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听澜孟晚澄的现代都市小说《春夜难缠小说》,由网络作家“暖小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现代言情《春夜难缠》,讲述主角沈听澜孟晚澄的甜蜜故事,作者“暖小喵”倾心编著中,主要讲述的是:【强制爱】【禁欲系】娇软小白花VS禁欲腹黑佬我被伪善的老公以爱之名,送到总公司老板沈听澜身边做助理。他逼我离婚,签下协议,陪他一年,不准婚嫁。他总提醒我,不爱我,也别想着着嫁给他,他说我这种女人不配。一年期限,我终于可以摆脱与虎谋皮的日子。面对正直温柔的追求者,我决定再给自己一次靠近幸福的机会,我答应嫁给他。可婚礼当日,沈听澜怒砸百亿并购案协议,任由纸片如雪般落在我头纱上,他眼里愤怒又不甘。他昭告天下,“看谁敢娶我沈听澜的女人。”他明明不爱我,却又不肯放过我。当掌控欲化作情潮翻涌,这场以爱之名的狩猎,终让高高在上的资本者沦为囚徒。这一次,他...
《春夜难缠小说》精彩片段
“沈总,这车万一挂了,我没钱赔的。”
闻言,他笑了,“保险全,挂了也不用你赔。”
“可是,”
“行了,再不走就迟到了,我一早还有个会。”
他直接坐进车里,启动车走了,我望着消失的车尾灯,也转身坐进驾驶室。
手搭在方向盘上的同时,整个心都提到嗓子眼,以前开李林那辆二手车都小心翼翼的,现在开着百万的豪车真是心惊担颤。
一路顺畅的来到公司,停在车位里刚下去,就看到李林开着车停在对面的车位。
我们俩隔着路对视,我的心情复杂,他也尴尬。
他对着我笑,然后点下头,我面无表情的收回眼,拿着包离开。
我们又相遇在电梯里,轿厢内就我们俩,他应该是追上来的,说话时有些轻喘。
“晚澄,你开沈总的车来的?”
我没想到急赶着追来,竟然是问这事。
“嗯。”
他好像比我还惊喜,“真的?晚澄,我就说你能行,沈总身边那么多女人,从没给女人开过他的车,你可要好好把握。”
我咬着后槽牙,忍受着要破口大骂的生理不适,说:“李林,没遇到你之前,我不知道人能有多恶心,遇到你之后,不光见识了,你还刷新我对无耻这个词的底线。”
李林可怜兮兮的表情说:“晚澄,干嘛把话说的那么难听,好歹我们也夫妻一场。”
他还是装出一副可怜的窝囊相,但我已经不吃他这套了。
“你还好意思说夫妻一场?”我深吸口气,“现在我算是看明白了,你从一开始就在算计我,把我套牢进你的无性婚姻里,当发现有升职的机会,又把我送出去。”
我转过脸,恨意在心底快爆炸了,咬牙切齿说:“你把我的人生都毁了。”
面对我的声讨,他恬不知耻地笑。
“现在恨我,以后你会感谢我的。”
“我感谢你什么?”我压低声音怒问,“谢谢你让我成了他的情|妇?”
李林咋舌,张了张嘴,“你,你也,哎呀,你也不能这么说啊。”
“不然是什么?我跟他什么关系?”
他要去的楼层到了,出去前还跟我道歉,“晚澄,别生气了,对不起。”
我白了他眼,冷冷地说:“滚。”
电梯门关上,他是去人事部报道的,估计没几天就该走了,我实在不想再看见他了。
我来到办公室,沈听澜和吴家鸣去开会了,我关了门,先联系白哲。
他电话接的爽利,得知我要谈22号展厅,开始介绍起展厅的优势。"
欲望归于平静已是深夜,沈听澜从浴室走出来,坐在沙发上悠然地点了支烟。
缥缈的薄烟后是他深邃俊朗的脸,我一时看入了神又被他下句话唤醒了。
“你离婚吧。”
“!”
我以为听错了,他也看出我愣神到不可置信的表情,我看他揿灭了烟,一副上位者的姿态对我说教。
“反正也是要离,迟早的事。”
凭什么断言我会离婚,我于他而言,不过是个玩物,快餐伴侣,我和李林的日子才是长久的,难道他想玩真的?
看透我的想法,沈听澜不屑的口气点破。
“想多了,我不会娶你。只是觉得不方便。”
什么不方便?
