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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情深唯余愁

佚名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她身后跟着家里的阿姨,怀里抱着什么东西,阿姨的眼睛通红。他往车里看,没再下来人了。

主角:陆菲儿齐尘御   更新:2022-09-11 10:5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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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陆菲儿齐尘御的其他类型小说《彼时情深唯余愁》,由网络作家“佚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身后跟着家里的阿姨,怀里抱着什么东西,阿姨的眼睛通红。他往车里看,没再下来人了。

《彼时情深唯余愁》精彩片段

飞机落地,齐尘御下了飞机,李彦接过他的行李箱放在车上。

“去医院。”

齐尘御弯腰坐上了车,七个小时的长途飞行令人疲惫,齐尘御捏了捏眉心。

他看了眼外面,太阳自低处升起,他拿出手机拨给陆菲儿。

说好了给她打电话,他不会食言。

手机传来他没听过的铃声,时间一分一秒拉长,陆菲儿没接电话。

还没醒?齐尘御扯了扯领带。

车子行驶到第三医院,齐尘御穿过门诊楼乘坐去往住院部三楼天桥的电梯,他刚进电梯,旁边的电梯便打开了,有人推着担架床带着过世的人出来。

齐尘御扫了一眼,那人身上盖着白布,垂于白布外的手是个女人的手。

他心里猛然的缩了一下,要去看推着担架床的家属是什么样的时候,电梯都要关了。

他伸手拦了一下,正要往外走,便有一家三口走了进来。

“谢谢。”

女人给齐尘御道谢,她都以为自己得赶下一趟电梯了。

没想到里面的人帮忙留了电梯的门。

齐尘御冲出电梯四处看,已经找不到人了。

“先生,您上来么?”电梯里的女人冲他的背影喊道。

齐尘御在这一刻有些茫然,他走回电梯失笑,他怕是疯了,他刚才有一瞬间觉得那只手那个女人是陆菲儿。

是他疯了。

陆菲儿的左手常年戴着结婚戒指,每天都戴,一次都不曾摘下来过。

那只没有戒指的手怎么可能会是她的呢。

简一刚做完手术,人还没醒,齐尘御在外面守了她一会。

他又给陆菲儿打了个电话,依旧没人接。

齐尘御起身,吩咐李彦:“去陆家。”

陆家的大门紧闭,没有人在。

齐尘御坐在车里,一根接一根的烟抽,三个小时后,等到了陆家的车。

王云清从车上下来,手里拎着一个包。

她身后跟着家里的阿姨,怀里抱着什么东西,阿姨的眼睛通红。

他往车里看,没再下来人了。

王云清走着走着,听到了阿姨的抽泣声,她拧眉回头:“哭丧什么!”陆菲儿好不容易嫁给齐尘御了,齐家那么有钱,她一分钱没拿到就死了。

齐家那边给她丈夫交了治疗需要的费用,但是钱没到她手里,现在陆家破产了,她要花什么!“小姐太可怜了。”

阿姨止不住的伤心,她甚至死都没留一个完整的身体。

陆菲儿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她还那么年轻,那么开朗的一个小姑娘……“她可怜什么,我才是没福,我就生了这么一个女儿,我还没享受到什么呢,她倒是好啊先死掉了,还把心脏捐了你说她是不是有毛病。”

早知道就多生两个了。

“你说谁死掉了?”听到这声音,王云清被吓了一跳,脚步一顿向男人说话的方向看过去,在看到齐尘御后脚软了一下。

说实话,她一向是有些怕齐尘御的。

“菲儿死了。”

王云清怕归怕,心里还是有些不耐烦。

哪怕陆菲儿与齐尘御离婚也好啊,可以分割齐尘御一大笔财产,现在死了算怎么回事。

“我问你谁死了!”齐尘御走过来。

王云清:“陆菲儿……”



“嗬,”齐尘御冷笑,“你们在玩捉迷藏的游戏么?”陆菲儿早先就要与他离婚,现在是躲在娘家里不肯出来才谎称死掉了吧。

齐尘御看着陆家阿姨怀里抱着的骨灰盒,眼角隐隐发红。

这戏未免也做的太真了些。

不过他不信陆菲儿死了,若是她死了,王云清失去自己的女儿怎么会一点伤心的表情都没有。

“开门。”

齐尘御下颌示意陆家的方向。

王云清眉头皱了下,齐尘御这是摆明了不相信了。

王云清示意阿姨去开了门,齐尘御长腿阔步的进了陆家。

他直接去了陆菲儿的闺房,想直接推开门,只是他心里不知怎么回事重重的向下坠了一下,他手收了收,改成敲门。

“陆菲儿,出来。”

回应他的是死一般的寂静。

“你耍什么脾气,”他薄唇紧抿,“你有什么资格耍脾气!” “是你先背叛了我,你有什么资格生气。”

齐尘御看着门板说话的时候手克制不住的发抖,王云清双手抱臂站在身后看了一会,而后走了过来,在齐尘御的眼前将门打开。

卧室里,不见陆菲儿的身影,里面干净简洁的仿佛没人住过。

王云清道:“她好久没回家住了,我得到消息的时候是菲儿病危,她还签了捐献器官的协议,心脏不知道捐给了谁。”

