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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宋郁裴祉 更新:2022-09-10 14: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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箭从窗户射进来——伴随女人的惊呼,苍鹰羽毛做的箭尾装饰上下晃动。
木屋外,充斥印第安人愤怒的喊声,用听不懂的部落语言。
漆黑的丛林里,火光隐约可见,好像随时要把剧组营地一把火烧了。
宋郁靠在角落里,眼睫颤了颤。
箭就扎在离她不远的墙上。
周围的光线昏暗,将她侧脸的阴影勾勒更深,看不清表情。
室内的环境压抑,时不时有低声窃语传入耳。
“这帮印第安人是疯了吧,犯得着那么夸张吗?”
“你以为呢。之前听向导说,咱们住的这个废弃农场,农场主就是被印第安人在夜里给割了喉的。”
主演陈葭止不住地发抖,带着哭腔问:“真的假的,赵鑫鑫,你别吓我。”
宋郁皱皱眉,眼皮掀起,淡淡地看一眼赵鑫鑫。
都这种时候了,还扯些有的没的。
赵鑫鑫感受到导演投来的光压,缩了缩脖子,“假的假的,是向导不想让我们招惹印第安人,故意编的。”
毕竟那是一个完全不同的文明,野性而危险,不能用他们以往的社会经历去判断,能不接触最好不接触。
陈葭不信,反而更加害怕,“如果是假的,为什么向导自己偷跑了?”
“......”宋郁抬手,细白的腕子盖住了眼睛,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呼出。
她走到陈葭身边,轻声安抚道:“没事的。”
女人的声音低缓,像是提琴一般,温柔而清冷,因为夜深了的缘故,带了些微哑。
陈葭对上她的眸子,干净澄澈,仿佛古井无澜,能安抚人心。
他们所处的木屋空间不大,由棕榈树干围成一个方形,七八平米大小,挤了许多人,整个剧组都集中在一起。
炉火中央,男人横躺在羊齿植物铺成的席子上,使得本就狭小的空间更加拥挤。
男人拥有蒙古人种长相,身材魁梧宽厚,是剧组特意找来扮演印第安人的演员,换上当地服饰后,几乎和当地人没什么区别。
因为印第安人的长相,与亚洲人颇为相近。
男人的大腿和股沟处分别受了箭伤,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浓烈。
他的脸扭曲成一团,时不时发出痛苦的嘶鸣,让本就紧张的气氛更加窒息。
宋郁听得烦躁,心里压着一股火,她拔出插进树干里的箭。
箭头是削得很薄的木头,扎进树干很深,留下了一道明显的口子。
很难想象不依靠金属,印第安人能把一支木箭做的那么具有杀伤力。
她握住箭,食指抵在尖锐的箭矢上摩挲两下,然后将箭扔进火堆。
溅射出来的火星子落在男人的脸上。
男人被烫了个一激灵,叫起来,“哎呦喂——”
“太吵了。”宋郁道。
声音清淡,吐字干净清晰,却透着无形的压迫。
“......”布日古德立刻收了声,撑起眼皮望向俯视他的女人,没来由感到紧张。
宋郁的长相很美,五官精致,尤其是那一双眼睛,眼尾上挑,恣意妩媚。
明明只穿着一身宽大白衬衫,修身牛仔裤,却依然挡不住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气质,散漫温懒。
布日古德看呆了一瞬。
他咽了咽嗓子,咧开干涩的嘴角,艰难地伸手去够一边的搪瓷杯,“宋导,我这算不算工伤啊?赔钱不?”
没等宋郁回话,敞开两条腿坐在旁边的赵鑫鑫一脚踢开了他刚要拿到的搪瓷杯。
“赔个屁,你他妈活该!”
赵鑫鑫越想越气,终于忍不住骂骂咧咧起来,“要不是你犯贱去勾引印第安女人,我们会这样?”
