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陆远夏荷的女频言情小说《重生75:继母分家后,我把妻女宠上天陆远夏荷大结局》,由网络作家“煜煜吃鱼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撒手,我叫你撒手!”“不识好歹的玩意儿!”“人家可是足足给了两斤白面儿,换你一个赔钱货,你还不乐意了......”隐隐约约的嘈杂吵闹,伴随着阵阵眩晕,陆远感觉头都要炸了。他用尽全力,猛地睁开眼。在微弱的光线下,看见了头顶的茅草。破木板垒起来的屋子,四处透风,冻得人直打哆嗦。什么情况?这是哪儿?自己不是患了绝症,死在了病房吗?怎么一眨眼,就换了个地方。他下意识的掖了掖被子,又薄又破,还散发着一股霉味。不对,为什么这一幕似曾相识?陆远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了床头放着的一本老旧日历。1975年,10月21日。遥远的记忆如同打开了闸门的洪水,令他浑身剧震。他竟然重生了!重生到了五十年前悲剧发生的这一天!因为他和老婆夏荷生了个闺女,受尽继母...
《重生75:继母分家后,我把妻女宠上天陆远夏荷大结局》精彩片段
“撒手,我叫你撒手!”
“不识好歹的玩意儿!”
“人家可是足足给了两斤白面儿,换你一个赔钱货,你还不乐意了......”
隐隐约约的嘈杂吵闹,伴随着阵阵眩晕,陆远感觉头都要炸了。
他用尽全力,猛地睁开眼。
在微弱的光线下,看见了头顶的茅草。
破木板垒起来的屋子,四处透风,冻得人直打哆嗦。
什么情况?
这是哪儿?
自己不是患了绝症,死在了病房吗?
怎么一眨眼,就换了个地方。
他下意识的掖了掖被子,又薄又破,还散发着一股霉味。
不对,为什么这一幕似曾相识?
陆远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了床头放着的一本老旧日历。
1975年,10月21日。
遥远的记忆如同打开了闸门的洪水,令他浑身剧震。
他竟然重生了!
重生到了五十年前悲剧发生的这一天!
因为他和老婆夏荷生了个闺女,受尽继母一家的欺辱。
继母戴兰花为了给她孙子换白面儿蒸馒头吃,找来村里的老赖,以两斤白面换了他闺女。
当时的他窝囊无能,不敢和继母对着干,加上深受重男轻女思想的毒害,事后也就没管。
导致夏荷深受打击,最终选择了跳崖自杀。
后来妹妹陆月更是被嫁给了一个人渣,痛不欲生,也步入了夏荷的后尘。
直到失去最后一个亲人,陆远才大彻大悟,离开了这个家,南下闯荡。
借助改革春风,成为大富豪,但即便这样,每每想起往事,他都无法原谅自己!
没想到老天爷给了他一次机会,竟让他重活一次!
“他妈的,这一次,谁都别想欺负我的人!”
陆远心中呐喊,立即翻身下床。
屋外。
天刚蒙蒙亮。
烂泥巴围成的院子里,夏荷紧紧搂着怀里的女儿,一脸悲愤:“妈,妞妞怎么说也是你孙女儿,她才半岁,你怎么忍心把她卖了!不行,我不同意!”
“闭嘴,你个不下蛋的瘟鸡,有啥资格不同意,但凡你肚皮争点气,也不至于生个赔钱货!”戴兰花语气尖酸,“家里本来就不够吃食,还要养她,这不糟蹋粮食吗?”
“能换两斤白面给我孙子吃,都是她的造化!”
“是啊夏荷,别怪嫂子说话难听,女儿迟早都要嫁出去,跟卖了没什么区别!”
“家里已经好久没吃上细粮了,我们大人倒是不打紧,我儿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得补身子,他可是男丁,家里未来的香火啊!”大嫂杜红梅在边上劝慰,说得理直气壮。
早就被吵醒的妹妹陆月听得火大,据理力争:“大嫂,妞妞是我哥和我嫂子的孩子,你们凭啥卖?”
“你儿子想长身体,要吃细粮,怎么不把你儿子卖了?”
啪!
此话一出,杜红梅顿时像炸了毛的母鸡,抡起巴掌就煽了过去:“死丫头骗子,谁给你的胆子这么跟我说话!”
