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枝熹唐舟的其他类型小说《撩完绝色国舅后,我卷铺盖跑路了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深林的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枝熹双眼一眯,断了脑中的思绪。不是不知道唐舟身材不错,但到底隔着衣服只能看到个前胸,脱下衣服后的身资却依旧还是和她想象的有所不同,是比她想的还要好。虽只有个影子,可即便只是个影子也足够叫人想入非非。宽肩,窄腰。侧一侧身,结实精壮的胸膛……沈枝熹弯腰伏在窗沿上,隔着窗户肆无忌惮的打量起唐舟来。夜里的风轻轻的从她脸颊上吹过,发丝随着微风翩翩起舞,一如她此时雀跃的心跳,唇边的笑意再又蔓延开,笑自己有幸,竟然能捡到唐舟这么个尤物。唐舟拾毛巾,细细的擦拭着胸口。看着,沈枝熹连眼里都染上了笑意,仿佛是自己的手抚过他的胸膛一般。“可惜。”她呢喃。可惜人心总是会变的,今日她觉得唐舟很好,来日或许就腻了。不然,她还真有冲动将他收入府中来做夫婿。当然...
《撩完绝色国舅后,我卷铺盖跑路了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沈枝熹双眼一眯,断了脑中的思绪。
不是不知道唐舟身材不错,但到底隔着衣服只能看到个前胸,脱下衣服后的身资却依旧还是和她想象的有所不同,是比她想的还要好。
虽只有个影子,可即便只是个影子也足够叫人想入非非。
宽肩,窄腰。
侧一侧身,结实精壮的胸膛……
沈枝熹弯腰伏在窗沿上,隔着窗户肆无忌惮的打量起唐舟来。
夜里的风轻轻的从她脸颊上吹过,发丝随着微风翩翩起舞,一如她此时雀跃的心跳,唇边的笑意再又蔓延开,笑自己有幸,竟然能捡到唐舟这么个尤物。
唐舟拾毛巾,细细的擦拭着胸口。
看着,沈枝熹连眼里都染上了笑意,仿佛是自己的手抚过他的胸膛一般。
“可惜。”她呢喃。
可惜人心总是会变的,今日她觉得唐舟很好,来日或许就腻了。不然,她还真有冲动将他收入府中来做夫婿。
当然他也一样。
即便投入真心,真的修成正果也不能保证他一辈子都只喜欢她一个。
真心是最没用的东西,还不如身边的银子来的踏实。
男人的情,比女人更短。
自古便是如此,要男人只守着一个女人过活想来是难如登天的。她已经亲身经历过了,父亲如此,青梅竹马的情郎亦是如此,永远都不能指望男人。
对面。
唐舟身子太弱,弱的都不能久站。
简单擦拭过血迹后,他就转身摸索着去床上拿干净的衣物。他拎起衣服,分辨过后便要将衣服套上,最终却只见他提着衣服却不见他穿上。
沈枝熹脸上的笑意也突然变了味道,想着他应该反应过来了吧?
为了装的更像村姑一些,沈枝熹身上穿的都是粗布衣,白日里扶着唐舟双双跌倒时,他触碰过她的衣服应该是能摸得出来的。
他眼下的发怔,应该就是察觉出布料的区别了。
不过不急,再铺垫一会儿。
鸳鸯从厨房过来,停在她的窗子下,“小姐,热水烧好了,可以沐浴了。”
“好。”
沈枝熹收回看向唐舟那边的目光,转身准备去沐浴。
对屋,唐舟最终还是穿上了衣服,毕竟也没有其他干净的换洗的衣物,就是穿的不太踏实,白日里喝药粥时的疑惑在此刻也被放得更大。
他坐在床上,轻轻系好腰带。
摸着宽袖布料,越触摸,心里越是不安。
铃兰姑娘自己穿着粗布衣,给他的衣物却全是好料子,床上的包裹他也已经摸到过,里面其他几身衣服布料同样不差。
为何?