我不仅要问了。
我们之间不过是露水情缘,腻了就要分,怎么还干涉起我的婚姻了。
“沈总,我这助理的职位也不长久,您就别在意这些细节了。”
我的态度和立场以他的头脑肯定听得明白。
不管他身份如何,以我们目前的关系,他左右不了我的生活。
沈听澜慵懒的声线玩味十足,“你说对了,我还真是个在乎细节的人。”
他端起红酒饮下一口,昂起的颈部线条更突出喉结,随着酒液滚过喉咙。
“我没想过离婚。”我小声回。
他好整以暇的看着我,又朝我勾了勾手指。
尽管我不愿意,还是披上睡袍走过去。
沈听澜牵起我的手,让我坐在他身上,紧接着拨开我睡袍的领子,突然暴露在他视线中我下意识的用手挡着身体。
“你觉得自己享受到老公无尽的宠爱和一段忠诚的婚姻?”
他把我问得哑口无言,又继续在我耳边用指尖撩.拨着,描绘着我泛红的耳廓,我却毫无招架之势。
他继续说:“别天真了,到了你这个年纪再天真就是蠢。爱一个人,会把她送到别人床上?”
我嘴唇翕动,想驳斥他的话却找不到任何反驳的理由。但固执的我还是僵硬的说:“你不能干涉我的私生活。”
“是吗?呵呵,”他从鼻腔哼出愉悦的笑,却让我心尖发紧,我现在就是他手里可以随意摆弄的金丝雀。
他将红酒送到我嘴边,我昂头喝下。
当他把杯子攥在我手里的时候,说出了让我更难堪的话。
“你现在的生活是我给的,我让你端着什么,你就得端着,我让你倒了,你就得倒了。”
没错,李林的晋升,娘家的债务,我没得选。
沈听澜好整以暇的看着我,又问:“确定能依靠他一辈子?”
“......”
升职机会都是他给的,李林都要依靠他,所以怎么可能依靠李林一辈子。
我不服气,执拗地说:“我也不能依靠你一辈子,但我和李林的婚姻,只要我不放弃,他永远不会放弃我。”
沈听澜轻摇头,似在嘲讽我对李林的把握和自信。
我用仅剩的勇气想从他那赢回一局,想证明李林爱我,想证明我只是在为这段感情付出,看着他的眼睛说:“沈总,我在你这什么身份,我清楚。来,是我自愿的,不是他逼的,谈不上送。”
说到最后,我自己都觉得没底气,他却轻笑出声。
“呵呵。”
这声笑虽轻,我听起来却振聋发聩。
这男人太可恨了,明明什么都没有说,偏让你羞愧难当。
沈听澜抬手抚摸着我的脸,一副看好戏的姿态,“人永远教不会人,只有南墙可以。”
我眨眨眼,他话里的意思让我心里泛起嘀咕,但又不知道到底什么意思。
难道李林要出事?
我担忧的问:“你答应过的,会让李林晋升为区域经理。”
沈听澜的手滑到我脖颈处,握着我的下巴,说:“答应你的,我肯定会办到。但你要记住,在我身边,不能想别的男人。”
我感觉到他身上散发的不悦,“记下了。”
沈听澜看眼时间,“睡吧,明天要见客户,晚上陪我去个饭局。”
“好。”
只是......
我做梦也没想到,明晚的饭局,我竟也成了桌上的一道菜。
......
翌日。
廖佳莹一早就在楼下等着,看到我和沈听澜出来,脸上虽挂着笑,可看我的眼神明显想刀了我。
廖佳莹看到我,眼皮子在我身上一扫就明白了,阴阳怪气的说:“孟助理身体要是不舒服,就回房间休息吧,反正也是要谈正事,我陪着沈总就好。”
在业务这块,我的确涉及的不多,甚至可以说,手里没有任何业务,我的工作就是陪沈听澜,但被她这么明点暗指的,心里也不痛快。
“谢谢廖经理关心,没什么大碍。”
我先一步上了车,抢了廖佳莹本该坐的位置。
她弯着腰走到我身边,碍于沈听澜在,没办法开口争,只能愤愤然的瞪我眼,坐在他后面的位置。
“沈总,”廖佳莹的手搭在前方的椅背,“天普科技的叶总今晚约在圣蓝,还带了他夫人,我也是临时接到通知的,我替您准备一份薄礼,在我车上了。”
沈听澜正在看手机里的消息,“发票给我,让财务给你报销。”
我也熟知一些招待的规矩,对方如果带着夫人参会,按照身份准备符合她的奢侈品。
廖佳莹说:“不用报销,叶总的夫人跟我是老同学,我们也好久没见了,人谨慎的很,我给她,她才敢收。”
这话听来晚上饭局不带她都不行了。
沈听澜点点头,算是默许她去了。
余光里,我感受到来自她的得意,甚至已经做好今晚的饭局没我出席的准备了。
可完成白天的工作后,沈听澜让人送来一件修身的黑色长裙,和一双小羊皮的高跟鞋。
黑色皮质,红色的鞋底,走起路来,莫名的透着一股难驯的野性。
站在镜子前,我擦掉艳丽的口红,涂了更柔和的唇膏,这样才更有亲和力。
刚换好衣服,房间门被打开,沈听澜也有我的房卡。
圣蓝私人会所。
当我陪着沈听澜走进包间时,廖佳莹已经在场了,她一身珠光宝气,把自己衬得如女主人般的高贵,接过沈听澜的外套挂好,让我帮忙倒茶。
他们俩坐在一起聊今晚应酬的叶总,我站在一旁像个倒水丫头。
“李林!”我怒火中烧,大声质问,“我和沈听澜上床,难道不是因为你?”