“她夏荷什么身份,也有脸跟我比!”
“我可是生了个带把的,给家里续了香火,你们这家子赔钱货!”
陆月猝不及防,被煽的一屁股跌在地上。
“行了老张,抓紧时间,赶紧把人带走!”戴兰花朝老赖张三个说道。
张三个以前是逃难过来的,四十多岁的年纪,獐头鼠目。
平日里工分不挣,好吃懒做,就知道喝酒赌博,甚至为了搞钱,干过好几次人贩子勾当。
他早就等的不耐烦了,伸手就去抢夏荷怀里的妞妞:“拿来吧你,墨迹什么!”
“别碰我孩子,你放开!”夏荷连忙拉扯,痛心道,“你们这是不把我们当人啊!”
“把孩子卖了,你们就不怕陆远知道吗?”
“陆远?”杜红梅冷笑一声,“不怕实话告诉你,昨晚我在饭里下了蒙汗药,不到晌午,他都醒不来!再说了,就算他在又怎么样,他还敢不听我和老娘的?”
“没错,我才是一家之主,我说了算,谁来也不顶用!”戴兰花哼道。
夏荷这才明白,难怪刚才陆月去屋里喊,怎么喊都喊不动。
原来是下了药!
可正如她们说的,就算陆远醒了又怎样?
家里大事小事,从来没个主见,就知道任由大嫂他们摆弄。
埋头苦干,闷声吃亏,哪怕有气,也只敢对她和孩子,以及陆月这个妹妹撒。
想到这里,夏荷心里一片悲凉。
当初她怎么会瞎了眼,嫁给陆远,嫁进这么一个家庭。
连自己的女儿也保不住!
砰!
眼看女儿就要被人贩子拽走,一间屋门猛地被踹开。
陆远大吼一声:“狗东西,放开我闺女!”
他一个箭步上前,照着人贩子张三个心窝口就是一脚。
张三个闷哼一声,被踹翻在地,见孩子亲爹来了,没敢吭气儿!
“陆远,你,你怎么醒了?”杜红梅和戴兰花吃了一惊,有些心虚。
陆远没有搭理她们,看着久违的老婆孩子和妹妹,强人着情绪的冲动,把她们扶了起来:“夏荷,你和妞妞没事吧?”
“还有妹,你有没有伤着?”
“哥,我没伤着,你总算醒了!”陆月面色一喜,“她们要把妞妞卖了,难道你都不打算管?”
“死丫头片子,这有你说话的份儿吗?再不闭嘴,还扇你!”杜红梅狠狠瞪了一眼,接着道,“陆成,你醒得正好,自己生了个赔钱货,拿来换两斤白面还要死要活的,尽耽误事儿!”
“你赶紧劝劝你媳妇儿,把白面换了,我儿子还等着蒸馒头吃呢!”
夏荷闻言,心里好不容易生起的那点希望又暗淡下去。
只要大嫂她们一发话,陆远铁定不敢反抗。
最后女儿恐怕还是逃不掉被卖的命运!
殊不知,此时的陆远已经两世为人,早已不是当初那个任人欺负的窝囊废!
啪!
陆远火冒三丈,一巴掌就狠狠煽了过去:“贱人,我女儿也是你能卖的!”
“想吃白面,自个儿脱光衣服找人卖去!”
“啊......”杜红梅捂着脸,瞪大了眼睛,“陆远,你说什么?你还敢打我!”
啪!
陆远又是一个大嘴巴子煽过去:“打的就是你,这巴掌,是替我妹妹还的!”
“啊......”杜红梅惨叫一声,人都要气疯了。
这个平日里骂两句都不敢吭声的小叔子,今天居然敢这么羞辱她。
“陆远,老娘弄死你!”
“弄死我?”陆远厉声冷笑,眼带杀气,“有胆子你就来,看我把不把你脑袋塞茅坑里吃粪!”
“你......”杜红梅被这股强势的凌厉给唬住了,哀嚎一嗓子,“哎哟,什么世道哟,小叔子打嫂子!”
“妈,我可是给家里添了香火的!”
“现在被人这么欺负,你还不管管!”
“陆远,你是要造反还是要上天,给我跪下磕头,给你嫂子赔罪!”戴兰花怒斥道,“还有,赶紧把你闺女给张三个换白面,不然饶不了你!”
