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顾烟萝容青辞的女频言情小说《眉目缱绻中孤寂小说全文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阿碧”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顾烟萝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侧院的床榻上。右手已经被简单包扎过,但稍稍一动,便是钻心的疼。她强撑着起身,从包袱里翻出自己常备的药膏,咬着牙给自己换药。药粉洒在伤口上,疼得她冷汗涔涔。她死死咬住唇,不让自己哭出声。从前她若是受了一点小伤,容青辞都会急得团团转,笨拙地给她吹伤口,说“姐姐不疼”。如今她的手被打断,他却连看都不愿多看一眼。顾烟萝自嘲地笑了笑,将药瓶紧紧攥在掌心。两日后,她正在院中晾晒药材,忽听院门被推开。容青辞一身墨色骑装站在门口,身姿挺拔如松。“收拾一下,随我去猎场。”他语气冷淡,仿佛在吩咐一个下人。顾烟萝一愣:“猎场?”“今日秋猎。”他瞥了她一眼,“你是猎户之女,月姝想让你带路。”她心头一刺,下意识攥紧了衣角:“我的手…...
《眉目缱绻中孤寂小说全文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顾烟萝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侧院的床榻上。
右手已经被简单包扎过,但稍稍一动,便是钻心的疼。
她强撑着起身,从包袱里翻出自己常备的药膏,咬着牙给自己换药。
药粉洒在伤口上,疼得她冷汗涔涔。她死死咬住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从前她若是受了一点小伤,容青辞都会急得团团转,笨拙地给她吹伤口,说“姐姐不疼”。
如今她的手被打断,他却连看都不愿多看一眼。
顾烟萝自嘲地笑了笑,将药瓶紧紧攥在掌心。
两日后,她正在院中晾晒药材,忽听院门被推开。
容青辞一身墨色骑装站在门口,身姿挺拔如松。
“收拾一下,随我去猎场。”他语气冷淡,仿佛在吩咐一个下人。
顾烟萝一愣:“猎场?”
“今日秋猎。”他瞥了她一眼,“你是猎户之女,月姝想让你带路。”
她心头一刺,下意识攥紧了衣角:“我的手……”
“又没断你的腿。”容青辞不耐烦地打断她,“别扫她的兴。”
说完,他转身便走,仿佛多看她一眼都嫌多余。
顾烟萝站在原地,指尖深深掐进掌心。
他知道她的手断了,却还是逼她去猎场。
猎场深处,古木参天。
顾烟萝走在最前面,用左手拨开荆棘丛生的山路。
尖锐的枝杈划过她的手臂,留下一道道血痕。
身后传来夏月姝娇滴滴的声音:“青辞哥哥,这里好难走呀……”
“抓紧我。”容青辞的声音温柔得不像话,“小心脚下。”
顾烟萝没有回头,却能想象到他小心翼翼护着夏月姝的样子。
就像从前他痴傻时,她牵着他的手走过每一处崎岖山路。
“喂!”夏月姝突然高声喊道,“你不是猎户之女吗?怎么连条好走的路都找不到?”
顾烟萝抿了抿唇,继续向前。
忽然,一只梅花鹿从林间跃过。
“青辞哥哥,那只鹿好漂亮!”夏月姝惊喜地叫道,“我想要!”
容青辞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发:“等着,我去给你捉来。”
他说完便策马而去,身影很快消失在林间。
夏月姝见容青辞走远,脸上的笑意瞬间冷了下来。
她走到顾烟萝身边,趁她不备,猛地一推——
“啊——”
顾烟萝猝不及防,整个人从山坡上滚了下去。
尖锐的碎石和树枝划破衣衫,在皮肤上留下一道道血痕。
她疼得眼前发黑,却还是拼命呼救。
“救命……”
容青辞听到声音,策马赶回,却在几步之外被夏月姝一声娇呼打断:“青辞哥哥!我脚扭了……”
他毫不犹豫地调转马头,朝夏月姝奔去。
顾烟萝眼睁睁看着不远处的他抱着夏月姝离去的背影,心口疼得几乎窒息。
她咬着牙,拖着崴伤的脚,一步步爬了上去。
夏月姝见她狼狈的样子,故作惊讶,“怎么空手回来了?你不是猎户之女吗?连只兔子都抓不到?”
顾烟萝脸色苍白:“我只是带路的……”
“带路的就不能打猎了?”夏月姝嗤笑一声,转头看向容青辞,“青辞哥哥,她偷懒,是不是该罚?”
