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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嫁

大饼 著

现代都市连载

以沈悦怜晴为主角的现代言情《蛇嫁》,是由网文大神“大饼”所著的,文章内容一波三折,十分虐心,小说无错版梗概:我的命是一条蛇的。从出生那天起,奶奶就将我卖给了一条蛇,从小我便睡死棺褪蛇皮,作为一个怪胎活着。为了那条蛇,奶奶教我做巫医救世人,却唯独不能救自己,而自成年那天接到第一位病人起,我才终于知道了奶奶和那条蛇的交易内容……...

主角:沈悦怜晴   更新:2024-01-11 08: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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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悦怜晴的现代都市小说《蛇嫁》,由网络作家“大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以沈悦怜晴为主角的现代言情《蛇嫁》,是由网文大神“大饼”所著的,文章内容一波三折,十分虐心,小说无错版梗概:我的命是一条蛇的。从出生那天起,奶奶就将我卖给了一条蛇,从小我便睡死棺褪蛇皮,作为一个怪胎活着。为了那条蛇,奶奶教我做巫医救世人,却唯独不能救自己,而自成年那天接到第一位病人起,我才终于知道了奶奶和那条蛇的交易内容……...

《蛇嫁》精彩片段

我转头,看向从离开巫医堂开始就一直跟在我身边的南锦,没忍住问他说: “你今天为什么一直跟着我,是怕我违逆你不认生父生母要亲眼看着我么?”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现在大可以放心了。

可没想到南锦接下来的回答,却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他说:“我只是再看看他们夫妇俩对抛弃你这件错事有没有真心悔悟而已。”

“呵……” 我没忍住冷笑出声,用下巴点点这间没有感情全是技巧的房间,看着南锦反问道:“那你现在看到了,然后呢?”

南锦面无表情的跟我对视着,远远看去就像是房间里自带的一尊完美神像,就连说话时的声音也不带有任何感情色彩。

“做你该做的事情。”

“哦。”

是意料之中的回答,所以自然也没有任何失望。

我本以为这次不怎么愉快的交流后南锦会像往常一样直接消失,可没想到他依然待在房间里,跟我以一种既安静又微妙的气氛独处着。

就连随后佣人带我去餐厅吃饭时,他都一直跟在我左右,落座时也不忘坐在离我最近的右手边。

当然了,餐桌上的沈家三口并不能看见他,他们只能看到我这个“新客人”,不停的给我夹着菜,顺便询问一下我过去十八年的生活。

聊着聊着,话题自然而然的就切入到了我刚出生的那一年,提到了蛇王。

说起这个话题,李花突然放下筷子,一脸担忧的看着我问说: “悦悦,你奶奶说你当年是做了蛇王的……那他现在对你好吗,你们关系怎么样?”

我低头吃一口米饭,眼角余光扫过身旁的南锦,如实回答她说。

“一般,他偶尔会虐待我。”

我的回答瞬间让李花脸上的表情更为凝重,就连一旁的沈肃和沈愉也随即停下了吃饭的动作,一家三口的目光齐刷刷的落在我身上。

李花随后更是眼眶一红,看着我满脸心疼的说:“都是我们不好,这些年都没有好好关心过你。”

“要不这样,悦悦你把蛇王叫出来,我们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吃顿饭,然后我们再看看蛇王有没有什么其他的要求。

我们做父母的尽力满足,好让你们小两口关系缓和一些。”

“是啊悦悦,要不你把蛇王叫出来吧,有什么事情我们吃顿饭说开就好了。”

沈肃紧接着也开口附和道。

我抬起头,看向饭桌上一唱一和的沈肃和李花,这才发现包括沈愉在内,竟都在用一种满是希冀的眼神望着我。

明显对我能不能叫蛇王出来这件事抱有很大的期望。

我这时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原来这家人突然提起蛇王的话题并非是真的好奇我和他之间的关系好坏,而是想要借着我“蛇妻”的身份见南锦。

这藏不住的狐狸尾巴,又露出来一半儿。

我不知道南锦是怎么想的,也就没代替他回答这个问题,假装夹菜微微往右偏过头,用眼神询问南锦这饭到底吃不吃。

接收到我的眼神信号后,南锦连一秒都没迟疑,就直接拒绝说: “告诉他们,你是你,沈家人是沈家人,杀妻之仇可以恩怨相抵,但其他别再妄想。”

看来南锦也看出了这家人另有所图。

我也没多废话,直接把南锦的意思翻译给了沈家三口听。

“蛇王让我转告你们,说你们不配和他坐一桌吃饭,谈事更是不配。”

沈家三口:“……” 饭桌上的气氛一下子变的极为尴尬。

我没有理会,继续低头吃饭。

过了几秒,沈愉突然极为不爽的把筷子啪一声拍在桌上,看着我的方向冷笑一声,说: “刚刚我明明没有看到你跟蛇王有任何交流,他是怎么告诉你我们不配的?

我看是你在这里胡说八道,不想让我们见面吧?”

“我为什么不想让你们见面呢?”

我是真的想知道这个答案,连筷子都放下,抬起头看向沈愉。

沈愉继续阴阳怪调的说:“当然是怕他跟我们关系好起来呀,这样的话,你这个蛇妻不是就失去作用了吗,他自然也就不想要你了。”

看着沈愉那副仿佛大聪明破案后得意洋洋的表情,我终于恍然明白过来她的意思。

“所以你是觉得,蛇王当初选中我做蛇妻只是偶然,而现在有了你,蛇王保不齐会在出现后看到你就突然改了主意,选你做蛇妻了,对吧?”

被我当场戳破自恋心思,沈愉瞬间涨红了脸。

“你,你胡说什么呢,我才没你那么贱,去做一条蛇的妻子,成天被他……” “沈愉,住口!”

沈肃突然拍桌怒喝一声,将沈愉未说出口的堵了回去。

被训斥的沈愉一脸委屈,指着我说:“爸,是她,是她故意不让我们见蛇王的,你怎么不骂她。”

“你先闭嘴,不许对蛇王不敬!”

沈肃训完沈愉,又转头看我一眼,脸色不再像之前那样随和,就连说话的语气也生硬了许多。

“悦悦啊,不是爸爸说你,虽然这些年我们没亲自教导过你,但我相信你奶奶一定告诉过你做人不能太自私的道理。

这蛇王是我们全家来供奉的,是来保佑我们全家的,不是你一个人的,你可不能出于一己私心就不让我们和蛇王亲近啊。”

这话听的我差点就笑出声。

也就是我使唤不动南锦,不然高低也让他们尝尝被蛇尾勒脖,外加没有人身自由还年年承受蜕皮之痛的感觉,看他们还想不想跟蛇王亲近。

不过话说到这我也算全听明白了,这家人目地恐怕不仅仅想借我南锦一面。

更多的应该是计划在见面后有求于他,而且一定是件很急的事,否则不会这么迫切的想要见面讨好。

既然南锦已经明确的表示过不想见,我也不想再跟三人继续扯什么弯弯绕绕,直言道: “你们如果有什么事想求蛇王,可以直接在供奉的时候跟他的神位说,我只是你们卖给他的小奴隶,跟他说不上话,就这样,我先回房间了,你们慢吃。”

“沈悦,你!”

见我要走,沈肃急的直接站了起来。

小说《蛇嫁》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哎呀,阿肃,你脾气不要这么急嘛!”

