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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门大佬一掐指,京圈连夜改族谱后续

江明希 著

女频言情连载

金碧辉煌的月下会所。一辆黑色宾利低调停在外面,傅九阙靠在车座椅背里,长腿交叠,闭目养神。助理恭敬的轻声道。“傅爷,您已经一天没休息了,大师嘱咐过不能劳累,章少爷那里我去就可以了,”傅九阙捏着鼻梁,俊朗的眉宇轻拢,最近两天他能明显感觉到,身体上的不适。准确的说不是身体,而是灵魂,它似乎缺少了某种东西,需要浇灌快要枯萎的灵魂。“他母亲身子一向孱弱,小墨被我看着长大,最近这些年确实疏忽对他的管教。这次无论他要做什么,先顺着他来,省得他耍脾气,叛逆期加重。”助理心想,章少爷哪敢在您面前耍脾气,您不知道自己什么身份地位?章少爷在外就算是匹发疯的野马,见到您也得跪下。他犹豫了几秒,对傅九阙道。“傅爷,章少爷最近一直在托关系办一件事。”傅九阙抬眸...

主角:江明希江娆   更新:2025-04-18 20:4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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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明希江娆的女频言情小说《玄门大佬一掐指,京圈连夜改族谱后续》,由网络作家“江明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金碧辉煌的月下会所。一辆黑色宾利低调停在外面,傅九阙靠在车座椅背里,长腿交叠,闭目养神。助理恭敬的轻声道。“傅爷,您已经一天没休息了,大师嘱咐过不能劳累,章少爷那里我去就可以了,”傅九阙捏着鼻梁,俊朗的眉宇轻拢,最近两天他能明显感觉到,身体上的不适。准确的说不是身体,而是灵魂,它似乎缺少了某种东西,需要浇灌快要枯萎的灵魂。“他母亲身子一向孱弱,小墨被我看着长大,最近这些年确实疏忽对他的管教。这次无论他要做什么,先顺着他来,省得他耍脾气,叛逆期加重。”助理心想,章少爷哪敢在您面前耍脾气,您不知道自己什么身份地位?章少爷在外就算是匹发疯的野马,见到您也得跪下。他犹豫了几秒,对傅九阙道。“傅爷,章少爷最近一直在托关系办一件事。”傅九阙抬眸...

《玄门大佬一掐指,京圈连夜改族谱后续》精彩片段


金碧辉煌的月下会所。

一辆黑色宾利低调停在外面,傅九阙靠在车座椅背里,长腿交叠,闭目养神。

助理恭敬的轻声道。

“傅爷,您已经一天没休息了,大师嘱咐过不能劳累,章少爷那里我去就可以了,”

傅九阙捏着鼻梁,俊朗的眉宇轻拢,最近两天他能明显感觉到,身体上的不适。

准确的说不是身体,而是灵魂,它似乎缺少了某种东西,需要浇灌快要枯萎的灵魂。

“他母亲身子一向孱弱,小墨被我看着长大,最近这些年确实疏忽对他的管教。

这次无论他要做什么,先顺着他来,省得他耍脾气,叛逆期加重。”

助理心想,章少爷哪敢在您面前耍脾气,您不知道自己什么身份地位?

章少爷在外就算是匹发疯的野马,见到您也得跪下。

他犹豫了几秒,对傅九阙道。

“傅爷,章少爷最近一直在托关系办一件事。”

傅九阙抬眸,幽深冷沉眸光锁着他。

“什么事?”

助理全盘托出。

“章少爷几天前,打碎您书房一件花瓶,他害怕您怪罪,极力托朋友关系,在市面上寻求和您那只一模一样的古董花瓶。”

傅九阙淡淡思索,隐约想起那只摆件花瓶。

助理继续道。

“但章少爷被人骗了,骗了两百多万后,实在气不过就去找那人理论。

那位设局的人是林家的三少爷,从小就和章少爷不对付,他威胁章少爷,说自己那有真品,想要的话就去阴宅做直播。”

傅九阙浑身开始不舒服,那种似要剥夺灵魂的感觉,在慢慢蔓延。

“他信了?”

助理摸了摸鼻子,“章少爷以为那花瓶是您心爱之物,无论如何也要拿回来。”

傅九阙声音冷似幽潭底的水,“简直蠢到家了。”

助理吞了吞口水,“傅爷,其实我甚至在怀疑,章少爷身上不会被骗得一分钱都没了,所以准备下海做陪聊了吧?”