容青辞淡淡扫了顾烟萝一眼:“嗯。”
夏月姝得意一笑:“那就关进兽笼里,让她和野兽玩玩吧!”
顾烟萝猛地抬头:“什么?”
不等她反应,几个侍卫已经架起她,将顾烟萝推进了关着猛兽的铁笼。
“啊!”
笼中野兽低吼着扑来,顾烟萝拼命躲闪,却还是被利爪撕破了衣衫,鲜血瞬间涌出。
笼外,夏月姝和一群贵女闺秀发出阵阵哄笑。
“瞧她那样,倒看起来比平时更顺眼了!”
“就是,猎户之女,天生就该和畜生为伍!”
“也配跟月姝姐姐争?真是不自量力……”
顾烟萝死死咬着唇,在笼中艰难闪躲。
野兽的利齿一次次擦过她的脖颈,腥臭的涎水滴在她脸上。
她下意识看向笼外——
容青辞正捂着夏月姝的眼睛,温柔道:“别看,小心做噩梦。”
那一刻,顾烟萝忽然觉得,比狼牙更疼的,是心口那股撕心裂肺的痛。
日落西山时,她终于被放了出来。
浑身血肉模糊,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肤,而容青辞早已带着夏月姝回了府。
顾烟萝拖着残破的身子,一步一步走回侯府。
鲜血染红了山路,她眼前阵阵发黑,最终昏倒在府门前。
再醒来时,她躺在冰冷的床榻上,浑身疼得像是被碾碎了一般。
“您终于醒了?”小丫鬟红着眼眶凑过来,“您吓死奴婢了……”
顾烟萝艰难地撑起身子:“去,帮我……租一辆马车。”
“马车?”
“嗯,三日后……离京用的。”
小丫鬟刚要应声,房门突然被推开。
容青辞负手而立,目光冰冷:“离京?你要去哪?”
翌日清晨,侯府张灯结彩。
天刚蒙蒙亮,容青辞就推开了顾烟萝的院门。
他一身大红喜袍,金线绣的麒麟在晨光下熠熠生辉,衬得他越发俊美非凡。
可那双凤眼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意。
“今日是我和月姝的大婚之日,”他站在门口,声音冰冷,“你不许出门。”
顾烟萝正在收拾最后一件衣裳,闻言手指微微一顿。
她抬起头,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侯爷放心,我永远不会再打扰你和夏小姐。”
容青辞心头突然一紧。
这句话太过决绝,莫名让他有些不安。
他张了张口,想问她这话是什么意思,院外却传来喜婆急促的喊声:“侯爷!吉时到了,该去接亲了!”
他皱了皱眉,最终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去。
顾烟萝站在院门口,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晨雾中。
大红喜袍翻飞,像极了当年娶她时的模样。
她深吸一口气,将最后一件包袱放进马车,随后独自去了府衙。
钉床早已备好。
三丈长的木板上,密密麻麻钉满了锋利的铁钉,在晨光下泛着森冷的寒光。
“夫人可想清楚了?”衙役最后一次确认,“这滚钉之刑,十个来回下来,怕是半条命都没了。”
顾烟萝平静地脱下外衫:“开始吧。”
她躺上钉床的瞬间,尖锐的疼痛便席卷全身。
铁钉刺入皮肉,鲜血瞬间涌出,染红了身下的木板。
她死死咬着唇,一声不吭地滚完了第一个来回。
“天哪……”围观的百姓倒吸一口冷气,“这得是受了多大的委屈,才宁愿受这种罪也要和离?”
第二个来回,铁钉刮开她的后背,鲜血浸透了单薄的衣衫。
第三个来回,她的手臂被扎得血肉模糊。
……
到第十个来回时,顾烟萝几乎已经感觉不到疼痛。
她浑身是血,眼前阵阵发黑,却还是强撑着完成了刑罚。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喜庆的锣鼓声。
迎亲的队伍回来了。
容青辞一身大红喜袍,骑着高头大马走在最前面。
阳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俊美如神的轮廓。
他眉眼含笑,意气风发的模样,像是得到了整个世界。
花轿里的夏月姝掀开轿帘,娇美的脸上满是幸福。
顾烟萝恍惚地看着这一幕,眼前的容青辞和记忆中那个痴傻的少年渐渐重合——
“姐姐,阿辞要永远和你在一起!”
“前方何人拦道?”迎亲的侍卫高声呵斥,“今日是侯爷大婚,速速退让!”