是她想要装穷苦人,结果装的不好漏了馅,还是……
洗脸架就在床前不远,盆中原本洁净的水都已经被擦洗下来的血染红,血腥气徐徐飘散,整个屋子都能闻得到。
过会儿,铃兰应该会进来拿换洗的脏衣服,只怕满屋的腥味会污了她。
他站了起来,摸索着捡起脏衣服并往前去。
还好屋子不大,不过几步就摸到了门边上的窗台,正欲往外推却不慎碰倒了摆在窗台中间的花盆,摔在了他的脚边。
他缩回手,蹲了下去。
好在花盆没有碎,只倒出来了好多土。
他将脏衣服放在一旁,摸索着将花盆摆正,然后一点一点将地上的土填了回去。
接着,捧着花盆起来将它摆回到窗台上。
恍惚间,他嗅到了花香气。
很淡却很好闻,也很熟悉,是和铃兰身上的味道一样的。
他垂眸,想起碰一碰盆中花。
只是刚一伸手,白日里与她发生亲密接触的记忆就突然浮现在了脑子里,他冷不丁迅速眨了眼,心中只觉得冒犯便缩回了手,只摸索着将窗户给推开,好散一散屋中的腥气。
旋即,立即回身蹲下将衣服给捡起来。
推门时,鸳鸯正好从外头经过。
“唐公子,你怎么出来了?”
一看他手里的脏衣服,鸳鸯立即明白了他的意图又道:“唐公子你就好好的歇着,我们小……我姐姐说了,这种小事让我们来就行。”
她撇嘴,险些说漏嘴叫成“小姐”。
走上台阶,朝唐舟伸了手道:“唐公子,把脏衣服给我吧。”
“好。”唐舟轻声答,将手中的脏衣服递出去又道:“我只是觉得太麻烦二位姑娘,像这样力所能及的事我可以自己来,挂在外面屋门的把手上也好,能省你们一些事。”
“唐公子,你真的太客气了。”
鸳鸯接了衣服,开始上下打量他。
“不过唐公子穿上这一身衣服还真是有气质,不枉我姐姐花了……”
“香草。”
沈枝熹适时的出现,将鸳鸯的话打断。
唐舟转动眼眸,转向声音处。
话说到一半就不再继续,总是更能引起人的好奇心的。
“唐公子,我扶你进去吧。”沈枝熹上前去,站在唐舟身侧,伸手轻轻挽住他的胳膊。
微风吹过,带来她身上清新的沐浴香。
唐舟眼皮一动,下意识垂下眸子。
面前,鸳鸯含笑带着脏衣服走远,心想她家小姐和唐舟站在一块儿还真是绝配,连她也不禁开始期待沈枝熹将来的孩子。
“铃兰姑娘,我摸我身上的料子不普通,其实你不必为我花费这样的心思。原本我就已经很过意不去,不想再因这些奢靡的身外之物成为你们的负累。”
“唐公子你多虑了。”
沈枝熹歪着头,仔细打量他带着内疚的面色。
心想他这就开始内疚了?
那后面怎么办,这都才刚开始呢。
“这些衣物没花多少银子,唐公子你不要放在心上,我说过许多遍了,如今你只需要安心养伤,其他的都不要操心。”
她说的云淡风轻,话跟真的一样。
可唐舟依然锁眉瞧着面色不好,他明白除非她是真的在装穷,否则买这些衣物以及那些药材绝对不可能是没有负担的。
同时他也知道只要是她有心隐瞒,那即便他说的再多也听不到实话。
进了屋,唐舟被搀着坐上了床。
“那唐公子好好休息,铃兰不打扰公子了。”走的时候,她顺手带走洗脸架上那盆血污水。
听见关门的声音,唐舟这次彻底放松下来。
堵在喉咙的一口血,从嘴角溢了出来。
“对呀,我怎么能就这样轻易放弃,我在害怕什么?事情还没办成,我跑什么,大不了灌他一杯酒让他动弹不了,蒙住他的眼睛将他囚起来。都已经这样了,难不成弃了他再重新去找别的男人?”
别的男人谁能有唐舟的样貌?
她如今也只能接受的了唐舟,稍微想象一下和别的男人睡在一张床上卿卿我我,她就不舒服。
唐舟是第一个,也只能是她最后一个男人了。
外头那些个男的,看见就烦。
“你去…”沈枝熹转眼就想好了对策,平静地嘱咐鸳鸯道:“告诉大夫,若唐舟的眼睛真的恢复了,让他无论是下药还是用针都得想尽办法让唐舟无法下床,只要不伤他身体就好。”
至于大夫的口风,她有的是办法让他不敢出去乱说。
这么多年跟着娘亲处理生意上的事,总得练就出一些手腕。
她的决绝让鸳鸯害怕,却同时也像是被喂了一颗定心丸,点着头便下了马车去办事。不多时,又极速跑了回来,喘着大气撩开车帘子。
“小姐,唐舟醒了,但是……”
她像是喜极,激动的话也说不清楚,沈枝熹揪着手指等她缓过气来继续说。
“但是,唐舟的眼睛又瞎了!”