“现在向导怕事跑了,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赵鑫鑫将手里的枪丢到了地上,发泄道:“真是见鬼了。”
陈旧的猎.枪砸在地上,发出冰冷沉重的声音。
其他人皆沉默不语,空气仿佛静滞。
宋郁双唇轻抿,弯腰捡起枪。
半米长的枪,很有些分量,她掂了掂,“还行,至少他给留了把枪。”
倒是多亏了这一把枪,以此警告外面的印第安人,他们才不敢靠近,只是用箭试探。
宋郁拿着枪走到窗边。
枪口对准外面漆黑的天空,她扣动扳机,寂静的雨林里发出一声枪响,仿佛雷鸣。
一箭还一枪。
后坐力震得她手掌微微发麻。
空气里散发出一股很浓的硝烟味。
剧组请的向导是一个欧洲人,能说当地部落的语言,父亲过去是传教士,常带他出入土著部落,试图将他们引入现代文明。
宋郁偶尔会通过向导和部落交换一些物件,用来当作电影道具,但并没有直接接触过那些印第安人。
电影的拍摄地位于巴西中部,靠近亚马逊雨林腹地,基本上没有现代文明的痕迹,去到离营地最近的城镇,需要搭乘小型飞机。
营地驻扎在一个废弃农场里,勘景导演上次来的时候,隔壁还没有部落,是这个部落不久前迁徙到此,和农场只隔着一小片茂密的森林。
印第安人攻击农场的时候,宋郁只来得及把人聚集到木屋,用于通信的无线电设备被留在外面,没办法向外界求助。
她侧身透过木窗瞥向外面,漆黑的夜色像是一头巨兽,闪烁的火光是它的獠牙。
两边处于僵持之中。
外面的土著已经烧起了柴堆,男人吊起一只猴子正在扒皮,这只猴子将是他们的晚饭。
猴子是动物里很像人类的。
宋郁眼皮跳了两下,收回视线,“等到天亮,我们就撤离。”
她扫了一眼手表,已经凌晨,早就有人悄悄打起了哈欠,神色里难掩疲惫。
“鑫鑫,你排个班,大家轮流值守,其他人先睡觉,都耗着也没有用。”宋郁道。
赵鑫鑫点点头,划拉两下手,效率很高地安排妥当。
宋郁没有参与安排的过程,但无形之中明显是团队的主心骨,一切朝着她授意的方向去行进。
-
夜更深了。
大部分人已经睡去。
宋郁靠在木屋的门口,目光凝着炉火微弱的星子,眉心不自觉皱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赵鑫鑫没有给她安排值守,她却守了全程。
反倒是旁边的赵鑫鑫轮班,守着守着眼皮子打架,扛不住眯了过去。
宋郁抽出他手里的枪,指尖细细摩挲,木质枪托的质感粗糙生涩。
雨林里的昼夜温差很大,晚上的温度变得很低,中间的炉堆渐熄。
空气里携着湿气和凉意,一直凉到肺腑。
外头印第安人的动静也像火势一样湮灭,变得格外寂静。
困意席卷,宋郁忍不住打了个无声的哈欠。
突然,在一片寂静里,木屋外传来了脚步声——
沉重的皮靴踩在木质的台阶。
一步一步,一并踩在了她的心脏上。
宋郁瞬间神经紧绷,她屏住呼吸,将枪口对准木门,食指靠着扳机很近。
脚步声有序而缓慢,越来越近,最后停下——
她的食指也搭在了扳机上。
外来的一道力,木门“咯吱”一声被悠悠推开。
室内昏暗的光线倾泻,笼罩在门外的人身上。
男人的身形挺拔,漆黑的头发,五官深邃,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冷冽气质。
宋郁仰起头,和他四目相对。
无垠的黑夜里,男人的眼眸发出鹰隼般明亮的光。
她没来由晃了神,食指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
“砰——”地开了枪。
天蒙蒙亮,空气里携着水汽和青草的味道。
宋郁走在雨林里面,悄悄打量前方的男人。
漆黑的头发,清朗的眼睛,五官深邃,下颚线条明晰深刻。
他的嘴唇单薄,轻轻抿着,透着一股冷漠疏离,好像对所有事情都处变不惊。
她的思绪不由想起昨天晚上——
枪不小心走了火,子弹穿堂而过。
男人的表情却是无波无澜,连眉头也不曾皱一下。