陆远闻言,火气更大了:“我去你妈的老虔婆,你算个什么东西,敢对我指手画脚!”
“别以为你年纪大我就不敢煽你!”
这阵仗,把戴兰花也给吓了一跳。
足足傻愣了好几秒后,开始上蹿下跳:“我的个老天爷啊,我怎么会有这么个混账儿子!”
“连自己娘都要打!”
“也不怕遭雷劈!”
“你不要以为你大哥不在家,就能横行霸道,等他回来,非收拾你不可!”
“大哥?”陆远嗤之以鼻,“就你儿子,也配?”
陆远他妈死得早,戴兰花是带着儿子嫁给他爹陆海峰的。
戴兰花儿子随她姓,后面也没改,名叫戴茂盛。
今天天没亮就出去砍柴了,还没回来。
看起来人高马大憨厚老实,实际也是个仗势欺人的主儿。
这娘俩自打嫁进来,陆海峰就偏心眼子。
好吃的要让着他们。
活儿他们要少干。
一有什么事儿,就是陆远的错。
只要这娘俩动动嘴皮子,陆海峰对他就是非打即骂。
长期下来,也就让他的性格潜移默化地发生了改变。
打不还手骂不还口,逆来顺受,窝囊到了极致。
尤其是陆海峰死后,这娘俩更过分。
家里本来有两间屋子,因为杜红梅生了个儿子,他们就找借口,把陆远一家赶到了旁边的茅草房。
冬天漏风,夏天漏雨,比住桥洞底下的叫花子还不如。
同样是坐月子。
杜红梅就有老母鸡汤喝,顿顿都少不了鸡蛋。
夏荷不说老母鸡,连鸡蛋都没怎么吃,为了给孩子下奶,多喝了几口鱼汤,就被杜红梅扇嘴巴。
甚至生娃不到两天,就让下床干活。
不仅要去地里挣工分,还要和陆月一起包揽家里所有的杂活儿。
陆远现在想想都可笑可恨。
这明明是自己家,却让外姓人鸠占鹊巢,欺负成这逼样。
属实够废物的!
“戴兰花,我爹在的时候,你也只是我继母,更何况他死了,你更算不上什么!哪怕你儿子站在我面前,我也是这么说!”
陆远指着戴兰花的鼻子骂道,“吃我家住我家用我家的,不知道感恩戴德,还想骑人头上拉屎,狗娘养的都比你们有良心!”
“我警告你们,从现在起,你们再敢欺负我老婆孩子和妹妹,哪怕是碰一根汗毛,老子跟你们玩命!”
“你你你......”
戴兰花哪曾受过这种骂,心脏病差点没气出来。
她实在想不通,这个窝囊废睡了一觉起来,咋就完全变了个人。
一点都拿捏不了。
“造孽,真是造孽啊!”
“这么多年,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怎么到了你嘴里,就成了丧良心的,这日子没法儿过了啊......”
“是吗?正好,我也这么觉得!既然这样,咱就把家分了,各过各的,谁也别碍着谁!”陆远本来就有这想法,戴兰花话赶话,他就趁机办了,“妹,你去村长家喊他过来一趟!”
“帮咱把家分了!”
陆远这一系列的反应,早就把陆月看傻了。
包括夏荷也是。
这个平时只知道欺负她们的男人,今天居然知道护着她们了。
难不成是因为闺女差点被卖,受了刺激,想通了?
但不管什么缘由,陆月早就受够了继母一家。
分家,她巴不得!
转身就去找村长了!
“什么,你要分家?”
戴兰花立即停止了嚎丧,嘴巴一撇,“不行,不能分!”
“分了这个家就散了!”
开玩笑,分了家,以后谁挣钱,活儿谁干?
“陆远,你别得寸进尺,你一大早的,往我们身上撒气就算了,现在还要闹分家,不行!”杜红梅手臂一挥,持反对意见。
毕竟少了陆远这一家子,每月的口粮就不归她管了。
还有工分。
陆远和夏荷是俩工分,陆月没成年是半个工分,加起来就是两个半工分。
分了家也没了!
“笑话,分不分家,你们说了不算!而且我已经很明白地告诉你们,我跟你们没有血缘,少他妈给我扯关系!”陆远态度坚决。
今天这家,分也得分,不分也得分。
没得商量!
