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拽着我长大的那些年遭遇了无数人的嘲讽,每一句都像扎在她心口一样。
可她总是告诉我,话是人说的,人心是自己体会的。
我妈常让我装听不到,可现在我装不了了,我不想让这个肆意而为的陌生人诋毁她!
兴许是受不了我尖酸刻薄的话,他挥着拳头往我身上打。
错落的拳头打在我的背上,拳拳到肉的痛感,让我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恍惚间,我好像想起了当年我妈会如此节约的原因。
我爸是家里的独子,被宠着长大的男人不仅没有生活能力,还是一个泡在蜜罐子长大的虚浮人。
只要遇上解决不了的大小事情,他便会对我妈拳脚相加。
他所有的工作都不会超过两个月,别说养活我们一家四口,就连养活他自己都难。
可他却比我想象中还要无赖,他不仅不对家庭有任何的输入,就连我妈赚回来的辛苦钱都会被他偷着拿着去外面养活其他人。
而我们,只能窝在家里依靠家前面的那块菜地艰难地辛苦生活。
我依稀记得有一年,我妈带着我和弟弟第一次去县里。
我们坐了两个小时的小巴车,转坐三蹦子,停在一个院子前。
我头晕眼花,吐了一路,我妈背着我,前面抱着我弟,边骂我没出息边给我们介绍。
我和弟弟被放在门口的老槐树下,妈妈挽着袖子冲进了院子里,接着就是哭天抢地地哭喊。
妈妈骂着说爸爸是个畜生,不仅不要她,还不要孩子。
妈妈被打着出来,爸爸光着上身,身边还搂着另外一个女人。
一阵一阵的“爸爸”,都没能换回我爸的良知。
他甩给我两巴掌,又给了我妈一脚,拽着弟弟留了下来。
最后,我妈拖着遍体鳞伤的身体,又背着我回到了那个无希望的家。
我妈的节约从那刻起变得越发严重,她使劲地从每一个旮旯角落里抠每一分钱,只为能让我上学。
这是我头一次认知,原来,爸爸并不爱我和她。
我,只拥有我妈畸形的爱。
一份“爱”延续了很久很久,久到我习以为常。
警察来得很快,快到我把自己的整个人生都回忆了一遍。
“打女人算什么本事?
还狂?
现在怎么不狂了?”
两名警察压制着我弟,另一名警察询问我的伤势如何。
哪怕我疼得一声“还好”都没办法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