他的视线落在身侧被打穿了洞的树干,淡淡扫一眼,伸出手按住了她的枪。
“小心。”他的声音低沉清凉,用的是她能听懂的英语。
嘴上说着小心,但语气绝对不是关心她的意思,反而带着些对她枪法的嘲弄。
宋郁怔怔地盯住男人的眸子,冷傲的眼皮掀起,望向她时,瞳孔幽深无底,仿佛世界上最沉的井。
子弹像是一颗石子儿落进去,又很快恢复如常,没有激起丝毫涟漪。
甚至木屋里被枪声吵醒的人都比他看上去要惊慌。
-
第二天,谈判的地点约在农场和土著部落交界的地方,每边各只带两个人,加上男人昨晚是一个人来到他们的营地,已经足够诚意。
他们到的时候,已经有人站在香蕉树下,他穿着当地的服饰,只不过头上还戴了插有鹦鹉羽毛的冠,那是印第安部落酋长的特殊装饰。
酋长的年纪比宋郁想象的年轻,三十岁左右,鼻子很大,眼窝很深,给人亲切的感觉。
她听见男人和酋长用当地的语言交流,印第安部落的语言发音偏重,语速很快且急促。
虽然宋郁听不懂,但明显感觉到男人讲话的速度更慢,不急不缓的,发音更加清晰纯粹。
一个个音符钻进她的耳朵眼里,一阵酥麻。
从他们的对话里,宋郁隐约捕捉到了男人的名字。
帕廷。
短暂的交流后,酋长看向宋郁,尽量使自己的表情友善,“你好。”他用带口音的英文说道。
宋郁挑了挑眉,有些吃惊,没想到他也会说英语。
在向导的描述里,野蛮未开化的土著部落似乎并非想象的那样。
酋长抬起右手,放在左胸口,微微倾身施礼。
他看一眼站在旁边的男人,“昨天我和帕廷有事不在部落,我为我族人的鲁莽道歉。”
宋郁的目光顺着他的视线看向男人,心想,果然是叫这个名字。
帕廷。
她将两个字的发音藏在齿间,不知道为什么,抿出了一些西方骑士的韵味。
宋郁原本计划如果对方态度强硬,虽然不情愿,但她也只能让步,结果没想到对方先服了软。
以为会是剑拔弩张的谈判瞬间变得和和气气。
宋郁从酋长的口中得知,他们原本居住在雨林更深的腹地,他带着族人迁徙至此,决定加入文明世界的行列,但又担心族人无法适应,所以在这里过渡,先送少部分孩子去外面的学校。
酋长的性格很开朗,虽然英语说得不那么好,词汇量也很贫瘠,但不妨碍他和宋郁聊天。
跟来的赵鑫鑫是个自来熟,很快也加入其中。
在对话里他们得知酋长的名字叫塔克瓦尔,以前在传教士学院上过学,有两位妻子,三个孩子。
但最近让他很头疼的是,要融入文明世界,就得服从那边的规矩,只能娶一个妻子。家里的两个妻子他都很喜欢,难以割舍掉任何一个。
赵鑫鑫玩笑道:“这么好的事儿,那你还是回到丛林里去吧。”
闻言,塔克瓦尔摇了摇头,“在丛林里,死得太快。”
他的语气平静,一本正经,就像是陈述一个事实,不带悲悯或其他的感情。
反倒赵鑫鑫一时语塞,不知道做什么反应。
好在塔克瓦尔也转了话茬,“所以我们之间没事了吧?”
宋郁思索半晌,最后点了点头。
各让一步,对谁都没坏处。
谈判结束,一直沉默站在旁边的男人终于开了腔。
“那就管好你的人,不要再到这边来。”他声音冷淡,透着明显的不耐烦。
男人的身形挺拔修长,宋郁抬起头才能对上他的眼眸,疏离淡漠,薄薄的左耳戴着单边耳饰,圆形边框里面嵌着一颗六芒星。
铜制金属的材质,在昏暗的丛林里反射出十字光,质感冰凉。
赵鑫鑫有些不高兴了,小声用中文嘟囔:“明明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没计较你们伤人就不错了。”
虽然他嘴上没少骂布日古德,但其实打心眼里并不觉得勾引一个印第安女人有什么大错。
宋郁皱了皱眉,眼神看过去示意他别说。
“那是我们的文明。”她淡淡道。
现代文明里自由的男女关系,并不适用于这个还未完全走到他们那边的部落。
宋郁目光凝着对面的男人,语气不卑不亢,“我会的。”
“希望你也一样。”她说。
文明与文明之间保持互不干涉的距离。
-
塔克瓦尔望着两个人远去的背影,换回了部落语言。
他不解地问:“我听他们用的语言,跟你的母语一样,为什么要说英语呢?”
