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川狼狈地躺在地上,外边依旧热闹非凡,唯有他一人被关在这漆黑的柴房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额头上的伤口已经结痂,鲜血干涸糊在脸上,连眼泪都已经流尽了,柴房的门才被人缓缓打开。
他眼神空洞,麻木地看往光的方向。
沈婉宁脚步踟蹰,
“临川,方才我听同学说了,是云舟哥哥教儿子说了不好的话。”
“就算是他有错在先,可你也不该那么冲动,他毕竟是家里的客人,你有什么不痛快等我回来和我说就好了。”
江临川扯了扯嘴角,沙哑着嗓子开口,
“沈婉宁,我曾经说过的啊,可你到底有哪一次是站在我身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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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婉宁哑然,她承认自己偶尔会偏心林云舟,但那也是为了家庭和睦迫不得已。
从前都心照不宣,骤然被摆到明面上,让她一时有些愣神。
许久她才组织好语言回复道:
“临川,我也是为了你好,爸妈始终不同意我们领证,我也是想让他们满意,好早日同意我们在一起。”
多么冠冕堂皇的话啊,江临川嗤笑出声,甚至都懒得再去同她争辩。
他蓦然抬起头,定定地注视着沈婉宁的眼睛,
“沈婉宁,别人说我是赘婿都无所谓,可笑的是我连赘婿都算不上吧?”
沈婉宁呼吸一滞,四目相对间她撇过头去,掩盖心中的那抹慌乱。
他轻笑,嘴角上扬,可笑意不达眼底。
“算了,一切都是我自做自受,如果你还有点良心,就好好管教景安,他毕竟是你十月怀胎拼了命生下的孩子。”
话落,江临川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沈婉宁想要去扶他,也都被他侧身躲过了。
他尽量挺直脊背,走得决绝,孤单的背影却让沈婉宁心头一颤。
仿佛心底最浓重的一抹色彩就要离她远去了。
“他能去哪?乡下的父母早就和他决裂了,离了沈家他无处可去。”
沈婉宁自言自语道,将将按下心里的不安。
......
生日宴过后,沈家像是自觉有错,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江景安也听话了许多,会时不时地和他说些好话,“爸爸最棒了”“爸爸最好了”诸如此类,他只是面无表情地听着。
晚上,沈婉宁来到客房找他,
“我知道你在这生活得不开心,趁我开学前,我带着你和儿子去附近的村子里散散心,就像我们从前那样生活一段时间,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