围观的百姓连忙散开,有人小声嘀咕:“是个女子在和离,受了滚钉刑……”
容青辞闻言,下意识看向钉床的方向。
那个浑身是血的身影低垂着头,莫名让他心头一颤。
他正要细看,夏月姝忽然掀开轿帘:“青辞哥哥,我渴了。”
他立刻收回目光,亲自取了水囊送到轿前。
顾烟萝看着这一幕,虚弱的扯了扯唇。
她艰难地站起身,每一步都带着钻心的疼痛。
鲜血顺着她的脚步,在青石板上留下一道刺目的红痕。
“夫人,刑罚已毕。”衙役递上和离书,“您自由了。”
她接过文书,拖着满身的伤,一步步走向自己的马车。
身后,迎亲的队伍踏过她留下的血痕,热热闹闹地进了侯府。
而她,永远离开了京城,再未回头。
顾烟萝缓缓抬头,看着站在门口的容青辞,沉默了很久才开口:“我要回家。”
容青辞冷笑一声:“你哪来的家?”
他迈步走进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听说你父母早亡,祖宅也荒废多年,回去连个容身之所都没有,别玩这种欲擒故纵的把戏。”
顾烟萝攥紧了被角。
“我和月姝的婚期在即,”容青辞语气冷淡,“只要你安分守己,侯府也不介意养一个闲人。”
“闲人”二字像刀子一样扎进顾烟萝心里。
她想起从前,容青辞还是痴儿时,曾抱着她说:“姐姐在哪儿,阿辞就在哪儿,这里就是我们的家。”
如今他却说,她是闲人。
“侯爷既然只喜欢夏小姐,又何必非要留我?”她声音沙哑。
容青辞神色淡漠:“本朝律法,和离女子需受钉床之刑,我虽不喜你,但也不至于要你的命。”
顾烟萝忽然笑了,笑得眼眶发红。
可是,
她宁愿去滚那钉床,也要与他彻底了断。
接下来的日子,容青辞日日陪着夏月姝筹备婚事。
顾烟萝则将自己关在侧院,慢慢整理着容青辞曾经送给她的东西。
一支木簪,是他第一次学雕刻时做的,歪歪扭扭,却非要亲手给她戴上;
一块玉佩,是他挑遍了半个城选中的,说是要配她最爱的那件裙子;
一盒胭脂,是他偷偷跑去西市买的,回来时还摔了一跤,膝盖都磕破了……
顾烟萝看着这些东西,一件一件丢进了火盆。
火焰腾起,吞噬了所有回忆。
“你在干什么?”
容青辞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脸色阴沉地看着燃烧的火盆。
“清理些用不上的东西。”她头也不抬,“与侯爷无关。”
“你的事自然与我无关。”容青辞声音冷了几分,“今日来找你,是有事要你做。”
不等顾烟萝反应,他直接拉着她出了府,去了城中最好的酒楼。
雅间里摆满了各色菜肴,香气扑鼻。
“尝尝。”容青辞命令道。
顾烟萝不明所以,只能拿起筷子,一道一道试了过去。
吃到第十道时,她胃里已经撑得难受,忍不住放下筷子:“侯爷到底要做什么?”
容青辞神色淡淡:“月姝近来喜欢山野风味,我尝不出差别。”
他抬眸看她,“你既出身猎户,应当能辨出哪些最鲜美。”
顾烟萝手指一颤。
原来他带她来,是为了给夏月姝试菜。
她忽然想起从前,容青辞最爱做的事,就是带着她走街串巷,买各种新奇的点心和小玩意儿,非要她一一尝过,然后笑着说:“姐姐喜欢的,阿辞都喜欢。”
如今他却要她替别人试菜。
“我吃不下了。”她站起身想走。
容青辞一把扣住她的手腕:“继续。”
顾烟萝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就这么在意她?为了她,非要逼我到这个地步?”
“你若想留在侯府,”容青辞语气冰冷,“就该学着讨好主母,这是你作为妾室的本分。”
顾烟萝胸口发闷,正要开口,雅间的门突然被推开。
夏月姝站在门口,目光死死盯着他们交握的手。
容青辞恢复神智的第二日,一纸和离书便甩在了顾烟萝面前。
“要么和离,要么降妻为妾,把正妻之位还给月姝。”
顾烟萝怔在原地,指尖微微发颤:“还?”
容青辞抬眸,目光清冷如霜,“你占了本该属于她的位置,难道不该还?”
顾烟萝怔怔看着眼前人,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每一次跳动都带着撕裂般的疼。
就在前几日,他还黏在她身边,夜里非要抱着她才能入睡,撒娇着喊她“姐姐”,说离了她就活不下去。
可如今,他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她多希望他还是那个痴傻的少年,至少那时他满心满眼都是她。
可如今他醒了,再也回不去了。
“想好了吗?”容青辞见她沉默,眉间浮现不耐,“是降为妾室,还是和离?”