傅九阙冷冷看他一眼,那目光里分明在说‘和他待一起久了,你的脑子也被同化了’。

“花一百万点一群男模,从他们身上取经,天底下独一份的蠢。”

助理低头不敢再进行这个话题,抬眸难道傅九阙脸色微沉,额头的青筋暴起。

“傅爷?傅爷?您身体不舒服?我马上带您去医院。”

这点痛,傅九阙还能忍,而且他的旧疾不是普通医生能治的。

他那张英俊得无可挑剔的脸,眉眼中隐约透出些淡淡的疲倦,只是眸底一片冷寂漠然。

“你去把章言墨带回去,我去顶层套房休息一晚,不用管我。”

……

叮地一声,电梯门打开。

一串清脆铃铛声响彻在走廊里,随着铃声逐渐紊乱,一道纤细身影摸到套房门前。

房卡刷开后江明希推门走进去。

昏暗的套房里,空气中飘散着一股淡淡的香烛味道。

江明希吸了吸鼻子,顺着气味来源望过去,她看到淡紫色的雾气,出现在一件物体上,正源源不断的输入着。

她惊得黑眸发亮,早就消耗殆尽的蓝条,又因为纯手撕了那些妖魔鬼怪,体力也快要消耗完。

看到眼前念了许久的紫气,犹如饥饿到极致,看到了一块香软蛋糕。

她强撑起晕得更厉害的脑袋,连灯都忘了开,踉跄的走过去。

套房的客厅里,手工定做的真皮沙发上。

傅九阙眉宇紧皱,手臂微微垂下,整个人属于半梦半醒的状态。

似乎听到有人闯进他的领地,惊愕的同时,又在迷惘思索,究竟是谁,有这种本事?

直到一双冰凉的小手覆上来,从腹肌开始往上游走,一把捧住他的脸颊。

傅九阙想要挣扎,但又无能为力,窗棂外洒进稀碎的月光,照在他俊美无匹的脸庞。

颜色浅薄的唇瓣紧抿,浓密的眼睫轻敛,神情透着抗拒。

江明希只一味的听从身体本能,想和他亲近,软若无骨的小手轻轻抚着他。

不知摸到了哪里,身下的人颤了颤,似在表达不满。

她敏锐的察觉到一丝血腥味,小手牵起他指骨分明的手掌,喃喃道。

“固魂术吗?这样可不会对你有什么帮助。”

江明希在男人身上蹭了蹭,微弱的紫气被黑气笼罩,她终于恢复点体力,睁开眼睛看向他。

“你?原来你在这里啊,我们又见面了,你怎么会变成这样?真奇怪!”

凡是由她破解的咒法,哪能还有继续反噬的效果?

难道是因为她如今凡人之躯,所以能力也跟着减弱了?

“你别担心,我有办法可以帮你,但在此之前,我想从你这里取走点东西,你应该不会介意。”

江明希曼妙纤细的身子靠在傅九阙怀里,轻轻喘息,对他道。

“毕竟我们是各需所得,互相帮助。”

紧接着温热清甜的软唇覆下来,傅九阙先是一愣,猛地意识到自己被强吻了。

素有高岭之花称呼的京圈太子爷,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在最虚弱的时候,被女人趁虚而入。

可他并不觉得难以接受,没有半分抗拒,甚至迷恋其中。

江明希没有接吻经验,她抱着男人啃了几口,嘴巴微微发肿,还没忘记正事,连忙松开他。

恢复些法力的江明希,在他额头画出一串符咒,没入进去。

江明希嗓音虚弱娇软,和平时产生了些差别。

“呼~你到底得罪了谁?对你下这么重的咒,高阶术法很消耗法力的。”

刚恢复的蓝条又没了,迫使脑袋更晕了。

好在不用担心,直接故伎重演,捧着他的脸再次吻了下去。

渐渐地,身下的傅九阙开始有了回应,大手扣住她的后脑勺,一只手箍住她的细腰,由轻到重的咬着她的唇。

男人对她有了丝熟悉的感觉,嗓音暗哑,冷声质问,“你是谁?那一晚是不是你?”

江明希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模仿着从‘少爷们’那里学到的精髓。

“宝贝,你说哪一晚?你能哄我开心,我能救你一命,及时享乐,那就够了,难道你不快乐吗?”