李林也急了,或者说他连装都不想装了,“我把你送去,你可以拒绝啊,不还是进去了,现在反过来质问我,有意思吗?”
他白了我眼,眼神满是嫌弃,“别搞得好像你不愿意,你都应该感谢我,没有我,你能攀上有钱人?”
“李林你是不是脑子有病?”我也失去理智了,眼白猩红地怒骂:“还让我感谢你?你简直就是混蛋王八蛋!”
李林皱着眉摆手,“行了别说了,你赶紧把字签了,签完咱俩去民政局把手续办了。”
局面已经到这个地步了,我要还赖着不签字,就显得太可笑了。
我们到民政局时,沈听澜的律师颜杭也到了,没想到李林跟他还挺熟的,主动上前打招呼。
在颜杭的协助下,开始办理手续。
夫妻关系存续期间,我们的共同财产除了一套房子和一辆二手车没有多余存款,房子有五十年贷款,首付是我们共同存款加上跟亲友借的支付,后续的房贷也是我们共同还款,二手车是他上班后第二年买的,跟我没关系。
眼下,就剩房子存在争议。
李林以为我不会要,认为我跟了沈听澜不会在乎这点小钱,是我坚持必须把我支付的首付和还贷部分还给我,场面陷入僵局。
李林骂我小气,找到颜律师让他跟我沟通,我的态度坚决,颜律师向他表明态度。
颜律师接到一通电话后,李林爽快的把我的那部分钱打进了支付宝,我怀疑又是沈听澜在背后操作的。
登记后,等待三十天再来一趟就可以拿到离婚证了。
走出民政局大门前,我问李林。
“李林。”
他站定了。
我问:“离婚是你提的还是他提的?”
我注意到颜律师目光坦荡地看向李林,后者倒是跟做贼似的眼神躲闪,心虚的样子昭然若揭。
一切都那么明了,也不需要回答了。
我转身走了,李林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离都离了,你还纠结那些事儿干嘛,跟沈总好好过吧。”
“!”好好过?
我突然站住了,转身大步朝他走去,在李林没来得及反应时扬手就是一巴掌。
啪——清脆的巴掌响彻办事大厅,李林偏着头,脸上印着红红的指痕。
“李林,你够恶心的。”
我知道大厅的人都在看向我们,这种事放在以前,我根本做不出来,但李林竟然说让我跟沈听澜好好过,什么猪脑子才会有这种想法,认为沈听澜会娶个二婚的女人!
我在颜律师震惊的目光中离开,也知道他会把刚才发生的事跟沈听澜讲,无所谓了,一切都过去了。
现在,我要面对未来的生活。
司机又把我送回澜湾,进门没看到沈听澜,沈燕在收拾客厅。
之前她叫我孟小姐,后来我让她改口叫我晚澄,听着更亲近。
“晚澄,听澜去公司了,让你在家休息一天。”
“好的,三姐。”我奔着卧室走,手刚打开门,回头说:“三姐,我有点不舒服,中午不用喊我吃饭。”
沈燕担忧的走过来,“哪里不舒服?”
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头疼,没事的。”
沈燕不放心,“实在不行,去医院看看?”
“不用,我睡一觉就好了。”
我关上门,俯躺在床上,回想这几天发生的事,就像做梦一样。
怎么日子好像不明不白的就过糟了。
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听到手机响了,也没看号码便接起,“喂?”
“晚澄,是我,白哲。”
白哲是我大学同学,但比我混得好。
“哦,有什么事吗白哲?”
白哲说:“我看朋友圈你是不是在鹰击航空了?”
我下床来到窗边,天已经黑了,城市升起万家灯火。
“是。”
“我负责海州航站的展馆,你们公司今年也来吧?”
“这个?我还不清楚。”
白哲惋惜道:“嗨,白高兴了,还以为你能来,咱们同学聚一聚。”
我听到门外沈听澜回来了,“就算公司去人,也不一定有我参加。”
白哲说:“没事,以后机会多的是。有什么问题,可以打电话给我。”
我听到外面三姐在跟沈听澜说我病了,在他进来前我挂了电话。
他推开门时,我还站在窗前,没让他开灯。
沈听澜走到我身后,抱住我,“听三姐说你病了?”