“我今日便会带着聘礼去夏家下聘,我与月姝本就有婚约,生来便是一对,你该认清自己的身份,别痴心妄想不属于你的东西。”
每一个字,都像刀子一样剜着她的心。
她忽然觉得可笑。
她痴心妄想?她贪图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可当初,明明是他依赖她、缠着她,说离不开她的啊!
顾烟萝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口的疼,再睁开时,眼底一片平静。
“我想好了。”她缓缓开口。
容青辞似乎笃定她会选择为妾,不等她说完,便冷淡道:“你识趣就好。”
说罢,他转身大步离开,背影挺拔如松,再未回头看她一眼。
顾烟萝看着他的背影,轻轻吐出两个字:“我选,和离。”
她缓缓闭眼,回忆如潮水般涌来。
人人皆知,国公府小侯爷容青辞,是京城最耀眼的少年郎,意气风发,贵不可言。
无数女子倾慕他,可他的眼里只有青梅竹马的夏月姝。
他待她极好,她爱牡丹,他便在侯府种满名贵品种;她畏寒,他特意从西域带回狐裘;出征前,他当着满城百姓的面承诺:“等我从战场回来,就娶你过门。”
可谁也没想到,战场上那支毒箭,让昔日惊才绝艳的小侯爷变成了痴儿,心智永远停留在七岁。
容老夫人求遍神佛,终于得到冲喜或许能让他好转的消息。
可消息一出,夏月姝当即退了婚。那些曾爱慕容青辞的贵女们,也纷纷避之不及。
只有顾烟萝,一个猎户之女,主动敲开了侯府大门。
“我愿意嫁!”
只因那年寒冬,父亲去世,她卖身葬父,是容家给了银钱却不要她为奴。
这份恩情,她一直记在心里。
成亲那日,没有凤冠霞帔,没有喜宴宾客,一顶小轿从侧门抬进来,就是全部仪式。
可她不介意。
她照顾痴傻的他,为他梳发更衣,陪他读书习字,他渐渐依赖她,夜里总要抱着她才能入睡,撒娇着喊她“姐姐”。
有一次,她沐浴时被他撞见。
他虽不懂男女之事,却本能地缠着她,嗓音低哑地喊她“姐姐”,说难受得睡不着……
那夜她红着脸引导他,交出了她的第一次。
后来,他食髓知味,日日缠着她,说想和她做那样的事。
她次次羞得不敢抬头,却仍纵着他。
她以为,他们能这样平淡到老。
直到那日他高烧不退,醒来后,竟恢复了神智,却也忘了痴傻时的一切。
他不记得顾烟萝是谁,更不记得夏月姝曾抛弃过他,只知道他本该在凯旋后要娶夏月姝进门的,可如今,这个叫顾烟萝的女子,却成了他的妻。
“我为何会娶她?”容青辞满眼敌意的看着顾烟萝,质问府中众人。
太医说他刚恢复,受不得刺激。
于是所有人都闭口不提真相,任由他以为顾烟萝是硬塞给他的妻子。
罢了,她缓缓闭眼,泪水却肆虐而下。
这几年,就当梦一场吧。
猎户之女和痴傻的侯爷,绝配。
可如今贵不可言的小侯爷,是她配不上的了。
她颤抖着提笔,在和离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又按了手印。
随后,她亲自将和离书送去府衙。
衙役看了文书,皱眉道:“按我朝律例,夫妇若要和离,女子需滚钉床受刑,以示惩戒,那钉床长三丈,布满铁钉,滚完非死即残,夫人三思啊。”
顾烟萝心想,这或许就是容青辞笃定她不会选择和离的原因吧。
可她的容青辞已经回不来了,她还留在这做什么呢?