裴祉双唇轻抿,脑海里闪过刚才女人直视他的神态,像极了不服输的小豹子。
半晌,他垂下眼睫,“太麻烦了。”解释起来。
他不想一遍遍地回答问题。
从哪来,到哪去,为什么在这里。
尤其是对为了猎奇而来到雨林深处的那边的人。
-
飞机将布日古德送往当地镇上的医院治疗。
宋郁叫停了拍摄的工作,把所有人召集到一起,宣布放五天假。
有想离开的,五天之后可以不回来。
毕竟出了这样的事情,谁也没有权力要求大家一定要留下来,继续面对可能存在的风险。
宋郁的话一出,不管是想走的还是不想走的,所有人都高兴坏了。
大家一扫之前的阴霾,高高兴兴收拾行李去了,迫不及待想要从蛮荒的雨林滚蛋,躲回文明世界残喘片刻。
宋郁和少部分人留在了营地。
雨林里的生活枯燥乏味,更多的是和环境做斗争,没有了向导,他们也不敢往森林深处走。
之前剧组的生活消耗全都依靠每天一趟的飞机,占比最大的是水,在雨林里,没有干净的水。因为留在营地里的人少,补给飞机改成三天来一次。
给剧组放假的这几天,宋郁倒是没闲着,把能做的工作都做了,只是已经好几天没洗澡,浑身都要呕臭了。
“要不你去河里洗澡?”赵鑫鑫抱着一堆的收音器材,小心翼翼地找坚硬的泥块走路。
“算了,我不想下去喂鱼。”丛林里有许多河流,但基本都是黄淀淀的,还有食人鱼。宋郁看向导钓上来过一只,凶儿吧唧的。
宋郁的声音不耐,着实烦透了这雨林的天气,闷热潮湿,进一趟森林,后背全是汗,时不时有虫子跳到身上。
而且最重要的是,有水源的位置基本靠近印第安人的部落,她可没忘记之前男人傲慢的警告。
赵鑫鑫找了个相对干净的土地,扯下头顶上的香蕉树叶子铺在地上,把收音设备放下来。
宋郁接过他递来的收音耳机戴上,森林的环境音里,有微弱的大笑声。是营地里的男人们闲来无事在打牌,被风带到了这里。
宋郁拿起麦克风,“我往里走走。”
赵鑫鑫看见灌木叶子里的一只青蛙,小心翼翼地靠近,想要收青蛙的叫声,他抬起手比了一个OK的手势。
宋郁戴着耳机,把手里的麦克风举得高高,直到耳边的声音越来越干净,没了嘈杂的人声。
她听见阳光在婆娑树影里流动的声音,鸟儿的鸣叫,水声潺潺,仿佛给闷热的雨林带来了一丝凉意。
宋郁专注于收音,不知不觉往森林越走越深,顺着凉意的方向去。
忽而,在令人厌倦的绿色里,她看见了一片的留白,树影稀疏,远处是空旷的蓝天。
没有了丛林的遮挡,阳光灼目,宋郁不适应地眯了眯眸子。
在河流的留白里,男人从水里乍然出现,激起水花,干净的环境音变得复杂。
男人的黑发湿透,垂落在额前,修长手指插进发间,撩起碎发向后,睫毛沾了水,缠结在一起,露出那双深邃的眸子。
阳光照在他的身上,水珠反射出璀璨的光,胸腹和手臂的肌肉紧致结实,比例寸寸完美。
宋郁一瞬间看出了神,愣在原地。
半晌。
明知道他们之间有一条被文明划分的界限。
她依然不受控制的,朝留白走去,跨过了边界。
有树枝被踩断的声音。
裴祉皱了皱眉,眼眸微抬,看见了走到河岸边的女人。
宋郁双手插在衣服兜里,以一种居高临下的角度看他,长眉微挑。
裴祉站在河里,河水不算深,将将没过小腹的位置,露出他精瘦结实的腰腹,水珠滚落,氤氲出一道道痕迹。
宋郁目光在他的腰腹停留了两秒,觉得嗓子眼里有些干。
男人和她对视,不紧不慢,一点没有被人看到的惊慌和耻感。
谁也没有说话。
好像荒原里的狮子和猎物狭路相逢,在沉默里试探。
试探究竟谁是狮子,谁又是猎物。
最后是宋郁先没了耐心。
她伸手摘掉耳机,连着麦克风一起挂在了一边的树上。
“这里是公共区域吧,我可没有违反约定。”宋郁先发制人。
“……”裴祉淡淡扫她一眼,很快收回视线,没有接话。
见他不搭理自己,宋郁不知道怎么的较上了劲,更想去招惹人家。
她背靠在身后的棕榈树干,散漫随意地搭话,“河里有食人鱼,你不怕吗?”