傅九阙能感觉到身体在慢慢恢复正常,可还不能夺回主导权。

听着江明希肆意妄为的话术,暗暗咬紧牙关,不敢置信道。

“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章言墨毫无形象可言扒着江明希的手臂,痛哭流涕。

“呜呜…大师,真的有……”

江明希扫他一眼,章言墨没敢把那个字说出来,他浑身脏兮兮的,俊俏的小脸沾着泥巴,看起来像是个乞丐。

“我,我不说,我就是有点紧张,身体控制不住。”

江明希扯了下唇,她感受到了,从头到脚都在抖,好在命格比较尊贵,魂还没吓掉。

“把直播关了。”

章言墨摇摇头,“不行,不行,我和人打赌,一定要播够时间,不然就输了。”

江明希理解不了作死小能手,胜负欲一定要这么重吗?

“输了会怎么样?”

“比遇到鬼还惨。”

活阎王可比小鬼吓人多了,章言墨不敢触霉头。

江明希淡淡凝着躲远的小鬼,招呼道。

“哦,那你继续。”

“不不不不不,姐,你是我亲姐,唯一的姐,你知道我今天都是怎么过的吗?魂和身体隔了十几米远,成了正负极,两两相斥。”

章言墨好不容易抱住大腿,那死也不能撒开。

“大师、姐,你就是我再生亲姐,求你,帮我这次,我不白让你忙活,付你钱。”

江明希睨着死门的样子,目光重新拓到章言墨身上。

算了,人都踏进来染了因果,她不处理好,这孩子以后就成了真正的倒霉蛋。

“把声音关闭。”

“好的好的,我马上就关啊姐。”

江明希和章言墨嘀嘀咕咕的声音,直播间没听到,半天不见主播的脸,弹幕又开始刷屏。

不是,刚才停顿的那几秒,我好像看到了仙女,快给镜头,我们申请再看一遍。

哥们,你老眼昏花了吧,那是小仙女还是老女鬼,你能不能给哥们分清楚。

截到图了!姐姐好美!绝美!是工作人员那?

雾草!漂亮的让人不敢置信,那就算是鬼也无所谓了!主播死没死?没死就利索爬起来。

……

当章言墨重新把手机捡起来,直播间已经鸦雀无声,只能跟着他行走画面,猜测他们之间的对话。

甚至盯着他说话的口型,配文字。

“姐,你怎么会来这里?我告诉你,这里特别凶险。”

章言墨此时格外有发言权,他身为过来人继续絮絮叨叨。

“一开始不信有鬼魂,经历过今晚历险后再也不敢走夜路。还有啊姐,别以为你卖的护身符有点厉害,你柔弱的女孩家最好别来这种地方。”

江明希转身面向他。

“这是我家,住的地方。”

章言墨哈哈一笑,显得格外命苦。

“姐,你别逗我了,这里什么地方?能是人住的地?”

他的眸底有光亮闪烁,不经意扭身抬头,一座古香古色的三层楼庭院赫然在目。

“卧槽!”

“卧槽!”

“卧槽!”

章言墨以为眼花,拼命揉了揉眼睛,再瞪大。

眼前突然冒出来的阁楼不是幻想!

“这?我是在做梦吗?”

他伸手往胳膊上一拧,不疼,果然是在做梦。

江明希斜眼看了看,快速在他身上封了几道穴。

章言墨痛得脸色煞白,江明希点住的位置,还源源不断输送着痛觉。

“疼、疼死了,好像不是在做梦。”

“你心绪不宁,魂魄都吓散了,帮你稳固稳固。”

听到解释,章言墨客气的道了声谢,他跟在她身后走进主厅,被眼前富丽堂皇的装饰惊呆了。

他的头昏昏沉沉,用手拍了拍脑袋还是不肯相信。

章言墨一个人退出去,进来,再退出去,再进来,来回折腾了几回,终于确定这一切都是真的。

给我干哪儿来了?这地方是哪里?

絶対换场景了,有些人还执迷不悟,信以为真以为真有凶宅。

哈哈笑死,不会是在某竖店拍摄基地拍的这些直播吧?

我也妹眨眼啊,啥时候进的屋?

来位京爷现场讲解讲解呗?阴宅怎么变这样了?

我吃到了一个八卦,但不保真,他们说阴宅分生门和死门,走进生门和死门看到的完全不一样。

编故事有点常识行不行?这么大的楼,你来给我变?该不会是主播请来的托吧?

