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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裂开局,重生在绝嗣糙汉的新婚夜全文江菱周炀

喜惊鹊 著

女频言情连载

“……”能当着周炀的面说出这种话,可见脑子里装的全是水,江菱笑笑,用手拨开被吹到脸上的发丝,不着痕迹的转移了话题:“衣裳是新做的?”“妈说这两天给我张罗相看,好找个上门女婿养老……”江晓帆的嗓音难掩得意,她长相虽然比不上姐姐,但从小就最得父母疼爱,哪怕漂亮如江菱,都只能给她铺路。江菱笑意浅了一些。表面慈爱的父母,一辈子都没能把水端平,上辈子,江母取了杨建国四百块钱,后找关系在粮食局给妹妹弄了个好工作,找了个上门女婿,一家人关起门来把生活过得红红火火的,她坐月子、生小孩,娘家人连看都没来看。江母宁愿给女婿洗袜子,都绝不来给江菱孩子洗尿布。一想到这里,江菱推开院门的力道重了些,‘啪’的一声,木门撞在墙上的声音让正在停车的周炀都忍不住侧目...

主角:江菱周炀   更新:2025-04-15 11:3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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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菱周炀的女频言情小说《炸裂开局,重生在绝嗣糙汉的新婚夜全文江菱周炀》,由网络作家“喜惊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能当着周炀的面说出这种话,可见脑子里装的全是水,江菱笑笑,用手拨开被吹到脸上的发丝,不着痕迹的转移了话题:“衣裳是新做的?”“妈说这两天给我张罗相看,好找个上门女婿养老……”江晓帆的嗓音难掩得意,她长相虽然比不上姐姐,但从小就最得父母疼爱,哪怕漂亮如江菱,都只能给她铺路。江菱笑意浅了一些。表面慈爱的父母,一辈子都没能把水端平,上辈子,江母取了杨建国四百块钱,后找关系在粮食局给妹妹弄了个好工作,找了个上门女婿,一家人关起门来把生活过得红红火火的,她坐月子、生小孩,娘家人连看都没来看。江母宁愿给女婿洗袜子,都绝不来给江菱孩子洗尿布。一想到这里,江菱推开院门的力道重了些,‘啪’的一声,木门撞在墙上的声音让正在停车的周炀都忍不住侧目...

《炸裂开局,重生在绝嗣糙汉的新婚夜全文江菱周炀》精彩片段


“……”

能当着周炀的面说出这种话,可见脑子里装的全是水,江菱笑笑,用手拨开被吹到脸上的发丝,不着痕迹的转移了话题:

“衣裳是新做的?”

“妈说这两天给我张罗相看,好找个上门女婿养老……”江晓帆的嗓音难掩得意,她长相虽然比不上姐姐,但从小就最得父母疼爱,哪怕漂亮如江菱,都只能给她铺路。

江菱笑意浅了一些。

表面慈爱的父母,一辈子都没能把水端平,上辈子,江母取了杨建国四百块钱,后找关系在粮食局给妹妹弄了个好工作,找了个上门女婿,一家人关起门来把生活过得红红火火的,她坐月子、生小孩,娘家人连看都没来看。

江母宁愿给女婿洗袜子,

都绝不来给江菱孩子洗尿布。

一想到这里,江菱推开院门的力道重了些,‘啪’的一声,木门撞在墙上的声音让正在停车的周炀都忍不住侧目。

正在屋檐下择菜的江母连忙站起来,嗔怪道:“菱菱,没轻没重的,周炀来了,随便坐啊。”

周炀刚进院子,江父就果断拿了家里的烟去招待他,后者婉拒。

江菱和江晓帆都坐到母亲身边帮忙择菜,江母话里话外开始探听周炀的津贴,江菱深吸一口气,开门见山的问:“妈,纺织厂那边谈的如何了?我什么时候能过去上班……”

嗓音不算低,院子里的人都听见了。

江母动作慌乱:

“你……你这孩子,不是已经有了周家的工作吗?”