“真的?”沈枝熹何尝不惊喜,前倾着身子追问:“你说的是真的?”
“是真的小姐,我进门的时候他正好醒过来,他都看不见床前的大夫警惕的差点动手,我到了床前问他,他也是听到我的声音才确定是我的。大夫说,他因为撞击而短暂的冲散了脑中的血块,这才突然恢复了一下,但被冲散的血块很快又回流堵了回去又再压迫到连接眼睛的穴位,所以……所以他的眼睛又看不见了。”
沈枝熹进屋的时候,听见唐舟的情绪有些激动。
他似是要下床,大夫正在费力稳住他。
“公子,你躺好了切莫乱动,你眼下定觉得头晕难受那是因为脑中血块堵塞的缘故,你理应好好躺着休息才是,若是乱动会加重血块堵塞的情况,保不齐下次想要恢复眼睛会更加的困难。”
“你让开!”
唐舟的声音明显压着怒气,不管大夫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
“公子,你不可……”
“别逼我动手。”唐舟面色苍白,却坚持要起身。
“公子……”
眼看唐舟就要发作,屋下的沈枝熹亲眼确认了他的眼睛确实没有好,这才出声喊了他,“夫君,你听大夫的话。”
听见她的声音,唐舟这才冷静一些。
沈枝熹侧过头看了鸳鸯一眼,鸳鸯立马意会上了台阶准备去请大夫离开。
“夫君,你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现下醒了还不好好躺着休息,你闹些什么,嫌我被吓的不够是不是?”
唐舟起身去迎沈枝熹,沈枝熹走近了又拉着他坐了下去。
她故作生气的语气,面对着唐舟仔细观察着他的表情,看着看着,竟不禁锁紧了眉目,因为她看见对面的唐舟红了眼睛。
他或许也怕被她发现他发红的眼眶,所以侧目垂眸不敢看她。
“夫君,头还疼吗?”
这会儿再看唐舟,沈枝熹莫名觉得自己的心冷硬了好几分。
先前他的眼睛突然恢复算是给了她一个警告,提醒她,她和唐舟之间的结果是残酷的,也是她自己选的,她不能退却也不能沉沦。
唐舟不过只是一个助她怀上孩子的工具,她也得再加快些进度。
听见车马的声音,唐舟袖子的手微微一紧,微微攥了拳又悄悄松开。
沈枝熹两人回来的时候,已经换好了粗布麻衣。
推开院中大门,一眼就看到了临窗而站的唐舟,沈枝熹驻足片刻看眯了眼睛,只觉得月色下的唐舟格外的清冷出尘,仿佛是从天上下凡来的谪仙。
她提着食盒,慢慢靠近。
“唐公子,你怎么站在窗户口,夜里凉。”
她加快脚步跑上台阶,推了门进去,将食盒放在桌上后点上蜡烛,回头看见唐舟正一点点朝这边挪步,她忙又转身过去搀住他的胳膊。
坐下后,唐舟微微抬头望着她的方向问:“铃兰姑娘,你们这个时辰回来是不是早了?”
正在开食盒的沈知熹,手上一顿。
她勾着唇,心里明白唐舟要说什么,嘴上却装作不懂。
“怎么会早,天都已经黑了呢。我给你带了晚饭回来,也不知道还热不热的,如果凉了也没事,我去厨房帮你热……”
“铃兰姑娘。”
唐周打断她的话,面色严肃。
“你临近午时才出发,照你之前说的路程,那到雁州城里时就已经是下午很晚的时候了,只怕离天黑也不过一个时辰。而外面的天色虽然已经黑了,却也不算是深夜,这么算下来,你们摆摊子的时间又能有多少?是……”
他顿了顿,放慢了语速。
“是因为我,你们才提前结束回来的?”
