“打她做什么,脏了自己的手。”说话间,两人已经一前一后出了内廷。

“可是也不能任她羞……”

“谢执,你还是不懂。”立在轿前,谢玉打断他,漫不经心的理了下袖子:“愧疚是最好利用的东西,积攒的多了,甚至能杀死一个人,尤其是……”

“帝王的愧疚。”

九千岁弯唇,瞧了自己仍不理解的傻侍卫一眼,道:“上车吧。”

“哦!”

转过身,谢玉正要往马车上走,忽听一侧响起:“宝贝儿!”


“有一点原因吧,不过似乎也不全是。”白钰清道:“玉儿刚从南梁逃回来那会儿,伤口感染,发了一场高烧。”

“谢家满门忠烈,按理说,群臣应该去关心一下他,陛下应该找宫里最好的太医去瞧一眼,可是……”

“朝堂的那群老家伙不相信他。”

说话间,白钰清指节轻颤,长睫不自觉闪了两下,眉宇之间,竟是破天荒的凝聚出几分戾气:“这群奸佞,明明他们的平安都是谢家人在战场上用命换回来的,他们却说:玉儿在南梁呆了那么久,定是已被南梁驯服,做了奸细才回来,绝不能留!”

“玉儿伤口溃烂,连续高烧不退,病的要死了,那群人却还在嘲讽,说:什么病死,不过是谢玉的苦肉计!”

“他们联名上书,祈求先帝在谢府门外增兵,将玉儿软禁起来,拒绝任何大夫为他诊治,美其名曰,是在为大局考虑。”

“呸!”

咔哒哒——

霍寒没说话,手中茶盏却是紧跟着出现了裂缝。

白钰清的声音并没有停,他继续道:“我还不清楚那群人,他们无非就是觉得谢家功高震主,会抢了他们的爵位,所以,容不下一个九死一生的谢玉。”

“可先帝那会儿已经老了,不知为什么,竟是忘了自己与谢侯的情谊,由着这群奸佞胡作非为,连口药都不肯赏给玉儿。”

“我在那时候,找先帝提过一次辞官,说想自己回乡,为门下弟子寻找救命良方,他将我赶了出去,说不同意。”

“顾海平也不止一次的求过,没有用,被打了就跑到我这儿,整日以泪洗面。”

“后来,还是当今圣上……额……那会儿,盛长宁还是三皇子。”

“他得知了情况,为了救玉儿私自入宫,冒着被杀头的风险,偷了宝库里先帝珍藏多年的疗伤圣药,玉儿这才捡回一条命。”

“自那之后,玉儿便被禁足了,没人能靠近他,也没人能知道他的精神好不好。”

“不过,谁也没料到,他能在禁足期间搅弄朝堂,还帮盛长宁登上皇位。”

“咔”,白钰清搁下茶盏,似乎有些不忍,继续说:“玉儿念着小皇帝的救命之恩,最初的那几年,几乎是有求必应,也不知为什么,他们……会变成现在这样。”

“你们对不起玉儿。”

白钰清深吸一口气,补充道:“全天下都对不起他。”

哗啦啦——

霍寒手里的茶盏彻底碎裂,鲜血混合着汗渍淋漓而下,他听到白钰清嗤笑:“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子瑜……”

霍寒这才抬眸,见白钰清递给了他一方丝帕,道:“治好他,如果可以……”

年近半百的老师缓缓低下头,几乎是恳求的语气在跟他这个弟子说话:“如果可以,求你……把原来的玉儿哄回来。”

“不要怪玉儿,他这些年,过得很是不易。”

顿了顿,又道:“他一直都在等你。”

霍寒握着那一方丝帕出门,确是丝毫没注意手上的伤。

脚踏落雪,心里只念着走时祈求恩师的话:“先生,若是可以,下次施针时,玉儿的毒便能全好。”

“玉儿最听您的话,望先生劝他一劝,让他明日来望月楼寻我,那里东西齐全,有我备好的所有用具。”

风吹得有些大了,霍寒缓缓抬眼,脑袋这才清醒过来,再次翻到了谢府。

趁着众人未醒,去了谢玉门外的小厨房,慌忙洗了洗带血的手,做了盘油炸小黄鱼,搁在谢玉床头。

走时,还顺便在鱼下压了一张字条——

配一些清粥喝最好,粥里也不要加肉了,记得和下人说,不然我自己来给你送。


他的手动了动,像是想抓住什么,可最终,停留的只有干冷的空气。

片刻后,视线重新恢复清明,谢玉终于起身,转头道:“我差人去给你办和离的事,躺着吧。”

.