李花这时急忙也跟着站了起来,安抚了气头上的沈肃一句后,又拉着本欲离开的重新坐下。

“悦悦啊,你别怪你爸爸发脾气。”

李花拉着我的手,替沈肃解释说。

“实在是这些年我们虽然尽心供奉蛇王,但蛇王从来没在我们面前出现过。

这几年更是不知道为什么得罪了蛇王,家里的效益的气运都越来越差,这才想让你帮忙让我们和蛇王见一面……” 李花说着说着又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沈肃也跟着低下头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

呈现出来的样子就好像这些年他们一家三口仿佛真的在过什么异常艰苦的日子一样。

但夫妻俩显然低估了我对他们的了解程度,所以无论二人怎么表演,我都始终是一副无动于衷的反应。

可能是我太没按着他们的剧本走,我明显看到李花和沈肃这时有些慌了,在相互交换过一个眼神后,李花才接着又对我说。

“不过既然蛇王现在不想见,我们也就不勉强了,免得他再对你不好。”

“不过悦悦,你跟着奶奶这么久,巫医之术应该是学成了吧?

现在你爸爸在拉一个投资,本来合同都谈的差不多了,但是那个投资人的女儿突然得了一种怪病怎么都看不好。”

“如果你愿意的话,能不能帮爸妈把投资人女儿的病治好,这样合同才能顺利进行,我们公司也就有救了。”

说完,李花和沈肃又开始用那种满怀期待的眼神看着我。

可他们越是如此,我越是想要拒绝,然而就在这时,南锦却忽然朝我使了个眼色。

我瞬间会意,沉默了几秒后,不情不愿的在夫妇俩的注视下点了点头。

“病人可以治,但我不保证去了就能治好。”

“没关系没关系,爸妈相信我家宝贝女儿的医术!”

我的回答瞬间让李花和沈肃松了口气,接着李花更是激动的又是站起来给我夹菜,又亲自跑去厨房给我端出一杯温热的牛奶。

“来,悦悦,你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以后每晚都喝一杯牛奶,很有营养的。”

我没多想,接过李花递来的牛奶。

刚喝了一口,心立刻又凉了一半儿。

这牛奶里,竟然被加了类似安眠药的成分,而且剂量还不少。

不过我虽然喝出了牛奶中的问题,却并没有当场发作,反而在沈家三口有意无意的注视下继续将牛奶一饮而尽。

放下牛奶杯时,我用眼角余光观察到沈愉松了口气。

看来,必须让我在今晚昏睡的原因,就在她身上了。

喝完牛奶后一会儿,我便跟李花说有点困想回房间睡觉,李花这回也没跟我假客气,直接吩咐佣人把我带回了房间。

回到房间,我先在佣人的注视下假意入睡,等到她一走,立马坐起来从药箱里拿出针,扎在百会,神庭,人中等能让人瞬间提神醒脑的穴位。

原本浑浊的意识逐渐清明起来,我一直保持着这份清醒,直到后半夜。

原本十分安静的别墅,忽然发出一道门栓碰撞的异响,听声音的方向像是从后门传出的。

我走到窗边,把窗帘拉开一个小缝,借助月光看到别墅后门的位置有两个年轻男子正鬼鬼祟祟的打开门往后院里走。

我起初还以为是别墅位置太过偏僻遭了贼,可下一秒,李花的身影却出现在了我的视线内。

只见她站在后院朝着两个男子的方向挥了挥手,那意思表明了是“跟我来”。

这一刻,我的思想开始逐渐变歪。

毕竟那两个年轻男子看上去身材不错,样貌应该也还可以,莫非…… 带着疑问,我亲眼看着李花和两个男子从后院走进别墅里面,而我偷窥的视角也从窗户变成了房间门口打开的一条缝。

透过这条小缝,我看到李花带着两名男子进入别墅后又上了楼,最后停在了一个半掩的房间门口。

接着李花用手势示意两名男子进到房间里去,而她自己则没有进去,只是默默的帮忙关上了门。

完事后,李花转头看向我房间的方向。

我心头顿时一紧,因为从我的视角看上去,李花这时跟我差不多是四目相对,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怀疑她是不是早已发现了我在偷窥。

这一刻,我甚至都已经在脑海里编好了她等会儿质问我时的说辞。

可是李花接下来却并未像我想的那样走下楼,而是移开视线,转头朝着她和沈肃的卧室走去。

目送李花走进卧室并关上门的那一刻,我长舒了口气。

不过很快,别墅里响起的一道尖叫声,瞬间又让我的神经紧绷起来。

这道尖叫声刺耳高昂,听方向应该就是刚刚两名男子进去的那间卧室里传出的,而我清楚的记得,沈愉晚饭时间就是从这间卧室里走出来的。

难道说…… 我脑海里刚冒出一个大胆的念头,刚刚那高昂的女高音就开始带着技巧婉转莺歌起来,那声音听着既欢愉又痛苦,偶尔还夹杂着几声男人粗重的喘息。

听到这里,我就是反应再慢也知道沈愉卧室里此刻正在发生什么了。

不过母亲替女儿找男人,一找还找俩…… 这奇葩行为,真是闻所未闻。

联想到今晚李花递来的掺杂了安眠药的牛奶,我心里更是一阵恶心,难道说仅仅只是为了沈愉能够一夜快活,就要给我下药?

沈愉瘾就这么大,一夜都不能忍?

很快,沈愉房间传出的一道更加高昂动听的女高音,回答了我的这个疑问。

看来她确实忍不了。

这一浪高过一浪的声音听的我实在烦躁,可心里又总觉得这家人给我下药绝不仅仅是想要掩盖“男女之事”这么简单,于是便决定耐着性子再等一会儿。

“听的这么入迷,好听?”

就在这时,我耳后突然响起一道幽幽的男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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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童的嘴巴是真的很厉害。

当场被揭了老底的沈愉脸瞬间涨红,张着嘴刚想反驳,教室里却突然响起一道明显带着几分困倦的慵懒男声,打断了她的发功—— “你们在吵什么啊,大早上的练台词呢,张童你……” 这道男声就像是一道静音符,让原本嘈杂的教室瞬间便安静了下来。

就连正在剑拔弩张中的张童和沈愉二人也一样,也都像是被按下了静音键,全都不约而同的转头看向教室里刚刚说话的男生。

我带着几分好奇,也跟随着她们的目光看向男生。

只一眼,我就立刻明白过来,这个男生说话为何如此管用。

因为他是——韩墨。

一个影帝叶凡在他面前都得靠边站的超级人气流量男星,他的名气别说在国内,就是在国外某莱坞都首屈一指。

据网上的八卦说,他的家庭背景也很是强大,媒体狗仔连报道一下边边角角都不敢的那一种。

我先前经常能在网上刷到关于他的各种娱乐新闻,以前对他的颜倒是没什么感觉,可是今天亲眼一见,发现他的长相还真的跟网上说的一样。

剑眉星目,面如冠玉,尤其是他那双眼睛,简直比电影里的真狐狸精看上去还要魅惑人心…… 不对,等等,是我的错觉吗?

怎么感觉韩墨好像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在盯着我看?

而且那眼神好像…… “是你!

真的是你!”

和韩墨视线对上的那一刻,我明显看到他的眼睛瞬间一亮。

接着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突然站起来,看着我的方向发出一声惊叫的同时,几个快步走到我面前,当着众人的面一把将我搂入怀中。

“喂,你干嘛,放开我!”

突然被异性拥抱,我第一反应就是想要挣扎,可韩墨的臂膀就像是吃人藤一样,我越是动他缠的就越是紧。

最后更是和发癔症一样,轻轻的把嘴唇贴在我耳边一个劲的重复呢喃着一句话—— “我终于找到你了,终于找到你了……” 语气深情缱绻,就好像是在向一个失而复得的爱人深情告白。

可我并非他的爱人,所以面对他的如此“深情厚意”,第一反应就是这人绝对有精神病。

教室里围观这一幕的同学们也明显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到,纷纷发出各种唏嘘声。

尤其是沈愉,在看到韩墨竟然主动拥抱我后,先是一愣,接着立马跟被人戳到了肺管子一样,上前用力掰着韩墨的肩膀想要把他和我分开。

“阿墨,你睡糊涂了!