“两码事,今天刚好谈清楚。”

“妈都听不懂你在说啥……”

江父顿觉尴尬,连忙拉了周炀出去遛弯。

女婿一走,江母的腰杆就直了些:“死丫头!当着周炀的面说这些干啥?!再说了,周家那老头子的工作不都让你顶上了?纺织厂的工作给你有啥用,占着茅坑不拉屎,这个钱能省就省。

我已经打算好了,回头在粮食局找关系给你妹妹寻个体面些的工作,将来她相看时条件硬些,最好是找个上门女婿,就不用麻烦你养老了。

当妈的煞费苦心,都是为了减轻你的负担,结果你刚回家,就来戳我的脊梁骨……”

她作势掉了两滴泪,江母是和高翠兰完全不同的性格,眼泪就是对方最大的武器。

从前的江菱不敢惹母亲哭,但现在,她递过去张擦桌的帕子,抬眼问对方:“我是你亲生的吗?你何曾为我考虑……”

江母眸底微僵,下意识的反驳:“当初生你时痛了一天一夜,我就知道你是个不省心的。”

江晓帆连忙劝:“姐,你不要惹妈生气。”

“养老的事先不谈,既然妈不愿意给我买纺织厂的工作,那五百块就还给我,你说过,不贪闺女彩礼钱的。”

“不行,钱要留着打点你妹妹的事。”

“那以后妹妹每次相看我都陪着去,我倒要瞧瞧,谁能看得上她?”撕去那层温婉贤惠的外壳,江菱初露锋芒。

江母仿佛被人踩中痛脚,“你敢——”

对方那张脸,当初在甜水村的时候就招惹了不少祸事,大女儿漂亮得就像落在山里的金凤凰,有她在,江晓帆处对象都有点困难。

江母不明白,原本听话的江菱为何一嫁过去就变了性格,但现在,还不是和对方撕破脸的时候。

周炀是部队上的军官。

将来,还有指望对方的时候……

哪怕再愤愤不平,江母终把那五百块给了女儿,江菱没有犹豫,直接揣到了兜里,就因为这件事,江母和江晓帆都没了精神。

江父领着周炀回来的时候,院子里气氛古怪,他轻咳了两声问:“老婆子,还不烧午饭?”

江母提不起精神,只想翻白眼,屋檐口的江菱撸起袖子,回道:“爸,灶房我熟,我来做饭。”

她三步并做两步朝着灶房走,江母站在原地怔了两秒,很快反应过来:“菱菱,那那那灶台上……”

晚了一步,新春刚做的两块腊肉和腊猪蹄,全都被割断绳子,泡在了热水里,灶边的搪瓷碗里,卧着刚打进去的蛋,江母心神一震,下意识去数旁边的蛋壳,三个、四个、六个、八个……

天爷!

这回来的根本不是闺女,是土匪啊——

……

在周炀的记忆中,江家父母是偏爱小女儿的,对江菱一向很抠门,但桌上的腊猪蹄炖萝卜、白菜炒腊肉、野蒜鸡蛋等硬菜让他陷入了沉思。

哪怕是高翠兰,都不会轻易拿出两道肉菜招待人的。

或许,他对江家有误解。

中午煮的是白米饭,周炀足足吃了三大碗。

肉眼可见的,江母连笑都笑不出来了。

最终,吃饱饭的周炀抓起墙上的斧头,说是要去后山帮老两口砍柴,磨个刀的功夫,吃饱喝足的江菱就没了身影。

甜水村,赵家。

挺着个大肚子的赵红英坐在屋檐口,替侄子缝制鞋垫,坐在她旁边的宋桂兰舔了舔线头,成功穿进针眼后,她语气轻飘:

“幺妹,还不准备回周家啊?”

“嫂子,我拿什么脸回?!一个刚进门的新媳妇都能骑到我头上去,周家还有我的位置吗?周平要是不来接,我这辈子都不回,大不了就不过,周平那就是个窝囊废,嫁给他我算倒八辈子的霉——”

一辈子都不回,那就是长在娘家了?!