“别说谎话了。”

齐尘御双拳紧握。

简一刚做完心脏移植手术,王云清就说陆菲儿捐献了心脏?可笑。

陆菲儿怎么会捐献心脏给简一,她明明不喜欢简一。

看来王云清是不会说实话了,齐尘御大步的向外走,边走边给李彦打电话:“给我查所有的酒店入住信息,一定给我找到陆菲儿!”她凭什么一声不吭的离开,明明是她做错了,她装什么受害者。

刚挂断电话,他手机便响了起来。

“总裁,夫人忘记戴戒指了。”

家里的佣人如是说道。

前一阵子,陆菲儿说要回娘家几天,她被打发回家了,接到总裁要回来的消息她才重新回家打扫。

结果在桌上看到了陆菲儿一直戴着的婚戒。

“我知道了。”

齐尘御矮身上了车。

他摩挲着左手无名指,下颌线紧绷。

因为他不戴婚戒的事,陆菲儿曾跟他闹过。

“又不是我要娶得你。”

“你配跟我戴对戒么?”这是他当时跟陆菲儿说的话,陆菲儿哭了。

他当时心里狠狠地出了一口气。

他气闷陆菲儿如何做到背叛他,又在三年后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的嫁给他的。

齐尘御听说,陆菲儿拿了他家一大笔钱。

车很快行驶到了齐家,佣人在门口等着,看到齐尘御过来后为他打开了门。

戒指就好好的放在茶几上,她不敢擅动雇主的东西,于是引着齐尘御过去。

齐尘御确定了茶几上的确是他与陆菲儿的婚戒,她真的把戒指放下了。

齐尘御将戒指攥在手里,而后点了支烟,烟雾缭绕间收到了李彦的反馈信息。

全市的酒店里没有查到陆菲儿的入住信息。

齐尘御道:“查她的出行记录。”

他顿了顿:“还有高御的行踪。”

李彦沉默了一瞬,道:“高御去了陆家。”

……陆家。

王云清坐在沙发上摆弄指甲,高御则坐在她的对面。

他拿出一张纸票摁在桌上,道:“意意的骨灰我要带走。”

王云清看到支票的时候眼睛一亮,顺势扫向金额。

三百万。

她咳了一声,道:“你带走可是名不正言不顺啊,要给也是给齐家吧。”

高御向外拨了个电话,“拿二百万现金过来。”

王云清忍不住翘了翘唇角,交叠的双腿放下,食指和中指一齐将支票夹了过来:“谢啦。”

她忍不住说:“若是当初菲儿嫁的是你就好了。”

高御唇角勾了勾,眼底里的人情味非常的淡薄。

“刘姨,把菲儿的骨灰盒拿来。”

这支票要怎么花呢,王云清脑子里已经想好了,陆菲儿死了,她没法用老头子要挟陆菲儿拿齐家的钱,医院里那个她已经不打算管了。

她要去找谢安省。

高御带了骨灰,起身告辞。

他出门上了车。

装陆菲儿骨灰的盒子很精致,一方小盒,装下了一个曾经活生生的人。

高御手指抚摸着上面的纹路。

他知道陆菲儿患了肠癌晚期,无药可医。

也知道陆菲儿做了捐献心脏的决定,他也知道陆菲儿要捐献的对象是简一。

陆菲儿住院的日子,他去过几趟,每一次去她的情况都比上一次差。

后来陆菲儿求他帮一个忙。

她说:“你以后别再来了,只是,等我死了你能不能帮我收下骨灰。”

陆菲儿清楚的知道父亲情况不好是不可能操办她的后事的。

她的母亲向来见钱眼开,她死了恐怕她不会难过还会很生气。

至于齐尘御,知道她死了他应该会很开心吧。

高御没有再去,他的人一直都在医院周围留意陆菲儿的情况。

他每天正常去公司,正常开会,随时听有关陆菲儿的消息,每一分钟都很煎熬,像是有人坐在餐桌上拿着刀叉在一点一点切割他的心脏。

刹车声骤然响起,高御下意识的护紧了怀中的盒子,他整个人重重的撞在座椅上。

“高总,有人拦路。”

司机慌张道。

高御透过玻璃窗见到了从对面黑车上下来的齐尘御,他手里拎着一根棒球棍。

随后,哐的一声,挡风玻璃被砸裂。

“出来。”

齐尘御走到侧面,掌心撑在车玻璃上看着里面的高御。

司机紧紧的抱住头吓得已经不敢出声了。

高御将骨灰盒放在一边推门下车。

“齐总。”

他的声音讥诮。

齐尘御冷冰冰的道:“盒子给我。”

“你要它干什么?是想留着还是想毁了?”高御不待见齐尘御,当年陆菲儿为了齐尘御才跟他走在一起,他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他想过睡了陆菲儿,可是她死也不愿意。

齐尘御是很强,可是他高御也没哪里不好。

陆菲儿什么都好,就是看男人的眼光不好。



“关你屁事。”

高御眯眼:“我不会给你,你不配。”

