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剖肝。
可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跪在这做这世上最无用的哀求。
我抬起头,血水顺着额头滑下,渗到我的眼睛里。
“皇上,婉清求你,放过我父兄......”此时的谢叙眼中复杂,他伸出手,将我脸上的血抹掉,然后又冷漠地直起身。
“皇后病了,将她带回凤仪宫。”
我被两个宫女搀扶起来按到步撵上,视线模糊不清,连耳朵里都是嗡嗡的鸣响。
我听见有老臣跪在阶下替父亲求情的声音,然后是内监回禀说杨家父子在狱中畏罪自尽,我听见有传令兵八百里加急奔到殿前说北国二十万大军已压往韩平关。
我听见鸿胪寺少卿高声道,北国的太后要迎她们的公主回朝。
12、我醒来的时候,谢叙已经坐在床边,他像是一夜没睡,面色比殿前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要憔悴许多。
我嗓子发干,张了张口才嘶哑地说:“我的父兄呢?”
谢叙端来参水,扶着我坐起来,小心翼翼地喂过来一勺。
“朕会处理,你好好养着身子,莫要再想这些。”
我躲开勺子,就着茶杯尽数饮下。
“皇上,臣妾方才做梦,有人说我父亲和兄长在狱中自尽了。”
“是吗?”
他端着茶碗的手一僵,然后平静地说:“没有。”
可我的眼泪已不受控制,决堤而下。
若我的父兄还活着,谢叙就绝对不会再见我。
“谢叙,我好后悔。
我这一生最后悔的事,就是认识你。”
烛火明灭,映在谢叙晦暗不清的脸上,他凉薄的嘴角忽然扯出一抹笑来。
“婉清,你悔得太晚了,这辈子你都离不开昭国。”
我伸出手来,攥住他的衣袖。
“你昏庸无道,戕害功臣!
谢叙,北国虎视眈眈,西北胡族逢东必犯,失了我杨家主帅,我看你怎么自取灭亡!”
谢叙站起身来,沉默地转过身。
“那便不劳皇后费心了。”
13、我被幽禁在了凤仪宫,除了尹颂雪三五日便来耀武扬威一番,我几乎没有任何外界的消息。
杨家被抄家后,尹颂雪更受宠爱。
尹家所有男丁都被召回,还有几个封了官职。
谢叙给尹颂雪新建了一处宫殿,名为琼华,金雕玉嵌,奢华无比。
尹颂雪每一次来,都张扬畅快。
“杨婉清,你怎么这么蠢,皇上给你下了毒你都没发现。
本宫真是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