我才是沈愉,你抱错人了!”

一听沈愉的话,我才反应过来韩墨有可能是认错了人,赶紧在挣扎的同时跟韩墨解释说: “你认错人了,我不是沈愉,松手,否则我让张童报警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说要报警刺激到了韩墨,他随后便真的松了手,沈愉见状立马将他一把拽到身后,然后看着他抱过我的手,一脸愤恨的说。

“阿墨,你能不能看清楚再抱!

她是张童爸爸的情妇,你这么不注意被偷拍事小,万一她身上有脏病染上你了可怎么办,快擦擦手!”

沈愉说着就从一旁的包里拿出消毒湿巾要给韩墨擦手,仿佛触碰过我真的就会感染到某种病菌一样。

“不,她不是,她是……” 韩墨却并没有理会沈愉,甚至一把甩开她伸来的手,一双丹凤眼始终愣愣的盯着我的方向,一眨也不眨,生怕一晃眼的功夫我就会消失一样。

但我这时可没什么心情去关注他到底在抽什么风。

因为就在刚刚沈愉用极为尖酸刻薄的语气向韩墨介绍我时,我脑海里突然就将她和乡下过世的奶奶形象重合在了一起。

记得那时,老太婆也是当着全校人这么骂我的,她嫌我跟男同学说话,说我是个天生贱种,说我就是给蛇暖被窝的命,让我收起荡妇的心思乖乖认命…… 自那天以后,整个初中部都知道初一一班出了一个跟蛇睡觉的贱女生。

我几乎是在万人唾弃的环境下读完了初高中。

但我怎么都没想到,等到我上了大学,逃离了那个令人恶心的环境,我的好妹妹沈愉却又接了老太婆的班,只见第一面就当着这么多人给我扣上了“小三”和“脏病”的帽子。

好,很好,这一家子还真的是恶心到了一个壶里。

“现在到底什么情况,这女的真是张童她爸的情妇啊?”

“好像是吧,否则一个乡下来的能穿得起小香?”

“还是个整容怪呢,可怜的沈愉小公主,整的韩墨都抱错人了……” 教室里,围观同学们刺耳的议论声不绝于耳,张童气的想要替我反驳,却被我用眼神拦下。

双拳难敌四手,吵架也是这个道理,这时候张童就是再伶牙俐齿也没用,必须得我自己做点什么,否则今天她就是吵赢了,我接下来的大学四年也不会太平。

在心里下定了决心后,我抬眸定定的看向沈愉,跟她说出了自见面以来的第一句话。

“我是有金主,是有靠山,只是可能有点巧,罩着我的人,好像也同样罩着你呢。”

“我亲爱的妹妹,沈愉,请容许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沈悦。”

“愉悦的悦。”

说话的同时,我将身份证拿了出来,递到沈愉面前。

沈愉起初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但当看到我身份证上真实姓名和原始居住地址的那一刻,精致的五官在极度震惊的情况下几乎快要扭成一团。

“你……你是乡下奶奶养的沈悦,是那个蛇……” “丝丝丝……” “啊!”

沈愉的话并能说完,因为“蛇”字刚一出口,我身后就突然冒出一个巨大的蛇影,吐着芯子张大嘴巴朝着她的脑袋便吞了下去…… 接着我耳边传来一声惊叫,沈愉倒映着蛇影的双瞳随即白眼一翻,整个人直挺挺的向后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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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沈愉重重落地的声音,我身后原本就只有沈愉能看到的蛇影瞬间消失不见。

“啊,沈愉晕倒了!”

“韩墨你愣着做什么,你女朋友都晕倒了,你快送她医院啊!”

刚刚那两个和沈愉好的两个女生见她晕倒,立马蹲下身去扶,其中一个更是硬拖着韩墨抱起沈愉就往教室外走去。

路过我身边时,韩墨突然停下脚步,转头深深的看我一眼:“沈悦?

很高兴见到你。”

我:“……” 我再次断定,韩墨的精神病症绝对不轻,说不定已经到了最晚期。

韩墨和沈愉离开后,教室里同学们的注意力自然而然的都转移到了我身上。

“这沈愉什么情况,自己姐都不认识,还说她是小三?”

“就是的,沈愉之前还在综艺上不是说自己是独生女呢,瞎话张嘴就来。”

“谁知道呢,说不定天生就那样呗,别说了别说了,教授来了。”

托台词课教授的福,我的耳根子总算得以清净。

而经过这场“谣言风波”,我和张童都有些无心上课,便在课间偷偷溜了出来。

刚走出校门,张童就用十分夸张的语气对我说: “天呐,你跟沈愉真是一个妈肚子里出来的啊?

可你是明明是悬壶济世的巫医,而她却是个光会害人的扫把星,这简直是天壤之别啊!”

“我们从小没有一起生活过,以后也不会。”

我并不想过多的提起和沈愉的血脉关系。

张童也很快注意到这一点,识趣的没再提起这个话题,只是突然又一脸羡慕的看着我说: “你今天可真幸福,被韩墨主动抱了,要知道他可是万千女星的梦中情人啊。

就是眼神不太好,竟然跟沈愉传出恋爱绯闻,不过他今天见了你,估计是要移情别恋喽。”

我没有回应张童的调侃,更懒得对沈愉的男朋友多做评价,脑海里除了在计算刚刚那两个戴佛牌女生死期的同时,也在不断回想着刚刚沈悦晕倒前的那声尖叫。

那道尖叫,我听的很清楚,并不是沈悦发出来的,更不是周围其他人发出来的,更甚至于说并不像是成年人发出的,而像是一个小孩儿。

也就是说,刚刚在我和沈悦的中间,还有着第三个人眼看不到的小孩儿存在。

那个东西,应该就是一直让她肩膀左右倾斜的根源所在…… 不过这个问题我也只是想想便罢了,反正对我来说,沈愉活着和死了区别不算太大,她的闲事,给我再多钱我都不会管。

我跟张童都不想直接回家,正在马路边走着商量着要去哪坐坐时,一个小女孩儿不知从哪里突然跑到我面前,笑着塞给我一张纸条。

“漂亮姐姐,这是一个神秘人托我送给你的纸条,说让你务必看一眼。”

“神秘人送的纸条?”

我看着面前可可爱爱的小女孩儿,还以为这是小孩子在跟我开玩笑,便接过了纸条,可等小女孩儿走后,我展开纸条一看上面的内容,却傻眼了。

纸条上面是成人的字迹,写着—— 阳光路幸福小区,7栋1202室,有病人急需帮助,酬劳丰厚,联系电话182XXXXXXXX,拜托沈巫医。

这……这什么情况?

是有人在托小女孩儿给我介绍业务?

我连忙抬头看向刚才小女孩儿离开的方向,可前方却早已不见她的踪影,只留下空气中一股淡淡的……狐骚味?

这时我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南锦,便找了个借口跟张童分开,然后走到一个四下无人的地方,小声唤南锦: “南锦,是你让小女孩儿给我送纸条的吗?”

没有任何回应。

我又问了一遍,依旧还是。

这蛇,刚刚还在我身上冒出来吓沈愉,这会儿怎么就不见了?

联系不上南锦,我无法确定这张纸条上内容的真实性,本打算放一放等他回来再说,可刚收起纸条,手机上随即打进来一个陌生号码。

我接通电话,听筒里传出一个女人带着几分哭腔的声音。

“你好,是那个人介绍的沈巫医吗?