我说:“没事。”
他问我:“手续办得顺利吗?”
我转过脸,“你都不知道了。”
他只是淡笑下,“听你口气,怪我?”
我摇头,“不怪你,真要怪,也怪我自己。”
沈听澜说:“但听起来,是在怪我。”
我说:“我知道离婚不是你提的。”
他饶有兴致的问:“......然后呢?”
我说:“谢谢你让颜律师去民政局帮我,要是没他在,恐怕拿不到属于我的那部分财产。”
沈听澜把我抱得更紧,“其实,那点小钱你没必要争。”
“我的争,那是我最后的尊严。”我说完,头靠在他胳膊上。
沈听澜再次说:“我是商人,可不接受口头感谢。”
我问他,“海州航展,鹰击航空参展吗?”
沈听澜:“当然。不过有点问题。”
“什么问题?”
“别问了,出去吃晚饭。”
他拉着我往外走,认为我帮不上忙,说了也是白说。
“海州航展我同学是负责人,我可以通过他,给公司安排个不错的展位。”
果然,沈听澜来了兴趣。
回头问我:“你确定?”
“确定。你不是不接受口头感谢嘛,这是我的谢礼。”
沈听澜睨了睨眼睛,判断我话的可信度。
“你要是骗我,这事儿可没完了。”
“我同学刚跟我通话,不信,我再打个。”
沈听澜相信我了,“行,海州航展的事交给你办,做好了有奖金,做不好有你哭的。”
我语气笃定,“我办好了,不要奖金,就当我还上家里的欠款,行吗?”
他笑得玩味,大掌在我头上轻轻拍了拍,“做梦呢。”
......
我订好廖佳莹入住的酒店,便将她的房间号发给沈听澜了。
我和沈听澜只是露水情缘,一夜过后,李林平步青云,我家里那堆烂账也一笔勾销,大家两不相欠。
这怎么又让我做助理?
尽管现在的情况不适合谈这些,但我还是顶着一张红透的脸说:“李林没跟我说做助理的事,沈总是不是搞错了?”
吴秘书眼神里透着一丝轻蔑,“搞错的不是沈总,是你。”
“!”我诧异的看向他,“这话怎么说?”
吴秘书说:“昨晚只是考察,沈总满意了你们才有谈下去的本钱。”
“......”本钱?
我瞬间成了牌桌上的筹码,这也让我觉得自己更廉价不堪了。
我依旧坚持拒绝,反正丢人的事都做了,也没什么丢人的话不能讲。
我壮着胆子说:“吴秘书,我和沈总是银货两讫,我昨晚陪了他,今天他就该按照李林谈的条件履行承诺。助理我是肯定不会做的,没什么事我走了。”
说完,我昂首挺胸走进电梯,直到电梯门关上,装出来的骄傲才在顷刻土崩瓦解。
我垮着肩膀,忍受着身体的不适,直到我前脚刚迈上出租车,后脚便接到李林的电话。
“老婆,你在哪了?”
“李林呜......”
听到他的声音我瞬间泣不成声,也把司机吓得够呛,从车内后视镜观察我。
我也怕他多想,连忙忍住哭声,手掩着话筒说:“我在出租车上,往家回呢。”
闻言,李林急道:“回什么家,你赶紧陪沈总出差,飞机还有一个小时就起飞了,别耽误事了。”
我一时语塞,李林也意识到什么,又改口问我:“老婆,那事办成没?”
我脸一红,压低声音说:“没有,他一直有做措施。”
李林遗憾的叹气,“唉......你怎么就不能,”
“李林,”我无奈又痛苦,“你在怪我?”