“李彦!”齐尘御后退一步,李彦带人上前将高御围在中间。

他倒是要看看,是高御的嘴硬还是拳头硬。

高御起先还能打,后来逐渐招架不住。

齐尘御观摩了一会,打开车门将刚才高御护着的盒子拿了出来。

这个盒子他眼熟,是刘姨怀抱的那个盒子,他们说这是陆菲儿的骨灰盒。

真是可笑。

“你给我放下!”高御趴在地上,目眦欲裂的冲齐尘御喊,“我不许你碰,别弄脏了她。”

齐尘御拿西装外套将盒子包裹好,吩咐李彦:“带他上车,去高家。”

高御的私人住宅在碧海新区,距离齐尘御的住处不远。

陆菲儿一定在高御那里。

毕竟酒店没有陆菲儿的入住信息,李彦查过她的出行记录了,陆菲儿没有离开这个城市。

她又不在家,那么就只剩下高御那里了。

齐尘御指尖夹着烟手肘搭在车窗上,看着飞速而过的风景,他要找到陆菲儿,让这个直到现在还跟高御联系的女人后悔。

高御被打的半死,他被人一左一右的架着坐在后座上。

他大口大口的穿着粗气,目光紧盯着齐尘御用来包裹骨灰盒的一角。

他一定要拿回骨灰,那是陆菲儿的,陆菲儿根本就没想把自己交给齐尘御,他一定完成她的心愿。

高御被押着进了自己家。

齐尘御坐在沙发上,后背靠着沙发,他薄唇微张,吐出烟雾。

“把陆菲儿交出来。”

此刻,高御被人狠狠地摁在地上跪着。

齐尘御看高御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死人,当年齐家破产就是高家搞的鬼。

高御向外吐了一口血沫,盯着齐尘御的眼睛哈哈大笑。

“她不是在你那了吗?”他盯着齐尘御身侧:“人嫁给你了,她的心脏给了你的情人简一,最后你还拿走了她的骨灰,齐尘御你可不可笑,你在跟我要什么?”齐尘御五指轻轻敲着沙发面,随后俯身双手交叉抵住下唇。

“高家不打算要了?”他眼神讥诮。

高御眉头蹙了一下。

“我最近查到点东西,发现高氏的背后无比肮脏,高家的人也肮脏无比。”

齐尘御拿出手机,调出通话页面:“你肯定熟悉这个号码吧,高家的狗现在决定不做狗了。”

“齐尘御!”高御咬牙切齿。

齐尘御耐心耗尽,亲手推开高御家的每一扇门。

高御被摁着看不见齐尘御看什么,可是他听声音也能听出来。

他哈哈大笑:“你不是日夜盼着她死么?现在她死了最开心的人就是你了吧。”

高御咄咄逼人:“你心里也明白陆菲儿是真的死了,却不想相信对不对?你认为是陆菲儿和我联手假死来逃避你,你认为陆菲儿不过是不想见了你了,齐尘御,你错了。”

“她死之前想的都是你,你不是爱简一么?她早早的就和那个女人做了日向雏田配型,就是为了让简一活着和你在一起。”

高御脸上出现了一丝快意,他重重的咳了两声。

他的脖子倏然被一只手掐住,高御的嗓子里发出倒抽气的声音。

齐尘御五指收紧,高御的脸上青筋横暴,脸红的发紫。

“闭嘴。”

齐尘御不比他好多少。

高御张嘴吃力地发出笑声,多少有些不知死活。

“你……大可以……”他的声音像是陈旧的风箱,“去医院查她的……住院记录,医院……总不会作假。”

其实齐尘御会不知道这点么?高御觉得他肯定知道,只不过去了医院就会让齐尘御彻底知道自己失去了陆菲儿。

齐尘御在选择逃避。

“她都成全你了,你不如……开开心心的和你的情人……在一起。”

高御说不出话了,他眼前模糊,有很多雪花在飞。

齐尘御松开手指推开了他,高御趴在地上揪住心口,咳嗽一声高过一声。

……“下一位。”

主治医生将挂号单夹在小夹子上,拧开水杯准备喝口水。

门开了,他下意识看了一眼,水杯又放下了。

“齐先生,您怎么来了?”“给简一捐献心脏的人,是谁?”医生愣了下,脸色为难:“不好意思齐先生,捐献者有提前交代过,说不希望别人知道是她捐献了心脏,所以齐……”齐尘御:“她是不是叫陆菲儿。”

医生讶异,齐尘御是怎么知道的?他的表情足以让齐尘御知道,那个人就是陆菲儿。

齐尘御垂下眼睑,“能给我看一眼捐献协议么?她……”齐尘御语气晦涩,“是我的妻子。”

捐献协议上,末尾的签名处签着陆菲儿三个字。

“齐先生,这个是陆……夫人的手机,我之前给她母亲打过电话,她母亲不接,既然您来了就一齐带回去吧。”

晚上。

齐尘御做梦了,他和陆菲儿纠缠在一起,他能感受到她肌肤的温度,唇瓣的柔软。

她身下压着浅灰色的床单。

因为疼,陆菲儿皱紧了眉。

在她情动的时候他对她说:“为什么生病的不是你。”

“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齐尘御蓦的睁开眼睛,大口大口的喘气,他对着一片漆黑发愣,随后手掌心捂住脸。