您在哪,方便现在就来幸福小区,我家孩子情况有点急,恐怕得您赶紧来看看。”

“……方便,你别急,我等会儿就到。”

对任何一个医生来说,听到“病人情况有点急”这样的字眼都会恨不得直接瞬移到病人面前,我自然也不例外。

电话一挂断再顾不上考虑其他,赶紧打车前往纸条上的地址。

幸福小区距离学校并不算远,再加上我一路都在不停催促司机,全程只用了不到半个小时,我就已经站在了病人家门口。

我敲了敲门,随后门被打开,一个老太太站在门口,看到我先是一愣,接着用一种十分嫌弃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我。

“你就是巫医?

这么年轻能行吗,别是个骗子吧?”

我:“……刚才好像不是你给我打的电话吧?”

“不是不是,是我媳妇给您打的。”

老太太身后,一个年轻男子听到动静赶紧从一旁像是卧室的房间走了出来,跟我解释了一句后,又赶紧把堵在门口的老太太推开。

“哎呀妈,你还嫌这个家不够乱是不是?

赶紧起开让巫医进来,娟儿都快哭背过去了!”

“哭哭哭,造下这样的孽还有脸哭,我要是她我直接就死求了,还有什么脸活在这世上!”

老太太不情不愿的给我让开了路,同时嘴里还在朝有女人哭声传出的房间不停的咒骂着,语气那叫一个尖酸刻薄。

年轻男子并没有反驳老太,只抱歉的朝我点点头,然后指了指刚才他出来的那间卧室,脸上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

“我媳妇儿和刚出生的孩子都在里面呢,您赶紧进去帮忙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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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两个药方,是给鬼病人的。

最后一个药方,才是叶凡他们真正需要的。

但我相信他们为了保命,一定会尽力将前两个药方完成到最好。

将药方口述又手写下以后,我领取十万报酬外加叶凡母亲得知叶凡得病真相后多给的十万封口费,坐车离开了这片荒地。

回来的路上那个男人没再用黑布蒙我的头,应该是觉得叶凡不会继续再睡在那块“风水宝地”上,所以也就没有了不让我看清路线的必要。

回到巫医堂,已经是下午三点左右。

我本来还想去学校继续上课,但拿到手机后看到张童说已经替我答了到,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准备留在巫医堂好好休息一下,顺便再多配几味日常看病所需的药。

晚上石狮的红眼照常亮起,但却没有变换位置,于是我早早的便躺在了床上,没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梦里,我再次见到了昨夜那个女鬼,她长相绝美,望着我的脸上满是笑意与感激。

“谢谢你,我只剩一股怨气,报复不了害死我的人,是你帮我完成了心愿。”

我想对女鬼说没关系,这不是你的错,可话还没说出口,她的身体却突然化成一抹白色的流光,直接飞进了我的身体里。

也就是在这时,我全身不知为何都如火烤般变的炙热起来,在白色流光飞进的位置,更是有种仿佛什么破碎的东西在一点点往起拼凑的感觉…… 这种感觉我很熟悉,上次帮张童治完病后也出现过一样的情况。

是体内的蛇灵在修复。

我每看完一个病人,每积攒一份功德,它就会修复一分。

我的身体和意识都在本能的抗拒这种变化,俩种不同的能量仿佛在我体内交缠,身体似乎无法承受这种冲撞,我很快从沉睡陷入了昏迷…… 昏迷中我又见到了南锦,但他此刻的模样并不像我平时见到的那样冷漠疏离,而是望着我的眼里充满爱意,一双好看修长的手轻抚着我伏在他膝上的一头秀发。

他唤我:“怜晴……” 我这时不知是因为昏迷又或是其他缘故,竟完全忘了自己是沈悦,灵魂仿佛都与怜晴的身体融为一体,心里盛着对南锦满满的爱意,抬头轻吻他的手背。

“南锦,这次只要化蛟,我便有资格站在你身边了。”

“南锦,只爱我一个,好不好?”

“南锦,不要离开我……” 后面的场景,大多混乱不清,但多数都是我与南锦一起恩爱交缠,难分难舍。

那记忆太过深刻,就好像全都是我亲身经历一样。

以至于我醒来看到正与我睡在同一张床上,面对面还闭着眼睛沉睡的南锦时,一瞬间竟不自觉的晃了神,眼角甚至都有温热的液体缓缓流下…… “南锦……” 这一刻,我的思想完全被脑内突然涌出的多巴胺控制,手不受控制的抬起,缓缓落在南锦的脸上,像抚摸失而复得的爱人一样轻轻摩挲着。

慢慢的,还生出了一种想要吻他的冲动。

这个念头一出,我立刻愣住了。

下一秒,我原本放在他脸上的手就像突然被电击一样,立马抬了起来,心头泛起阵阵恶心。

这份爱不是我的。

我不可能会爱这个折磨我,控制我,只把我当成傀儡的蛇王。

在他眼里,我不过是一具可以用来复活蛇母,复活他爱人的活体容器。

虽然以现在我所积攒的功德,只将体内的蛇灵和蛇母破碎灵魂修复了千分之一不到。

但积少成多,随着往后看病越来越多,总有一天蛇灵和蛇母的灵魂都会在我体内修复完成。

到那时,我就再没了利用价值,灵魂虽不会死,但却会永生永世压制在蛇母之下,堕入无边无际的黑暗…… 这残酷的真相,从我第一次算出自己是仙童转世的命时就知道的清清楚楚。

也是从那时起,我才明白奶奶当时在我出生时和南锦做的交易是什么。

是我的灵魂,我的人生,我的命运—— 从我当筹码卖给蛇王的那一刻,我就注定要成为南锦和怜晴伟大爱情的牺牲品,成为无耻父亲做错事后用来赎罪的献祭品!

可我的人生本不该是这样的!

大好命格,凭什么最后却要做人棋子堕入黑暗?

不,我才不要乖乖的这样为人所用!

我一定强大自身,杀了南锦,再彻底灭掉体内的蛇母,让他们做一对地狱鸳鸯!

随着我内心对南锦恨意的攀升,刚刚体内似乎是被怜晴灵魂影响到的那几分柔情蜜意,此时已经完全被越来越浓烈的滔天杀意所取代。

就在这时,南锦原本紧闭的眼睛,却忽然毫无预兆的睁开。

四目相对的那一刻,我甚至还没来得及收回我眼里对他满满的恨意。

南锦静静的盯着我看了几秒,接着突然暴起,一只手掐住我的脖子,力气不大,但气势却和他现在瞪着我的眼神一样充满着威胁和警告。

“谁让你停下来的?”

他恶狠狠的瞪着我,语气带着几分气急败坏。

我起初有些没明白他的意思,可视线在捕捉到他脸上那几分希冀落空的情绪时,才反应过来他在气什么。

他是在失望,我刚刚为什么没有一直带着怜晴的记忆,继续爱抚他的脸。

真是深情啊,这条蛇。

“以后她的记忆和情绪影响你时,就好好被影响,别生出别的心思!”

“我警告你,你对我有恨无所谓,但你要敢因此伤害到怜晴,我一定让你尝到比死更加痛苦百倍的滋味!”