“没有,没有,老婆,你别乱想。”
李林开始劝我,“我是这样想的,反正昨晚你也没办成,不如再陪他几天。当然,你是以助理的身份在他身边,你和他之间的关系,除了我们别人不会知道的。”
“别人不知道?你太自欺欺人了。你我都在公司,我们比任何人都清楚做沈总助理意味着什么,别把大家当傻子行吗。”
我被李林气得头疼耳鸣,好一会儿才恢复,额头渗出细密的一层汗。
李林苦苦哀求我,甚至带着哭腔说道:“老婆,是我对不起你,我也没想到沈总这么喜欢你,说什么也要你再陪他几天。
老婆,你再忍耐几天,想想我们眼下的情况,问题太棘手,能让我们家度过难关的人,也只有你了。
等我坐上分公司经理的职位,拿到高额的年薪,就能帮你弟弟还上赌债了,爸妈也能和你弟团聚了。......晚澄,要是你能趁着这个机会怀上孩子,最好了。”
他说得没错,眼下的困局,我别无选择。
我对司机说:“师傅,去机场。”
在机场,我见到了沈听澜。
今天他穿着件浅灰色大衣,温文尔雅,衣冠楚楚的。
看到我站在原地不动,他抬手示意,我便如那豢养的猫儿走过去。
他正在讲电话,我乖乖的跟在他身后。
不得不说,他皮相很好,身材也棒,符合我对智性恋的所有要求。
但我不爱他,他也不会爱我,我们的关系简单到只有性,没有爱。
大家各取所需,以物换物。
我跟着沈听澜走的VIP专用通道办理登机。
之前,只跟李林去度蜜月坐过两次飞机,我们报的南夏旅游团,旅行社为了节约成本订的廉价机票,国内航班那家服务最差,还没有提供餐食的航空公司,至今对坐飞机的印象还停留在座椅不舒服,空间狭小的印象。
生平第一次乘坐头等舱,下飞机后,有专人来机场接我们。
但我没想到竟然是鹰击航空南庆代理商——廖佳莹。
我听过廖佳莹的大名,号称鹰击一枝花。
她穿着象牙白色的香奈儿套装,完美丰盈的身材,一头飘逸的长发配上她漂亮的脸蛋儿,眼神笑起来勾人又热情,大部分男人都难逃这样的尤物。
记得当年廖佳莹在集团举行的年会上一曲肚皮舞迷倒了不少高层,但有人说看见廖佳莹当晚随沈听澜离开了。
谁也不知道那晚发生了什么,但谁都明白发生了什么。
廖佳莹笑着与我打招呼,但我能感觉到她甜美的笑容下是对我深深的敌意。
她打量我一眼,故意在我面前与沈听澜并肩而行。
廖佳莹将我们送到下榻的酒店,给我们俩的房卡不在一个楼层,我知道她是故意的,但沈听澜并没有说什么,我只能拿着房卡走向另一部电梯。
眼看着廖佳莹陪着沈听澜离开,在电梯门关上的瞬间,廖佳莹朝我勾唇得意的昂起下巴,那架势是在向我示威。
她的敌意在我看来有些无聊。
一下午的时间,我在房间里等着,直到晚饭前,接到沈听澜发来的微信。
沈听澜:去大厅。
我在大厅等了二十多分钟,才见他们出现。
廖佳莹勾着沈听澜的手臂,女主人的姿态对我说:“孟助理,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我只是笑下,“我也刚下来。”
其实我这人骨子里有点窝囊,从小就不爱出风头,也不喜欢争强好胜。廖佳莹的性格与我截然相反。
她招待我们去了南庆最豪华的私人会所,在会所大堂碰见一位商圈大佬,沈听澜明显有意与他多聊几句,廖佳莹又正巧与对方相熟,三人有说有笑的进了隔壁包房,关门前,廖佳莹对我说:“去云山包厢等我们。”
我在包厢等了约十分钟,廖佳莹一个人进来了。
她笑着坐在我对面,拿起湿巾慢条斯理的擦着手,对我说:“你和沈听澜睡过吧?”
像沈听澜这种人,身边不可能缺女人,但从没在公共场合听他承认过谁,我自知要管住嘴。
正如有些花只适合长在阴暗的环境里,我与沈听澜的关系也是一个道理。
我说:“廖经理,这误会可大了。沈总知道会不高兴的。”
看廖佳莹扬起的嘴角还有瞥向我不屑的眼神,就知道我的答案让她心情愉悦。
“你还算聪明。”廖佳莹神色倨傲,“我也好心提醒你下,别以为跟沈听澜发生点什么,他就会对你认真。”
廖佳莹看不起我,更鄙视我没有承认的勇气,但我不在乎。
她继续鄙视我,“也就是无聊找你玩玩,排解下,男人都有这方面需求,他也不例外。比起去外面找,他会找个干净的。腻了,拿钱一打发就换下一个。”
廖佳莹这么说,哪是好心提醒,分明是变着法的骂我是鸡。
我心里不爽,已经忍她好久了,不忿的回怼:“廖经理,我又不是草船,您这箭就别我这发了。”
“你,”廖佳莹眼睛一厉,没想到我会贴脸开大的怼回去,刚要发火,包厢的门开了,她立马换了一副嘴脸,微笑着起身迎上去,“沈总,谈的怎么样?”