我也看到其他主播探险视频,他们都和主播拍摄的一样。

可是,这里是京市江家的一处老宅,虽然早就闲置,却也经常雇佣清洁团队上门打扫。

弹幕你争论的谁是谁非已经不重要。

整栋房子的电路设施已经被‘人’修好,亮起微黄的灯光,仿佛有了支撑,让人有了安全感。

处于高度惊恐的章言墨恢复正常,他呼了几口浊气。

“大师姐,你看这里的空房这么多,能不能留宿我两晚,我可以付房费。”

“别乱叫,谁是你大师姐。”

老祖的师弟可都是一群厉害角色,这小孩乱了辈分,轻则折寿,重则丧命。

章言墨见她脸色愠怒,不敢再随便乱叫,“姐…姐,我说真的,我什么都能做,只要让我留下来。”

江明希清亮的眼眸望着他,“我留给你的护身符呢?”

“不小心掉了,我后来返回去找了好几回,都没找到。”

“被人捡了,拿了回去。”

“一张破纸怎么还有人要啊?”

话音还没落地,江明希淡淡掀开眸,章言墨被这道锐气击的溃败倒地,连忙改口解释。

“不是,我没有那个意思,姐你别生气。”

江明希还不至于和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计较。

“你随便去挑间卧室。”

章言墨用力点点头,可能使的劲大了,肚子咕噜跟着叫了几声。

江明希看着羞耻瞥开眼的章言墨,将手里的包子递过去。

凉了几分的包子还带着香味,直接把章言墨肚子里的蛔虫勾了出来。

“素的两块,肉的四块,一块钱的花卷馒头。”

“好的,放心吧姐,我不白吃。”

章言墨满心欢喜的接过来,忽然出现一位小男孩,他气冲冲上前,不满的等着他。

“这谁家小孩?大晚上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你才全家小孩!”

男孩穿着背带裤,梳着锃亮的背头,怨恨的眼神比厉鬼还要重。

“好啊,原来你也不是小气,凭什么他能吃你包子,我不能?”

为了只破包子,被追了几层楼,他可太委屈了。

江明希直逼要害,“他能给我钱,你能吗?”

男孩忿忿不平,“我怎么不能?我要吃包子。”

江明希,“嗯?怎么给?等我死?”




红衣女人备受打击,她吓人无数,没想到有朝一日,遇到江明希对恐怖免疫力的人。

她伸出手指,扣向空荡荡的眼眶,转动身躯发出颈椎错位的脆响,咧着嘴阵阵怪笑愤怒道。

“知不知道我是谁?我可是世间最阴森怨气最重的存在,你要霸占我的地盘?我怎么可能帮你做这种事!”

江明希不为所动,腔调极淡。

“你的眼睛是蓝色的,四百年前被人挖下来做成琉璃宝珠,我可以帮你找回来。”

红衣女人似不敢置信,身子止不住颤抖,眼眶里流淌起血泪,“你怎么会知道?”

江明希又累又困,她只想舒服躺下睡觉,捏了捏鼻梁。

“嗯,我会帮你找回来,保证。”

红衣女人见识过她的厉害,瞬间欣喜若狂,把手放在身上擦了擦。

“这点小事交给奴家就行了,您站着就行,用不着您忙活。”

江明希倒没拒绝红衣女人的热情,她把被褥递过去,看着她工整有序的铺好,怪异的腔调解释道。

“这些年宅子里时不时有人偷进来,奴家跟阳人学的,是不是很厉害?整不整齐?”

红衣女人讨好的挽起唇角,望着江明希随意扫的一眼,略显局促的手藏在身后。

江明希看着她,“谢谢你,这间房子的禁锢已经被我破除了,你不用一直困在这里了。”

红衣女人噌地一下直接不见了踪影。

江明希松了口气,脱掉鞋直接躺到床上。

许久不见阳光的被褥有股霉味,盖的有点不舒服,江明希已经顾不得那么多,闭眼沉沉睡去。

睡意朦胧间,她听到耳边时不时有走来走去的脚步声,总有数对眼睛站在床头注视她。

渴望她中途惊醒,被吓个半死。

只可惜令他们失望了。

熟睡的江明希丝毫不受影响,一觉睡到自然醒。

天色微亮,她睁开眼皮望向门外,排成排飘过去的几人。

阴煞们和江明希的作息时间截然相反。

对于昨晚发生的事,不是所有鬼都知道,他们只以为江明希是现代哪位不要命的灵异探险博主。

没有半点宅子已经有主,依旧过着‘开趴’的日子,还聚集一起,商讨着该怎么给江明希一个教训。

江明希下了床,手指轻轻抵着额,阖眸摇头,暗暗细数这些数量庞大的阴物,究竟是怎么被这处阴宅容纳的。

她刚要开口唤江林雄,手指微微蜷动,察觉到昨天为宋奶奶布置的结界有人恶意破坏。

江明希敛起黑眸,抬起头,红衣女人现身。

“你叫什么?家住何处?嫁与何人?”