说话的同时,南锦掐我脖子的手也加重了力道。

而随着他力道加重的,还有那股令我难受又熟悉的死亡窒息感…… 这一刻,我心里虽清楚南锦他不会真的将这具躯体如何,但逐渐袭来的恐惧感还是让我赶紧在受到更大的伤害前向他示弱。

“不会了,南锦,我下次不会再打断她了。”

南锦似乎对我的回答很是满意,话音刚落便瞬间松开了手。

窒息感消失的那一刻,我立马从床上坐起来,双手捂着脖子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鲜空气,期间因为岔气还猛咳了几声。

等过了一会儿,我的呼吸逐渐趋于平稳,再回头去看南锦时,却发现他早在不知何时就已经离开了。

而我,明明就坐在他的身侧,却连他离开的方式都不曾发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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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盯着床上南锦刚刚躺过的位置愣愣的定神了好一会儿,直到张童打来电话说车已经停在了巷口,我才赶紧起床洗漱,然后以最快的速度跑到巷口坐上车。

去往学校的路上,我看着窗外车水马龙,高楼耸立的城市,脑海中愈发对南锦这个可以来无影去无踪,活了千年的蛇王感到忌惮好奇。

我突然发觉,我对他其实知之甚少; 其实也不仅仅是我,其他我所看过的记载上古神物的古籍,又或是山海经异兽录里,都不曾有过对蛇王这种生物一字半句的描写。

所以我至今对他的了解,除了他深爱蛇母外加性格阴晴不定外,其余的,例如他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他的实力又有多强,全都是一概不知。

也就是说,我现在就是有心报复,也根本是鹰嘴里夺兔——无从下手。

但古人云,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所以我得找个机会,试探试探他的实力。

因为在想事情,所以一路上张童说话我都是很敷衍的回应,她见我情绪不高还以为我心情不好,一来到学校就拉着去学校甜品店去买蛋糕,非说甜食能让心情变好。

我本能的便拒绝了张童的提议,因为我其实并不习惯她的热情,毕竟在乡下被当“怪物”多年,被孤立被白眼被议论早已成了我生活中的一部分。

所以现在突然来了张童这么一个不介意我巫医身份,还大有想跟我做朋友架势的富家小姐,我当真是有些不习惯。

张童被我拒绝后却一点也不介意,依旧直接拉着我的手就往甜品店的方向走。

“你的身材都这么好啦,吃点甜食不会胖的!”

“不过沈悦,你身材样貌都这么出色为什么之前没自己进演艺圈的打算啊,这要不是遇到我,你可就暴殄天物啦!”

“额……”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张童的这个问题,只能以尬笑回应。

就在我俩聊着天,相伴着快要走到甜品店时,一个穿着清洁工服装的大妈突然急急忙忙的朝我们的方向跑来,路过我身旁时还不小心撞了我一下。

我的胳膊传来一阵像被蚂蚁叮了下的痛感。

这轻微的痛感虽转瞬即逝,但我还是本能的与大妈拉开了距离。

“哎哟小姑娘,对不起对不起,我蹭脏你的衣服了。”

大妈说着就准备伸出手拍我身上刚刚被她蹭到的灰尘,我下意识的避开,并冲她礼貌的笑着摆了摆手。

“没事,我自己来就好。”

“没事就好,小姑娘实在对不起。”

大妈还在一个劲的道着歉,我怕继续站在这里纠缠下去会引起周围同学的注意,再次和大妈表示没关系后,便拉着张童先行离开。

本来这个小插曲我并没有多在意,可在从甜品店出来回教室的路上,我胳膊上刚刚被大妈撞到时痛过的位置,突然再次传来一阵痛感。

这次的痛不再像是被蚂蚁叮那么微小,而是就像肉瞬间被什么尖锐的硬物刺穿了一样,疼痛感瞬间穿透神经,直达四肢百骸。

“呃——” 猛烈袭来的剧痛让我痛苦的跌倒在地,捂着胳膊呲牙咧嘴的痛呼出声,张童被我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赶紧蹲下身来查看我的情况。

“沈悦,沈悦你怎么啦?”

“你别吓我,你胳膊怎么啦,不会是被刚刚那个大妈撞骨折了吧?”

沈悦说着就拿出手机开始打120,而我此时根本已经痛到无法回答她的问题,胳膊上的疼痛就仿佛会快速繁殖的寄生虫一样,已经在短时间内在身体各处都扎了根。

于是开始只是一处的痛感迅速变成了全身,也就是说我现在全身仿佛都被看不见锐器刺穿…… 不,不是刺穿,而是像那种锐器正从我身体里往出长!

这一刻,我猛然间意识到了什么!

不,不行,如果真是我想的那样,那我就不能继续待在学校操场上!

为了不让接下来会发生的一幕暴露在张童和其他人面前,我强撑着全身的剧痛站了起来,甩开张童的手就开始找离操场最近的洗手间!

好在学校做的指示牌够大,我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了洗手间,跑进一个隔间后迅速将门反锁,然后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掏出一个小玻璃瓶。

瓶子里盛着半瓶黑色液体,里面混着几种五颜六色的虫尸,打开还有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但我还是毫不犹豫的喝下。

随着黑色液体进入我的身体,那股原本游走在全身的痛感渐渐开始向胃部转移。

顿时,我的肚子里就像是有千百把刀在同时剜肉一样,痛到几乎令我要当场休克…… 就在我快要昏过去的前一秒,一双手突然托住了我的后背。

与此同时,一股温热的感觉缓缓传入我的身体,就像是止痛药一样,令我瞬间好受了许多。

空气中传来一阵熟悉的龙涎香味,我不用回头看,都知道是南锦来了。

在他的帮助下,原本那股摧心剖肝的剧痛竟慢慢变成了像普通胃胀那样的感觉。

而且随着某种力量的催化,那些原本在我体内生根却又聚在胃部的硬物,也都随着我昨夜的晚饭一股脑的吐了出来。

“叮叮叮叮……” 数不清的钉子和刀片从我的嘴里一根一根掉落在马桶中,吐到后面就连鼻子里也穿出十几根细细麻麻的针。

到最后没有东西可吐时,只剩一些血沫从口鼻里不断喷出。

而此时,看着漂浮在马桶上各种金属物,我终于可以确定自己这是中了降头。

而且是南洋邪术里最凶残的降头之一——混合降。

这种降头可以直接种在人的血液里,可混合的异物有上百种。

我中的属于金属降,如果不是刚才我及时补救外加南锦帮忙,那这些吐出来的铁钉刀片细针,就会直接从我的身体内脏和皮肤里穿出,然后失血过多受尽折磨而亡。

至于给我下降的人,从一开始疼痛的位置来看,明显来自于刚才那个清洁工大妈之手。

“你就连这点基本的警惕性都没有,这么拙劣的邪术都能中招?”

身后,响起一道明显带着几分愠怒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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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东西既不是张童的脑部结构,也跟原先的人脸无关…… 而是一颗本不该出现在人体脑部的寄生物——婴胎。

而且是一颗畸形婴胎。

它没有头,四肢只长出了两只,身体也发育不全,头发,牙齿,骨骼,油脂,包括一些神经组织几乎都长成了一团。

乍一看,这颗胚胎很像医学上所说的畸胎瘤。

但我通过浸泡着胚胎的黄色液体和洞口薄薄一层的透明头皮基本可以判断出。

这压根不是张童体内自带的东西,而是有人通过像种降头一样的邪术硬生生种进她体内的一种邪物。

巫医杂病录里就记载过类似的疾病,疾病名称称之为“种鬼”。

顾名思义就是将承载着恶灵的胚胎种植到人体内,然后胚胎在成长过程中就会不停的吸收宿主身体精华为养分,直至宿主精气断绝,胚胎成熟后便会取而代之。

只是活下来的宿主,已经和半人半鬼没什么区别,只能为邪术师害人所用。

我之前看过张童的生辰八字,她不是什么极阴女,甚至命中带火,绝非是邪术师练邪法的最佳人选。

所以她这次被种鬼,原因极有可能和之前中降头差不多,是得罪了某个人导致被报复。

而且看手法,这两次下手的绝对是同一个邪术师,教唆者也大有可能是同一个人。

那个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给连给张童下两次必死之降,绝对恨她入骨,也绝对就潜伏在她身边。

“怎么看这么久,不会是人脸又长出来了吧?”