宋桂兰强忍翻白眼的冲动:“幺妹,听嫂子一句劝,工作你拿了没用,让你婆婆给钱,咱顺梯子就下台阶,看在孩子的面子上。”

赵红英喉咙里像吞了黄莲一样苦,别看她话语硬气,但周家人迟迟不来接,其实她也心慌得很,就在这时,外面传来‘砰砰砰’的敲门声,伴随着江菱那中气十足的声音:

“嫂子开门,我是江菱。”

赵红英手里的针直接扎到手,慌不择路的站起来,她咬牙切齿道:“我……我不想看见她,烦死了。”

宋桂兰连忙摁住她胳膊:“有我在。”

宋桂兰果断把小姑子塞进里屋,她扒拉两下衣裳,拉开门,皮笑肉不笑的看向江菱:

“是阿菱啊,来得真不巧,你嫂子出去挖野菜了,前脚刚走,对了,看在你从小跟在我们屁股后面长大的份上,有句话姐想叮嘱你,做人做事,得懂规矩、分长幼,不要仗着男人的疼爱就胡作非为……”

江菱点点头,顶着宋桂兰审视的目光。

尽职尽责的把戏唱全:

“我知道嫂子对我有误会,麻烦桂兰姐了,有句话妈托我带给她,工作的事真没办法,妈是很想给嫂子的,但又不想让嫂子辛苦,这次的事算委屈了。

所以,妈单独拿了五十块的补偿金给大哥,希望嫂子能看在夫妻情面上回去,要知道,在妈心中,最看重的就是嫂子……”


高翠兰的一颗心瞬间揪了起来。

她眉心跳了跳,下意识的嘱咐:“儿……”

啪——

电话被挂断,伴随着一阵忙音,高翠兰怔在当场,身后人的催促让她迫不得已把电话让了出去,但一颗心乱得厉害。

这段时间被老二气得够呛,让高翠兰差点忘记周炀的生死劫难,就在这次的任务中,她刚才该多说两句的,老太太悔得捶胸顿足,郁闷的朝着邮局外面走。

她本想去副食品店转转的,但意外的,瞧见个熟人。

排在队伍前方的赫然是身材窈窕的陈媚,对方媚眼如丝,欲说还休的落在前往副食品店送猪肉的中年男人身上,高翠兰狐疑的视线在两人中间转了转,直到售货员喊出一声‘钱屠户’。

老太太方如梦初醒,后槽牙都咬紧了。

原来,这就是和陈媚勾搭的野男人,长相不如周海,但气质粗犷,身材高大,一看就是个野蛮人。

高翠兰瞬间没了买东西的心思。

她提着菜篮,跟在钱屠户的身后走,这点小伎俩根本骗不过人,转过小巷,就被对方堵住了,钱屠户嘴里叼着烟,咧嘴看她:

“老太太,有事吗?”

“俺瞧见你给副食品店送猪肉啦,想问问你有多余的猪蹄吗?俺儿媳妇奶水少,娃娃不够吃,闹腾得厉害,想找你买点猪蹄,钱不是问题。”

猪蹄猪下水等东西不要票,属于自留的东西,但整日整日的吃,钱屠户照样觉得烦,没想到这老太太看起来凶恶,还挺为儿媳妇考虑。

一向喜欢孩子的钱屠户犹豫两秒后,果断带着高翠兰回了家,因经常杀猪的原因,钱屠户在镇外租得有房子,方便他往城里送货。

一进门,映入眼帘的是挂在墙壁上的胖娃娃年画。

不止一张。

高翠兰愣神,惊觉儿媳妇居然透过表相看到了本质,老天爷,这屠户好像真的很想要个儿子啊!

男人动作很快,三两下就把家里堆积的猪蹄找了出来,用草绳捆着,放进高翠兰的篮子里。

“大兄弟,你家的年画挺别致。”

钱屠户掐了烟,笑得露出一口黄牙:

“我爸妈那一辈的人讲究,非说多看看大胖小子就能生儿子,求男得男嘛,三代的单传总不能毁我这里。”

因是公社里数一数二的屠户,他家里的条件并不算差,一经成年就由父母做主娶了屠宰场副主任的女儿。

婚后,两人相敬如宾,钱枫在那方面的需求很大,媳妇三年抱俩,但生的全都是女儿。

一想到这里,他就郁闷得不行,钱枫甚至怀疑,自家媳妇只有生女孩的命。

随着时间过去,

他渐渐不想碰家里那个黄脸婆了……

走街串巷的,和他有过关系的女同志不在少数。

这段时间对耍流氓的情况打得严,在加上父母的管制,他和那些女人的关系淡了不少。

说到孩子,莫名的,钱屠户的脑海中,想起的竟是陈媚的音容笑貌。

那是个很会勾人的妖精,

让他心里蠢蠢欲动,涌起造娃的渴望。

……

“同志,你人真好,下次俺还找你买猪蹄。”