提前过往,红衣女人浑身战栗,血泪从眼窟窿里流出,仿若字字诛心。

“奴家苏皖情,祖上是苏州清河人士,嫁到京城崔家,岂料遇人不淑,新婚夜恩爱无双的丈夫,差奴仆绑住我,挖去我的眼睛。”

江明希秀眉微蹙,有些不忍。

“你素日还算安分,没有做过伤天害理之事,我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红衣女人朝她行礼,“奴家先谢过小姐。”

江明希摆摆手,红衣女人便退下了。

她起身往外走,忽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身无分文的她,仅有的一千九百九十六块钱还在手机里,但昨晚院子里没通电,手机处于关机状态。

她无奈的叹了口气,英雄也为两斗米折腰啊。

彼时,江林雄还保留生前上朝习惯,早早穿戴整齐,坐在客厅里读书。

“老先生,今天我要出门,麻烦您拟一份名单给我。”

“应该的,您请便。”

江明希黑白分明的眼珠直视前方,飘在半空的阴煞呲牙咧嘴,一副朝她索命的凶狠模样。

“其实…还有个事,您能帮个忙吗?”

江林雄,“您但说无妨。”

“家里可有现金,借我一用,不需要很多,够用路费就可。”

江明希直言不讳的道,虽然她也觉得,自己向他们借钱,借的还是人能用的,本身就够荒谬的。

话落,屋子里的阴煞发出肆无忌惮的嘲笑,比哭还要难听。

江林雄似在思索,死僵的脸做不出任何表情。

“您跟我来。”

天色渐明,江林雄撑了把黑伞,带着她来到一口井前,轻敲两下。

从井底冒出一位头朝地的水煞,他一眼察觉到江明希身上不同寻常的气息,转动脑袋看向江林雄。

“江大人何事?”

“几日前,有人闯进来,惊慌失措下,可有把一只黑色包裹掉进井里。”

水煞点头,“确有此事。”

他跳进枯井,很快将黑色背包扔出来。

江明希没有客气,拉开拉链,扒拉开几件探险装备,翻到皮钱夹。

里面有几张钞票,零星几枚硬币,一张身份证,姓名那一栏印着崔燃两个字。

随意看了眼地址,意外扯了下唇,“一切来的刚刚好。”

前脚江明希刚锁门离开,后脚有人隔着高墙扔进来一只背包。

章言墨潇洒的跳下来,吐了一口气,打量着屋檐上的瓦片破烂不堪,风一吹簌簌作响,门扉也已腐朽,仿佛随时都会倒塌。

“嚯,终于进来这破地了!”

他拎起背包,拢了拢短发露出白净额头,掏出手机拨出一通电话。

“你爸爸我到了啊,待会就开直播,别忘了来直播间看爸爸怎么英勇,还有别忘了我们的约定,我能在这里待够四十八小时,那只花瓶就是我的了。”

他长了个心眼,知道录音了。

听到满意的答案,章言墨挂断电话,后背一阵阴风吹过,激得他鸡皮疙瘩乱颤。

他慌忙掏出所有装备,手腕上戴着五帝钱,怀里抱着高价购买的桃木剑。

小声嘟囔着,“各位神仙,小爷可不是害怕这些东西,小爷胆子大着呢,就是纯粹受不了那鸟气,保佑我平安度过两天两夜,拿到我想要的东西,定不会再来打扰。”

其实他也是没办法,谁让他不小心打碎舅舅桌子上的花瓶。

本身这事不大,一个小玩意能值多少钱?先被小喽啰伙同他人欺骗,就够恼火,但他还是千方百计想拿到真品。

谁让他从小就有恐舅证?

老祖宗留下来正月不能剪头,会死舅的习俗,他至今还完好无损的遵循着。

谁让他舅舅是京市第一活阎王傅九阙呢。




恶灵重伤在地,凝成人形,血红的眼珠凶恶的盯着她,诡异的双重魔音愤怒道。

“何人上来送死?胆敢擅闯我的领域!”