“我愿受刑。”她轻声道。
“这刑罚极痛,许多女子受不住,半途便昏死过去……”
衙役还想再劝,她却坚决摇头:“我要和离。”
衙役见她执意如此,只得叹气应下。
“既如此,那……十日后,你来受刑。”
回府时,侯府已张灯结彩,红绸高挂,处处透着喜庆。
顾烟萝站在门口,恍惚想起自己嫁进来那日——
因容青辞痴傻,她连正门都没走,只一顶小轿从侧门抬进来,没有凤冠霞帔,没有喜宴宾客,连合卺酒都是她自己倒的。
可她那时满心欢喜,觉得能陪在他身边,已是天大的福分。
如今,他清醒了,马上就要娶到心爱的姑娘,穿上最华贵的喜服,办一场最风光的婚礼。
她缓步走向自己的院子,却见院中一片狼藉,她的衣物、首饰、妆奁全被扔了出来,散落一地。
“你们干什么?”她快步上前,拦住正在搬东西的下人。
“侯爷吩咐,顾姨娘既已降为妾室,便该搬去侧院。”管事嬷嬷语气轻蔑,“这正院,要留给新夫人。”
下人们一边搬东西,一边议论:
“听说侯爷为了夏小姐,要把后院的柳树全砍了,改种梅花呢。”
“那柳树不是侯爷和夫人亲手栽的吗?”
“嘘,现在哪还有什么夫人?夏小姐才是未来的侯府主母……”
顾烟萝动作一顿,心口像是被人生生撕裂。
那柳树,是她和容青辞一起种的。
那时他虽痴傻,却兴致勃勃地拉着她的手,说:“姐姐,我们一起种树,等树长大了,我们就在树下乘凉!”
她笑着应他,心里满是柔软。
可现在,他要亲手毁掉这一切。
她抱起自己的东西,沉默地走向侧院。
那里只有一间狭小的杂物间,阴暗潮湿,连张像样的床榻都没有。
她将东西放下,坐在冷硬的木板上,望着窗外的夜色,眼底一片空茫。
十日后,她便能彻底离开这里了。
再也不会回头。
她眼眶瞬间通红,转身就要走。
“月姝!”容青辞猛地甩开顾烟萝的手,几步追上去拉住她,“不是你想的那样。”
顾烟萝的手还僵在半空,手腕上残留的温度很快消散。
她看着容青辞慌乱的样子,心口像是被人生生剜了一刀。
“我只是带她来试菜。”容青辞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温柔,“你最近不是喜欢山野风味吗?”
夏月姝抽抽搭搭地止住眼泪,狐疑地看向顾烟萝:“真的只是试菜?”
“当然。”容青辞毫不犹豫地回答。
夏月姝咬了咬唇,突然指向顾烟萝:“那你证明给我看。”
容青辞皱眉:“怎么证明?”
“让她把剩下的菜都吃完。”夏月姝眼中闪过一丝恶意,“既然是试菜,就该有始有终。”
容青辞沉默片刻,对侍卫抬了抬手:“按住她。”
顾烟萝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两个侍卫按在了桌前。
“吃。”容青辞冷声道,“一道都不准剩。”
顾烟萝挣扎着抬头:“容青辞!我吃不下了……”
“喂她。”
侍卫掐住她的下巴,强行将菜肴往她嘴里塞,她呛得咳嗽,却仍被逼着吞咽,直到胃里绞痛,喉间涌上血腥味。
最后,她终于忍不住,一口血吐了出来。
夏月姝嫌恶地皱眉:“脏死了。”
她挽住容青辞的手臂,“青辞哥哥,把她丢到河里洗洗吧。”
容青辞看了顾烟萝一眼,目光冷漠:“扔下去。”
侍卫立刻拖起奄奄一息的顾烟萝,推开窗户,将她抛进了冰冷的河水中。
“扑通!”
刺骨的河水瞬间淹没头顶,顾烟萝浑身剧痛,却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她看着岸上相拥的两人,意识渐渐模糊。
恍惚间,她听见容青辞曾经说过的话——
“姐姐,阿辞会永远保护你……”
冰冷的河水灌入肺里,顾烟萝缓缓闭上了眼睛。
……
顾烟萝发起了高烧,昏昏沉沉间做了许多梦。
她梦见容青辞还是那个七岁心智的少年,会仰着脸叫她“姐姐”,会在夜里紧紧抱着她撒娇,会在她做饭时从身后环住她的腰……
“阿辞……”
她哭喊着醒来,她哭着从梦中惊醒,却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侯府偏院。
房间里空荡荡的,只有自己一个人。
窗外天光微亮,枕边湿了一大片。
终究是一场空。
……
离开的前一天,顾烟萝去见了容老夫人。
“老夫人,我来向您辞行。”她声音很轻,“和离书我已经签好了,明日便去府衙领罚。”
容老夫人看着她,神色复杂。
她心里感激顾烟萝当年主动站出来冲喜,可如今儿子恢复了,她又觉得一个猎户之女,终究配不上侯府的门楣。
“这些银两,你拿着吧。”老夫人叹了口气,“以后……就别再回来了。”
顾烟萝没有拒绝,接过银票,行了一礼便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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