“小事,顺路送送你。”

钱枫回答得心不在焉,车头一转,他果断离开。

高翠兰从男人的自行车上溜了下来,满面堆笑的感谢着对方,在镇外时,她一个不小心,脚差点被拐伤,这屠户心肠还算不错,果真牵了车送她回家属院。


江菱连忙扶住她。

高翠兰顺势拽住江菱的胳膊,笑容有些勉强,她扬声道:“家里添丁的喜事,晚上只喝鸡汤咋够?菱菱陪妈一道,去国营饭店,整两个硬菜,现在就走,走……”

经过老大媳妇的事后,要说高翠兰最信任的,莫过于江菱了,就连四个儿子都得往后面靠。

瞧见老太太和江菱一前一后朝着外面走,站在窗边的赵红英吸了吸鼻子感慨:“妈真好。”

……

高翠兰刚走出家属院,就瞧见一堆熊孩子围着周秀跑,对方用脚溜着自行车,嘚瑟的同时,差点摔倒在地,高翠兰眼皮狠狠一跳,厉声呵斥:

“秀儿,作死啊,你就不知道小心点!”

周秀嘴角都咧到了耳朵根:“妈,我没事。”

“谁担心你啊,那可是你嫂子刚买的新车,摔坏了老娘能揭你的皮——”

“……”

周秀面色错愕。

在周围人的哄笑声中,江菱不得不拽着婆婆快步往国营饭店去,正值周末,饭店里空前的热闹,负责点菜的服务员忙得脚不沾地,高翠兰肉疼的点了份红烧肉,趁着等待的间隙,她冲对方打听周海的去向。

因为,对方并不在饭店里。

正在收钱票的服务员头都没抬:“你说的是海哥?他请假了,据说是家中老娘生病,两天没过来了……”

江菱小心翼翼的瞥了婆婆一眼。

因极度愤怒,高翠兰甚至挤出了个扭曲的笑:“他可真孝顺!”

两人提着红烧肉刚出国营饭店,高翠兰根本不顾周围来往的人群,气得狠狠骂道:

“你二哥迟早死在女人的肚皮上,就这点出息!天爷啊,他居然不顾老周家的脸面和个寡妇搞上,老头子的棺材板俺都摁不住了,这是造了什么孽?!”

她狠拍大腿,顺势蹲下,看样子像要哭出来。

江菱佯装震惊:“妈,你说的是隔壁街的陈寡妇吗?”

“是她,那整条街就她最骚情!”

“可是,可是她有对象啊。”江菱默默说出自己上辈子的所见所闻。

“啥?”

“我听别人说的,说是她和红旗公社的钱屠户有不正当的关系,难道她脚踏两条船?”

原本无精打采的高翠兰一瞬间蹦了起来,像打了鸡血般激动:“她个千人骑万人睡的贱货!老娘这就去街道办举报她乱搞男女关系,让她被下放,挂烂牌子游街,老娘要用烂菜梆子砸死她——”

“……”

哪怕重回一世,高翠兰依旧是个改不了暴脾气的老太太,遇事就容易变得冲动,唯一不同的事,这次她有个聪慧温柔的儿媳,能在她情绪上头时浇灭所有气焰。

江菱漂亮的眸子盯着高翠兰,耐心安慰道:

“妈,我知道这种事搁在谁身上都让人来气,但举报这个办法行不通的,退一万步来说,如果二哥真的和对方有了感情,就这种做法,以他的性格来瞧,如烈火浇油,只会起反效果。”

重点是,如果陈媚现在已经有孕,一招不慎,就极有可能让对方嫁进老周家,重复上辈子的悲剧,最好的解决方式就是让周海和陈媚离心。

江菱安抚性的拍了拍高翠兰的手背:“在妈心里,到底是老周家的名声重要还是二哥的前途重要?”

“废话,他算个屁!”