他疼,每想陆菲儿一次便疼一次。

他起身,拿过床头柜上的骨灰盒紧紧的抱在怀里,将脸埋在床上,扣着骨灰盒的手背青筋纵起。

“齐尘御,我二十岁就嫁给你好不好?” “三十岁的时候我想去昆仑山看一看。”

“我们三十二岁要孩子,最好生两个,万一我们两个以后不在了他们还可以相互扶持。”

“退休后我想去乡下生活,我想做一个属于我自己的薰衣草王国。”

“齐尘御,你会不会爱我一辈子呀。”

“齐尘御,我爱你。”

“齐尘御,我们分手吧。”

“我们离婚吧。”

“我生病了。”

……“啊!”齐尘御腿蜷了起来,两只手死死的抱住头。

眼泪争先恐后的出现,他的太阳穴以及脖颈青筋凸起,脸因为情绪崩溃而越发的红。

陆菲儿的笑容,陆菲儿说过的话,陆菲儿失望的神情,最后一通电话不断的在他的脑子里转。

所有的理智、情绪在这一刻全部崩盘。

他要如何换她回来!



“嗬,”齐尘御冷笑,“你们在玩捉迷藏的游戏么?”陆菲儿早先就要与他离婚,现在是躲在娘家里不肯出来才谎称死掉了吧。

齐尘御看着陆家阿姨怀里抱着的骨灰盒,眼角隐隐发红。

这戏未免也做的太真了些。

不过他不信陆菲儿死了,若是她死了,王云清失去自己的女儿怎么会一点伤心的表情都没有。

“开门。”

齐尘御下颌示意陆家的方向。

王云清眉头皱了下,齐尘御这是摆明了不相信了。

王云清示意阿姨去开了门,齐尘御长腿阔步的进了陆家。

他直接去了陆菲儿的闺房,想直接推开门,只是他心里不知怎么回事重重的向下坠了一下,他手收了收,改成敲门。

“陆菲儿,出来。”

回应他的是死一般的寂静。

“你耍什么脾气,”他薄唇紧抿,“你有什么资格耍脾气!” “是你先背叛了我,你有什么资格生气。”

齐尘御看着门板说话的时候手克制不住的发抖,王云清双手抱臂站在身后看了一会,而后走了过来,在齐尘御的眼前将门打开。

卧室里,不见陆菲儿的身影,里面干净简洁的仿佛没人住过。

王云清道:“她好久没回家住了,我得到消息的时候是菲儿病危,她还签了捐献器官的协议,心脏不知道捐给了谁。”

“别说谎话了。”

齐尘御双拳紧握。

简一刚做完心脏移植手术,王云清就说陆菲儿捐献了心脏?可笑。

陆菲儿怎么会捐献心脏给简一,她明明不喜欢简一。

看来王云清是不会说实话了,齐尘御大步的向外走,边走边给李彦打电话:“给我查所有的酒店入住信息,一定给我找到陆菲儿!”她凭什么一声不吭的离开,明明是她做错了,她装什么受害者。

刚挂断电话,他手机便响了起来。

“总裁,夫人忘记戴戒指了。”

家里的佣人如是说道。

前一阵子,陆菲儿说要回娘家几天,她被打发回家了,接到总裁要回来的消息她才重新回家打扫。

结果在桌上看到了陆菲儿一直戴着的婚戒。

“我知道了。”

齐尘御矮身上了车。

他摩挲着左手无名指,下颌线紧绷。

因为他不戴婚戒的事,陆菲儿曾跟他闹过。

“又不是我要娶得你。”

“你配跟我戴对戒么?”这是他当时跟陆菲儿说的话,陆菲儿哭了。

他当时心里狠狠地出了一口气。

他气闷陆菲儿如何做到背叛他,又在三年后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的嫁给他的。

齐尘御听说,陆菲儿拿了他家一大笔钱。

车很快行驶到了齐家,佣人在门口等着,看到齐尘御过来后为他打开了门。

戒指就好好的放在茶几上,她不敢擅动雇主的东西,于是引着齐尘御过去。



“关你屁事。”

高御眯眼:“我不会给你,你不配。”

“李彦!”齐尘御后退一步,李彦带人上前将高御围在中间。

他倒是要看看,是高御的嘴硬还是拳头硬。

高御起先还能打,后来逐渐招架不住。

齐尘御观摩了一会,打开车门将刚才高御护着的盒子拿了出来。

这个盒子他眼熟,是刘姨怀抱的那个盒子,他们说这是陆菲儿的骨灰盒。

真是可笑。

“你给我放下!”高御趴在地上,目眦欲裂的冲齐尘御喊,“我不许你碰,别弄脏了她。”

齐尘御拿西装外套将盒子包裹好,吩咐李彦:“带他上车,去高家。”

高御的私人住宅在碧海新区,距离齐尘御的住处不远。

陆菲儿一定在高御那里。

毕竟酒店没有陆菲儿的入住信息,李彦查过她的出行记录了,陆菲儿没有离开这个城市。

她又不在家,那么就只剩下高御那里了。

齐尘御指尖夹着烟手肘搭在车窗上,看着飞速而过的风景,他要找到陆菲儿,让这个直到现在还跟高御联系的女人后悔。

高御被打的半死,他被人一左一右的架着坐在后座上。

他大口大口的穿着粗气,目光紧盯着齐尘御用来包裹骨灰盒的一角。

他一定要拿回骨灰,那是陆菲儿的,陆菲儿根本就没想把自己交给齐尘御,他一定完成她的心愿。

高御被押着进了自己家。

齐尘御坐在沙发上,后背靠着沙发,他薄唇微张,吐出烟雾。

“把陆菲儿交出来。”