谢玉出了门,依旧在外面忙了一天才回来。

提前办春闱不是个轻松活儿,送礼,陪笑脸,同礼部商议流程,回到家的时候,谢玉觉得,自己的脸都快笑僵了。

他灌了好几口水,落钗的时候,忽然就对着面前的一面琉璃镜,静静出了神……

片刻后,哗啦——

一下将镜子拍到地上,砸的粉碎。

然后又蹲下,慢慢去拼。

可是……就算碎片可以摆回正确的位置,其上裂痕也多到无法修补。

但就像是不甘心,谢玉偏执的盯着那无法复原的镜子,好半晌,才被外面的敲门声打断:“主子,有人送了信来。”

谢玉这才起身,取回信件。

打开,依然是霍寒的字迹,依然是熟悉的【吾妻,见信如晤。】

可这次,他写了食谱,规定了九千岁第二天要吃什么东西,谢玉看了一眼,随手把信丢在一边,自顾自解衣上榻。

夜半,翻来覆去睡不着,竟是又起身,点了蜡烛,从箱子里翻出粘合胶,一点一点,沿着镜子的裂缝涂满。

.

接下来的时间,谢玉依旧忙碌,依旧会每天收到霍寒的食谱。

起初,他不愿意按照上面写的吃,但将近一个月过去,懒得想吃食的时候,也便跟着用了几天膳。

最新的信里,霍寒提醒他……情蛊融于身体,第一个月圆之夜,也会稍微难受一些,只是没有之前的剧烈。

他嘱咐谢玉:我在柜子里放了安神香,夜里入眠前点上,只要能睡着,就不成问题。

可是不知怎么的,也许是个人体质不同,月圆的前三天,谢玉就开始难受,全身肌肤又连带着骨头开始疼。

心慌耳鸣,难以安眠。

于是前两夜,他便把安神香用了个干净,准确的说,那安神香到第二夜的后半夜已经燃尽了,没有香了……

谢玉便只好翻翻衣柜,找出一件霍寒的大氅披在身上,整个人在衣服里缩成小小一团,抱着霍小狗的玩偶。

他想转移注意力,便拿着谢小猫的玩偶,去和霍小狗牵手。

可棉花娃娃之间并没有相互吸引的能力,霍小狗总是松开谢小猫的手,令人躁意横生,于是,谢玉一把将不听话的小狗扔到了地上。

过了一会儿,又忍不住低头去捡,难受的咬破了霍寒的衣裳。

直到天蒙蒙亮时,谢玉才有力气爬起来。

他第一次发现,当疼痛褪去,情蛊的副作用便像是春药一般,疯狂席卷,谢玉觉得空气好干。

不,不是空气干,是他全身都干,渴望被拥抱,被抚摸,被……

他坐起来,灌了一肚子的凉茶都没有用,干脆一生气,又将那粘好的琉璃镜打碎在地上。

随后,便带着霍小狗,一步步去了汤池。

太阳升起的时候,谢玉一个人靠在那曾经锁着霍寒的石狮子上,自己将自己的右腕主动铐进了链子里,锁骨盈粉,眼角浮红。

霍小狗被他扔到了边上,满身都是浊白的痕迹。

好半晌,谢玉才解开自己的右腕,指节轻抚红痕,不知怎么的,竟是渐渐弯起了眼睛,像是想到了很有趣的事。

霍小狗拿去洗了。

冬日里不好干。

第三天夜里,谢玉便又弄湿了霍寒的衣裳。

月华稍弱,等火烧似的难受散去之后,心底的空寂酸涩便一股脑涌上来。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