他那个略带焦灼的面色让沈枝熹觉得好玩,恐怕但凡只要点头答了个“是”,他就会因为他自己的拖累而内疚死。
“果然是瞒不过唐公子的。”
不出她所料,听她这么一说,唐舟就立马拧了眉。
“不过,我们提前收摊回来也不是因为你,是……”
“是什么?”他紧张,要问个明白。
然沈枝熹却支支吾吾不再回话,半晌才模棱两可的回了句,“唐公子不要纠结这个事了,真的没有什么的,你不要放在心上。不说了,先吃饭吧。”
开了食盒,摸了摸碗只剩下少许暖气。
她作势要去替他热菜,却被拦下。
她那番欲盖弥彰的话越发让人生疑,本就觉得自己拖累了人的唐舟更加过意不去,哪里好意思再劳累她去热菜,坐了那么久的马车回来,她也很累的。
“不要紧,凉了也能吃。”
“唐公子……”
“没事,多谢铃兰姑娘。”
沈枝熹拗不过他,他已经抢过食盒将它拖拽到他自己面前去。
“那…那我去拿碗筷,然后把药熬了。”
出了门,到了厨房,看见鸳鸯诧异又惊喜的对她道:“小姐,唐舟公子今日出屋子了,早上咱们送他屋里的粥碗,他吃完了之后竟然自己拿回厨房来了。”
她指着灶台上的粥碗。
沈枝熹看了过去,并盯着看了良久。
“也不知道唐舟公子是怎么摸索着过来,路上有没有被绊倒过,他眼睛看不见,这一路应该走的很不顺利吧,主要还得原路返回屋子……”
鸳鸯在喋喋不休,沈枝熹却暗藏笑意,眼里爬上算计。
给唐舟送了碗筷回来后,沈枝熹拉着鸳鸯贴在她耳边说了许久的悄悄话,听的鸳鸯一会儿眼睛发亮,一会儿震惊锁眉的。
悄悄说完,沈枝熹便若无其事的开始熬药。
鸳鸯左瞧右看,还震惊中无法抽离,暗想她家小姐手段真是高。
不久,炉子上的药罐子就被火烧发出咕噜咕噜响。
沈枝熹和鸳鸯围在炉火前,一人拿着一把蒲扇,仔细瞧,鸳鸯的面色似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的望向唐舟那边的方向,有些紧张的样子。
倏地。
她猛一睁眼,瞳孔一圆,惊得差点连手里的蒲扇都掉了。
“小…小姐,唐舟公子果然出来了。”
沈枝熹看过去,厨房左侧的窗户正对着唐舟的房门,能清楚的看到他手里提着食盒正一点一点往外摸索。白日里,他既然已经找来过厨房一趟,眼下定也会更加熟悉一些。
“小姐,你说这唐舟公子也真是的,这么客气,这么怕麻烦咱们,身子那么虚眼睛又看不见还非要自己收拾碗筷拿过来。”
沈枝熹没回话,就只是盯着窗外的身影看。
不过没错呀,唐舟眼睛看不见,出了门没有方向,找厨房也应该找了很久吧?一想到他孤身在院子里迷茫摸索寻找的样子,她就忍不住暗暗勾唇。
“是太客气了些。”
话落收回眼睛,她唇边的笑意也越发深邃。
“不如,让他再更客气一些。”
两人双双对视,决定开始做戏。
鸳鸯最后再看了眼唐周,回头时,平淡的脸上做出一脸苦色对沈枝熹道:“姐姐,再这样下去,咱们家里都快要揭不开锅了。”
“小声一点,别被唐公子听见了。”
沈枝熹双眼藏笑,自然的接过戏来。
“姐姐你还怕他听见,可原本就是呀,咱们进货的银子都搭进去了,手上这批胭脂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卖完,即便全部卖完了也压根就赚不了多少。难道,咱们再重新回去种菜吗?”
“香草,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救人要紧,咱们……”
“救人也不是这么个救法呀。”
院子本就不大,从唐舟屋中出来到厨房的距离不算远,且鸳鸯的语气带着抱怨还是刻意拔高了音量的,外头的唐舟多少都能够听到一些。
“这才几天呀姐姐,就已经把咱们这么久以来积攒的积蓄全都搭进去了。”
唐舟脚下一顿,却又立即本能的加快了脚步。
“香草……”
“姐姐!”鸳鸯看了一眼窗外的唐舟,见他越发的近了,口中话语也越发来劲,“光是买药材就几乎已经把咱们掏空了,又是补药又是玉参的。”
“香草,我明白你的顾虑,但银子没了终究可以再赚,可唐公子的病若不好好的治,落下病根可是一辈子的。咱们没碰见他也就罢了,可毕竟人都已经带回来了,那就得负责任,不然当时还不如见死不救。”
“姐姐的意思我当然也是明白的,可治病就治病,为什么要花多余的银子去买那么好的衣裳,我从小到大都没穿过那样的料子呢。”
“…香草,唐公子跟咱们不一样。”
唐舟抬手摸到了额头上的毛巾,长睫一颤松了口气。
原来,是做梦。
可他又惊讶自己怎么会做这么荒唐的梦,便是从前,他也从未做过这样离谱的春梦。
看来他真的伤的不轻,病的连脑子都糊涂了。
他竟然会梦到白铃兰……亲吻他!