沈听澜进门后先看我眼,见我脸色不太好,估计也猜到廖佳莹难为我了。
脱下的西装没交给她,朝我递来,廖佳莹尴尬的笑了笑。
廖佳莹坐在我刚才的位置上,挨着沈听澜,我没挑明,拿走桌上的手机坐在沈听澜对面。
昨晚嘴巴被他咬破了,点的几道菜又都是偏辛辣的口味,沾到伤口疼得我食欲大减,晚饭我只吃了些米饭还有一道爽口的凉菜。
因为吃得少,还被廖佳莹在桌上阴阳我几句,说我自律,难怪身材保持得这么好,走在街上一定很高的回头率。
从饭店出来,廖佳莹送我们回酒店,下车时她说要汇报一些分公司的情况给沈听澜,他没拒绝,随着进了电梯。
我明白,沈听澜今晚不用我陪了。
所以,我回到客房,便去洗澡准备睡觉。
刚脱下外套,李林的电话过来了,这一天他不停的给我发消息,问我情况如何。
我真觉得讽刺,他想知道什么情况?是我睡在沈听澜怀里舒坦不。
手机屏幕上跳出李林的微信:老婆,求求你,接我电话,我想你了。
虽然我跟沈听澜是因为他,但也因为过去生活中点滴的好,让我不忍心不理他。
我接起电话,“喂。”
李林说:“老婆,你终于接电话了。”
我说:“什么事?”
李林问:“你是不是跟沈总出差了?”
我:“......嗯。”
李林又说:“他跟你提让我做分公司经理的事没?”
我大失所望,原来找我一天并不是想关心我,而是为了问他的前程有着落没。
我说:“李林,他没提,还有别的事吗?”
李林有些急躁,语气不太好,“你怎么回事,他不提,你怎么也不提,你白陪他睡吗?”
就在此时,房门被敲响,我拿着手机去开门,沈听澜竟然出现在我面前,我微怔下,以为他现在已经和廖佳莹在翻云覆雨了。
他进来就开始脱衬衫,迫不及待的摸进我衣服里,将我按在墙上疯狂的亲吻,而我的手机掉在地上。
从深市回来,没想到李林会来机场接我。
见到他,我尴尬得无地自容,反倒李林跟没事人似的主动迎上来,还笑呵呵的跟沈听澜打招呼。
“沈总,辛苦了。晚澄给您添麻烦了。”
沈听澜面色平静,凉淡的回:“没有。”
说完,人径直奔着路边停着的商务车走去。
我眼看着李林一路小跑的帮他开车门,谄媚的样子让我只想快速逃离这里。
可李林貌似对这种事习以为常,护着车顶,请沈听澜上了车。
“沈总,请。”
连一旁的秘书都带着鄙夷的目光看他,我站在原地更是恨不得变成透明人。
可车里人的视线一直望着我,抬手朝我示意下,我挺了挺背走过去,临到近前,被李林用力拽了把,小声催我,“快点上车,沈总怪忙的,别耽误他时间。”
下飞机时,沈听澜让我回去好好休息,明天再联系。
车里的人看到我被拉得趔趄,不悦的粗眉道:“孟助理,明天一早把南庆代理商的资料整理好,送到我办公室。”
“好的,沈总。”我轻声回,脸颊却似火烧。
站在我身后的李林尴尬得张了张嘴,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沈听澜又朝我勾下手指,我只能将肩膀压得更低,他靠近我耳边,说:“这样的男人不离婚,留着过年?”
“......”
我瞬间僵在那,一时语塞。
沈听澜坐正了,示意司机开车。
望着远去的车尾灯,李林踮着脚尖直到商务车消失在车流中才好奇地问我。
“晚澄,刚才沈总跟你说什么了?”
我看着他,心情复杂,“......没什么,工作上的事。走吧。”
“晚澄,沈总说没说什么时候提我当区域经理?”
我摇头,“没有,他只说让我等消息。”
只要答应了就有希望,李林坚信沈听澜不会失言。
“对了,以后沈总再找你,记得催催他。”
我心烦得很,大步来到车旁坐进去。
从机场回家的路要一个多小时,我上车没多久就睡着了。
到小区楼下,李林把我叫醒又去后备箱拿行李。
路过的邻居看到我,还特意上来打招呼。
“小孟,出差了?”
我浅笑点头,“是啊,王姨带孩子玩呢?”