此刻,高御被人狠狠地摁在地上跪着。

齐尘御看高御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死人,当年齐家破产就是高家搞的鬼。

高御向外吐了一口血沫,盯着齐尘御的眼睛哈哈大笑。

“她不是在你那了吗?”他盯着齐尘御身侧:“人嫁给你了,她的心脏给了你的情人简一,最后你还拿走了她的骨灰,齐尘御你可不可笑,你在跟我要什么?”齐尘御五指轻轻敲着沙发面,随后俯身双手交叉抵住下唇。

“高家不打算要了?”他眼神讥诮。

高御眉头蹙了一下。

“我最近查到点东西,发现高氏的背后无比肮脏,高家的人也肮脏无比。”

齐尘御拿出手机,调出通话页面:“你肯定熟悉这个号码吧,高家的狗现在决定不做狗了。”

“齐尘御!”高御咬牙切齿。

齐尘御耐心耗尽,亲手推开高御家的每一扇门。

高御被摁着看不见齐尘御看什么,可是他听声音也能听出来。

他哈哈大笑:“你不是日夜盼着她死么?现在她死了最开心的人就是你了吧。”

高御咄咄逼人:“你心里也明白陆菲儿是真的死了,却不想相信对不对?你认为是陆菲儿和我联手假死来逃避你,你认为陆菲儿不过是不想见了你了,齐尘御,你错了。”

“她死之前想的都是你,你不是爱简一么?她早早的就和那个女人做了日向雏田配型,就是为了让简一活着和你在一起。”

高御脸上出现了一丝快意,他重重的咳了两声。

他的脖子倏然被一只手掐住,高御的嗓子里发出倒抽气的声音。

齐尘御五指收紧,高御的脸上青筋横暴,脸红的发紫。

“闭嘴。”

齐尘御不比他好多少。

高御张嘴吃力地发出笑声,多少有些不知死活。

“你……大可以……”他的声音像是陈旧的风箱,“去医院查她的……住院记录,医院……总不会作假。”

其实齐尘御会不知道这点么?高御觉得他肯定知道,只不过去了医院就会让齐尘御彻底知道自己失去了陆菲儿。

齐尘御在选择逃避。

“她都成全你了,你不如……开开心心的和你的情人……在一起。”

高御说不出话了,他眼前模糊,有很多雪花在飞。

齐尘御松开手指推开了他,高御趴在地上揪住心口,咳嗽一声高过一声。

……“下一位。”

主治医生将挂号单夹在小夹子上,拧开水杯准备喝口水。

门开了,他下意识看了一眼,水杯又放下了。

“齐先生,您怎么来了?”“给简一捐献心脏的人,是谁?”医生愣了下,脸色为难:“不好意思齐先生,捐献者有提前交代过,说不希望别人知道是她捐献了心脏,所以齐……”齐尘御:“她是不是叫陆菲儿。”

医生讶异,齐尘御是怎么知道的?他的表情足以让齐尘御知道,那个人就是陆菲儿。

齐尘御垂下眼睑,“能给我看一眼捐献协议么?她……”齐尘御语气晦涩,“是我的妻子。”

捐献协议上,末尾的签名处签着陆菲儿三个字。

“齐先生,这个是陆……夫人的手机,我之前给她母亲打过电话,她母亲不接,既然您来了就一齐带回去吧。”

晚上。

齐尘御做梦了,他和陆菲儿纠缠在一起,他能感受到她肌肤的温度,唇瓣的柔软。

她身下压着浅灰色的床单。

因为疼,陆菲儿皱紧了眉。

在她情动的时候他对她说:“为什么生病的不是你。”

“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齐尘御蓦的睁开眼睛,大口大口的喘气,他对着一片漆黑发愣,随后手掌心捂住脸。

他疼,每想陆菲儿一次便疼一次。

他起身,拿过床头柜上的骨灰盒紧紧的抱在怀里,将脸埋在床上,扣着骨灰盒的手背青筋纵起。

“齐尘御,我二十岁就嫁给你好不好?” “三十岁的时候我想去昆仑山看一看。”

“我们三十二岁要孩子,最好生两个,万一我们两个以后不在了他们还可以相互扶持。”

“退休后我想去乡下生活,我想做一个属于我自己的薰衣草王国。”

“齐尘御,你会不会爱我一辈子呀。”

“齐尘御,我爱你。”

“齐尘御,我们分手吧。”

“我们离婚吧。”

“我生病了。”

……“啊!”齐尘御腿蜷了起来,两只手死死的抱住头。

眼泪争先恐后的出现,他的太阳穴以及脖颈青筋凸起,脸因为情绪崩溃而越发的红。

陆菲儿的笑容,陆菲儿说过的话,陆菲儿失望的神情,最后一通电话不断的在他的脑子里转。

所有的理智、情绪在这一刻全部崩盘。

他要如何换她回来!