“哦。”他取下毛巾,不重不轻的捏在手里,“我…我突然晕倒,吓坏你了吧?”
“可不是嘛。”沈枝熹见他好像没有察觉她偷吻他的事,这才放心,上前去接过唐舟手中的毛巾又道:“香草也吓坏了,何况你还是为了救我们才动气晕倒的。”
“抱歉。”
唐舟下意识道歉,眉目拧紧透着内疚。
“你锁了门不让我出去本就是在为我着想,可我却辜负了你的好意,甚至伤情复发晕倒害你们担心紧张,对不起。”
“你不用道歉,我不是这个意思。”
沈枝熹将毛巾放在脸盆里,过过温水后拧干,再重新贴回到唐舟的额头上。
“要不是你,我今天都已经被带走了。”
“那……”唐舟眼珠子一转,即便有可能会伤到她也还是要问,那个事情还是得好好的解决,“那他们……”
才开口,却被沈枝熹打断。
“你刚醒,咱们先不说这个了。你一天没吃东西一定饿吧,厨房那边做了粥,我去给你盛一碗过来,你等着。”
“铃兰。”
唐舟自是本着要解决问题的态度,那个事情不是小事,他怕她那个婶婶还会继续回来找麻烦,但沈枝熹执意不肯再讨论,只留两个字强行回避话题。
“等我。”
说罢,快步走出屋子。
再回来,手里果然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糖粥,还加了红枣。
“今日的粥没再里面加补药,喝完粥一会儿还要喝药,怕药性有冲突,所以只加了些白糖和红枣,就是有些烫。”
唐舟无奈只能压下方才的话头,撑着坐起来。
“慢一些,小心又崩了伤口。”沈枝熹在床前坐下,吹了吹糖粥再道:“你别动,我喂你吧。”
他一惊,自是不好意思的。
“不用,我自己……”
“你又跟我客气?你为了救我才复发晕倒,我喂你吃一碗粥怎么了?”
唐舟张口还要说什么,却终究还是忍下,只轻声回了个“好”字。
她轻笑,俏皮道:“这才对嘛。”
“来,张口。”
一勺糖粥送到他的嘴边,他颤动睫毛的同时张了嘴,白粥便顺势被送进他的口中,并不烫,想来是她先前吹过的缘故,甜甜的还带着枣香,滑入喉咙下肚后,整个身子都跟着暖了起来。
“甜度刚好吧?”沈枝熹问。
“嗯。”他点头,鬓边的发丝随着晃动,在烛光光影下看着,格外具有美感,看的沈枝熹失神。
“那就多吃一些,你要是喜欢,明天再煮这个糖粥。”
唐舟没有否决,这个粥里面没有添加那些昂贵的药材,他吃着,心里没有那么多的负担。
一口,接着一口。
沈枝熹满含笑意极有耐心的喂着他,看着一碗粥渐渐见了底,心中莫名的觉得满足。看着他微微嚼动的唇,时不时还会回想起方才那个吻。
双唇柔软的感觉,她只觉得回味不够。
很想,再多要一些。
更,深入一些。
最后一口粥送入他的口中,他轻轻放下碗,抽出丝帕帮他擦了擦嘴角。他下意识一躲,却又很快反应过来担心她误会,因此顿住不再动。
“多谢。”
“谢什么,刚喝完粥,缓一缓再喝药吧。我去给你取一件干净的衣服,你一会儿换上。”
竹柜子里放着那日的包裹,早上换下来的衣服已经拿去洗了,她重新取了一身月牙白的衣服出来,回头放在了他的床前。
总觉得,白色是最适合他的。
他穿白色也好看,每每瞧着都会觉得他是天上仙,很是赏心悦目。
唐舟到了谢后,沈枝熹就关门出去了。
“小姐,为了和唐舟要个孩子还真是辛苦你了呢,我还没见过小姐这么伺候过谁,连从前的秦沐也不曾有过。”
“那不叫伺候。”沈枝熹敲了敲她的脑袋,隔窗望着唐舟的屋子,“能增加感情的事,那就叫情趣。”
“好吧,小姐说什么都对。不过,编造的刘员外的事情,后面怎么办呀?”