“可不嘛,楼上呆不住,说什么也要下来玩。”王丽香说着话,但目光不离小区游乐设施内的孩子,“哎呦,摔了,我不跟你聊了,我去看孩子了。”
“快去吧,王姨。”
李林拎着行李箱过来,没好气的瞥眼王丽香背影,小声跟我说:“少搭理她,一天净穷打听,有个孩子就臭显摆。”
我无语的看向李林,“人家也没显摆。”
“行了,赶紧上楼。”李林拉着我就往楼里走。
回想这几天发生的事,我对未来迷茫又无助,我们的关系不会回到从前了,而我要被李林彻底拖进绝望又窒息的婚姻里。
于他和婚姻而言,我都是不忠的,尽管开始是他把我送上这条路,但我有选择权,可我并没有拒绝。
我累了想休息,李林却拉着我问东问西,唯独没有安慰。
本就在原生家庭被忽视的我,到婚姻中,又成了牺牲品。
甚至一度怀疑,我真的不配拥有幸福。
此时,我脑子里忽然想起沈听澜了,他好像成了我生活中唯一可以依靠的人。
我疲惫的坐在沙发上,听他一个接着一个的问题,开始还能不厌其烦的回答,直到他问起借种的事。
“你说你,怎么就办不成呢?”
我满脸倦意,撑着额头说:“我也不知道,别问我。”
“我不问你问谁?你们俩天天......”
“!”
他的话如一把刀扎在我心里,我眼神愤愤地看向他,李林意识到我不高兴了,连忙蹲下身握住我的手,可怜兮兮的求我原谅。
“老婆,我知道委屈你了,是我没用,都怪我,我对不起你。”
他趴在我腿上哭,用力的抱着我,我心软了,抚着他的背,说:“别这么说,他对我很警惕,每次都会做措施。”
李林抬起头,眼泪汪汪的,抓着我的手亲了亲,“老婆,你为这个家做的,我永远记在心里,这辈子我都欠你的。”
一瞬间,李林的安慰抚平我这几天委屈的情绪。
“起来吧。”我把他拉起来。
李林看我脸色不对,红着眼圈关心我,“晚澄,你是不是累了?要不先去休息,我给你做饭去。”
他小心翼翼的样子,让我心软到不忍再说苛责的话。
“这次见的客户挺难缠,我确实很累。”
李林把我送到卧室,又加热一杯牛奶看着我喝下,帮我盖好被子才出去。
终于可以静下来休息了,这一觉不知睡到几点,被李林叫醒时外面的天都黑了。
我迷迷糊糊的问:“几点了?”
李林轻声说:“七点多了,起来吃饭吧。”
我浑身无力地坐在餐桌旁,两菜一汤都是我爱吃的。
“老婆,先喝汤。”
在这个家,像这些家务活都不需要我干,也正因为李林在生活上对我无微不至的照顾,让我体会到被细心呵护的温暖,才对他格外依赖和不舍。
谁不喜欢被宠成公主,被捧在手心里。
李林看我没精打采的,舀起一勺汤吹凉了些喂我喝。
“好喝不?”他笑着问我。
我点头,“你煲得汤还用说,好喝。”
鲜浓的汤汁入口,暖胃又暖心,人也恢复些许精神。
“来,再尝尝鱼,这鱼肉我看着火候的,鱼肉可嫩了,还入味。”
那几天的事,在这顿烟火气十足的家宴中被安抚,我的心也跟着变得柔软。
日子嘛,家家都有难唱曲,我再熬一熬就过去了。
“李林。”
“嗯?”
“我会尽快怀上的。”
他放下碗筷,握住我的手,满眼的感激,“老婆,只要你有信心,我们这事就一定能成。”
正说着话,卧室里的手机响了。
李林忙起身,“我去拿。”
回来时他眼神惊喜,指着手机说:“是沈总的,沈总的电话。”
李林按了免提,示意我说话。
说实在的,我怕沈听澜说一些不着调的话让李林听去,他这人别看平时衣冠楚楚的,可跟我在一起时,嘴里会冒一些荤话,连我听了都耳红。
我舔下干涩的嘴唇,“喂?”
沈听澜言简意赅,“半小时内到粤品轩3号包厢。”
白哲的暗示让我为难,但好在他更想做成这单生意,被我装撒充楞的搪塞过去,还拿到了一个小小的优惠。
我等着去见沈听澜邀功,一直等到他十一点开完会,才兴冲冲的往他办公室走。
经过吴家鸣办公室前,他走出来提醒我,“孟助理,沈总今天不太高兴,你注意点。”
“额,好,谢谢你。”我颔首来到沈听澜办公室前。
隔着门板,就听到他冰冷的应门声,“进来。”
我深吸口气,推门而入。
在看到他那张阴沉的脸,感觉整间办公室的温度都降下来了。
这哪里是不高兴,简直要吃人,我有点后悔进来了,早知道他现在一副易燃易炸的状态,就等下午再来找他了。
沈听澜垂着眼在看手里的文件,我走到办公桌前,“沈总,22号展厅订下了,租金上我同学还给了一个小小的折扣,刚才财务把定金转到海州航展方的账户上,下午他会把租赁合同发给我们。”
“嗯。”他淡淡地应。
我真搞不懂他干嘛一副被人欠了几百亿的样子,还是赶紧走,省得把火撒我身上。
“沈总,没别的事,我回去了。”
我刚转身,就被他叫住了。
“站住。”
“......”我缓缓回头。
沈听澜放下手里的文件,抬头看向我,让我过去。
“过来。”
我走过去,他直接把我拉到他腿上坐下,我被他盯得不好意思,垂下眼提醒。
“沈总,万一有人进来撞见我们这样不好。”
沈听澜握住我的腰,好看的桃花眼似笑非笑的看着我,答非所问道:“海州的展厅你怎么谈下的?”