病拳拳见血,齐南庭的人被打趴在地。

“来啊。”

齐尘御握了握拳头。

齐南庭咬牙,扬起手中的拐杖砸中齐尘御的脖子。

他闷哼一声。

林叶慌忙的去拦他,心疼齐尘御的眼泪啪嗒啪嗒的掉。

“别打了,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啊。”

刚才那些人去抓齐尘御,但是碍于齐尘御的身份,不会真的伤了他,但是齐南庭不一样。

齐南庭打他,他不会还手。

“你看看他。”

齐南庭厉声呵道。

林叶握紧齐南庭的手,“你让我去跟他说,好吗?”齐南庭背过身,林叶走到齐尘御身边,她抬起发颤的手抚摸齐尘御的脖颈。

“儿子,跟爸爸妈妈走好吗?我们就是去看看医生,如果你没事今晚就可以回家了。”

齐尘御一向孝顺,尤其是孝顺林叶。

林叶为了生齐尘御差点丢了一条命,齐南庭给齐尘御的印象永远是刻板严肃的,可是林叶不一样。

齐尘御抱住林叶,脸埋在她的肩头,呢喃:“妈,菲儿没死。”

林叶闭上眼哭了,齐尘御是真的病了。

齐尘御坐上了车,林叶陪在旁边,齐南庭坐的是后面的那辆车,他下令下去,今天的事,在场的人不许向任何人透露。

齐尘御身上背的是整个齐氏。

他打听了,齐尘御的病可以治好。

…….251精神病院。

院长和专家站在门口张望,今天齐氏的那位会来这里,大半夜的他们都是从家里匆忙赶来的。

翘首以盼得到了回应,五辆车列队开了过来。

院长与专家对视一眼,迎了上去。

率先下车的是齐尘御的父亲。

“齐先生。”

院长走过去,“您来了。”

齐南庭颔首,“犬子在最前面的那辆车。”

“知道了。”

院长招手,便有医护人员上前。

齐尘御主动推开车门下来了,“我自己走。”

看这些人的样子,是要来强的,齐尘御久经商场,年纪轻轻没什么少年气,那双眼睛让人看了就想避开。

.251精神病院的招牌不知道是用什么金属做的,泛着铜色。



陆菲儿手捂紧腹部,从床上艰难的爬下来。

月色从窗外头透进来,越发的显得女人的脸色苍白。

门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是齐尘御的。

陆菲儿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手死死的握住门把手,打开了门。

“齐尘御。”

喊他的名字,几乎消耗掉了她所有的力气。

齐尘御停住脚步,回头,他眼神冷淡的看着穿着单薄的女人。

“你回来了,有没有吃饭?”她的声音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

那好看的眼中燃起了一束光。

齐尘御眉目清冷,转身就走。

他这样,陆菲儿的心就像是被戳穿了一样的痛。

陆菲儿追上他,拽住他的袖子,她的唇被牙齿咬出血,腹部的抽痛让她几乎喘不上气来。

“放手!”齐尘御眼中戾气深浓。

陆菲儿手指头松了松,只敢抓他一点衣角。

“齐尘御,我疼……”她的声音颤抖,“太晚了,你能不能送我去医院?”如果是白天,她不会麻烦他的。

“哪里疼?”齐尘御转身,定定的盯着她。

“肚子。”

她额头冷汗涔涔。

齐尘御低头,看了眼她捂在肚子上的手,蓦的冷笑,“陆大小姐,你的表演真的越来越逼真,为了这出,又排练了多久?”他抬手,将袖子从她的手中扯了出来。

他抬手,捏住她的下颌,“从你背叛我的那天起,我齐尘御便发誓,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除非……”齐尘御露出一个残忍的笑意,“你死。”

陆菲儿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在这一刻停住,她发抖的根本停不下来,而齐尘御再也不看她,径直进了卧房,关上了门。

肚子里像是有把刀在绞,陆菲儿疼的跪在了地上。

她颤抖的摸出手机,拨打了120。

听着救护车远去的声音,齐尘御眉目冷清,陆菲儿向来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这不过又是她想要留在齐家演的一出戏而已,毕竟,陆家要破产了。

她那样当初看他落魄便转攀他人的女人,怎么允许自己过苦日子。

……陆菲儿拿着检查报告坐在医院的长椅上,她目光淡淡的落在白色的墙壁上。

检查结果出来了,她是肠癌晚期。

陆菲儿打车去了方云珩所在的医院,方云珩接到她的电话,到医院门口接她。

陆菲儿双眼通红,冲他露出一个笑容。

“云珩。”

她捏紧了检查报告,“我的检查结果出来了,医生说我是肠癌晚期。”

方云珩脸色一变。

她的鼻尖很酸,看方云珩的眼神带着祈求,“你再给我检查一下,是不是……他们判断错了?”方云珩是个医生,是肠胃科的专家。

陆菲儿被推进检查室。

下午五点,检查结果出来,和初诊一样。

肠癌晚期。

陆菲儿呆呆的坐在那里,唇瓣翕动,“我还能活多久?”方云珩蹲下来,骨节分明的手按住她的肩膀,“意意,我会救你的。”