我观察胚胎和沉思的时间有点久,渐渐的张童也察觉到了几分不对劲,转过头一脸惊恐的看着我问道。

突然面对面,我下意识的一愣,随即赶紧摇了摇头,如实回答她说:“没有,不是人脸。”

“不是人脸我就放心了。”

听到我的回答,张童这才松了口气,听我的话也没再去挠头皮。

我看着她放下头发后基本与正常人无异的后脑勺,心中犹豫了又犹豫,最终还是决定暂时不把真相告知。

倒不是这病没治或是我没能力治,而是因为治这病需要极其难得的一种原材料,我手头现在没有也无法去找。

况且这病潜伏期比较长,从发作到致宿主死亡起码得六个月到一年。

这个时间足够我寻来原材料为张童治病,等到时再告知也不迟,省得她日日为此担惊受怕。

打定了主意后,我便没再和张童继续这个话题。

原本已经转过去的张童过了会儿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用胳膊肘轻轻碰了下我,小声提醒说: “哎,我刚发现你在盯着叶凡看,不会是他粉丝吧?”

“我可告诉你哦,这叶凡别看网上人设炒的好,什么母胎单身纯情男孩儿,其实私下烟酒都来的。

而且他私生活也乱的很,还有人看到过他去治X病呢,说他那个地方长满了东西,身上也全都是,可怕的很,只是家里有钱把新闻全买断了,你可别被他给骗了!”

“所以他身上的异味是因为得了X病?”

我好奇的问。

“他身上有异味?

什么异味,没闻到啊。”

张童说着还朝叶凡的方向耸了耸鼻子,不过估计是确实没闻到什么异味,也就没再过多关注我的疑问。

只继续叮嘱我千万别过多的关注叶凡,更别和他接触。

我嘴上答应着张童,心里却对叶凡这个奇怪的“活人”更加好奇。

上完一天的课,从学校出来,我本想蹭车直接回店里,可张童却非拉着我去吃西餐。

十几道菜上了整整快两个小时,等回家时刚好碰上堵车晚高峰,最后我实在受不了龟速行驶的车,于是选择在离店几百米的一条街上下了车,准备自己步行回去。

下车时,挽留我无果的张童指着前方没有路灯,一眼望去黑黢黢的街道幽幽的说: “沈巫医小姐,夜路走多了小心遇到鬼哟~” “不怕,鬼有病我也能治。”

“……” 和张童告别后,我转身走进了黑暗的街道。

路上也不知道是张童乌鸦嘴还是我运气就寸,走着走着还真就让我碰上了灵异事件。

最开始感觉到情况到不对,是在如此炎热的六月,身后竟突然刮来一阵阵刺骨的阴风…… 接着我突然感觉肩膀处一沉,背上也瞬间被什么冰寒的东西往上一贴。

那寒意,直冲肺腑。

我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这时后方恰好有一辆开着远光的灯路过。

借着灯光,我看了一眼地面。

我一个人身上,竟然倒映出两个影子。

那个影子就趴在我身上,一头长发随着阵阵阴风飞扬着,好几次都差点遮住我眼睛让我看不清前路。

鬼驮人。

这种情况我以前在老家也遇到过,蛇属阴,我八字都属蛇自然少不了被鬼缠,别说被驮鬼,就是被骑鬼缠鬼也时有发生。

少时我能力弱,遇到这种事吓的直哭,每次都是那条蛇帮我处理,但是现在我并不打算向他求助。

毕竟现在遇到麻烦的是我,又不是他心爱的怜晴。

我简单在脑海里回忆了一下巫医典籍里驱鬼的步骤,然后咬破左手中指,将血点在右手手心,凭空捏了一个驱邪的手诀。

手诀刚一成型,耳边瞬间响起一道仿佛来自地狱的凄厉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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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原本沉重的肩膀顿时轻快了许多,五脏六腑那种被冰寒入侵的感觉也逐渐消散。

再用手机电筒照向地面时,已经只剩下我一个人的影子。

鬼走了。

我松了口气。

我以为这女鬼就是个过路的孤魂野鬼,驱赶后也没过多的在意,直接就回了店里。

可在回到店里一会儿后,我逐渐发现事情好像并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

因为我很快发现,无论我在店里做什么,身后都总有一种被人紧盯着的窥视感。

那感觉……就仿佛暗处有一双眼睛始终在跟着我一样。

而事实证明,我的直觉是对的,因为等我忍着这种不适感从浴室出来时,发现浴室里镜子的水雾上,竟然显现出了一个人上半身的轮廓。

也就是说,就在我刚刚洗澡的过程中,有一个看不见的“人”一直就站在浴室里,注视着我的一举一动。

我开始还以为这是那条变态蛇的杰作,可仔细一观察轮廓边缘,发现“偷窥”者的身形并不像男人,而像是个长发女人。

我几乎是在瞬间反应过来,原来刚刚那只女鬼并没有离开。

她竟然一路跟着我,回到了店里。

可是这怎么可能?

巫医堂就算再破,也是治病扶伤的威严之地,就连我老家那栋房子寻常小鬼都进不来,这里还有石狮坐镇,这女鬼是怎……等等!

我突然想到什么,立即披上浴巾走到巫医堂门口。

门口的石狮,果然不出所料的亮起了红眼,正面对面相望着。

根据我这几日对石狮最新的观察,它们虽然每天都会亮起红眼,但只有在店里来病人时才会变换位置,但现在店里明显只有我一个活人。

所以……跟着我进店的长发女鬼,竟然是今晚的病人?

鬼病人上门,必有大冤。

在巫医的规矩里,这种病人是必接的,我没有选择的余地。

但人鬼殊途,真正的鬼其实只是磁场中的一抹魂体,并不能像电视上演的那样直接跟人对话,所以想要为鬼看病,我得先请鬼上身。

请鬼的步骤并不复杂,我从药箱里找到两根特制的红蜡,分别放在床头点燃,接着割破手指将血滴在烛心,然后便静静的躺在床上,双眼盯着跳跃的烛光一瞬也不瞬的看着。

1,2,3…… 一阵阴风吹来,烛光熄灭。

鬼吹灯,上人身。

我几乎是在瞬间失去了自己的意识,等到再度睁眼,人竟然已经不在巫医堂,而身处在一片墓地之中。

半夜的墓地鬼气森森,我浑身冷的发颤,刚扭头想借助月光观察一下周围的地形,身后就突然响起一道女人惊恐的叫声。

我一转头,就看见几个壮汉正像拖牲口一样拖着一个身形瘦弱的女人往林子里走。

“嘿嘿嘿,今晚遇到的这小妞不错,能吃饱!”

“今晚让我先来,你小子别想抢先!”

“……” 男人们的污言秽语让我立刻明白过来女人将要面临什么,尽管势单力薄,可我仍旧下意识的想要去救女人,但双腿却不知为何就像被钉在了原地一样,完全动弹不得。

“救命,救命!”

