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辞请的护工很好,照顾得无微不至。
但他一次也没出现过。
出院后,江栀意没回家,而是约了大学室友见面。
“我要回老家了,”她把礼物递给她们,“以后应该不会回来了。”
“什么?”室友们震惊,“那靳辞呢?你们要异地恋?”
她摇摇头,“不是异地恋,而是分手。”
“他是天上的云,我是地底的泥,”江栀意笑了笑,“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早该分了。”
话虽如此,可室友却纷纷为她鸣不平,“可你对他多好啊,他发烧你三天三夜不睡照顾;他衬衫必须手洗,你就一件件亲手搓;他挑食,你变着花样做几十种早餐……七年了,再冷的心也该被焐热了!可他呢,这些年花边新闻不断,身边的女人就没断过!”
“算了算了,分了也好,要我说啊,靳辞这种浪子,根本不会为任何人动心!”
江栀意搅动着已经冷掉的咖啡,嘴角挂着淡淡的笑
他怎么会不动心呢?只是他所有的爱,都给了那个爱而不得的人。
聊了几个小时后,江栀意和室友一一道别。
走出咖啡厅,她刚要拦车,靳辞的电话突然打来。
“这个点怎么没在公司?”靳辞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依旧带着惯有的漫不经心。
江栀意沉默一瞬,还在想要不要告诉他自己已经要调去老家,靳辞却已经不在意地继续道:“在哪?发定位,我来接你。”
她不明所以,但还是嗯了一声,把地址发了过去。
半小时后,一辆黑色跑车停在她面前,车窗降下,靳辞肆意张扬的侧脸棱角分明:“上车。”
江栀意拉开车门,闻到车里淡淡的香水味,是叶时遥常用的那款。
“去哪?”她轻声问。
“时遥姐家的昙花今晚要开了。”靳辞单手打着方向盘,“她让我带你一起去看。”
江栀意垂下眼睛。原来如此。
她本来还意外,靳辞竟然会主动联系她。现在才明白,又是为了叶时遥。
等红灯时,靳辞似乎突然想起她的伤,主动询问道:“手好点了吗?”
她嗯了一声,“你请的护工很用心,好得差不多了。”
“以后别做这种傻事。”他漫不经心的启动车辆,“徒手抓刀,手不要了?”
“我知道。”她轻声说,“但那时候……我只想着不能让你出事。”
靳辞握着方向盘的手突然收紧。
这些年,江栀意事事以他为先,他随口说想吃城西那家老字号的点心,她顶着暴雨排队两小时;他生日,她跑遍全城找那款停产的红酒;甚至他带女人回家,她都能平静地递上拖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