“癌症啊。”

陆菲儿的眼泪掉了下来,“这是癌症啊。”

她这病,就像是她和齐尘御的婚姻一样,不会好了。



室内的灯光昏暗,陆菲儿坐在沙发上,没有开灯。

晚上十二点,车灯穿透黑夜,穿透玻璃,光映在室内。

很快,门被打开,齐尘御走了进来。

他伸手开了灯,一眼便看到了坐在那里,一声不吭的陆菲儿。

他移开视线,边走边解领带,准备上楼。

“齐尘御。”

她开口唤他。

他的脚步没停。

陆菲儿五指收紧,指甲陷入了掌心,许久,她抬起头,看着他的背影,脸上带上笑意。

“我们离婚吧。”

齐尘御终于如她所愿的停了下来并转过身,他的身形逆着光,越发的显得他不近人情。

陆菲儿眼神描绘他的脸,这是她爱了十年的男人,十年的爱恋,惹得他嫌恶,换了她一身的伤。

她也不该拖累他了。

“你一天不作,会死是么?”她不过是在玩欲擒故纵的把戏。

陆菲儿起身,从包里掏出离婚协议,她的手碰到里面的止痛药瓶,眼神怔了一下。

随后她默不作声的将包合的严实,放在了一边。

她走到齐尘御面前,将离婚协议递给他。

那上面签着她的名字。

她努力的隐藏了自己的情绪,“你不是想娶简一么。”

她用力的扯出一个笑意来,“我成全你了。”

若是早知道他喜欢简一,她死活也不会嫁给他的。

她与他之间的婚姻,是不得已,也是她的一厢情愿。

齐尘御往她签字处看了一眼,接过离婚协议。

他舌尖抵了下腮帮,将离婚协议拍在了她的肩膀上。

“陆大小姐不愧是学金融的。”

他俯身,眼中清冷,“和我离婚,想分掉齐家多少财产?”陆菲儿一时愣住,她唇抿紧,轻声道:“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你的钱。”

齐尘御不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她。

三年前齐家生出变故,他父亲入狱,他手下产业全变卖还了债。

那时,他身无分文,这个口口声声说爱她的女人,在他出事的第二天,便消失了。

后来,他听闻,她与那高御成双入对。

那高家,是陷害他父亲入狱的罪魁祸首。

枉他父亲,对陆菲儿那般好。

她不过是为了钱可以出卖自己的女人,还有什么事是她做不出来的?而她陆菲儿,不知道对父亲说了什么,让他父亲逼得他娶了她。

“滚。”

他的眼中遍布寒意。

他转身就走,陆菲儿张开双臂拦在了他的面前。

“你不是喜欢简一么?我成全你了,我可以签保证书,我一分钱都不要你的!” “是啊,我喜欢简一。”

齐尘御眼神逼仄,唇角扯起笑意来,“所以我会让她风风光光的进门,做我的太太。”

他眯眼:“而不是现在和你有瓜葛的时候。”

摔门声响起,齐尘御进了浴室,冷水冲下来,他抿着唇,手握成拳。

陆菲儿转身,捡起地上的离婚协议。

电话声响起,那端是母亲的哭声。

父亲重病,被送进了医院。

陆菲儿匆匆的赶过去,这才从母亲的口中知道,陆家要破产了,父亲急病攻心,。

她忽的就想起齐尘御的话来。

和他离婚,要分齐家多少的财产。

怪不得,他会这样说,他早就知道陆家要破产了吧。



王云清双手捏住陆菲儿纤瘦的胳膊,“菲儿,你去跟齐尘御要,你是他的妻子,他不会不给你的。”

“他都恨死我了。”

陆菲儿扯起唇角,神色黯然,“怎么会给我钱。”

王云清一巴掌甩在陆菲儿的脸上,“难道你要看着你父亲去死么?你怎么这么没用?!”陆菲儿唇瓣哆嗦,看着眼前的母亲,眼底生寒。

当初齐家出事,高御找到她,说他有她母亲出轨的证据,他还说,只要她甩掉齐尘御,他便拿出一大笔钱帮齐尘御还债。

她亲眼看着齐尘御为了他父亲的事焦头烂额。

她只能干着急,没有办法。

那时候她想,只要是能帮到齐尘御,就算他误会她又如何?她从高御那里拿了钱,帮齐家堵了窟窿。

说了狠话,伤了齐尘御。

她从未想到,自己还能与齐尘御有交集。

那日,齐尘御的父亲找她谈话,病床上的男人连呼吸都是脆弱的。

他希望她能嫁给齐尘御,他说他知道她的苦衷。

那时候,陆菲儿没有答应。

可是第二天,她的家人就拿了齐家一大笔钱。

齐尘御被他的父亲逼他娶了她,他也恨透了她。

陆菲儿走出病房,吞了颗止痛药。

她刚抬脚,便看到了站在一边,穿着病号服的女人。

女人的皮肤很白,一双眼睛又圆又大,鼻子和嘴都生的精致。

她叫简一,是齐尘御现在喜欢的女人,也是当初她最好的朋友。

陆菲儿移开目光,转身欲走。

“陆菲儿。”