旁边的张三个半天插不上话,又见陆远今个儿这么凶悍,看样子闺女是卖不了了,不想趟这趟浑水,于是开口道:“戴兰花,你们自家的事,自己先搞清楚再说!”
“我之前可是提前给了半斤白面儿当订钱的,你们还给我!”
“还个屁,我孙子吃都吃了,没有!”戴兰花蛮狠道,“是陆远不卖,又不是我不卖,凭什么找我要?”
张三个下意识地看向了陆远。
陆远眼睛一瞪:“张三个,没把你废了,是我不跟你一般见识!”
“白面儿给谁你找谁去,把我当冤大头?”
“知不知道买卖人口是犯法的,要不要等村长来了,一起处置了?”
“你......我......”张三个自知理亏,憋得满脸通红,“好,算我倒霉,回头再跟你们算账!”
说完,转身就出了院子。
迎面差点和一个人撞上。
“张三个,怎么是你?大早上的,上我家来干啥?”只见戴茂盛扛着一捆柴,吭哧吭哧地问道。
“你,你自个问去吧!”张三个生怕村长来了,麻溜走人。
“啥情况啊?老远就听到你们吵吵!”戴茂盛问道。
杜红梅见自己男人回来了,顿时来了精神:“茂盛啊,你可算回来了!再不回来,真没法儿活了啊!”
“瞅瞅,快瞅瞅我这脸,肿成啥样了!”
“都是你这个好弟弟打的!”
“黄大花,卧去尼玛!!!”
人群外,传来炸雷一般的怒吼!
女儿被打,妻子被人当众欺辱。
陆远多忍一秒都算男人。
一拳砸向村长媳妇的那张大肥脸。
“啊......”
村中悍妇黄大花平生第一次知道,原来人可以飞起来......
口中发出惨叫的同时,肥硕的身躯飞出一两米远。
之后重重摔倒在地。
尤不解气的陆远冲过去,抬脚踢向黄大花的肚子。
“陆远你这个断子绝孙的混蛋,你敢打......哎哟,杀人了!!!”
“看在村长的面子上,平时大伙都让着你,忍着你,你踏马得寸进尺,竟然欺负我媳妇和我女儿,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这顿打你也躲不过去!!!”
陆远双眼猩红,猛踹黄大花的肚子。
众人见状倒吸一口凉气。
蔫了吧唧的陆远,今天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身上那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愤怒,着实吓坏了不少人。
一时间,竟无人敢过去拉架。
几十分钟前。
忙完一天农活的乡亲们本准备回家吃饭。
就在这个时候,黄大花风风火火地杀向陆远家的茅草屋。
口里大喊着小贱人还我家粮食。
没多久,陆月慌张地从家里跑出来。
黄大花紧追不放,嫂子夏荷拼命地阻拦。
随后便发生了刚才的一幕。
看到母亲被黄大花欺负,不到一岁的妞妞跌跌撞撞地用小拳头捶黄大花的腿。
又被黄大花一巴掌推在地上。
“小畜生,真是反了你了!竟然动手打的长辈,有爹生没娘养的东西,还不赶快跪下,向你大花婶道歉。”
不远处传来杜红梅的呵斥声。
站在儿媳妇身边的戴兰花尖声尖气道:“乡亲们,你们都看到了,陆远这个小畜生平时就是这么对我们的,不是打就是骂。”
“嫌弃我好言好语地管教他走正路,带着那个同样不省心的陆月和我分了家,这年头好人不好当,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说着,戴兰花开始干号。
“陆远,别打了,再打就要出人命了。”
“大花婶毕竟是村长的老婆,不看僧面看佛面,陆远,放了她吧。”
夏荷顾不得整理凌乱的头发和衣服,先是抱起坐在地上大哭的妮妮,又用一只手拉着陆远的衣服。
眼泪汪汪地求陆远放过黄大花。
自家男人幡然醒悟。
主动和戴兰花一家人一刀两断,又能为媳妇女儿出头,暴打悍妇黄大花。
夏荷脸上带着泪,心里比吃了蜜还要甜。
老天爷开眼。
家里的顶梁柱,终于硬起来了。
哪怕以后日子再苦,夏荷也愿意跟陆远过一辈子。
就算是上街要饭。
也没什么大不了。
“黄大花,你踏马给我听好了!!!以前你怎么样,老子管不了,从今天开始,你要敢碰我家人一个指头,你用那只手欺负人,老子剁了你这只手!”