江明希缓缓走上前,一群哭嚎的小鬼张着大嘴,窜出来拦路。

她闻到一股难闻的腥臭味,蹙眉侧了侧右脸,莹白指尖流淌出来的金光,化作金针穿透混沌迷雾。

“不是送死,是收你来的。”

恶灵看到自己手下被江明希无情杀害,身躯不断膨胀,暴怒的发出震天咆哮。

“嗬——那我就吃了你!”

恶灵气急败坏的朝江明希发起攻击,掠起的阴风吹拂起女人的长发,她面无波澜,甚至眼睛都没眨。

上一秒还张着血盆大口的恶灵,顷刻间一道金光闪过,烟消云散。

屋子缓缓恢复原状,江明希走上前扶起常晓菲的身子,快速画出一道符,没入她的额头。

很快常晓菲咳嗽出几缕恶灵吞噬残留下的黑气,虚弱的睁开眼皮,她以为自己死定了,逃也逃不过,昏沉几日,早把死亡看透了。

所以当她看到江明希,第一反应是她已经死了,也许因为活着的时候做了善良的人,所以死后见到了仙人。

常晓菲没见过这么漂亮的仙人,声音飘忽不定的问。

“你是谁?是仙女吗?”

“不是,你还活着呢。”

江明希戳穿她的心思,直述道。

常晓菲支撑着身子,半靠在座椅里,不敢置信的眼眶微微扩大,组词语无伦次。

“我…我以为已经死了…他们没想让我活着,我以为肯定没人来救我…可是没想到竟然还活着…你救了我,是我的救命恩人,就是小仙女…”

倍受恶灵折磨的常晓菲,看起来格外瘦小,她留着披肩的刘海短发,漆黑圆眼盛满了泪花,努力绷着嘴在忍着痛哭。

江明希心有怜惜,轻声安慰道,“没关系,害怕的话就哭出来,我不会嫌弃你。”

她的声音太有安全感,也太温柔,话音一落,常晓菲鼻头猛地酸涩,开始控制不住的掉泪。

她抬手抹着眼泪,却发现眼泪怎么也擦不完,又哭又笑认真的解释。

“我,我没有想哭的,我从小就有阴阳眼,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小时候我告诉父母老师和朋友,他们都以为我说谎,以为我脑子不正常。”

江明希抽了几张纸递到她手里,一时不知怎么安慰。

“你很厉害,比任何人正常。”

正常人能想到用自己的孩子做献祭这种事。

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常晓菲隐隐抽泣,颤着嗓音,“我从没想过要出人头地,只想安分守己过完这一生。”

江明希表情沉重,“晓菲,你能把事情的经过告诉我吗?”

屋外。

常家的人,恭恭敬敬的把老道士迎进来,砸了不少现金和黄金铺路。

两名徒弟抬着案台,神龛里燃起香烛在前面引路。

油光焕发的弘仁手拿一把拂尘,全然一副得道仙人姿态。

等到他们停下,弘仁装模作样甩了甩拂尘,嘴里念叨不清,两位徒弟摆弄法器。

一切准备就绪后,常家的家主恭敬走来。

“师父,可以开始了吗?”

弘仁淡淡瞥开一只眼,余光扫到凑近人群里的章言墨,眉心皱起皱褶。

“这位是?”

常文超顺着弘仁目光望过去,章言墨没多少表情的站在队伍的最后排。

身旁不断和他交谈的年轻人是他儿子。

章言墨来常家次数不少,但多数是和常晓菲那个丫头待在一起,明明常家有不少同龄男孩,却没有哪个能和他走的近。

常文超淡淡轻笑,眼尾的皱纹明显,“那位自小在常家长大,算是我族晚辈,不是外人。”

老道士想到在江明希那里受到的侮辱,恨不得把她碎尸万段。

他敏捷的眯眸,既然章言墨出现在这,证明江明希肯定不会走远。

正好新仇旧恨,等他解决了要紧的事,就抽了她的魂,炼制成阴灵,为他所用。

“这种小事常先生就不必解释了,贫道只做贫道该做的。”

常文超恭敬的点头,退到一边。

弘仁缓缓开口。

“起!”