“放心,慢慢来。热水备好了吗,我先去沐浴了。”
“好了呢。”
沐浴出来,厨房炉上的药也刚熬好。
沈枝熹端了一碗,再带上一颗糖豆,去了唐舟的屋子。他正从床上下来,月白色衣服上隐隐约约绣着翠绿的竹叶,衬的他越发的风度翩翩。
“药来了。”
沈枝熹将药碗放在桌上,然后搀扶唐舟过来坐下。
“给,糖豆。”她将桌上的糖豆推向他。
他接过糖豆,道了谢。
碗中的药已经不烫,正好入口,他忍着苦大口咽完,糖豆却始终捏在手心像前两次那般,没有及时吃下。
“你白天都在睡,现在应该毫无睡意吧?”
唐舟听她这么问,立马接话说:“不必管我的,你只管去休息就好。”
“昨夜睡的晚,早晨又起的早,我白日里也休息过了,我看外面月色很好,出去坐坐?”
唐舟捏着糖豆,点了头。
“我扶你。”
沈枝熹搀着他往门口去,并肩在台阶上坐下。
“今晚的月亮真好看,又圆又亮,云层像轻纱一样,好像是画里面的景色。”转头一瞧,似这才想起唐舟眼睛看不见一般,马上又安慰说:“大夫说了,只要你养好伤,眼睛自然也能恢复的。而且,不过山间月色也没什么好看的。世间男子总是比女子更加自由,你曾经一定见过许多我不曾见过的美景,不像我,被困在这个小小的地方,日子单调又无趣。”
听她这么说,唐舟心里觉得酸楚。
正要安慰,又听沈枝熹继续开口。
“你曾经见过的最美的风景是什么,你还记得吗?”
唐舟的思绪被带着飘远,空洞的双眼往上一抬,似在回忆。
“枫叶。”他道。
他脸上的神情多了几分向往,语气也变了。
“每到秋季,云山的枫叶便火红一片,漫山遍野都是红的,远远瞧着极为震撼……”
沈枝熹走了神。
云山枫叶,是月京城外的一座枫山。
他是皇城月京的人?
沈枝熹满意了,笑着站起来。
“原本想着让你擦擦身子的,不过大夫也说过你现在身子虚,不宜常碰水免得湿气入体影响伤情。反正现在这天气还算舒服,没流什么汗,不脏。”
“好,听你的。”
唐舟察觉她起了身,也跟着站了起来。
他的顺从,实在让沈枝熹身心愉悦,希望那个时候……他也能如此顺从就好。
“那你早点休息,我先出去了,还是那句话,要是有什么事你记得叫我呀。”
唐舟往外走了一步,微微点头答了个“好”字。
出了屋,听见她关门的声音,唐舟这才又低头看向桌上那盆铃兰花的位置,虽说是看不见,可他也盯着看了好久,最后又坐了下去再次伸手摸向铃兰花。
这一回,他抚弄花瓣的动作更加的仔细。
就是,明明沈枝熹已经离开了房间,可他的耳边却依然不断的回响着她的声音。
“百转千回,只为遇见你。”
若不是知道铃兰姑娘不是那个意思,他还以为她是借花之名在向他表达暧昧呢。如果是今夜之前,他会觉得她在装傻,但现在……那么诚挚、不求回报付出的人怎么会装糊涂?
收了手,又抬起一直搭在膝盖上的右手。
那手心里,躺着一颗糖豆。
剥开糖纸送入嘴边正要吞下,一闻,怎么好像也是铃兰花香味的?
愣住半晌,他又将糖豆用油纸包了回去。
接着,再将它紧握在手心里。
*
刚回到自己屋内,鸳鸯就来告诉沈枝熹说洗澡水备好了,正好可以去沐浴。
带上换洗的衣服去了小浴屋,一路上她都心不在焉的。
“小姐,唐舟公子怎么样了,他听到咱们在厨房里说的话,有什么反应吗?”
鸳鸯的话,让她回神。
她站在浴桶前脱下衣服,被搀着坐了进去。
“他自然是上钩了的,我说过我不做没有把握的事。只是,这一计是成了,也该紧接着进行下一步了。如今他对我还只是感激以及夹杂些愧疚,可这终究还是不够的。”
她一面说,一面往后仰。
鸳鸯捏着一只瓶子过来,将沐浴的精油倒入浴桶又问:“那小姐想到下一步怎么做了吗?”