说罢,陆远回头冲夏荷投去关切的眼神。
万幸。
夏荷仅仅是衣衫不整。
女儿妞妞看样子也没什么大碍。
如果二人见了红。
别说黄大花是村长的媳妇。
就算黄大花是天老爷的太太,地老爷的夫人,陆远也要打的她生活不能自理。
“都散了吧,没什么好看的!”
陆远虎目一瞪。
那股彪悍之气再次冒了出来。
四周乡亲连连后退,杜红梅冷笑道:“陆远,你妹妹有脸干辱没先人,让人戳脊梁骨的事情,怎么,还不允许乡亲们仗义执言?”
“大花婶过来教训狐狸精,反被你给打得鼻青脸肿,你妹妹去当破鞋,不会是你这个哥哥教唆吧?”
“杜红梅,你有种再说一句!”
陆远目光阴沉。
刚刚松开的双手再次握了起来。
乡下就是这样。
不但听风就是雨。
欺软怕硬更是常有的事情。
但凡陆远今天软一点,明天就会谣言满天飞。
是个人都敢骑在他脖子上拉屎撒尿。
“说就说,我还怕你不成!”
杜红梅故作硬气道:“昨天分家,是不是你口口声声,说一粒粮食都不要?”
“是。”
“既然这么有骨气,干嘛还要求村长借粮食给你家,你妹妹这个小妖精昨天一夜没回家,怎么就这么巧,村长昨晚接到通知,说要去公社开会,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闻言,陆远什么都明白了。
难怪黄大花回来陆家找麻烦。
原来是受了毒妇的挑拨怂恿。
有一说一。
黄大花既是悍妇,更是个没脑子的蠢婆娘。
听等就是雨。
做事一惊一乍。
“家门不幸啊!陆海峰,你死了一了百了,留下一双子女折磨我。”
“你这个挨千刀的混蛋!!!我这个后妈将他们当成亲子女对待,好吃的好喝的全都紧着他们。”
“到头来,女儿当了不要脸的破鞋,儿子变成了恶霸。”
戴兰花哭天抢地地坐在地上破口大骂。
杜红梅跟着添油加醋。
对于分家这件事。
杜红梅其实并不乐意。
别看提出了一大堆的苛刻条件。
实际能够获得的好处,远远比不上不分家。
且不说陆远,陆月,夏荷三人都是成年人,全都能挣工分。
单说陆月这个黄毛丫头。
算算年龄也该嫁人了。
陆月和夏荷姑嫂二人长得一个比一个漂亮。
当初。
陆海峰张罗着给儿子娶媳妇,可是给了夏荷娘家三十块钱的彩礼。
三十块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需要一名壮劳力不吃不喝,整整攒半年的工分。
娶媳妇花了三十块。
嫁姑娘,怎么也能收五十块吧。
分家以后,陆月跟了哥哥陆远。
她的婚姻大事。
恐怕也就不由戴兰花和杜红梅做主了。
“姓陆的,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说!不是你妹妹这个小贱货勾引我家男人,他凭什么送你们一斤棒子面!”
爬起来的黄大花嘶吼大叫。
陆月一夜未归,陆山林同样没有回家。
说是去镇上开会。
昨晚肯定是和陆月鬼混去了。
“大姑娘家一整晚不回家,能干什么好事!陆家庄的脸,都让你们丢光了。”
“滴滴滴!”
话刚说完,人群外围传来汽车的喇叭声。
一辆进口嘎斯吉普车开了过来。
吉普车停下。
陆山林和一名干部打扮的中年男人从车里下来。
“谁干的?”