江菱无奈:“妈,说真话。”

高翠兰一瞬间红了眼眶:“当然是那兔崽子的前途!”

老太太一向嘴硬心软,哪怕前世被磋磨,都没改变她良善的本性,江菱原本不想管这些破事,但一想到顶岗的工作,她眸色暗了暗,果断附耳靠近,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老太太呆若木鸡。

视线灼热的看着江菱。

有那么一瞬间,江菱都怀疑高翠兰猜出了她重生者的身份,正当她想要说点什么挽救的时候,老太太浑浊的眼泪一瞬间坠落,她用粗糙的手背横擦去眼泪,破涕为笑:

“菱菱,俺就知道,你是老周家的大福星!妈都听你的,这个办法好,是骡子是马,就牵她出来遛遛!”

“嗯,千万不要露了马脚。”江菱笑眯眯的叮嘱。

“对了,葱油饼好吃吗?俺顺路把老三的粮油本揣出来了,俺们娘俩买白面去……”

“好。”江菱犹豫不过一秒,一想到周炀的假期就快结束,是时候囤积白面,到时候多做点饼子让对方带在路上吃,重活一世,不变的,是江菱刻在骨子里的贤惠。

她自信,和谁过都能过得好,不是对方好,是她愿意好,这份愉悦的心情在来到供销社时戛然而止。

坐在柜台后的居然是杨建国。

高翠兰就等候在门外,江菱当然不会打退堂鼓,她指着后面货架上的东西,凝声道:“同志,麻烦来二十斤白面、两斤红糖、五十个鸡蛋、盐津枣两包……”

随着江菱一口气说完,杨建国忍不住推了推鼻梁上用来装模作样的平光眼镜,他委婉劝:

“江菱同志,看在咱们是同学的面子上,我劝你少买点,你那婆婆,不是个好相与的,做人媳妇,重要的是贤惠节约,懂得替家里分担……”

“砰———”

是饭盒被砸在玻璃柜台上的声响,警惕的高翠兰不知何时从门外窜了进来,她狠狠瞪一眼杨建国,撇嘴吐槽:

“啰嗦!”

“……”

江菱默默缩回想抽对方的手。

杨建国从小就很受家属院长辈的喜欢,哪怕是母亲的死对头高翠兰,都没对他说过任何重话。

他难掩错愕:“婶,我……我是好心。”

“俺老周家的钱,菱菱想咋花就咋花,别拿你杨家的那套来说教,现在菱菱是老三的媳妇,你再多看她两眼,仔细老三挖了你的眼珠子——”

周炀是直到去了部队性格才稍微收敛,家属院年龄相当的青年们,都是被对方从小揍到大的,包括杨建国,唯恐周家人误会,他脸皮涨得通红,连忙撇清干系:

“我对江菱同志,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你还想哪样?”高翠兰眼一横。

“……”

越描越黑,杨建国忍不住捶桌子,嗓音有点崩溃:“我马上要相看对象了,婶儿,这些话不能胡扯的!”


家里的事我听说了些,老二混账,你们先不要管,等我回来收拾他,至于大哥他们……”

“周炀,与其编排他人,不如自省。”

电话‘啪’的一声被挂断。

周炀的眼神难掩错愕,甚至有人溜进办公室他都没察觉,直到对方抽走他手里的电话筒,打趣:

“我说兄弟,你回趟家就和丢了魂似的,到底对你妈安排的媳妇满意还是不满意啊?

要我说,都什么年代了,还搞包办婚姻那一套,娶个不认识的农家女还不如和我妹妹好,至少她是政委的女儿,对你前途有助益。”

周炀扶了扶军帽,拳头直接砸向陆湛的胸膛:

“无聊。”

陆湛往侧边躲闪,沉默一秒道:“虽然陆梅是被收养的孩子,但我爸妈把对小妹的感情全投注到她身上了,她或许是条捷径,你个蠢蛋。”