裴祉复掀起眼皮,盯着她。
许久,他终于开了腔,语气不咸不淡,“你可以下来试试。”
英文发音是难得的字正腔圆,嗓音里带着湿润的磁性,很好听。
宋郁自动忽略掉了他言语里的冷淡与攻击性。
她耸耸肩,“还是算了吧。”
这时,不知从哪里跳来了一只小猴子,跃进了水里。
小猴子一路游到了男人身边,扒拉他的肩膀,好像彼此认识。
裴祉用部落语言说了句什么,然后架着小猴子的咯吱窝,将它往水里丢。
小猴子很喜欢这样的玩耍,发出吱吱吱的声音。
宋郁看着男人和猴子自顾自地嬉戏,完全当她不存在似的。
很久没有被人这么忽视,甚至比不过一只猴子,她更较劲儿了。
宋郁在河岸边蹲下来,和男人的距离拉得更近。
“这是你的宠物?”她问。
裴祉给猴子梳毛的动作不停,依然没搭理她。
宋郁并不在意,继续问:“它叫什么名字?”
“在我们国家,养猴子是犯法的。”她又说。
反倒是小猴子通人性,每次宋郁说话,就要扭头去看她,眨巴眨巴它水汪汪的圆眼睛。
朱迪一向喜欢漂亮女人,好几次想从裴祉的手里跳出去。
他的眼眸低垂,河水里倒影出女人的影子,漆黑的头发,眼睛明亮澄澈,透着狡黠的光。
裴祉不由想起之前她一脸笃定说不会过来这边,真是有够说话不算数的。
小猴子趁着裴祉走神的功夫,手脚灵敏地扑进了宋郁的怀里。
宋郁吃了一惊,随即颇有些得意地看向水里的男人。
看吧,它更喜欢我。
“……”裴祉望着在女人怀里卖乖的小公猴,一阵无奈。
好色的小东西。
“朱迪。”他叫猴子的名字,携着淡淡的警告。
朱迪充耳不闻,并没有回去的意思,甚至露出红屁股朝向他。
宋郁触碰到小猴子湿漉漉的毛发和柔软的身体,想起之前看到当地人扒猴子皮时的样子。
她抿了抿唇,不确定地问:“你是准备把它养大了吃吗?”
没想到话音刚落,朱迪好像能听懂她说话似的,立刻从她的怀里跳了出去,露出尖尖的牙齿,发出愤怒的声音。
它用长长的尾巴勾住树枝,跃进了丛林。
像是刚才一样,突然出现,突然消失。
临了还甩了她一身的水,宋郁还没反应过来,眨了眨迷茫的眼睛。
裴祉瞥见她狼狈的样子,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嗤。
宋郁盯着男人嘴角勾起的笑意,密匝匝的黑色眼睫盖下来,冷淡的气质收敛,多了几分的柔和。
远处的夕阳也变成了玫瑰色的雾霭。
宋郁注意到他的胸前挂了一串链子,坠着一颗弯弯尖尖的白色牙齿,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
许是她的视线太过直白,男人朝她的方向走来,水波纹四散开来,牙坠儿轻轻的晃荡,晃得她心里痒痒的。
裴祉的瞳孔漆黑,眸色渐沉,朝她走来的速度加快。
宋郁怔怔地和他对视,心脏跳动的节奏亦加快,甚至能听见跳动的声音,扑通扑通。
耳边也是嗡嗡作响,像是不真实的白噪声,越来越高频。
男人从水里伸出手臂,肌肉线条匀称,水珠在阳光反射下发出七彩的光。
他大手扣住宋郁的脚腕,突然猛地一拽。
猝不及防之间,宋郁瞪大了眼睛,还没来得反应,整个人已经被扯进了水里。
天旋地转。
黄色浑浊的水瞬间包裹住她,更要命的是,男人还把她往水里按。
宋郁脑子里闪过了无数的念头,以及骂人的脏话。
没想到这个当地男人这么不禁撩。
她不该忘记布日古德的下场,自己可能比他还要惨一些。
恐惧迫使她用力挣扎,反抗男人的力道。
好不容易出了水面,宋郁一睁眼,看见了水面上方乌泱泱的马蜂。
马蜂发出嗡嗡嗡的声音,极具进攻性,振得宋郁头皮发麻。
她的脸色刷得一下惨白,用不着男人再按她,自己就麻溜钻回了水里。
一颗苹果大小的蜂巢不知道被谁扔到岸边,被惊扰的马蜂愤怒地在空中盘旋,想要寻找侵犯的对象。
朱迪躲在棕榈树的最高处,看到河里的一幕,笑嘻嘻地拍手乱跳。