看到黄大花鼻青脸肿,嘴角还有血,陆山林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一朝天子一朝臣。
新主任来了。
老主任留下的干部班子,李文斌自然不会重用。
两世为人的陆远,十分了解李文斌这个人的人生轨迹。
1975年。
李文斌从市里实权单位的科长,被下派到公社担任第一主任。
没过多久。
当地开始传李文斌犯了错误,被发配到鸟不拉屎的红光公社。
这辈子算是完蛋。
时间来到1979年。
李文斌直接从公社主任,变成了县府一把手。
几十年后,陆远成为巨富,带着大量资金回家乡投资。
接待他的省里一把手。
赫然是李文斌。
事后,陆远从接待人员口中得知。
李文斌当年是主动申请下放,准备来农村大干一场。
提前获知改善农民生活,发展副业等政策精神。
先一步下来布局。
一步步地厚积薄发。
名义上。
李文斌是下乡实地调查,了解各村,各公社的生产和生活情况,实则是挖掘可用之人,组建他的管理班底。
李文斌是改革急先锋,出了名的激进。
省内的第一家外资企业,第一家国企改制单位,引进的各类外资和外商,都能看到他的声音。
下面的人越能干,李文斌越喜欢。
至于德行什么的。
全都要退到能力之后。
“我跟陆山林同志了解了一些你的个人情况。”
李文斌笑了笑。
“初中文化,干活卖力,不争不抢,老百姓对你的口碑非常不错。”
“像小陆这样的优秀青年,竟然不是组织成员,村长陆山林同志可要负主要责任。”
“李主任教训的是,我检讨。”
陆山林连连赔笑。
领导就是领导。
埋头苦干,闷声吃亏到了李文斌嘴里。
赫然成了干活卖力,不争不抢的优秀事迹。
“这次下来让我发现了很多以前待在办公室,看不到的实际问题。”
“农村的组织成员数量太少了,不是念过书,出生在城市的年轻人,就一定比贫下中农更加优秀。”
“另外,工农兵大学推荐名额这件事情,同样存在问题。”
“这些年被村里,生产队推荐到公社,经由公社报上去的工农兵大学生,城里知青占了足足八成,这像什么话!”
“贫下中农的子女,乃至于本人,难道就不能上大学,成为大学生吗?”
“我看陆远同志的妹妹,陆月同志就不差嘛,读过初中,年纪也不大,是一块可造之材。”
李文斌点评道。
“自从治保主任一职出现,长期以来都是村长和生产队长兼任,这样不好,不但容易引起非议,更容易引发一系列滥用职权,以权谋私的事情出现。”
“小陆,你愿意接受组织的考验,那就担起这副担子。”
“不要让组织失望,也不要辜负了公社和家人对你的期盼。”
陆远一头黑线。
难怪李文斌操心起自己加入组织事情。
又提到上大学名额,应该多给一些当地人。
用自己妹妹举例子。
原来都是在这里等着自己!
足够多的条件。
自然也要付出足够大的代价。
打架斗殴,小偷小摸,家长里短,全都要管。
除此之外。
每次风向改变,下来指标交出一定数量的“黑五类”。
其他人可以置身事外,治保主任躲都没地方躲。
要你们村交五个坏分子。
少一个。
包庇坏分子的帽子,就会落到治保主任头上。
这种情况下,要么自己家里出人凑数。
又或者拉其他村民凑数。
反正里外不是人。
被刨祖坟都是轻的。
粮食,生活物资分配,也要治保主任参与。
哪怕一碗水端的再平。
只要其中一方和你认识,一定会被人背后骂街。
骂你不干人事,照顾亲属。
更他娘完蛋的还在后面。
看守下派的知青。
跑了一个,你就等着吃不了兜着走吧。
陆远已经可以预见。
接下来的麻烦将会接踵而来。
知青被推荐成为大学生的人数多过当地人。
因为他们更懂得下血本。
有办法攻陷主管这件事情的治保主任和其他领导。
李文斌是要将陆家庄当成上任以后得第一个改制试点。
烧出第一把火。
“小陆,有什么困难吗?”
李文斌淡淡一笑。
“没有困难,谢谢组织和领导的信任。”
“回去休息,明天来找你们村长交接工作。”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李文斌对自己狠。
想要成为他的人,同样要接受严苛的考验。
如果连管理一个村的治保主任都干不好。
其他事情更加干不好。
茅草屋外,陆月和夏荷四目张望。
自从陆远被李文斌叫走,二人的心就跟着悬了起来。
“哥,难道公社处分你?”