回应他的,是周炀头也不回的冷硬背影。

……

因周炀的打岔,让江菱暂时把周秀的事抛在了脑后,除了家里的事,她还有正经工作。

格外认真的工作态度让张秀娥等人想要挑刺都没找到机会,原本,张秀娥以为自己和高翠兰不对付,负责质检的小媳妇江菱肯定会揪她辫子。

谁知道,对方居然公私分明,在质量把控方面,连着刷了三个人下来,其中并没有她的名字,这让黑心肝的张秀娥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下工的铃声响起,张秀娥刚想追上江菱说两句缓和的话,儿媳妇嘱咐了,对方现在相当于她的上司,至少不要明面上和江菱交恶。

“江……”

话都没说出口,江菱就骑上自行车,扬长而去。

徒留张秀娥尴尬的站在原地,

愤愤道:“有车了不起啊。”

江菱并不知道张秀娥想巴结她,在食堂吃午饭时,妹妹江晓帆曾来过一趟厂里,说是她对象第一次上门,让江菱无论如何都回家吃个团圆饭。

考虑到上次拿到的五百块,江菱果断托人给高翠兰带个话,说是今晚回娘家,她甚至绕去供销社买了两斤红糖。

甜水村的一切如旧。

江菱停车的间隙,刚从地里回来的邻居探出脑袋张望,语气难掩艳羡:“江菱,又买新车了啊?村里就属你嫁得最好咧。”

江菱低低的‘嗯’了一声,并没有过多解释,整个甜水村,就队长家有自行车,难怪他们震惊。

见她提着红糖进屋,江母原本冷漠的脸挤出一点笑:

“钱要花在刀刃上,周家那么多人,你买个自行车顶啥用,简直浪费,我都不稀得说你,洗完手过来吃饭。

做姐姐的该有做姐姐的样子,也不说给你妹妹扯两身新衣裳……”

“我穿的衣裳没她的新。”

江菱垂眸,压下心底的一些酸涩。

江晓帆的对象是在县城粮站上班的,二十岁左右,长相马马虎虎,个子有点矮,配江晓帆是绰绰有余,江家父母甚至还要把他奉为座上宾。

江父拿出了当初周家送来的好酒,招待新上门的女婿,可惜对方醉翁之意不在酒,目光频频落在认真吃饭的江菱脸上,让人想忽略都难。

江母笑容消失,主动挑起话题:“菱菱,肚子有动静了没?老周家花五百块娶你过门,可得替人家开枝散叶……”

正喝酒的王斌直接被呛得脸蛋通红,

他震惊的看向江菱。

后者擦了擦嘴,笑道:“妈,瞧你说的,刚结婚半个多月,可能么?周炀是军人,做不出那种混账的事。”


赵红英傻了眼:“啥?!工作给我——”

老二周海刚才被抽了一巴掌,嚣张气焰熄灭,早就滚去和周秀躲一个被窝了,至于老大周平,一时的外向换来一辈子内向,他低下头羞得不敢再搭话。

“红英啊,妈是很想把工作给你,但你这大着个肚子,去钢铁厂实在不方便,这种吃苦受累的事,还是交给老三媳妇吧,工作的事,你就别想了,老周家的大孙子最重要,俺不允许你累着。”

“……”

江菱小口小口啃着葱油饼,对去钢铁厂似乎没了意见。

赵红英一下子被噎住了,她瞪了眼周平,据理力争:“妈,钢铁厂男人多,让老三家的一个新媳妇去做工算怎么回事?

再说了,她和老三正是恩爱的时候,肯定得随军啊,哪能真就在家窝着,这不合适,如果工作实在找不到合适的人,其实,我娘家兄弟……”

“嫂子,我暂时没有随军的打算。”江菱擦干净嘴,赶在老太太面前把话撂下,“我无条件尊重妈的决议。”

刚经历过一段糟糕的婚姻,她实在没有心情再和个陌生的男人朝夕相对,现在确实不是随军的最佳时机,周炀的生死劫难都还没有度过,这个节骨眼上,高翠兰是不会让她离开的。

工作的事,其实江菱和娘家早就有过交易,五百块,换一个纺织厂的工作,但高翠兰铁了心把钢铁厂的岗位摁她头上,那江菱就得把五百块彩礼从娘家给要回来……

这一世,谁都别想占她便宜!