简一叫住她。

陆菲儿咬牙,抬脚就走。

身后女人的笑声传来,“听说陆家要完了。”

她追上陆菲儿,站在她的面前,冷声道:“你也有今天。”

陆菲儿冷冷的看着她,道:“滚。”

简一也不生气,漫不经心得扣着自己的手指甲,“你可够贱的,齐尘御都不要你了,你还死赖在他身边。”

她眼神得意,“你知道吗?这几天齐尘御一直都陪在我身边。”

“你想要齐太太的位置是吗?”陆菲儿唇瓣抿紧,“你让他来跟我谈离婚。”

简一眼神眯起,“你该不会以为,他是忘不了你才不跟你离婚的吧?”简一大笑,“陆菲儿你未免天真。”

她靠近陆菲儿,“他不过是为了报复你,让你也尝尝那滋味。”

“到时候他玩腻了你,你就跟垃圾没什么区别。”

简一凑到她的耳边,“哦对了,他从来都没有碰过你吧。”

陆菲儿手指收紧,她低头,冷冷的视线看着简一。

“知道为什么吗?”简一指甲从她的脸上慢慢划过,“因为他嫌你脏,听说当初你给齐家还债的那笔钱,是你给齐尘御的分手费,也是你那情人高御给你的。”

那样,齐尘御那么爱的陆菲儿,跟高御睡了,他又怎么能不恨陆菲儿呢。

“你说够了么?”陆菲儿拂开她的手,“说够了就滚。”

陆菲儿没料到。

简一整个人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脚步声自她身后跑了过来,随后齐尘御将简一抱在了怀里。

他抱着简一起身,回头看了一眼陆菲儿。

那一眼,让陆菲儿彻骨冰凉。



简一为齐尘御受过伤,她身上的骨头比较脆,这一摔,颈椎的骨头便错位了。

齐尘御踹开卧室的门,一把扯下被子,将陆菲儿拽了起来。

“你怎么这么恶毒?”当年,陆菲儿要跟他分手,他一身的伤冒着雨去找人,差点被车撞死,是简一推开了他。

可是简一,因此不能再跳舞。

“我怎么就恶毒了?”陆菲儿定定的望着眼前的男人,她眼角有泪,“齐尘御,有本事你就掐死我啊!”她泪眼朦胧的望着他,眼神倔强,“我从来没有背叛过你,我没和高御睡过!”腹部抽痛感袭来,陆菲儿的身子细密的发抖。

齐尘御漆黑的眼神盯着她,许久,笑了。

“你当我还像当初那般好骗?”他眼神嗜血,“那高御是什么人?你不跟他,他会给你钱?”高家的人没一个好东西,当然不会做慈善施舍别人。

陆菲儿疼的一瞬间说不出话来,她死命的吸了一口气,她知道,齐尘御不会相信她的。

她扯唇,“你愿意这样想,就这样想吧。”

陆菲儿推开齐尘御的手,她想起身。

齐尘御径直压了上来,陆菲儿挣扎,“你放开我。”

齐尘御俯身在她耳边,“你当我想碰你?我嫌你脏。”

她本就冰冷的心,被齐尘御伤的千疮百孔。

他一颗一颗的解开扣子,“你不是说,没跟他睡过么?”齐尘御的笑意,像是从地狱里来的,“我检查一下。”

陆菲儿浑身打了个哆嗦,她咬紧唇,手疯狂的捶打齐尘御的肩膀。

可是男人的力气,她敌不过。

细麻的颤栗席卷,她额头冷汗涔涔。

腹部像是被刀绞了一样,因为太痛了,她猛地蜷缩了起来。

“装什么!”齐尘御冷眼,“我还没碰你。”

“我痛。”

陆菲儿剧烈的发抖,“我肚子疼。”

止痛药,止痛药。

陆菲儿满脑子都是止痛药,她挣扎着撞开齐尘御。

齐尘御一时不防,高大的身子被撞退,他的腿撞在床头柜上。

陆菲儿放在上面的包掉了下来,药瓶从里面滚出,齐尘御低头,看到了两张纸。

他眯眼,作势去捡。

陆菲儿脸色紧张,她要抢,齐尘御先一步的将纸捡了起来。

医用术语齐尘御看不懂,但是最后面肠癌晚期四个字,他看懂了。

他脸色复杂的看着陆菲儿,陆菲儿像是脱水的鱼,整个人瘫在那里。

齐尘御俯身,捡起其中的一个药瓶,瓶身转动,齐尘御的目光落在那上面。

许久,他将检查单与药瓶砸在了床上。

“真是花样百出。”

他冷冷的扯唇,“你以为你伪造这个东西,我就会疼你了?”齐尘御俯身,双臂撑在床上。

他甚至悉心的替陆菲儿擦去了汗,“你不是简一,就算你死了,我痛都不会痛一下。”

她不过是看简一病了,以此,东施效颦。

她这么年轻,癌症?怎么可能!她陆菲儿一向会骗人。

齐尘御走了,陆菲儿躺在床上,摸过齐尘御扔在床上的药瓶,没有喝水,生吞了一颗。

一个小时后,那痛渐渐的平息。

陆菲儿看着花白的天花板,突然就笑了,笑着笑着眼泪止不住的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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