“下一步……”
沈枝熹细细呢喃,转动脑筋,越想眼睛越亮。
“小姐你笑什么?”
“我笑唐舟要掉进我的盘丝洞了。”
沈枝熹侧目看着鸳鸯,神神秘秘道:“接下来这一计得找崔妈妈帮忙,她是娘亲生前最贴心的人,也是我如今除你之外最信任的人,有她帮忙定能事半功倍。这个唐舟,我非拿下他不可。”
“小姐准备要让崔妈妈干什么?”
“要她帮忙演一场戏。”
“戏?什么戏呀?”
“自然是演给唐舟的戏。”
……
翌日,唐舟倒是起的很早。
他今日的状态比第一天时,明显好了许多。
吃过早饭,沈枝熹便准备要出门,她端了只小炉子到唐舟的屋里,炉里放着炭火,上面是一只小砂锅,里面是唐舟的午饭。
“你不必去管它的,炭火不会一直燃着会自己灭掉,但也能撑一段时间,大约到中午,砂锅里的粥还是热的。边上放了块毛巾,碗筷勺子也都有,你碰砂锅的时候用毛巾垫着,别烫着手。”
“我会小心的。”
唐舟坐在桌前冲她点头,说完却还是欲言又止的样子。
“唐舟,你千万不要跟我见外,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唐舟沉了沉气,决定不再犹豫。
“铃兰。”昨夜他答应了不再姑娘姑娘的叫她,今天便认真履行了,“我很感激你和你妹妹救了我,但我不想因为我而改变你们的生活习惯,不想过多成为你们的负担。所以,你们不必因为我而特意提前收摊赶回来,你们自己的生计才是最要紧的。”
话落,却半晌没听见沈枝熹回话。
许久后,她才支支吾吾的开口。
“我…其实我……我昨夜也不完全是因为你才回来早的,还因为…因为……”
“因为什么?”唐舟稍稍锁眉,听出她的为难,“发生什么事了?”
沈枝熹见他上钩,继续哄骗着演戏。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我自己能应付的,你别担心。”
她越是这么说,唐舟就越是明白肯定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她越是张口说能应付,那便越是代表那件事一定让她压力很大。
“刚才你还跟我说让我不要见外,可现在你自己却遮掩起来了。”
“我……”
沈枝熹被堵的哑口的模样,实则脸上乐开了花。
“铃兰。”唐舟郑重的喊她名字。
她眼一跳,只觉这个普通的名字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竟莫名变得好听许多。
“我眼睛看不见或许帮不了你什么,但起码可以帮你出出主意。”他说的认真,认真的仿佛他真的有办法能替她解决一切麻烦似的。
“不行。”沈枝熹却满口拒绝,严词道:“这个事情,你帮不了我。”
如此,唐舟自然更加好奇。
“你这么确定?”他沉着脸反问。
沈枝熹叹了气,稍稍松口道:“不过是我家一个亲戚的事,我自己解决就行,她还能吃了我不成?算了,我要出发了。现在这个砂锅烫的很,你千万不要碰。”
她站起来,低头看着他又嘱咐一遍。
“记住了,不要碰砂锅,晚上我会尽量早点回来的。”
唐舟只是点头,没有回话。
他还惦记着沈枝熹遮遮掩掩不肯告诉他的事情,心里总是担心的。她事情那么多,甚至还有麻烦烦心的事,却同时还要分心照顾他一个伤者。
因此,他心里难免会有负罪感。
可听着声音,她已经走远,再想追问也问不到了。
第一次,他觉得自己无用。
*
在马车里的时候,沈枝熹就已经换了衣服。
回到沈府,立即找了崔妈妈过来。
“我的祖宗!”还没进门,崔妈妈的声音就先传了进来,“这都几日没在家住了,我寻思着你母亲的忌日也还早着呢,你到底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住到竹林小屋去了?”
崔妈妈四五十岁的年纪,身子却十分苗条且格外硬朗。
沈枝熹时常有些怕她,因为在这个府里,除了已故的母亲,只有崔妈妈敢骂她教训她,却不是恶仆欺主,就是操心的长辈教训不听话的子女那种。
“崔妈妈你别着急,听我好好给你说,咱们府里很快就要有个大胖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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