“钢铁厂的工作岗位只能给老三家的,你们摸着良心想想,老三从参军那天起,赚的每一分津贴是不是都花在你们身上,这个事不用再争,俺不管你们的,谁再有意见,就下去亲自和你们老爹谈——”高翠兰一锤定音,直接堵死了所有人的路。

赵红英咬牙切齿的,却说不出半个反驳的字。

只狠狠掐周平大腿。

……

不出半日,高翠兰把钢铁厂保留的工作岗位给新媳妇的事就传得沸沸扬扬。

这简直匪夷所思,

谁家好人不把工作给儿子啊!

听说周家的大儿媳妇赵红英气得收拾包袱回了娘家,早上周平出门时,脸上那鲜红的巴掌印简直不要太显眼,就连老二脸上都有个同款,老三倒是不在家,老四根本门都没出。

大家那个抓心挠肺啊,

恨不得找个明白人好好问问。

这不,高翠兰前脚刚去钢铁厂报到,后脚他们就盯上了周家刚进门的三媳妇,听说江菱漂亮贤惠,性子是最软和的。

大家都把八卦的目光放在了她身上。

江菱刚把搪瓷盆搁置在水房的空地上,同院子里的朱婶就问:“小江啊,你命真好,听说你婆婆把老周家的工作都给你了。”

这消息,大院里的人心照不宣,他们边接水,边使眼色看着江菱这边。

朱婶继续笑着调侃:“要我说啊,翠兰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当初还说只有冤大头才会要江家闺女,没想到,是她自己赔了夫人还折兵……”

江菱忍着没翻白眼,这朱家婶子上下两辈子嘴都碎,好在她知道对方的痛脚在哪里,江菱佯装叹气:

“朱婶,还别说,现在男女比例失衡,有的人家又穷又破,想娶媳妇都难,我婆婆可不得剑走偏锋么,总不能让儿子熬到三十岁都还是条光棍……”

“噗——”

有人听到这话,忍不住偷笑,朱婶家的大儿子可不就是光棍一条么,听说当初还去江家提过亲,结果被五百块的天价彩礼吓得灰溜溜逃走,再看看朱婶,脸都气得发青了。

她咬着后槽牙道:“江菱啊,你一个小媳妇说话真难听,真刻薄。”

“真话都难听。”江菱绕过她,神色不变道:“朱婶,你不用跑我面前上眼药,我婆婆比你好多了,至少她没有你们嘴碎。”

“……”

其他人脸色都有点不好了,连忙找理由溜走,看来,这周家的三儿媳妇不是省油的灯啊, 难怪高翠兰要死要活的娶她回来。

水房的人渐渐散去,江菱乐得自在,很快就将自己和周炀的衬衣搓洗干净,冷不丁的,身后传来一阵脚步,还不等她回头,前夫哥那熟悉的嗓音就炸响在耳边:

“小菱,听说你抢了老周家的工作,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能为了往上爬不择手段?”

江菱扭头,瞧见了杨建国那白净的面皮,他头发擦得油光蹭亮,全都往后梳着,露出好看的眉眼。

讨厌一个人的时候,对方连呼吸都是错的,在江菱心中,前夫哥那原本清俊的年轻脸庞此刻只散发着油腻感。

江宁强忍恶心:“不要这样叫我!还有,什么叫不择手段,不都是和你学的吗?”

上辈子,她在家辛苦带娃时,这男人就总吐槽,江菱没有给杨家带来任何助力,除了生孩子,她简直一无是处。

因生活的磋磨,江菱邋遢、不修边幅,变成了黄脸婆,杨建国却拿着家里的布票,把自己收拾得人模狗样,一如年轻时的俊朗。

直到对方勾搭上食品厂蒋副厂长那离了婚的闺女,江菱才后知后觉的明白什么叫做助力,她恨杨建国这个四件套,人前一套人后一套,说一套做一套!

“胡说,那些计谋就算我知道,我都不屑去做。”前夫哥皱眉。

“别谦虚。”

杨建国摇了摇头,张口继续道:“清者自清,不知道你是听谁胡扯的,我简直百口莫辩。”

“……”

不要脸。

江菱直接把盆里的水朝着杨建国奋力泼了过去。

男人猝不及防,被淋成了落汤鸡,对方颤抖着手,不可置信的指着她:

“江菱,我原本打心底里把你当革命同志的,但现在,我对你只剩失望,你简直,简直就是个泼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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