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
已经褪去胶带的纸壳整齐码在墙边,面上是我妈用油性笔写的特殊记号。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这种似有似无的怀念,像蚂蚁一般啃食我,却又在我见到它们时消失了不少。
拿出那把锈迹斑斑的钥匙,我轻轻地转动钥匙孔。
不等我打开,一阵吆喝便从里面传出来。
“小馨?
是你吗?”
鼻头一酸,我轻轻哼了一声,开了门。
穿着已看不清印花的睡衣的她打着手电筒,惊喜一叫。
“终于舍得回来……”下一秒,瞥见我两手空空时的脸色又拉了下去。
“这才多久不见,铺张浪费倒是学会了不少!
你衣服那么多,何必要买新衣服!
“把钱省下来,做什么不好?
我告诉你,柴米油盐处处都是钱!
别出去了,又学会那些恶习……”咬住下唇,我把所有的心酸咽回去。
原来,我妈还是没变啊。
“妈,我二十二岁了!”
我说。
“你就算是八十二岁,你也还是我的女儿!
你听我一句劝,不要学那些不好的事,人生路还长,多的是坎坷让你吃。”
面对她的絮絮叨叨,我指了指门口的灯。
“妈,你怎么装灯了?”
我问,“你不是说这种浪费能源的事我们不能做吗?”
我妈转过头去,光源消失。
黑暗里,我看不清楚她的神色,只听到她的话磕磕巴巴。
“你懂什么?
这是免费的,我瞧见对面的小伙儿丢了怪可惜了,我才要了过来,反正也不用电!
“再说了,这灯装了,谁走过都能看清楚路,也不怕摔着。”
听着我妈的话,我仿佛又回到了每天晚上,我边打着手电筒边写作业,还要放出一只耳朵去偷听隔壁电视动静的时光。
“吃饭了吗?
给你做碗鸡蛋面条。”
我想摇头拒绝,听见鸡蛋面条的那一瞬间,却不由得答应了下来。
“鸡蛋面条”这四个字仿佛有一种魔咒。
尽管我吃到腻,吃到想吐,可我还是很想去尝一口让我下意识反胃的面条。
心里骂着自己犯贱,还是熟练地接过电筒在厨房边为我妈打起灯。
煮面间,我妈和我说了很多话,像是小时候我和她炫耀我得了奖状那般高兴。
她开心地和我分享着近来获得免费礼品的无尽快乐,而我的眼里只有那清水面条。
面条沸腾时,她立马就会单手打上一个鸡蛋,等鸡蛋凝