眼见陆远回来了,心直口快的陆月赶忙询问情况。
“进去说吧。”
陆远叹了口气,自己被人戳脊梁骨也就算了。
问题是。
陆月和夏荷也要跟着受一段时间的窝囊气。
“啥,治保主任?!哥,这不是糟践人嘛。”
回到屋里。
得知陆远被李文斌提拔为治保主任,二女脸上没有半分的喜色。
那些年里。
各地的治保主任没少干缺德事。
手里握着刀把子,腰里别着印把子。
说你有问题。
做梦说一句梦话,都是与匪军秘密联系的暗号。
“嫂子,你倒是说句话啊,我哥当了治保主任,知青点那些小妖精,恐怕会成群结队地往这里扑。”
陆月脸色郁闷地摇动着夏荷的胳膊。
知青回城探亲,病假休息,申请加入组织,能否被推荐上大学,入伍当兵,全都是治保主任和村长点头。
如果治保主任说句怪话。
事情八成就要吹了。
“为了回城,那帮知青可是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出来!男知青胆子大,吞火柴头上的红磷,大冬天将自己弄湿,站在雪地里冻出肺炎,送礼送钱,给人当上门女婿,那帮女知青更是不要脸......”
说到这里,陆月自己都觉得臊得慌。
刚过了两天安稳日子,麻烦又找上门了。
夏荷柔声道:“当家的,真的不能推了吗?”
陆月知道的事情。
同是乡下姑娘的夏荷,又怎么会不知道。
钻被窝,陪睡觉。
骗婚,主动投怀送抱。
为了回城,更为了填饱肚子,免却体力劳动。
脸面这种东西。
对于知青们而言近乎没有。
之前。
陆山林兼任治安主任,不是没有女知青跑过去干那。
无一例外。
全被黄大花这位悍妇打得哭爹喊娘。
“小月,时间不早了,你先出去睡觉吧,我和你嫂子有重要的工作要谈。”
陆远抱着睡着的女儿妞妞,连推带拽地将陆月送到小屋。
关门时,陆远顺手将孩子交给妹妹。
“小月,趴墙根是要烂耳朵的,乖,早点睡吧。”
“哥,你......”
陆月木讷地抱着侄女。
心态炸裂的一塌糊涂。
接下来的十几分钟里,赵大爷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陆远口中新名词一个接一个地往外冒。
什么力学,联动装置,机械学。
“传统的陷阱,下套子,存在着大量的问题,捕捉普通野兽还能勉强对付,一旦遇到老虎,熊瞎子,野猪这些大型猛兽,再厉害的陷阱也是无能为力。”
“可如果使用联动装置,将陷阱设置成半机械化的捕猎装置,再大的野兽也将束手就擒。”
说着。
陆远拿出一根木棍,开始在地上写写画画。
首先用铁丝,麻绳,竹片设计一个机关的触发器。
然后将竹子削剪,排列在一起。
通过绊发装置将野兽前后脚固定住。
两排尖锐的竹子同时发力刺向野兽身体。
“就拿能够和老虎搏斗的野猪来说,这种野兽不但凶性大,心肠也狠,一旦被陷阱套住,往往会断臂求生,咬断前腿或者后腿逃出生天。”
“这套联动陷阱最大的好处便是让野兽动弹不得,使不上任何的力气。”
“你看,这些尖锐的竹排刺入野兽身体,它们挣扎得越厉害,竹排刺的越深。”
外出闯荡几十年,陆远学的东西可谓杂得不能再杂。
抓蝎子那些年,陆远学会了人工养殖各种药虫。
单单是养殖蝎子,就有不下四种办法。
基于目前的条件。
房养成为了首选。
距离大雪封山还剩两个月的时间。
届时,不但蝎子将要全体冬眠,其他野兽的出没次数也将逐渐减少。
想要可持续化的挣钱养家。
首先要克服自然气候带来的各种问题。
盆养药虫难以形成规模。
另外几种养殖方式,都有着这样那样的条件限制。
唯独房养。
产量高,需要解决的问题少。
通过土坯,瓦块,修建一座不超过两米的蝎子养殖屋。
至于捕猎陷阱。
则是陆远出国旅游时,机缘巧合和当地人学的。
入冬以后,地冻天寒。
储备大量的肉食成为当务之急。
“你先回去吧,让我研究研究。”
赵大爷蹲在地上仔细看着陆远画的陷阱图。
读过私塾,闯荡过十里洋场的赵大爷人老脑子不好。
依稀看出些门道。