女人被压倒在地,可仍旧不死心的拼命呼救着,挣扎着,不想让他们得逞…… 可她的力气实在太小,全身的衣服还是被他们撕碎,并且为了让女人闭嘴,他们还不断的举起沙包大的拳头朝女人的面部砸下。

很快,满脸是血的女人完全丧失了反抗能力…… 接下来整个过程,我不忍再看。

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耳边女人的求饶声逐渐变的微弱,可却依旧并没有换来这些人的半分怜悯。

我再度睁开眼后看到,这些人在完事以后,竟然笑着商量起了女人的死法,最后因为怕麻烦,用随手在路边捡到的电线,用尽全力将女人勒死。

这一刻,我仿佛和女人共情。

被勒死前脖颈间传来的剧痛和死亡窒息感让我的意识逐渐涣散,最后我也不知我到底身处何处,只感觉全身上下都好似被火烧一样灼热难忍。

万分难受之际,一股冰凉柔软的触感紧紧包裹住我的全身。

我像抓救命稻草一样,身体紧贴住这股凉凉的感觉为全身褪热…… 后来迷迷糊糊间我睁开过几次眼睛,一次看到一条黑色大蛇正静静躺在床边凝望着我。

一次看到一个身穿紫黑色古袍的俊美男子正轻轻抚摸我的额头,柔软的唇从我的脸颊一路滑下…… 身体的不适逐渐消失,我也几乎溺死在这温柔乡里。

完全恢复意识,是在第二天的清晨,我刚睁眼看到自己人在巫医堂,第一反应就是摸向自己的脖子。

还好,和平时一样,光洁如初。

“现在知道害怕了?”

耳畔突然响起一道熟悉的男声,我一转头,南锦那张俊逸且略带愠怒的脸就映入眼帘。

我愣愣的盯着他看了几秒,脑海里随即浮现出关于昨晚的记忆…… 在墓地被奸杀的那一段,应该是女鬼上身后跟我转达她死前经历的画面,至于后半段的温柔乡…… 那一定是我体内怜晴的残魂在作祟。

毕竟我本人现在光是想想那些片段,都忍不住想要作呕。

南锦现在的感受似乎跟我的差不多,他轻轻摇动下半身粗壮的蛇尾,缠上我的脖颈,用那种熟悉的充满厌恶感的眼神看着我,一字一顿道—— “你怎么敢的,竟然在对女鬼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就让她上身……这次若不是我发现的及时,你一定会被阴气侵蚀,轻则烧傻,重则丧命,还要连累我的怜晴。”

我虽然对南锦的蛇尾有种本能的恐惧,但这是在现实中,我不信他敢对这具身体怎么样,所以说起话来自然也无所畏惧。

“怕什么,有你不是吗?”

“况且治鬼病人大功一件,我这是在为你的怜晴积攒功德啊,我有错吗?”

“伶牙俐齿,关键说的还挺有道理……” 南锦冷笑一声,倒映着我脸的一双紫瞳波光潋滟,似乎又多了几分欣赏和惊喜。

接着他收起那条虚张声势的蛇尾,将一张A4纸扔给我。

“打通上面的电话,就说这个病人你可以治。”

我捡起纸,扫了一眼上面的内容。

这竟然是一张悬医令,上面内容不多,只有短短一句“招募治疗非人类所得疾病的医生”,以及联系方式和悬赏金额。

亮眼的十万块。

可我并没有马上答应南锦,因为昨晚那个鬼病人的病根我还没找到,无法接诊下一位。

可南锦在听了我的顾虑后,却轻飘飘的来了一句: “虽然是两个病人,但却是一码事,你去了就知道了,打电话吧,这次我跟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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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已经面如死灰的小妮,在听到我的话后,双眼顿时瞪大:“真的吗?

借走的寿命真的还能够还回来吗?”

小妮死死抓着我的手,看着我的眼里满是重新燃起的希望。

我点点头,看旁边的老太太和刚子一眼,提醒她说:“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回你房间去说。”

“好好好,我们回去说。”

小妮立刻明白过来我的意思,带着我回到她的房间,并且在我的示意下将门反锁。

房间里只剩下我们俩人时,我才放心的开口,告诉她可以让孩子活下去的方法。

“寿可以借,就可以引。”

“孩子刚出生一个月时,和母亲脐带虽然断开,但内里仍旧是母婴一体,我们可以借助这一点改掉你手腕上纹身图案,将寿命从借变为引; 他便可以平摊你的寿命,再烧掉做法的符纸和配合驱邪生机的药物,那个女婴便无法再借你们的命,双方都少说还能活三十年左右。”

小妮初听我的话时脸上闪过几分惊喜,可是紧接着又一副忽然想到什么的模样,忧心忡忡的问我说: “那孩子多活的那三十年,是以正常人的方式,还是以现在这副老人的躯体?”

我如实回答她说:“恢复到婴儿时期是不可能的,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若不引寿最多可活三日; 若引寿也只能是和部分罕见病症一样,从老年长到青年,幸运的话或许会从青年再活到少年时期,所以这寿命引与不引,你好好考虑一下。”

我的解释,瞬间让小妮脸上的忧心更甚。

我虽然还未作人母,但也知道这个决定有多艰难,所以也没有着急要她的回答,给了她充足的考虑时间。

而小妮自从陷入思考开始,视线便紧盯着床上的老儿,脸上的表情时而痛苦时而释然,显然是在两个选择间摇摆不定。

这时候,原本躺在床上睡觉的老儿突然张嘴哭了一声,接着又像普通婴儿一样咂了咂嘴,翻了个身又接着再睡。

这画面落在我眼里看着极为突兀,可另一边的小妮却像是一下子被唤醒了心中的母爱,霎时间便破了防,拉着我的手边哭边道: “沈巫医,我选择引寿,我要跟我的孩子同生死,共进退!”

不算是意料之中的回答,让我有那么一瞬间的愣神。

我忽然想到我的父母,想到他们当初在抛弃我离开的那一刻,有没有像小妮一样也曾痛苦的纠结过,甚至不顾一切的想要把我从蛇王手里夺回来呢?

答案一定是没有,否则他们不会这么多年都不曾回来看我一眼。

我就是天生被抛弃的命。

我的自怜自艾只持续了短暂的几秒,因为怕老太太和刚子进来得知真相后阻止,我和小妮以最快的速度在房间里找到针,然后戳破老儿的手指取血。

最后用针沾着他的血一针一针的开始改小妮手腕上的血纹图案。

因为是生扎,针针还得刺骨才停,所以改到后面时小妮几次都忍不住叫出了声。

很快,门外听到动静的老太太和刚子就想要进来查看情况,我见状赶紧加快了针刺进度,最后终于赶在刚子用备用钥匙打开门改完了纹身。

“你们在房间里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呢!

这个巫医,你不是神通广大吗,现在马上赶紧把他们一家三口的寿都给我借回来,正好我还能多活个几十年!”

老太太一进门,指着我便是一通唾沫横飞。

我懒得搭理她这种货色,继续低头用小妮给的纸和笔写好药方,递给她并叮嘱说: “你本身就是长寿之相,再搭配这药方长期服用,活到五十岁以后不成问题,上面还有我的电话,有问题再联系。”

小妮这时疼到脸色惨白,用好的那只手接过药方后,又转头对刚子说:“孩子的病沈巫医已经给治好了,你快去拿酬劳给巫医。”

刚子一听孩子的病竟然已经被我治好,立马面露喜色,也不顾被打破还在流血的头,转头就去隔壁房间拿了厚厚的一沓现金过来。

刚子一进房间就要把钱递给我,却被老太太拦下。

“这么多钱?

你们夫妻俩脑壳昏了吧,她又不能替我借寿,给个几百块打发了算了!”