两名小道士并排跨步往前,摘下挡在门底的红绳,收纳进袋子里。

打开门,只是一间平平无奇的屋子。

弘仁老道拿起一把桃木剑,沾起米水黏起黄符,舞了段剑法,嘴里振振有词。

刹那间,风起云涌。

“破阵镇厄,雷霆所驱,吾言即法,永镇天门。”

话落,风平。

弘仁老道剑指的方向,正是房屋的正中央,他这么大把年纪,还能舞出这么段精神抖擞的剑法,确实挺不容易。

只可惜,他想要达到的效果,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弘仁老道脸色突变,他咬碎一颗烂牙,尝到一股血腥味,呼吸粗重继续念起咒语。

“破阵镇厄,雷霆所驱,吾言即法,永镇天门。”

“破!”

他几乎是用吼的,声线明显是破的,甚至因为全身用力,身形不稳的踉跄两下。

章言墨乐的笑出声,“原来你们苍冥道只传一句咒语是祖传的啊,老道士,你不会是个骗子吧。”

两名小道士急忙上前搀扶,关心急切。

“师父?”

当着常家一干众人,弘仁老道的脸都快丢尽了,他攥住徒弟的手腕。

“去!不用管我!快去查看原因!快去!”

“是,徒弟这就去。”

常文超神情复杂,他们祖上曾受玄门大师指点,为常家后世家业起到了重要一环。

他很敬重,也很信任玄门的大师,只是眼前这种情况…

“大师,这是因何缘故?”

弘仁老道扯了扯嘴角的假笑,“不用慌张,时辰还未到。”

这种说辞明显太过敷衍,但弘仁老道根本管不得那么多。

他的法宝幽暗空间,怎么会消失不见。

进屋捜査半响的小道士,匆匆忙忙走过来,手里拿了根小巧骨头。

“师父!你看!”

弘仁老道两眼一黑,浑身瘫软,好在有人在背后搀扶着,才没让他狼狈摔倒在地。

他攥住那根辛辛苦苦找寻的千年恶灵头骨,痛到心在滴血。

浑浊的眸底深处翻涌着雷暴将至的铅云,厉声呵斥。

“是谁?究竟是谁踏入这间屋子?是谁动了里面的东西?现在站出来!”

这时,江明希脸蛋淡然,带着势不可挡的松弛感,从暗处走进光线里,出现众人面前。

“嚷什么?”


“说的在理,这位江家小姐,宋少虽然和你订过婚,但现在注重两情相悦,他喜欢的人是江娆,你就放弃吧。”

“今天是崔老夫人寿辰,江小姐懂礼数的话应该知道闹起来有多难看吧。”

“宋少,当着大家的面,你就直截了当把事儿说明白,省得被人一直惦记。”

周遭的人看热闹不嫌事大,甚至巴不得生出更多的乐子。

江娆望着众人落在江明希身上,多的是戏谑讥讽,唇角偷偷翘起。

她要把江明希的自尊踏碎,让她的名声尽毁,整个北城谈及她都绕不开卑贱。

“你们不要这样,会让姐姐很难堪的。”

在场哪位不是京城贵少名媛,一个个市侩的很,听闻领回家的真千金不受宠,纷纷讥笑出声。

“瞧着江小姐不为所动,好像也没觉得有多难堪,她应该很乐意出这个风头。”

“没关系,先前怪我们眼拙,不认识江小姐,现在江小姐红了,也算榜上有名了。”

宋恒轩听着众人踩高捧低的语气,有些不悦,他拢眉望向容貌精致的女人。

“江明希,我自始至终喜欢的人只有小娆,我们宋家不欠你的,还请你早点离开吧。”

江明希长了双眼尾擅长的杏眸,澄澈的黑眸似水浸透过,淡淡开腔。

“崔老夫人中午十二点零四分晕厥,会有生命危险。”

话落,四周死寂一片,各种怪异复杂的眼神看向她。

江娆幸灾乐祸的差点笑出来,她咬紧唇瓣,扬声指责,恨不得让所有人都听见。

“姐姐,你在说什么不吉利的话!崔奶奶身体健康,体格明朗,分明是长寿的命格。”

宋轩恒不敢置信道,“你是疯了吗?”