在雨林里,被成群的马蜂咬那么一下,可不是闹着玩的,很容易致命。
河水污浊,宋郁不敢睁眼,在水里又不能讲话,两只手在水里乱抓,拽住男人的胳膊,焦急地晃动。
裴祉的反应很快,直接环住她的腰,顺着河流的方向往外游。
宋郁下意识跟着他游,偶尔小心翼翼地浮到水面换气。
两个人靠得很近,隔着被打湿的衣服布料,薄薄一层,宋郁能够清晰感受到男人手掌的温度,胳膊有力,紧紧地扣住她,极具安全感。
河水没有想象中的刺骨,反而带着一股暖暖的温度,应该是被太阳烘烤过的缘故。
宋郁的心脏跳动格外剧烈,头脑发胀。
直到他们游出了几百米的距离,才将马蜂甩在了后头。
男人架着她的胳膊,就像刚才架着小猴子一样,帮她在水里站稳,她的脚踩在了河床柔软的泥土里。
“咳咳咳——”宋郁从水里冒出头来,水顺着头顶往下留,嘴唇止不住打颤。
裴祉扯住河岸上垂下来的树枝,一个借力,动作利落地翻身上岸。
宋郁眼睫颤了颤,水珠滚落,回过神来。
她的视线凝在他身上,随即又失望地撇撇嘴。
啧。
洗澡还穿裤子。
裴祉将她目光的下移看在眼里,连失望的表情也捕捉到了,好气又好笑。
宋郁的呼吸微喘,刚才游了那么久,早就已经没有一点力气,连河岸也爬不上去。
“你拉我。”
她的声音因为嗓子里呛过水的缘故,变得软糯,有哑哑的鼻音。
忽略她现在狼狈的模样,倒像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在撒娇。就是撒娇也是趾高气昂的,命令的口吻。
裴祉向来是不吃这一套的。
女人的手臂悬在半空,白嫩嫩的,浸着水。
不知道为什么,他抿了抿唇,最后还是弯腰拉了她一把。
宋郁的手腕很细,好像他轻轻一折就断了,软软滑滑的,肌肤仿佛象牙般细腻。
“另一只手也给我。”宋郁不满道:“光一只手我上不来。”
“......”裴祉的动作微顿,妥协地摊开另一只手掌。
女人的小手搭上他的,只攥得住他三根手指。
指尖蹭着他的手背,痒痒麻麻,不动声色地痒到了内里。
裴祉犹豫片刻,回握住她的手,包裹进他的掌心,一个使力,把人拉了上岸。
随即又很快的撤离,后退一步,保持着适当的距离。
宋郁浑身湿透,穿着的紧身牛仔裤和白色衬衣全软塌塌地贴着皮肤,衣服因为沾了水的缘故,变得半透,勾勒出姣好的腰线,胸前的黑色蕾丝若隐若现。
裴祉垂下眼眸,鸦羽似的睫毛盖住了瞳孔里的情绪。
宋郁察觉到自己现在的状态,也有些尴尬。她双手抱臂,故作淡定地轻咳一声,脚尖踢了踢岸边的石子。
“刚才为什么会有那么多马蜂啊?”她问。
雨林里的马蜂窝一般都在很高很高的树上,只要不去故意招惹,一般不会遇到成群结队的出现。
此时,朱迪从密密匝匝的树木间跳出来,得意洋洋地蹦跶。
裴祉掐着朱迪的脖子,把它从树上提溜下来,“以后别在它面前说些有的没的,猴子都是很记仇的。”
“......”宋郁盯着小猴子褐色的眼珠子,一脸天真懵懂,好像一点恶也没做似的,朝她呲牙一笑。
没想到自己原来是被一只猴子欺负到头上了,宋郁哭笑不得。
“行——”她拖着长长的尾音,慢腾腾地走上前一步,两只手捂住朱迪的耳朵,抬头望向男人,“那什么时候吃他?”语调里含着故意的捉弄。
裴祉看向她。
女人眨了眨眼睛,清澈的瞳孔狡黠明亮,像是一只慵懒的狐狸。
白色衬衫的扣子不知什么时候松散开来,随着她的动作,露出精致的锁骨,凹出了浅浅的窝,似能斟酒。
男人喉结上下突滚,滑落一滴水珠,氤氲出痕迹。
“等它再大点吧。”裴祉道。
他也确实挺想收拾朱迪的。
小坏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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