“哎呀,妈,她可是……介绍来的” 刚子凑到老太太耳边说了一个名字,老太太听后脸立马一变,接着蔫蔫的松开了拦着刚子递钱的手。

我有些好奇刚子说的介绍人是谁,能让这个混不吝的老太太都瞬间变的老老实实,刚想开口问,床上刚睡醒的老儿突然哭闹了起来。

我怕极了小孩哭闹鸡飞狗跳,连忙接过钱跟小妮道别后便匆匆离开了这家。

走到楼下时,我听到上面又传来老太太的骂声,听话茬是又跟隔壁对骂了起来,言语之难听简直不堪入耳。

不过我这时听着已经没什么感觉,因为我刚刚已经仔细观察过老太太的面相,额头横纹滋生,眼尾鱼纹朝下,是老年受病横死的面相。

她的好日子快到头了。

不必去跟一个将死之人计较。

隔壁邻居也一样,虽然失去儿子很可怜,但借来别人命里的寿,迟早会以另一种方式失去。

不过这些都不是我该管的,各人各命,巫医救人不救心。

从幸福小区出来,我打车回到巫医堂。

回来后我又试着喊了南锦几声,依旧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一直到晚上躺在床上准备睡觉时,我突然感觉后背泛起阵阵凉意,回头一看,人都傻了。

只见南锦竟不知在何时躺在了我背后,正用手支着脑袋半侧着身体,一双紫色双瞳若有所思的看着我。

直到我突然转身和他对视,他才收起眼中那莫名的情绪,换回平时那副冷心冷面的模样。

“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看着他,赶紧从床上坐了起来。

“在你刚躺下的时候。”

南锦说话的同时,视线也在我身上不停流转着。

这是一种很危险的讯号,我下意识的裹了裹身上的夏凉被。

南锦看出了我对他的防备,忽的发出一声轻笑。

我以为惹怒了他,下意识的抬眸看他一眼,这一看才发现他今天竟和往常不大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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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日里南锦都是穿着各式汉服,一副仿佛从上古时期穿越来的翩翩公子扮相。

今日不知为何竟换上了现代装束,穿着一身黑色运动服,看logo这身衣服好像还是个挺贵的牌子。

不过不得不说,这蛇虽然内心挺变态,但外表确实有够完美。

尽管只是设计很普通的一身运动装,穿他身上也有一种巧夺天工的贵气感,再配上他那张女娲用来炫技的脸和身材,简直可以秒杀娱乐圈现有的一众男星。

这一刻,我感觉我体内怜晴的残魂又开始蠢蠢欲动,否则何以解释我为什么会发自内心的夸赞一条自己恨之入骨的蛇。

这种想法令我感到不悦,刚准备把脑海中受怜晴影响的念头掐断,眼角余光却忽然扫到南锦身下的几滴血迹。

“你受伤了?”

我有些诧异的看向南锦,竟然有人能伤着他?

南锦低头看一眼他还在滴血的腰部,眉峰不悦的皱起:“不是我的,是一条护主心切的五尾狐的。”

五尾狐?

会修炼的狐狸,不就只有东北那边的出马狐仙吗?

据说每一尾都代表着百年修行,五尾就是五百年…… 可听南锦这蛮不在乎的口吻,好像在他看来收拾一条有着五百年修行的狐仙就跟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这蛇王,还真是比我想象的更加深不可测。

我稍微这么一愣神的功夫,南锦突然坐起来,上身微微前倾,跟我保持着一个几乎是脸靠脸的姿势,然后盯着我的眼睛,发出了一句灵魂拷问。

“今天韩墨的那个拥抱怎么样?”

我:“……” 我就知道,该来的一定还是会来。

在南锦眼里,我的身体专属怜晴,现在怜晴莫名其妙的被异性拥抱,他的内心一定非常恼怒…… 为了避免今夜受不必要的罪,我连忙赶在南锦发怒之前向他保证说: “你放心,像今天这样的事绝对不会再发生了,我会跟韩墨保持绝对的安全距离,以后……” “谁要你跟他保持距离了?”

南锦忽然打断我的话。

“那你的意思是……”我一脸不解的看着南锦。

南锦接着说道:“我要你无视他,无论他在你们人类眼中如何优秀又或者是如何追求你,你都要对此选择漠视; 不过后续如果有用得着他的地方你可以尽管开口,只要不会伤及怜晴,我不反对这个人的存在。”

我:“……” 真的,我真心觉得南锦没辜负我给他起的变态蛇称号。

韩墨今天不过是认错人抱了我一下,他就想以玩弄人家感情的方式来报复?

这要是后续有个什么其他异性来表白或是追求,死法不得比那天的清洁工大妈还惨?

当然了,以上这些话我也就在心里腹诽腹诽,面上还是装作一切顺从的模样。

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嗯”字,然后装作累了一天很困的样子,侧身躺下准备睡觉。

南锦随即也在我身旁躺下,看架势今晚并不打算离开。

我突然很好奇他白天时的动向,便又问他道:“白天我去帮人看病了,病人是你让人给我介绍的吗?”

“不是。”

“那你知道是谁给我介绍的吗?”

“知道,但不想说。”

“……” 我听他语气,感觉他今晚心情好像还挺不错的样子,便想着进一步交流交流,对这条神秘蛇王多了解一点是一点,免得日后想复仇都找不到下手之处。

于是我接套话:“你今天白天吓完沈愉后就走了吗,是回深山或者是其他地方看你的蛇子蛇孙去了吗?”

南锦沉默了几秒,才幽幽道:“我的蛇子蛇孙都被你爸杀了。”

我:“……” 我被自己今晚的低智行为蠢到,默默的封嘴噤声。

身后这时却响起南锦的问话声:“你好像很关心我的动向?”

我连忙解释说:“不是我吧,应该是受怜晴的影响。”

“嗯,她一向如此。”

提到怜晴,南锦的语气瞬间柔和了许多。

他突然靠近我,用头抵着我的背,轻声细语的说:“怜晴,早点回来。”

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这一刻的感觉,不是恼怒,也不是羞愤,有的只是无限的悲凉与怨怼。

我闭上眼睛,再未回应南锦。

身体上的困倦很快让我沉沉睡去。

天将将快亮时,我突然感觉全身燥热难当,难受的翻了几个身后情况愈发糟糕。

整个人就像正被架在火上烤一样,滚烫的血液流过身上的每一根血管,剧痛难当。

这种感觉我太熟悉,是一年一次的蛇蜕皮。

可以前每年的蛇蜕皮都是在我生日当天,今年怎么提前了一个月之久?

“啊——” 逐渐袭来的剧痛让我完全丧失了思考的能力,我能清晰的感觉到从头皮到脚底的皮肤已经开始发干发裂,接着便是那种表层人皮被生生撕开的痛感…… 因为不在乱葬岗,我无法借助那里漫山遍野的阴气缓解这股热痛,便下意识的伸手脱去伸手的衣物,然后伸手去抓身上将蜕未蜕的蛇皮,好让它蜕的更快一些。

这时,一双充满凉意的手忽然覆在我的手上,阻止我扒蛇皮的行为。

“蛇皮得自己蜕,否则会伤到人身。”

“我疼……” 我现在痛到已经不管阻止我的人是南锦还是北锦,只想用力挣开他的手再去扯蛇皮。

我的反抗罕见的没有惹来南锦的发怒,反而更加用力的拥紧了我,紧接着他的下身化为蛇形,紧紧将我缠在其中。

南锦的蛇鳞自带一股凉意,与我肌肤相触的瞬间,蜕皮之痛瞬间缓解了许多。

紧接着我体内某处忽然有股温温热热的感觉弥漫开来,在这股力量的影响下,身上的蛇皮一点点褪下,整个过程我都没有再感觉到任何疼痛。

蜕完蛇皮,我整个人昏昏沉沉的,闭上眼睛没一会儿便枕着南锦的蛇尾睡着了。

这一觉并不长,可我却做了一个很恐怖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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