将自己勘山观舆的本事和这套机关陷阱结合起来,巧妙地布置陷阱位置。
别说是野猪。
搞不好,还能抓到熊瞎子。
“哥,你怎么去了那么久,我都快饿死了。”
左等右等,陆月眼巴巴地望着碗里飘着油花的面片。
就是不见陆远回来。
大哥不回来,夏荷说什么都不肯动筷子。
“有点事情耽误了,吃饭吧。”
陆远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面片。
好吃。
能在食物有限的情况下,将饭菜做得美味可口。
成了衡量家庭主妇是否贤惠的重要标准。
随着时间来到十月份。
已经收完秋粮的乡亲们,开始忙着为过冬做准备。
处处都能看到紧张忙碌的景象。
八点多钟,陆远来到村委会。
在李文斌的见证下,正式和陆山林交接工作。
吃过午饭。
李文斌乘车返回公社。
“陆远,治保主任这份工作看似风光,内中复杂只有咱们自己知道,既要一碗水端平,还要除了各种乱七八糟的家长里短,我这边也没什么能教你的,一句话,边学边干吧。”
屋里没有外人。
陆山林直白地告诉陆远,成为治保主任是李文斌对他的一次考验。
同时。
也是陆远和陆家的一次机会。
如果干得好。
减少下面知青去公社闹事的次数,李文斌绝对不会亏待陆远。
别的不敢保证。
给陆月一个工农兵大学生推荐名额,还是可以的。
另外。
陆山林掏出一张稿纸,让陆远照着上面的内容抄。
点燃一支烟,陆山林丢掉手里的火柴头。
心情颇为复杂地望着低头誊抄的陆远。
一直到现在。
陆山林都搞不懂李文斌的想法。
他和陆远非亲非故,为何这么看重陆远。
先是安排陆远当治保主任,又让陆远手抄一份写好的加入组织申请书。
陆山林充当介绍人。
发展陆远加入组织。
看不懂,完全看不懂。
“叔,写好了。”
陆山林看不懂的事情,陆远心里门清。
李文斌是经济发展的闯将。
能入他法眼的人,也必须有一股闯劲。
陆远初生牛犊不怕虎,一连两次震慑宵小之徒。
这样的人。
岂会不对李文斌的胃口。
“这是治保主任办公室的钥匙,你先过去熟悉一下环境,一会我让陆爱国,陆爱民去找你。”
收起陆远的申请书,陆山林掐灭香烟,带着陆远来到距离村委会几十米外的治保主任办公室。
说是办公室,其实是村里以前的土地庙。
破四旧的时候,本着废物利用的原则,土地庙没有被捣毁。
经过简单的修缮,成为村委会仓库。
后来有了治保主任一职,这里又变成治保办公室。
专门用来关人,审人。
组织村民们进行批斗,喊口号等活动。
陆爱国和陆爱民兄弟是村里的治保队队员,也是陆山林没出五服的亲戚。
“嘶。”
走进办公室,陆远倒吸一口凉气。
这尼玛说是办公室,更像是危房。
处处漏风不说,耗子满地跑。
一点都不怕人。
地面灰尘起码几厘米,一阵风吹进来。
门框,窗户,家居摆设滋滋作响。
若是冬天在这里办公。
非得冻死不可。
“爱国,爱民,从今天开始,陆远就是脱产治保主任了,以后你们两个听他的吩咐,晚上下工,我给全村广播一声。”
简单交代了几句,陆山林拔腿就走。
陆远认为这里是危房,陆山林同样知道这地方危险。
“轰隆隆......”
陆山林前脚刚走,外面雷声大作。
说时迟那时快,瓢泼大雨倾盆而下。
外面下起暴雨。
治保办公室跟着下小雨。
“......”
陆远看向陆家兄弟。
陆家兄弟大眼瞪小眼瞅着陆远。
第一天上任,天公就不作美。
几个意思啊?
一场大雨瞬间将三人淋成落汤鸡。
“陆远......陆主任,要不回村委会避避雨?”
陆家老大陆爱国说道。
“去我家吧,随便开个会。”
陆远叹气道。
不多时,三人顶着雨来到茅草屋。
还没进去。
一阵阵银铃般的笑声,从屋里传出来。
伴随着笑声一并传来的。
还有扑鼻的饭菜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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