“就找我同学谈的。”
他手开始解我衬衫的扣子,一粒粒的,指尖摩擦纽扣发出的细微声,令我心里敏感得升起微妙的情绪,我随着领口的敞开呼吸也沉了,急忙握住领子,说:“在公司呢,别这样。”
“中途被打搅是扫兴。”沈听澜满不在乎的勾了勾唇,拿起手机给吴家鸣发了信息过去。
手机一扔,说:“好了,不会有人进来了。”
“这是你办公室,我们在公司。”
“那又怎样?”
他拿开我的手,开始亲吻我的脖子,温热的唇一下下轻啄,我闭上眼,被他轻而易举的点燃,直到他吻在我耳边,我听到他轻喘的气息,还有那句:“说,为了展厅,你答应陪他睡了?”
“!”
我猛地睁开眼,“没有。”
沈听澜根本不听我解释。
“你知道我找多少人去谈那个展厅吗?连公司的副总都出面,也没谈下,没想到让我身边陪睡的女人谈成了,你还真有本事,你这本事比副总还大呢。”
我看出他的不信任,解释道:“白哲是主要负责人,跟我是同学,他只是看在同学的面子上才答应我的。”
“同学的面子?”沈听澜附身靠近了,“是看在同学的面子,还是看上你这张脸了?你真当我傻呢?”
白哲电话里的暗示,只要他不说,我不说,绝对没人知道。
所以,我咬定就好。
“你别多想,他真的是看同学的份儿上才答应的,我们以前关系很好.我们就是同学关系,那时候才多大,能有什么关系。”
我猛地推开他,疼得牙齿打颤,“你干嘛不相信我,我没必要骗你。”
只要我死不认账,这事就能扛过去。
显然,奏效了。
他开始亲吻我,接下来的事,自然而然的发生了。
晚上回到家,换家居服时,我看到身上几道青紫的指痕。
沈燕等我出来,说:“晚澄,洗洗手吃饭吧。”
“来了,燕姐。”我还是叫不习惯三姐,叫燕姐更亲切。
沈燕又端来一道菜,“听澜说你们过几天要出门,让我有时间帮你收拾下行李。”
“不用,我自己就行。”
“没事的,我帮你。”
我以为沈听澜不会带我去航展,今天在办公室里的事就能看出来,他挺介意我和白哲的关系。
沈燕收拾完就离开了,沈听澜又没回来,我一个人的时候最是自在。
我拿个垫子坐在落地窗前发呆,外面城市繁华,灯火阑珊,眼前美好的近似虚幻。
突然,手机铃音把我拉回现实。
看到屏幕上的号码,我神色凝重的接起来,“喂,妈。”
“晚澄,你是不是和李林离婚了?”
“!”我第一反应是李林说了。
没否认也没承认,只问她:“你听谁说的?”
我妈这人是典型的守旧思想,认为女人一辈子进一家门,就要守一辈子。
“你还跟我装,你们俩是不是离了?”
我心情烦躁,还没想好跟他们坦白,“妈,你到底听谁说的?”
“我跟你丢不起这个人!李林那么好的人,你说你一天怎么就不能本本分分的过日子,你在外面不要脸,别牵连我们啊,现在村里人都戳我和你爸的脊梁骨,我们家没有你这种伤风败俗的女儿,你趁早赶紧给李林打电话道歉,求他原谅你这次,对了......还有你跟的那个野男人,立马分了。真不要个脸了。”
我妈从头到尾把我骂了个遍,我连插嘴的机会都没有。
“妈,你骂完了吗?”我用手抹掉眼角的泪,但却没让她听出我哭了。
“骂完?我现在就是没看见你,看见你我非打你一顿不可。”
我咽了咽嗓子,抽下鼻子,说:“妈,我和李林离婚不假,我想知道他怎么跟你说我们离婚的原因的。”
“你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还让我再把你那点脏事学一遍?”
在这一刻,我感觉除了这里,没有我容身的地方,而那个家,也不需要我这个人了。
我说:“妈,李林跟你说了他不能生育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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