但凡换个正常人,也绝不会说出这种话。

家主派佣人前来劝和,听到江明希这番话,瞬间气的沉下脸。

“今日我家老夫人寿辰,若真心祝贺的,我们欢迎,若不怀好意恶意诅咒的,就滚出去。”

江娆还怕这股妖风燃的火不够旺,“抱歉,姐姐在乡下学了点道术,可能还不够精进,但肯定是懂的。”

佣人不屑,“笑话,我家老夫人自有道观大师坐镇看命,哪里来的乡野神棍,来人把她赶出去。”

接到命令的两名门卫,满脸怒火踩着石阶走下去。

有人嗅到一场大戏的既视感,偷偷拿起手机拍下来,发到微信群里分享。

江明希在众多千金名媛的陪衬下,一条素雅的长裙,脸蛋完美到无瑕,仿佛天生的主角脸。

她像是隔绝了纷争,神情不动声色,唇瓣轻启。

“你不信我,可以对峙。我不光要见崔老夫人,我还要见崔燃。”

佣人警惕的睨她,“你怎么会认识我家少爷?”

江明希提了提黑色背包,“来还他的东西。”

“我家少爷向来不近女色,边界感极强,怎么可能让别人拿到他的东西?”

“我捡的。”

江明希漆黑的眸明亮认真,不避讳的说。

“她可真不要脸,不会是在路边捡到男人的东西,就随便找过来吧?”

“这是新型钓金龟婿手段吧?也不看看崔家是什么家世,一只破包,丢了就丢了,崔家会在意?”

“说不准人家前脚被宋家退婚,后脚就在物色新男人吧?真就离了男人活不了?”

江明希自动过滤那些肮脏揣摩,弯起眉眼。

“不好意思,你家少爷也中邪了,再不治疗,会丢魂被其他山精野怪霸占,然后成为精神病,在未来某一天自杀。”

“你……”

佣人捂着心脏,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他在崔家工作几十年,早就成为了家人。

他简直是老的糊涂了,竟然听疯子在这胡言乱语,晦气至极。

“呸呸呸,我看你才是神经病,快把她丢出去。”

“崔燃前曾去一处废弃老宅探险,回来之后怪事不断,经常半夜梦游,萎靡不振,食欲减少,只不过你们一介凡人看不出来罢了。

他体内的阳气损耗了大半,再折腾下去,迟早被你们害死。”

江明希扬高语气,为他们愚昧无知感到不悦。

最后。

江明希被当成疯子赶出去。

还派了两名佣人监视她,不准接近崔家。

她嘴角抽了抽,无奈扶额,只觉得事情不该是这种趋势。

“姐姐麻烦问一下,现在几点了?”

佣人警惕的后撤身子盯着她,仿佛她是会随时变身的鬼怪。

江明希抬头望了日头的方位,推断了时辰。

紧接着阳光明媚的大晴天,被一片乌云遮盖。

“姐姐,你怎么还没走?崔家是不会让你进来的。”

江娆只当江明希脑子里装的是浆糊,根本不需要自己出手,因为她会作死。

“是吗?不如我们打个赌?”

江明希唇边掀起弧度,沉静的脸蛋漾起美艳绝伦的笑容。

“如果今天我被请进崔家,你和宋家解除婚约,离开江家回到原生家庭如何?”

江娆咬了咬牙,眸底压抑着恨意,“你恨透我了吧?凭什么我和江家没有血缘关系,爸爸妈妈唯独偏爱我!”

江明希拢眉,“闭嘴,你真聒噪。”

江娆以为戳到她痛处了,嘴脸得意,忽然听到院子里传来一阵人仰马翻的惊呼。

“快来人啊!来人啊!老夫人晕倒了!快叫救护车!”

江明希抬脚往里走,挡路的佣人下意识拦住她。

“让开,还想不想救老夫人了?”

趁她们犹豫不决时,江明希已经迈过门槛快步闯进去了。

江娆连忙看了眼时间,十二点零四分灼伤了她的眸底。

不敢置信江明希竟然猜对了时间。

她是误打误撞?

不!一定是做了什么邪术!不然崔老夫人怎么会好端端晕倒?

古香古色的庭院里,站满了人,有精通医术的宾客蹲在地上在为老人做心肺复苏。

江明希厉声怒斥,“让开,你是想让她咽气的更快吗?”

“我是专业的,你又是谁?”

“谁放她进来的?”

她冷静的疏散人群,双指并拢在崔老夫人额头画了道符,继而掰开她的嘴。

快速在她胸口铺开无形八卦图,寻到心脏的阵眼,手指死死按住。

一团团黑气缓缓从老人嘴里飘出。

预想中的东西没有冒出头,江明希秀眉紧紧皱起,手指按住喉头位置,果然听到细微缠动的声音。

这些鬼东西还在负隅顽抗。

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她伸直两根手指往崔老夫人嗓子眼里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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